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自在》若宜

22、22

　　22 17:05 2004-7-28

　　“然然，你确定这么做有用吗？”被迫全身浸没在木桶里的，璺昀怀疑的看着忙里忙外的在往木桶里不断的放入新的药材。因为木桶只是刚好容纳一个人的体积，所以，在里面的璺昀并不能很好的活动，连擦汗都不能自己动手。
　　“好了，这已经是最舒服的治疗了。你认为没个人都有机会做汤浴的吗？”我替他擦干满脸的汗水，将他的手从微烫的水中捞出来，仔细的替他把脉。
　　“以后每天晚上都来这里一次，看来汤浴可以压制你的寒气，虽然不能根治，不过也不会再恶化了。”在反复的诊断后，我终于可以确定，一下午的时间没有白费。“我已经通知悠远了，他因该能想出解决的办法……徐州的事务处理的怎么样了？”
　　帮助璺昀从木桶里爬出来，用柔滑的丝布擦干他的身体。这一切都很自然，好像我已经这么做了很久似的。在擦到他的腹部时，璺昀接过我手里的丝布。
　　“我自己来吧。”
　　我没有异议，把东西塞给他，自己则坐到一旁等着他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不可否认，他的身材真的很不错，虽然我已经见过一次，但现在，我任旧觉得这是一件艺术品。
　　“徐州的事务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准备启程回京了。”边说边将衣物穿上，丝毫没察觉我在背后观察他，或者是察觉了，故意当作不知道呢。
　　“可笑的很，聚集起这么一群叛军的前朝皇室，居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小毛孩。你知道吗，我们的军队冲进去的时候，他居然只是抱着根长萧吹，只能发出‘呜呜’声的那种。”穿好衣服，璺昀自然的坐在我旁边，比划着和我说着当时的情景。
　　“怎么说的你好想亲眼看见一样？别忘了，你可是和我一样是伤患。”我取笑他，想来也是听那位将军说的，到我这里来现宝来了。
　　男人的脸色突然一僵……
　　“我那次昏迷了多久？”看他的脸色，天啊，我不会是昏迷了很久，久到让这个傻瓜拖着受伤的身体跑去领兵了？！
　　“不多，也就三天。”
　　“是不多，刚好足够你去带伤上阵，一显军威，是不是？”也亏的他身体底子好，才没有落下病根来。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在下次的汤浴中放些培本固原的药材来。说道箫，会不会是那天我在花谷里听到的那个声音？
　　“我想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孩子。”也许能知道为什么赵仁杰会在那一瞬间变得如同只知道听从命令的人偶一样。他这个样子，绝对不是单纯的活死尸。
　　“可以，他现在就关在地牢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他。”将外衣也穿上，璺昀像是想起什么来，突然停下动作，对我露出牙齿一笑。那雪白的牙齿，让我想到了撕咬猎物的猛兽的牙齿！从后颈处传出了寒意……
　　“然然，我觉得浑身无力，今晚我就睡这里，好不好？”看我面有难色，立刻装作脚步不稳的样子，一个踉跄。
　　明知道他是假装的，我却不能置之不理，上前扶了他一把，也不计较他故意全靠在我身上这点小心眼了。
　　“乖乖睡觉，知道吗？”我把他扶到床上，自己也睡了上去。相处的日子也就到回到京城为止了，还是给自己留下点明叫回忆的宝物吧。
　　“不会的，然然，我现在很虚弱，很虚弱……”为了证明自己的虚弱，璺昀像个小孩子似的，立刻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但也就是这个自称很虚弱的人，半夜里，他居然凑过来压住我，有时甚至摩擦我的腿部两下。因为他没有接下来的动作，我不清楚到底他是装睡，还是故意的。所以，在第二天我顶着熊猫眼给璺昀做汤浴的时候，自动的加了几味可以让人皮肤搔痒的草药。
　　这下好了，璺昀更加以身体不是为理由，每晚都在我这里夜宿……真是让我悔不当初啊，可这药性也得两三天才能自动消去，我只能给他薄荷类的药膏，让他止痒罢了。
　　终于，他难过，我也不好受的日子终于在药力失效的时候结束了，而悠远的回信也在一天的早上按时的到达了。不过，他的回信，让我又开始头痛了……上面只有两句话：
　　恶人自有恶人磨，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还可以理解，只要去招魂就可以了，可这恶人指的是谁？我，或者是璺昀？这个悠远，连这也要卖关子！
