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纪事》昼叶

16、白金相识（下）

　　烈日炎炎，迎面吹来的风也是热乎乎的。
　　街面上的行人渐渐地减少了，路边树上的知了也有一声没有声的鸣叫着，仿佛那小小的躯体里有限的精气神都被高温给蒸发掉了。
　　托金燕西少爷的福、不知道自己已经升级成为“金家大少奶奶朋友”这一高度的纪简没想到白秀珠这么快就和金燕西见面了，她着实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努力掩住内心汩汩而出的期待、兴奋、疑惑、担忧等百般的滋味，她同白秀珠一起在满脸殷勤的金荣的带领下来到了金燕西所在的包间。还没进门就听包间里有声音传来：

　　“七哥，怎么人还没到呀？”
　　“着什么急？你好好坐着，不要扭来扭去，让二姨太知道又得训你了。”
　　“知道了，七哥，回家可不许说我坏话，不然，哼……”
　　这时，站在门口的金荣使劲咳了两声音，打断了里面的对话。然后他敲响了门：“少爷，客人已经到了。”
　　带着点不能继续听墙角的惋惜纪简走进了金荣打开的门。

　　“白太太，你好！”一进门纪简就听见一个清朗的男声。
　　“金先生，你好！”
　　“这是我妹妹金梅丽。”金燕西给双方做介绍：“梅丽，这位是大嫂的朋友白太太。”
　　才见过一面就算得上是朋友啦？这“友情”的水分可不少呀！纪简腹诽着，她面上不动声色的跟金梅丽打招呼，而后又把白秀珠介绍出去。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白秀珠迟早会和金燕西见面，自己在一旁提点着应该不会出现大太的问题。
　　于是，一翻恭维和互相吹捧之后，众人围着包间中央一张几分钟前杯盘狼藉而现在正整齐地摆放着几盘小点心的桌子坐了下来。

　　“秀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你们打算去哪呢？”金梅丽一把拉着白秀珠坐在自己身旁，屁股刚沾上椅子，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小童鞋的心情不错，刚代表了广大的无产阶级打劫了一下资产阶级、吃了一顿地主老财，就碰到了刚认识的朋友。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运气，那人生就圆满了，金梅丽美滋滋的想着。
　　“梅丽，我和嫂嫂正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呢！”白秀珠轻泯了一口凉茶润润干渴的唇，“你们呢，下午有什么打算？”
　　小姑娘的心情也不错，遇上一起学钢琴的同学显然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更何况这位同学的家世还非常一般——从小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白秀珠自然不会缺乏老人家力争上游的个性。

　　金梅丽夹了一块绿豆糕扔进自己的嘴里，咀嚼两下才一口吞下去。“我下午没什么事，这会儿天气太热大伙都待在家里听听戏、唱唱曲什么的，无聊极了！”
　　金家娘子军今天有集体活动，但是，金梅丽打小活泼，玩不来那些吱吱呀呀不知所云的婉转文戏，只好跟着金燕西找乐子。不过，小童鞋马上就要被抛弃了。
　　“我七哥下午要跟几个朋友一块去玩呢！听说有人弄了个机器可以在家里看电影，可他说不能带我一起去。真是太可恶了……”小童鞋不愤的嘟嚷着，她眨眨圆溜溜的眼睛，想出歪个主意：“要不我同七哥说让他带我们一起去？”

　　“梅丽，你在说什么呢？”正跟纪简寒暄的金燕西一听金梅丽的话中涉及到自己，就进来插话了。
　　本着爱美之心，想近距离欣赏美人儿。不想几个月不见，这位白太太身上没一点儿娇柔的影子，眉宇之间还隐隐散发着坚韧的味道。唉，少爷他喜欢的是温柔的小百合，而不是带刺的玫瑰呀！
　　“七哥，我和秀珠在说你们那个放电影的机器呢。”趁白秀珠不注意，金梅丽直接把自己的小计谋讲了出来。她肉嘟嘟的双手握着桌上的茶杯，讨好的向金燕西笑笑：“你带我一块儿过去看看呗！秀珠也很想知道呢。”为了达成目的，小童鞋不惜把自己的同学拉下水。想来以金燕西怜香惜玉的性格，他应该会答应吧？
　　金梅丽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哦？”金燕西坐直了身子，他这会儿才发现原来梅丽的同学也是一个小美人呀。顿时，金燕西来了兴致：“白小姐也对电影播放机感兴趣？这可不多见。”
　　白秀珠见拦不住金梅丽这个大嘴巴，只得恨恨地甩了两个白球过去瞪了，转眼见自家嫂子没有反对才矜持的开口：“金先生过誉了，只不过有点好奇罢了。那个机械叫电影播放机吗？”在北京的这段时间里，她也看了几场电影，对那个能播放电影的机器还真是有点儿兴趣。

