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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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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第一次遇到毓碎,是在很早之前,也许可以称之为“年少轻狂”的年代。
那年,他十六岁。
那天,网球部的训练结束得很晚,越前龙马一边在心里怨念教练没有时间观念的废话啰嗦,一边压了压帽檐,踩着小碎步往家赶。
蓦然间一阵悠然而起的提琴声让他刹住了脚步。
哀婉、绵长、淡淡的、湿湿的,逶迤了一地铅华。
[ 哪个家伙这么有闲情逸致? ]
越前龙马带了点小小的、不屑的好奇心循着琴声走去,而呈现在他白色帽檐下的,是一幅美得惊心动魄的画面。
小提琴的琴弦泛着锃亮的银光,纤细而苍白的手指时上时下,如水的音律从指间漏下,泄了一地。已经凉透了的晚风拂卷起墨色的长发,漆黑纤长的身影仿佛要溶进夜色中去,在喷泉华丽背景的映衬下,如梦如幻,错觉顿生,宛似月光精灵轻笑呢喃着迷人而危险的咒语。
[ 真是……有趣的家伙啊…… ]
在拉琴人收起琴弓的时候,越前龙马习惯性地拉拉帽檐转身离去。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个夜晚、不着痕迹。
时间总是这样不经意地流去、当我们不在意的时候。
后来,越前龙马听到过这样一个说法。
喷泉是有灵性的,愿意在喷泉前驻足的人,心里是有愿望的。
[ 哦。原来那个人,心里是有愿望的。 ]
然后生活,就有了微妙的小变化,从一尘不变中滋生出一丁点在越前龙马看来是很无聊的趣味。
但他还是去做了、去发掘了。
每天结束训练以后,刻意在学校里逗留约摸一个钟头的光景,然后准时到达那个喷泉边听一次露天演奏。
[ 嗯,老实说,拉得不赖。 ]
但是越前龙马从来没有看见过拉琴人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亦没有让她发现过自己,只晓得拉琴人喜欢穿一件黑衬衣,底下配一条水磨色牛仔裤,很干净也很有味道的打扮,偶尔会用一根浅灰色的丝带把及腰的长发绑起来。
别的没什么。
仅此而已。
其他的,也是到很久很久的以后,才知道拉琴人最常拉的那两支曲子,调子慢一点的,是李斯特的《叹息》,长一点、比较复杂的,是巴赫的《恰空》。
只不过是萍水相逢。
只不过是偶然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