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三章 从零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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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张起灵拿到了出院许可。
吴邪来到了北京，跟胖子四人开始讨论张起灵之后的出路问题。
对于来无影去无踪的张起灵，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所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跟张起灵‘同居’生活的阿玖。
“玖姑娘写给我的两个地址我都去看了。”胖子拉开病房凳子，大大咧咧坐下。
“结果如何？”吴邪问。
“唉，别提了。”他摇着头叹了口气：“两个地方都在长沙，我托人去看了。第一个住址那栋公寓两个月前起了场大火，把里面的东西都烧了个一干二净。第二个住址那套老房子，早在十年前就拆迁了。”
阿玖写给胖子的两个地址，第一个是张起灵近期的住址，第二个是他二十年前的住址。
至于她把他从格尔木疗养院救出之后到她认识张起灵之间的十几年空白时间，他何去何从，她也不知。
他从来不会透露自己的过去，即使对象是她。
事情又回到了起点的一团死结，几人脸色都不佳。
这种状态有点让人郁闷，就好像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不知何从下手。
阿玖瞄了一眼张起灵，知道他现在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他没有告诉吴邪和胖子裘德考来访的事情，她自然也没有多嘴。
他不说，意味着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打算到处走走，去你们说过的那些地方。长沙，杭州，山东，看看能不能记起什么东西来。”
吴邪听到这个话脸色一僵，这是他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张起灵就是一把钥匙，只要有了他，就等于掌握了可以解开所有谜题的关键。而且，他们三人出生入死多少次，张起灵是他的大恩人。现在他有了麻烦，自己也不能把他一人丢弃。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依靠，也许就只有自己和胖子了。
想要为他做点什么，必须要为他做点什么。
想留住张起灵的话，手头上必须要有他感兴趣的东西，也就是有关他过去的资料。可是在自己那边还有谁能有这种情报……
“其实，也完全不是没有出路。”吴邪突然开口，几人的视线一下子都落在他身上：“还有一个人，也许从他那里可以问出情报。”
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其余三人，胖子有些不耐烦：“天真你就别吊人胃口了，快说是谁。”
“楚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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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果然不负众望，两天后便有了消息。胖子立即带着阿玖和张起灵坐火车到杭州与吴邪会合。
他们找到了吴邪的店铺，吴邪请他们机那里，没有多说废话，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片推倒他们眼前。
那是一张黑白老照片。
胖子拿着那张照片瞅了半天，一脸疑惑地问道：“我说天真啊，让你去找关于小哥的情报，你怎么搞了这么个东西回来？”
照片上照着一个立在屏风后面的怪异影子，吴邪说，这照片是那个楚光头从张起灵老住所里拿出来的。吴邪问道：“小哥，你对这张照片有印象么？”
张起灵摇摇头，表示丝毫没有头绪。
吴邪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要到住所去亲自看一看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他站起身：“事不宜迟，我这就让王盟定几张去广西的火车票。”
阿玖看着那张照片半天，颦眉。
坐在对面的张起灵突然抬起头：“你想到了些什么？”
她一愣，这是张起灵失忆之后第一次主动开口跟她搭话。这几个月来，她在他的身边形影不离，有时候呆在刀身里面，他对她的存在也没有任何表示，但同时，也从未正眼看过她。
就好像回到了最一开始，他们都不认识彼此的时候。
不同那时的是，现在他的一切都归零了。
张起灵这般迷惘的样子，她曾见过。
——她拉开了窗帘，让阳光毫不吝啬的全部洒进屋内。
——病床上的男人被这刺眼的金光眯上了眼睛。
——她回头：“你醒了。”
——男人却用无辜而迷离的眼神看着她，问出一句：“你是谁？”
阿玖从恍惚中定神，然后摇了摇头。刚才她脑海里的确一闪而过了什么东西，但不是有关照片上的那个黑影，而是黑影所在的地方。