　　“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个机器呢。”瞧见气氛不对，纪简抚摸着茶杯盖子上的蓝色不知名小花，开口转移大伙儿的注意力：“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把电影是怎么播放出来的？”
　　“对呀！七哥，我也很想知道的。”金梅丽见状睁大眼睛，满脸的渴望。家里不愧是从政的，小童鞋深得借势的精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金燕西挠挠头，瞅见众人疑惑的眼神，他不假思索的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过几天我把那个电影播放机拿回来，到时候让大嫂给你们下帖子，大家一起研究一下。”
　　“太好了，七哥，你可别忘记了，咱们一回家就去跟大嫂商量这件事儿！”目的达成后，金梅丽乐开了花，她兴致勃勃的计划着：“秀珠，你一定要过来，我会给很多同学发帖子的，到时大伙热闹热闹。”

　　“知道了，”白秀珠高兴地点头应下了，想起已经到月末了，再过几天就要去外祖家，她补充道：“不过，我下个月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所以你可得早早的给我下帖子，我才好安排时间。”
　　“那我就期待白太太和白小姐的光临了。”听见白秀珠答应之后，金燕西思索片刻，他一手敲着桌面：“那么，女士们，你们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是诙谐的还是一般的生活电影？到时候我多拿几张胶卷回来。”
　　“哦？电影已经有分类了吗？”以为自己已经OUT了的纪简诧异的挑挑眉。
　　从藤原纪简的记忆中了解到这会儿的电影是没有声音的哑剧，而且画面只有单调的黑、白、灰三种颜色。就像拥有过小巧玲珑、功能完善的手机的人用不习惯砖头大的大哥大一样，这一项观赏“记录片”的怀旧活动引不起纪简一丝一毫的兴致。

　　“呵呵，是我们几个玩得好的朋友私下里区分的。”金燕西自豪的笑笑，露出一排健康的珍珠白牙齿。他渴了一口凉茶，打算为几全女士好好的说道说道：“比如卓别林（注①）这类型的电影我们称之为诙谐电影，这类电影常常会让人捧腹大笑、心身愉悦。还有一些讲述平常生活琐事的电影就归类成生活电影，这种电影我个人认为没什么看头，当然，也总有人会喜欢它。”
　　金燕西少爷还没有正经的谈过女朋友，他不知道，其实，生活电影一般是温馨的爱情电影，大多讲的是同一个套路：男主和女主自由恋爱，然后闯过重重关卡终于结婚过上了幸福生活——美好的宛若格林童话里的灰姑娘和王子。
　　在这个渐渐开放的年代里，生活电影演绎的这种走在时代前沿的有别于传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式婚姻模式，让许多已经成双成对的地下小情侣找到了奋斗的目标。

　　“原来是这样。”纪简恍然大悟。由于技术原因，没有经过特效处理的场面宏大的科幻片和战争片，也没有飞来飞去的传统武侠片，所以大伙只能看看本色演出的生活电影和诙谐电影。
　　“我比较喜欢看生活电影。”白秀珠弯弯嘴角，言不由衷地说道。其实小姑娘更喜欢看诙谐搞笑的电影，转念一想，去别人家里做客，总不能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吧？那也太失礼了，于是她退而求其次。
　　“七哥，我喜欢看诙谐电影，你可要多拿一些胶卷回来哦！”金梅丽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下好了，她可以在开学之前过把瘾。
　　“好了，我记下了。”金燕西好脾的应下。他扭头向纪简：“白太太呢？你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虽然年纪还小，但自诩为女性之友的金燕西从来不会落下对任何一位漂亮的女士的照顾。
　　纪简好笑地摇摇头，白秀珠的眼睛里也涌现一丝笑意。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金燕西黑葡萄似的眼眸里充溢着茫然，他回想着自己的话语，并没有说错什么吧！？金燕西少爷不淡定了。

