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之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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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上颜苏。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郁清，这丫头竟然窜到乾云殿，就寝时间也未到。
“臣妾给皇上请安。”郁清收回要还击的手，屈身行礼。
“你这么早来乾云殿，是想知道今天谁陪朕入寝？”
“臣妾不敢，只是方才迷路，只识得乾云殿回童音阁的路，故现身于此。”
颜苏明显有些失落，摆摆手，自从第一次留宿郁清于乾云殿之后再没碰过这个女子，随性如他对着郁清，也不想伤害，虽知她是自己的嫔妃。
“那可否随本王一起进食？以及几位大臣和状元，榜眼等各位及第人士？”这已脱出口的言语让颜苏自己略有诧异，这是询问，并不是命令。
“这应该让穆皇后陪同，我不应出席。”
颜苏不听，强令她尾随。
郁清不想，见宣绮文，更不想贴近皇上而成为后宫是非论中的矛头。
君臣晚宴，携女伴正常，但一般均为皇后。此次郁清的出现，众位大臣面露惊讶之色，最为明显的是穆皇后之父穆将军，他眉头紧锁，作深呼吸状，另一人则是古天翔，疑惑不解表情。其余人都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表情。还空着一个座位，定是宣绮文。郁清心情稍微缓了些。
“宣绮文为何还不上座？”
“方才听他书童说是谁迷了路，他想帮忙来着。”
迷路？莫不是为寻我？
只稍候了一会，宣绮文不失声色地进殿，见皇上身边的郁清，眼角掠过的一丝诧异被她识破，她的眼神忽然温柔了些，带些关切。
“宣绮文，你这皇上赐宴也能迟到？”穆将军倒是心直口快，替颜苏问了话。
“微臣有罪，微臣不识体统，实为皇宫浩大，找不着北。”
“我们商谈结束与晚宴也仅仅一个时辰，你这是跑了多远？”另一位大臣发问。
“皇上，这饭菜都凉了，臣妾觉着该先吃些。”郁清打断了问话，颜苏的脾气她多少知道些，不喜欢大臣们刨根问底太清楚，果不其然，颜苏同附和进食。宣绮文倒是逃过这劫。古天翔看着戏剧化的一幕幕，这颜苏的脾气谁人不知，竟被郁清两句话给堵住。他越是思考，越是担心，女人不能受宠过多，玄太妃的下场明摆放着。
晚宴之上，这大臣们谈及任何政事军情她都记入脑海，对于未接触的领域她一向怀有极重的好奇心，甚至三年前她策划着离开苏城去游历整个国家，反正国家的每个角落都有苏莫家族人存在，可以互相照应。都已经离家两日，她硬生生被拖回了苏城，被冰戒两天，不得与任何人接触，不得进食。
从一个围城到另一处束缚，她只能寻求那些故事聊以解闷。
关于川德城叛乱，是穆将军口述。
川德城位于大颜帝国最西面，坐拥国家四分之一水源起源点，且矿产等丰富。整一个川德城自然资源丰富，与邻邦罗玉国毗邻，边疆人员构成等教乱，而每年入春这个时节，时常闹饥荒，引起动乱，因每每都要派军队镇压。而现今国库紧缺，□□之事一直拖着。
从穆将军的话中，似乎句句都是血泪，边疆将士之有苦难言。
颜苏虽贵为君主，国库之事，羞于对外人启齿，而宣绮文作为大颜最大的商贾之家大公子，应该多少能帮上点忙。之前录用为状元之前并不知他就是南都宣家长子，如今宣绮文若能识得朕心，可多点关照。
郁清对川德略有耳闻，族里有赴川德作战的叔叔，自她六岁离开苏城之后，再未返回过，她好奇道：“容我提个疑问，川德叛乱是否已有十余年？”
穆将军勉强点点头，战无不胜的穆将军对于川德这块地界甚是无奈，也是伤处。
谈论大半个时辰，桌上饭菜动之寥寥无几，唯有古天翔桌前一盘生菜全然消失影迹，其余安然。颜苏提议国事暂搁，食饭先。
“宣绮文，这及第粥是本王特地为你准备，这算是家宴，莫有压力。”颜苏提点了下宣绮文。他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一直在琢磨皇上所提川德军饷不够之事，他若是与家里人商量拿出些，那会完全打乱父亲计划。方才颜苏这一提醒，发现自己失态，筷子拿反，无奈换之。
晚宴平静结束，人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
颜苏让其余人先行离开，唯独留了宣绮文。郁清本想趁机离开，离陪床时刻还有些空闲，出去透透气也不错，这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就被侍卫礼貌性拉住，说是传旨请稍等。
两人商讨不久，宣绮文从内殿走出，貌似有些失落，他停下看了眼郁清，嘴角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郁清却因身上所着衣裳不多，嘴唇冻成暗紫色，宣绮文往郁清的方向走了两步，忽闻身后脚步声，宣绮文放弃，往大门方向走，离开。
她着实受冷，殿内虽有冷气，但她所对的地方刚好是通风口。
“知道我留下你作甚？”颜苏走到郁清跟前，笑道。
“不知。莫是履行职责？”郁清面无表情地回答。
颜苏低下头。在她冻紫的唇角处轻轻印下一吻，“以后晚上可不再过来，陪床之事本是荒谬之举。”
她虽有诧异，很快恢复平静，任颜苏的唇瓣游移于她的脸颊。
她冰冷的反应，终究让他罢手：“为何你和其他嫔妃不同，为何你不迎合朕？”颜苏故装平静也难以掩饰些许不满。
“臣妾不敢。”郁清未辩驳。
待回到童音阁，她瘫倒在自己床上，脑袋一片混沌。正巧侍女捧水来让她泡脚。她也没试水温，脚直接伸入，滚烫的水将她猛猛刺醒。
侍女无措地站在前面，不知无辜与否，郁清直接用另一只未烫伤的脚踢翻开水，浇了侍女半身，侍女的反应比郁清过激。
“谁让你端这水进来？”
“主子，我们先让太医检查下烫伤。”侍女显然是用哀求的语气。
“这滚烫的水你端着，能不知是谁指使，不说出谁，也别想医病。”
“淑妃，是淑妃。”侍女难受地撩起下摆，烫红的肤色，亮起几个红泡。
“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连你们侍女都不放我在眼里。”郁清一个巴掌扇在侍女脸上，这一幕恰好被来房里看情况的赵茹收在眼底。
当前的郁清，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