这个走廊、后门、以及门柱上的花纹和整体的构造，都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到底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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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他们便到达了广西巴乃。
经过一番询问，他们找到了一个叫‘阿贵’的经常招待外来客的村民。
胖子和吴邪都不是会砍价的人，阿贵出的价钱他们觉着OK也就没怎么去讨价还价，阿贵本人见他们出手阔绰也很是欣喜，把他的小女儿叫过来给他们安排房间。
女孩名叫云彩，看起来也只有十七八左右，正值豆蔻年华。乌黑秀丽的碎发贴在白皙的脸旁，耳上闪闪发亮的耳饰在其中若隐若现。简洁朴素的苗族服饰，大方的微笑，让这个女孩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胖子的视线移不开了，就连吴邪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赏。
她的目光带着几分青涩，扫过几人的时候，在张起灵身上停留一秒，蜻蜓点水般迅速移开。
“我来带路，几位老板里面请。”
阿贵家的房子很大，出了自己家人住的地方之外，还有两个对门的双人间大客房。走到房间门口云彩姑娘愣了一下。
两个双人房，三位男士一位女士。这……房间怎么分配？
而对于当事人四人来讲房间的分配什么的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可以纠结的。吴邪拎着行李和胖子进入了左边的房间，阿玖跟在张起灵身后进入右边的房间，云彩姑娘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人没有任何交流就默契的划分好了房间，眼神黯淡了一下。
“万一什么情况的时候就拜托你了啊。”吴邪拍拍阿玖的肩膀：“到时候也只有你才能压住小哥。”
阿玖面无表情看回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这是她这是在装傻的吴邪也只能苦笑。就是他也能看出来，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感情波动，但阿玖看向张起灵的眼神中，有几分跟自己很相似的情感。
——落寞。
眼睛乃是心灵之窗。阿玖，你真的什么也感觉不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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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往哪儿走？
——呐，你要往哪儿走……
——告诉我……
脊背一阵凉意，她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睛的是木质天花板。
她竟然睡着了。
转过头来，张起灵正坐在窗边，单手撑着下颚看向窗外。微热的晚风从窗吹入，最后一点晚霞光流进屋内，淡淡染开。
呼，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有个声音想要把她引导到什么地方。
最近，常常这样。
伪雕塑张起灵站起来，大步流星跨向门外，见状阿玖从床上一跃而起，急忙跟上。
原来是等她醒下来吃晚饭啊。
他们下去的时候，阿贵的女儿们正好准备好了酒菜。八个人围在一个小桌上有点拥挤，已经成为刀魂的阿玖没有必要进食。她拿了杯甜酒离开桌子，独自坐在窗框上赏夜景。
云彩有些担心地低声问吴邪：“那位女老板怎么了？是不是我们惹她不高兴了？”
吴邪往嘴里夹菜，回答道：“别管她。她（和他主人一样）不太合群罢了。”
甜酒香润可口，度数也不算高，对于阿玖来说就跟喝白水无异，几罐下肚却毫无醉意。
明天，就去张起灵的旧住址看看。
她不知道的，张起灵的家。
这里到底是他什么时候住的地方？是在二十年前她遇到他之前？还是她把他从青海救出后？
二十年前从未从张起灵口中听到过有关广西巴乃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张起灵刻意隐瞒了这个地方。
无论如何，明天见分晓。
把酒瓶和小杯拿回厨房，看到吴邪在帮阿贵家姑娘清洗碗碟。
围着围裙的样子意外的适合这个比张起灵还略高的大男人，便忍不住开口调侃。
“哟，贤妻。”
吴邪转头瞪了一眼斜靠在门框上的阿玖，继续手中的活儿。
“你还挺熟练的。”
“当然。”吴邪拿着刷碗布把碗转着清洗：“我独居很久了，这种事情都做不好的话我可以直接跳东海找祖宗请罪了。”
为什么要跳东海？？
等吴邪昨晚手中的活儿一起走到客厅时，见胖子正一动不动地顶着墙上的照片。
他的脸有些微红，应该是喝醉酒了，吴邪让他到外面醒醒酒，没想到他一把扯住吴邪的胳膊，一只墙上那一堆照片。
“你看，这是谁？”
这次不仅是胖子，连转头看照片的吴邪也愣在了原地。阿玖走上前几步在那堆黑白照片里细细寻找，居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黑白照片看起来应该有了一定的年数，而照片上人灿烂的笑脸却没有褪色。
那是他们都熟悉的，并在前不久亲眼见到她消失的。
陈文锦。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第四十三章 从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