　　带着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我把招魂需要的工具拿出来。招魂虽然需要在晚上半夜十分进行，因为那时的阴气最盛，但是事先的准备工作可是马虎不得的。先是要净身，然后是焚香祷告四个时辰为底，有时要几天几夜，直到感觉到六灵清静；等这些做完后，方可开始招魂术。让二三和十一在门外守着，不让其他人来打扰我，更衣沐浴后，我便开始尽心祷告。我吩咐过他们，如果璺昀要硬闯，便将我写的信交给他，在信里我把招魂的禁忌全警告了他一遍，并且把后果说的严重了些，他应该不会乱闯的。
　　用桃木剑在空中挑起黄纸，用真火焚烧，将纸灰浸入酒杯中的净水中，再用这水在地上画出阵法，盘腿坐卧其中，口中念念有词。霎时，密不透风的帐篷内刮起了一阵阴风，将烛光吹的摇曳。几个回合后，一道暗红的轻烟，阵法正北面的方向飘起，在空中形成螺旋状，逐渐加快，然后是个女子的形象出现了。
　　“红姬前辈，很抱歉打扰您的清修了。”先是上前一个行礼，我礼貌的问候道。
　　“无妨，我知道你回来找我的。”红姬并没有像之前在花谷里表现的那样有攻击性，现在，才是红姬生前真正的性格吧。“我也知道你是为何召唤我，伏耳过来，我告诉你解寒气的方法……”对我招招手，让我过去些。“你只要……如此……这般……”
　　“怎么还没出来，都已经两天了，悠然可是什么都没有进食啊！”
　　“王爷，军师吩咐过，在施法其间是不可以打扰的，否则轻则受伤，重则可是会连性命都会失去的。”是十一的声音，不愧我帮你追二三啊，关键时刻就会站出来帮助我！
　　“可恶！”传来拳头击中建筑物的声音，看来是外面的旗杆遭殃了。
　　“咳，今天这了很热闹啊！”我用自认为最飘逸的表情很身手不出帐篷。却看见三个人……不更多的人站在我的帐篷前，不是的探头张望，看到我出来，全露出‘总算是出来了’的眼神。璺昀和二三、十一他们我还可以理解，可我和其他几位老人家的感情好像并不好把……
　　再看璺昀，下巴已经长出些许青色的痕迹，看来这两天他可是斗没怎么休息过……这个人怎么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然然，你出来了！有什么不舒服的？肚子饿不饿？有没有头晕？还是……”
　　“停！”我立刻喊卡，本来只是肚子有点饿，但是再被他这么晃动下去，难保我不会突然昏过去。二三和十一则已经很买力的将群众给疏散了。（十一：想看我家王爷和军师的白戏，门都没有！）
　　“我已经知道怎么化解你的寒气了。等用完膳后，我再告诉你。至于要不要尝试……等你听完后再说吧。”说完后，我便快步的往外走去。希望没人看到我脸红……红姬说的方法居然是……真是太丢人了！
　　“然然，你怎么不吃？我脸上有什么吗？”
　　被璺昀的话猛然惊醒的我，才意识到自己在看着它的脸发呆！
　　“不，没是么，吃饭吃饭！”我掩饰的扒了两口饭，却因为吃得太急而呛到了。“咳……咳……”猛烈的咳嗽过后，我好容易喘过气来，有些眼泪呛出的眼睛，正好看到璺昀担心的看着我，一边轻拍我的后背，好让我呼吸的顺利些。
　　“璺昀，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我何红姬的灵魂交谈过了，她也告诉我解寒气的方法了……可是……”我喘了口气，示意璺昀不要再拍了，仔细听我说。“我知道你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你说喜欢我，不过我知道你只是看中我的能力而已，所以，希望你听好之后，仔细的考虑下……”
　　“然然……你还是不信……算了，既然你不相信，这寒气也没必要解了……”璺昀眼神黯淡下来，欲言又止，最后就说出这么句让我气的吐血的话来！
　　“璺昀，你敢！我可是冒着被雷劈的危险给你招魂找来红姬才问出的方法，你居然连听也不听！好，你要死是吧，别忘记我可是你的替身，到时候看谁先死！还说什么都听我的……”说实话，这可是我能说出的最可笑的威胁了，居然用自己的人身安全来威胁别人……真是失败啊！
　　“然然，你别生气啊!我……我只是……”
　　‘砰’，璺昀一拳击向桌子，立刻汤碗勺子碟子的都碎了一堆……声音大的吓得我不禁缩了缩脖子，但是表面上又要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辛苦啊！
　　“然然，我求你，不要再说我是看中你的能力……你可以拒绝我的感情，但是，你不能否定它。”映衬着烛光的眼神，带着几分痛苦，几分无奈，却就是没有怒火。
　　“我们现在不谈这个，我告诉你解寒气的方法……”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盘旋，把话题转了回来。“方法就是……”
　　帐篷外，蝉鸣不断，夜空中，皓月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