60、第五十八章 再回水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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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他们是在三天之后出发的。
按照何杰，哦不，现在是黑瞎子的原话说就是：“和那帮有权有势的老九门不一样，我是以个体行动的，包下整座飞机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还委屈玖小姐和我一起搭乘火车。”
这就决定了他们会比张起灵霍老太一行人迟半天到。
不过把时间错开也好，免得到时候碰面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火车上晃荡了半天，阿玖又回到了那个给她留下不好印象的村落，巴乃。
在这个不大的村落里有一点小事总会闹得轰轰烈烈，看来霍老太他们这次来行事并不低调，在村子里面他们一行人的事情已经传遍了。
不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裘德考的队伍应该也还留在巴乃，并且和他们有着同样的目的——张家古楼。
找到阿贵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在屋子里乐呵呵地点钱，不经意抬起头见到阿玖，他愣了几秒钟，赶紧来招呼道：“女老板，您也来了啊。”
他带有几分疑惑的目光在阿玖身后的黑瞎子扫过：“咦？吴老板没有跟您一起？”
“他有别的事。”阿玖迅速扫了一下屋内，口气有些敷衍。
“张老板和胖老板已经去湖那边了，您……”
“此次我不跟他们同行。”阿玖答道：“所以我来到此这件事……也不必告诉他们。”
黑瞎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交到阿贵手中。
“当然，当然。” 阿贵看了一眼信封中的东西，脸上立刻堆满笑容：“两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出。”
“他们进山，你没有去带路？”
“哦，这次是云彩帮他们进山。我留在外面，他们也留了一批人没进山，要是出了什么事要有个照应的。”
进了房间，阿玖并没有直奔问黑瞎子打算何时进山，而是开了窗户，坐在窗沿观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红得刺眼，似火，又似血，整个寨子在这残阳下，映射出了一片诡异与神秘。
这般不祥地景色，在她的脑海中深深印下，挥之不去。
黑瞎子站在房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玖小姐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这次他们兵分两路，分别到了这里和四川。张家古楼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的，而吴邪他们去四川必定是因为那里有可以进楼的提示……我想张起灵他们一时半会也不能行动。”
“正是。”黑瞎子‘呵呵’两声：“而且，吴邪和解家当家去的那个地方，通信设备不便利，他们找到提示和传递消息的时间加在一起，我估计大约一个礼拜后，这边才会有所行动。”
阿玖不置可否，只是痴痴地望着窗外的景色，仿佛被其吸走了全部心神。
——呐，我马上就可以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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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以后，黑瞎子告诉阿玖，张起灵一行人已经收到了吴邪和解语花传来的第三道密码。
就在黑瞎子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阿玖就提起了刀。
事不宜迟，她恨不得立马就动身。
霍老太带来留守在外的那群人里面有黑瞎子的眼线，张起灵那边有什么动态可以说基本都能传到他们耳朵里。
这半个月下来，张起灵一路人通过了几个石门关口，除此之外，几乎都在等待。平静到了无聊的地步。
而这种风平浪静却让阿玖心里面异常不安。
如果他们去的地方是一座普通的古墓，那她完全没有必要如此不安，因为她知道九成九的墓地机关都难不住张起灵。
只是这次所去之地并非以往，张家古楼是中国最大盗墓世家的老巢，里面集尽各种机关。就算是张家本家的人，若不是对其构造了如指掌，也未必能活着从里面出来。
他们这半个月的进程居然没有碰到任何致命机关。
这是狂澜到来前的平静。
黑瞎子却摇摇手：“玖小姐莫急。等天黑一黑我们在动身吧。现在光天化日，我们去了容易打草惊蛇。跟霍老太那帮手下周旋可是会很麻烦的。”
“都等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夜晚，黑云遮月，的确是避人耳目的好时机，可是——
“你在想什么？”阿玖隔湖看着对岸那一片灯火通明，皱眉问道。
“当然是想怎么进张家楼啊。”黑瞎子蹲在地上背着她捣鼓包里的东西，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轻松：“你莫非想沿着哑巴张和霍老太他们的路线跟上？”
他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笑得欠揍：“我手下的确收到了花爷和小三爷从四川来的消息，但是那消息具体是什么内容只有里面的人才知道。所以过通道的密码，我一无所知。”
阿玖不再理他，瞥了一眼黑洞般的湖面，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几年我也有搜集关于这个张家楼的资料，如果我的猜想不错。那楼山里面的部分应该和别处相连。而那附近能做文章的地方也只有这湖了。”
——湖底的张家楼和山内的古楼连在一起。
阿玖不禁想到不久前在这湖地下所见到的那个寨子，以及里面只有前半部分露在地表的汉式
楼宇。
霍老太和解语花也说过，他们怀疑水底楼和山中古楼是联系在一起的。