　　“哈哈……”金梅丽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少顷，小童鞋用胖乎乎的小手捂住自己的腮帮子止住了笑声才为金燕西解惑：“七哥，你真笨！我和秀珠一人选了一样，白太太想看什么电影不都包括在里边了吗？难道你还能变出第三种电影出来?”说完又忍不住趴在桌面上抱着肚子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听完金梅丽这一席话，金燕西年轻的俊脸唰——地一下红了，他滴溜溜转动两下眼珠子，狡辩道：“梅丽，你太不懂事了，我是想弄明白白太太喜欢哪种电影，这样我就可以多拿些胶卷回来…..”
　　瞧见金燕西整脸的尴尬，这会儿，白秀珠也咯咯——地笑出了声，这位金先生实在是太逗了，开始看他风度翩翩的样子，还以为是多么可靠的一个人，没想到……

　　纪简噙着笑容扫过几面欢乐的稚气面孔，心里颇深：无论他们表现得如何举止得体、进退有度，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都还是孩子！——年青、有精力、充满了活力。
　　他们都有选择的权力，也有犯错的机会。不管白秀珠和金燕西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但至少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
　　而别人，是没有权力为他们做选择！——即使是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号也不行！
　　突然间，纪简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放下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注①：卓别林，不列颠帝国勋章佩戴者，AFI百年百大明星之一。1914年2月28日，头戴圆顶礼帽、手持竹手杖、足登大皮靴、走路像鸭子的流浪汉夏尔洛的形象首次出现在影片《阵雨之间》中。时间对得上，但是不知道他的作品有没有及时的漂洋过海来到中国，某叶还是把他的作品安排在这个地方。
PS：等某叶忙完了回来，打算码字的时候才发现灵感已经跑掉了，重写了几次才写出来一点点感觉，大伙先将就地看吧，以后会慢慢变好的。
还有这几天没有及时回复大伙的留言，真的很抱歉！
有亲提到的关于第五章的时间问题，某叶已经修改了，谢谢亲的捉虫。还有一位亲说要解惑女主自己开车的问题，某叶在后文中会提到的，在这里先透露一下——是安全感方面的原因。
在此谢谢大伙的支持和关注！非常感谢！
烈日炎炎，迎面吹来的风也是热乎乎的。
街面上的行人渐渐地减少了，路边树上的知了也有一声没有声的鸣叫着，仿佛那小小的躯体里有限的精气神都被高温给蒸发掉了。
托金燕西少爷的福、不知道自己已经升级成为“金家大少奶奶朋友”这一高度的纪简没想到白秀珠这么快就和金燕西见面了，她着实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努力掩住内心汩汩而出的期待、兴奋、疑惑、担忧等百般的滋味，她同白秀珠一起在满脸殷勤的金荣的带领下来到了金燕西所在的包间。还没进门就听包间里有声音传来：
“七哥，怎么人还没到呀？”
“着什么急？你好好坐着，不要扭来扭去，让二姨太知道又得训你了。”
“知道了，七哥，回家可不许说我坏话，不然，哼……”
这时，站在门口的金荣使劲咳了两声音，打断了里面的对话。然后他敲响了门：“少爷，客人已经到了。”
带着点不能继续听墙角的惋惜纪简走进了金荣打开的门。
“白太太，你好！”一进门纪简就听见一个清朗的男声。
“金先生，你好！”
“这是我妹妹金梅丽。”金燕西给双方做介绍：“梅丽，这位是大嫂的朋友白太太。”
才见过一面就算得上是朋友啦？这“友情”的水分可不少呀！纪简腹诽着，她面上不动声色的跟金梅丽打招呼，而后又把白秀珠介绍出去。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白秀珠迟早会和金燕西见面，自己在一旁提点着应该不会出现大太的问题。
于是，一翻恭维和互相吹捧之后，众人围着包间中央一张几分钟前杯盘狼藉而现在正整齐地摆放着几盘小点心的桌子坐了下来。
