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穆.沙穆〗习惯》维吉尔

2、CHAPTER 2

　　在撒加的记忆里，这个连男人都还算不上的孩子从未有过今天带给他的震撼。他只是早有所耳闻，这是一个在感情上任性到让人叹气的孩子。他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喜欢吃什么食物，喜欢什么地方，他睡着时爱不爱说梦话，他吃饭时是不是挑食，他守宫时是不是总翘班，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热切地想要知道。
　　那是冬日里一个平凡的星期五晚上，圣域自他登上教皇宝座那一天起，这个时候总会有美丽妖娆的女子右手捻着丝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从白羊宫一级一级走上奥林帕斯山山顶却甘之如饴。当众人纷纷掏出那张十年如一日的烫金请帖时，似乎在向守卫们炫耀他们的权势、实力。
　　撒加倚在会客厅的落地窗边，天鹅绒的白色窗帘隐去了他的半张三重冠。窗外飘着淅淅沥沥的雨，偌大的殿堂金碧辉煌，男人女人踩着点子自由旋转，忘情舞蹈，女子尖锐的笑闹，男子不怀好意的调笑，充斥这座华而不实的殿堂。只在那一刻，撒加莫名的感到寂寞的袭扰，只在那一刻，那充满威士忌酒香的体内被瞬间抽空得一丝不剩，那是一种名为寂寞的吸血虫，贪婪地疯狂地将他抽空，只留下这具空壳在人间飘零。
　　“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嗯？”
　　在他最脆弱时，忽然地，无声地，那人就这样悄然无息地闯入了他的生命。在那一刻他看见那青年半眯着碧绿如深潭的眸子，眸子里充满了水雾，脸色潮红，嘴里喷出的是各种酒混合在一起的气息。他就那样忽然走到他的面前，低着头，光洁饱满的额头抵着他的胸口，一只手上还端着撒了一半的酒杯。
　　撒加皱着眉头半晌不语，只是那样看着他。穆见对方不理他，手蓦地一松，高脚杯啪的一声脆响，但如飘零的树叶瞬间湮没在洪流当中。他缓缓抬起头，用那双醉意的绿眸看着那带着无机质三重冠的男人，似乎能透过厚重的面具望进他的眼里。
　　撒加有些惊讶，任凭他缓慢地取下他的面具。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碎了。
　　“你的眼睛真蓝，比那人的还要蓝。”
　　撒加猛地醒悟过来，拉着他闪身躲到宽大的窗帘后面。
　　两人这时更是紧紧贴在一起，而那罪魁祸首却依然不自知，他仰着头望着撒加的眼睛，着了迷一般，身体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撒加只感觉到一阵燥热，甚至有些头晕。他很惊讶，他的自控能力一向了得，直到碰到这个疯小子，让他有些晃昏了头。
　　他早就认出了他，没想到，这个在他身边生活了十几年的人竟然这么美。撒加邪气地微笑，嘴角的弧度是个女人看了都会窒息而死，只可惜穆是男人，还是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他只是捧着他的脸傻笑，嘴里念着听不清的话。
　　撒加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在口腔里辗转，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吻结束，让那孩子瞬间失了力气挂在他身上，手攀上教皇陛下宽阔的肩膀，撒加一路往下，扯开他的衣领，大片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穆瑟缩一下。撒加把他抱住，用自己的法衣裹住他，然后带好自己的三重冠，准备把他带到卧室去。那孩子倒在他怀里笑，撒加低头看着他，忍不住低下头又去吻他，就在那时，他终于听到了他说的话。
　　他说：“沙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