她曾在张起灵吴邪和胖子被密洛陀困住的时候仔细检查过那个楼宇，却没有发现有任何机关可以通往别处，不过那时因为没有太好的照明，她也不敢保证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地方。不知此次故地重游，会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我要换潜水装了，还请玖小姐回避一下。”
“……”
“啊，还有。玖小姐一会可否暂到刀身里呆一段时间，你留在外面稍微有一些不方便呢。”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回问，淡淡的语气里丝毫听不出要服从的意思。
“玖小姐可知道密洛陀？”这次他罕见地没有卖关子，只是一句话便回答了阿玖的疑惑。
不知道阿玖已了然，黑瞎子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密洛陀是远古瑶民蛊术的一种产物，现在大部分已经灭绝。他们生活在特殊的山岩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状态，但是一旦有生物接近，那么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被他们拉入岩石中，成为他们的同伴。张家楼的设计者倒是图便利，把这玩意拿来做他们的守门神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是金属塑料小声碰撞的几声，像是在装装备。
“而我们这次就是要以己为饵。去踢了他们张家楼的后门。”
“恕我直言，能够作为诱饵的，只有我一人。为了确保我能成功把你带进去，玖小姐，还请你暂到刀身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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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若不是有吴邪他们的前车之鉴，她是断然不会采取这种方式的。
黑瞎子全副武装，把氧气管和沉重的黑金古刀刀身背在身后。好在是在水中，不过这重量还是影响了他的行动。
一阵颠簸。她从刀身里出来的时候，他们到达了像地下河流一样的洞穴。虽说光线昏暗，阿玖还是不难看出，这一路下来的磕磕碰碰已经把眼前的人搞的相当狼狈。
虽然此人与她并无太大干系，但他也是给自己带路才造成这般德行，阿玖便姑且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正在解氧气瓶的黑瞎子听到这话手一抖，险些砸了手中珍贵的瓶子。只听他灿笑道：“无碍。多谢玖小姐关怀。”
阿玖：“……”
看来以后对此人不能放软话。这算个什么反应？！
她抬头看了看，上方只有一个约两个拳头大小的小洞，还可以听到上面的潺潺水声。这个情况就和张起灵他们在水底遇到的状况应该差不多。
“看来我们是成功了，玖小姐。”
等黑瞎子三下两下整理好，他们开始沿着这个狭隘的地下水道向前进——说是向前进，其实也只有前后两个方向，而准确来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正在往哪个方向行走。只感觉这条路弯弯曲曲向上。但从那个方向源源散发出的灵场告诉阿玖——来吧，张家古楼就在这里！
脚下的路很是潮湿坎坷，阿玖的袜子已经全部都湿了，冰的刺骨，可是她没有任何感觉，脑袋里只有两个字：向前。
也不知走出多久，前方一阵反光晃了一下两人的眼睛。
黑瞎子一手拎着照明灯，另一只手敲了敲挡在两人前方那个全是水的岩石面，裂开嘴笑了一下，转过头来：“玖小姐，我们抽中下签了。”
阿玖不置可否，从黄色的灯光里她隐约可以看到森森人影。
向后退已经不可能了，这里没有退路，估计后面所有的岩石里面都有这种怪物。
黑瞎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玖小姐，这里交给你了。”说罢，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黑金古刀，对着前面的岩石比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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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幽深，黑暗的让人绝望。
而现在这一行人的心境也几乎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经受不住毒气的侵袭，几个人依偎在一起不省人事了，防毒面具掩盖住了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
暗中一个人向他们走了过来，那个人和他们带着一样的防毒面具。左手带着黑色的手套，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有着不寻常的长度。
张起灵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先不说那些年轻的探员，如果再不把体质虚弱的霍老太转移到空气质量好的地方，她很快就会撑不住。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张家古楼，说不定从那里还可以找到其他的出口。
他开始把这些处在昏迷状态人们一一搬到了甬道内部的那个洞口里。洞口里面是一条河流，而远处的顶端飘着一层薄雾。从稀白的雾气中，可以看到横贯在顶部的千百细线，以及上面挂着的无数六角铜铃。仿佛随时都会奏响，引诱人们堕落入梦魇。
前方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张起灵有这种预感。
他吁了口气，习惯性转过头：“玖……”
刚出口的半个音节卡在了嗓子眼里，他的身后空无一人。那个总是在自己斜后方一步半的那个黑色的身影已经不在。
解下背在腰后的刀，手中陌生的重量却让他心里空空的。
一挥手，把它丢入来时的那片黑暗中。只听哐哐几声，便没有了动静。
罢，他不会再去用它了，那就把它物归原主好了。
张起灵的刀，一把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第60章 第五十八章 再回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