“秀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你们打算去哪呢？”金梅丽一把拉着白秀珠坐在自己身旁，屁股刚沾上椅子，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小童鞋的心情不错，刚代表了广大的无产阶级打劫了一下资产阶级、吃了一顿地主老财，就碰到了刚认识的朋友。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运气，那人生就圆满了，金梅丽美滋滋的想着。
“梅丽，我和嫂嫂正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呢！”白秀珠轻泯了一口凉茶润润干渴的唇，“你们呢，下午有什么打算？”
小姑娘的心情也不错，遇上一起学钢琴的同学显然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更何况这位同学的家世还非常一般——从小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白秀珠自然不会缺乏老人家力争上游的个性。
金梅丽夹了一块绿豆糕扔进自己的嘴里，咀嚼两下才一口吞下去。“我下午没什么事，这会儿天气太热大伙都待在家里听听戏、唱唱曲什么的，无聊极了！”
金家娘子军今天有集体活动，但是，金梅丽打小活泼，玩不来那些吱吱呀呀不知所云的婉转文戏，只好跟着金燕西找乐子。不过，小童鞋马上就要被抛弃了。
“我七哥下午要跟几个朋友一块去玩呢！听说有人弄了个机器可以在家里看电影，可他说不能带我一起去。真是太可恶了……”小童鞋不愤的嘟嚷着，她眨眨圆溜溜的眼睛，想出歪个主意：“要不我同七哥说让他带我们一起去？”
“梅丽，你在说什么呢？”正跟纪简寒暄的金燕西一听金梅丽的话中涉及到自己，就进来插话了。
本着爱美之心，想近距离欣赏美人儿。不想几个月不见，这位白太太身上没一点儿娇柔的影子，眉宇之间还隐隐散发着坚韧的味道。唉，少爷他喜欢的是温柔的小百合，而不是带刺的玫瑰呀！
“七哥，我和秀珠在说你们那个放电影的机器呢。”趁白秀珠不注意，金梅丽直接把自己的小计谋讲了出来。她肉嘟嘟的双手握着桌上的茶杯，讨好的向金燕西笑笑：“你带我一块儿过去看看呗！秀珠也很想知道呢。”为了达成目的，小童鞋不惜把自己的同学拉下水。想来以金燕西怜香惜玉的性格，他应该会答应吧？
金梅丽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哦？”金燕西坐直了身子，他这会儿才发现原来梅丽的同学也是一个小美人呀。顿时，金燕西来了兴致：“白小姐也对电影播放机感兴趣？这可不多见。”
白秀珠见拦不住金梅丽这个大嘴巴，只得恨恨地甩了两个白球过去瞪了，转眼见自家嫂子没有反对才矜持的开口：“金先生过誉了，只不过有点好奇罢了。那个机械叫电影播放机吗？”在北京的这段时间里，她也看了几场电影，对那个能播放电影的机器还真是有点儿兴趣。
“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个机器呢。”瞧见气氛不对，纪简抚摸着茶杯盖子上的蓝色不知名小花，开口转移大伙儿的注意力：“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把电影是怎么播放出来的？”
“对呀！七哥，我也很想知道的。”金梅丽见状睁大眼睛，满脸的渴望。家里不愧是从政的，小童鞋深得借势的精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金燕西挠挠头，瞅见众人疑惑的眼神，他不假思索的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过几天我把那个电影播放机拿回来，到时候让大嫂给你们下帖子，大家一起研究一下。”
“太好了，七哥，你可别忘记了，咱们一回家就去跟大嫂商量这件事儿！”目的达成后，金梅丽乐开了花，她兴致勃勃的计划着：“秀珠，你一定要过来，我会给很多同学发帖子的，到时大伙热闹热闹。”
“知道了，”白秀珠高兴地点头应下了，想起已经到月末了，再过几天就要去外祖家，她补充道：“不过，我下个月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所以你可得早早的给我下帖子，我才好安排时间。”
“那我就期待白太太和白小姐的光临了。”听见白秀珠答应之后，金燕西思索片刻，他一手敲着桌面：“那么，女士们，你们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是诙谐的还是一般的生活电影？到时候我多拿几张胶卷回来。”
