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碎玉流音》鸫羽

2、>>>>>>.二

　　毓碎第一次遇到越前龙马，也是在很早之前，当然，比起越前龙马遇到她，要晚那么一点点。
　　那年，她同样十六岁。

　　无聊的国文课，那个戴着酒瓶底厚圆镜片眼镜的老师，比窗外不休的蝉鸣还要聒噪、让人厌烦。
　　毓碎伸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她怕一不小心自己睡过去，头磕到桌子上，那会很痛。
　　低下头，拿出中性笔在空白一片的笔记本上划起了五线谱，略作思索，开始默写《月光》的第四乐章。
　　默到一半，因为想不起一个变奏而卡住，毓碎满心烦躁地搁下笔，把挡住视线的发丝掠到耳后。

　　[ 还真是难熬啊…… ]

　　忽然想起身后，教室后门开着。毓碎抬眼望了望站在远处声情并茂唾沫横飞，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国文老师，又望了望自己前座足以挡住那个视力一塌糊涂的老师的视线的身躯，左手暗自绞了绞衣角。

　　[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

　　经过三秒钟的思想斗争，毓碎果断选择逃离了这个氧浓度低得足以憋死人的教室。

　　[ 去哪里呢？天台吧，吹吹风，应该蛮舒服的…… ]
　　[ 如果、再有把琴就好了…… ]

　　毓碎推开天台的门，着实被躺在那里睡午觉的某人吓了一跳，低呼出声。
　　“啊……”

　　[ 没想到，已经有人先入为主了…… ]

　　“那个……我打扰到你了吗……”
　　越前龙马半睁着眼，目光在毓碎身上略作停留，懒懒地翻过身去。
　　“没有。”
　　“唔……”
　　毓碎轻轻地走到离越前龙马十步开外的地方站定。
　　“夏天……真是不讨人喜欢的季节呢……”
　　“啊。”越前龙马抬手遮在脸上，挡去渐渐刺目的阳光，“热得连觉都睡不好。”
　　毓碎沉默。她从制服衣袋里掏出浅灰色的发带，把头发松松地挽几下，绕着手腕娴熟地绑起来，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不叨扰了。”毓碎欠了欠身，朝门边走去，右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
　　“喂、等一下、”
　　“嗯？”毓碎扭头。
　　越前龙马坐起身，眼底翻涌出清澈、又透着几分慵懒的琥珀色，语气有那么一点点不被察觉的别扭，“你……叫什么名字。”
　　“毓碎。”
　　“哦。”倒下继续睡。
　　“喂……”

　　[ 切，拽什么拽啊。 ]

　　“那么……你呢？”毓碎很好脾气地赔笑道。
　　“越前。”
　　“哦。”
　　学着对方的语气不屑地应了一声，毓碎转身出去，带着报复性质，用力把门摔上。
　　“嘭——”一声巨响把越前龙马惊得弹起来，睡意全无。

　　[ ……靠，她故意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