“哦？电影已经有分类了吗？”以为自己已经OUT了的纪简诧异的挑挑眉。
从藤原纪简的记忆中了解到这会儿的电影是没有声音的哑剧，而且画面只有单调的黑、白、灰三种颜色。就像拥有过小巧玲珑、功能完善的手机的人用不习惯砖头大的大哥大一样，这一项观赏“记录片”的怀旧活动引不起纪简一丝一毫的兴致。
“呵呵，是我们几个玩得好的朋友私下里区分的。”金燕西自豪的笑笑，露出一排健康的珍珠白牙齿。他渴了一口凉茶，打算为几全女士好好的说道说道：“比如卓别林（注①）这类型的电影我们称之为诙谐电影，这类电影常常会让人捧腹大笑、心身愉悦。还有一些讲述平常生活琐事的电影就归类成生活电影，这种电影我个人认为没什么看头，当然，也总有人会喜欢它。”
金燕西少爷还没有正经的谈过女朋友，他不知道，其实，生活电影一般是温馨的爱情电影，大多讲的是同一个套路：男主和女主自由恋爱，然后闯过重重关卡终于结婚过上了幸福生活——美好的宛若格林童话里的灰姑娘和王子。
在这个渐渐开放的年代里，生活电影演绎的这种走在时代前沿的有别于传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式婚姻模式，让许多已经成双成对的地下小情侣找到了奋斗的目标。
“原来是这样。”纪简恍然大悟。由于技术原因，没有经过特效处理的场面宏大的科幻片和战争片，也没有飞来飞去的传统武侠片，所以大伙只能看看本色演出的生活电影和诙谐电影。
“我比较喜欢看生活电影。”白秀珠弯弯嘴角，言不由衷地说道。其实小姑娘更喜欢看诙谐搞笑的电影，转念一想，去别人家里做客，总不能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吧？那也太失礼了，于是她退而求其次。
“七哥，我喜欢看诙谐电影，你可要多拿一些胶卷回来哦！”金梅丽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下好了，她可以在开学之前过把瘾。
“好了，我记下了。”金燕西好脾的应下。他扭头向纪简：“白太太呢？你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虽然年纪还小，但自诩为女性之友的金燕西从来不会落下对任何一位漂亮的女士的照顾。
纪简好笑地摇摇头，白秀珠的眼睛里也涌现一丝笑意。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金燕西黑葡萄似的眼眸里充溢着茫然，他回想着自己的话语，并没有说错什么吧！？金燕西少爷不淡定了。
“哈哈……”金梅丽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少顷，小童鞋用胖乎乎的小手捂住自己的腮帮子止住了笑声才为金燕西解惑：“七哥，你真笨！我和秀珠一人选了一样，白太太想看什么电影不都包括在里边了吗？难道你还能变出第三种电影出来?”说完又忍不住趴在桌面上抱着肚子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听完金梅丽这一席话，金燕西年轻的俊脸唰——地一下红了，他滴溜溜转动两下眼珠子，狡辩道：“梅丽，你太不懂事了，我是想弄明白白太太喜欢哪种电影，这样我就可以多拿些胶卷回来…..”
瞧见金燕西整脸的尴尬，这会儿，白秀珠也咯咯——地笑出了声，这位金先生实在是太逗了，开始看他风度翩翩的样子，还以为是多么可靠的一个人，没想到……
纪简噙着笑容扫过几面欢乐的稚气面孔，心里颇深：无论他们表现得如何举止得体、进退有度，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都还是孩子！——年青、有精力、充满了活力。
他们都有选择的权力，也有犯错的机会。不管白秀珠和金燕西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但至少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
而别人，是没有权力为他们做选择！——即使是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号也不行！
突然间，纪简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放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