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再见No.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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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线如同处.女膜，破过一次就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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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决定摆脱家庭主妇的怪圈，出门找工作。
也许是倒霉太久老天的补偿，她意外顺利的得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宫廷式高领白衬衫加修身及膝套裙，胸前亮闪闪的名牌【大堂经理：安娜】。
头天领到衣服丢在客厅，被路过的侠客看到，蹲在沙发边一件件拎起来观察，感叹：“制~服~啊~领花设计好可爱，黑色禁欲系塞高！”转头朝她眨了眨眼，“穿给我看下？”
安娜送他一双白眼。
看了眼侠客兴致盎然的样子，安娜忽然有点疑惑，从投递简历到通知面试到面试成功被告之第二日上岗，整个过程只用了一天半，以前找工作怎么没见效率这么高过？
说起来或许托了白莲花外貌的福，虽然不过是个跑腿赔笑的，但分属全球餐饮集团，在基层干两年八成能转入总部。前景良好，年薪不低，保险齐全……安娜盘算得十分欢乐。
她很快与新同事打成一片。一直被非正常人类折磨，回归原本随处可见的普通生活，令安娜感动得快哭了，天天充满了生活朴素的快乐。
可这种快乐很虚，彷佛一戳就破的谎言。她早晚要逃离这个地方，工作再好也白搭。
对于安娜出去工作的事，家里那位罪犯没有任何意见，好像随她高兴。完全放养的态度却让人走出家门也无法放松，如同到哪里都被时刻监视似的，更加压抑。
上天关了她的又门开了个小窗，结果对面是臭气熏天的公厕。安娜意兴阑珊。
干这个工作，每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客人，进得来高级餐厅的人多数还是优雅有礼的，但无理取闹有之，胡搅蛮缠有之，仗着上帝身份行猥琐事亦有之。安娜在侠客那里锻炼的心理承受程度，处理起来各种淡定，根本都是小意思。
那天，那个人刚走进餐厅的时候安娜就注意到了。
正和服务员说着什么的安娜，忽然感觉一阵凉意，转头看到一个身形修长的银发少年，双手插兜停在门口，直直盯着她，一脸的似笑非笑。
见到安娜疑惑的表情，少年不明意味的挑了挑眉。然后扬起下巴，若无其事的跟着带路的服务员往里走。
小屁孩好大的架势，一看就是纨绔子弟。
到底是客人，安娜没做多想，很快来了个重要顾客，忙起来转头就忘了。
“上边的威尔士先生，集团股东，背景很不一般。”餐厅总经理玛莎大姐低声嘱咐：“虽然不是出于工作原因来这儿，也打起精神来，关键时刻可别给我掉链子。”
安娜忙不迭点头。
既不能太松懈也不能太刻意。安娜盯紧了其它工作人员各司其职，力图表现得利落些。
一顿饭吃得相安无事，临到该签单走人的时候，安娜眼看着威尔士把玛莎叫过去说了什么，远远点了她一下。
出问题了？
安娜蹙起眉头看着随后向她走过来的玛莎，后者轻笑了一声，毫无情绪的说道：“小安娜，你中奖了。我来带话：威尔士先生说周末有个酒会想请你参加。”
安娜愣了愣，而后沉默下来。
一个名不见经传上岗没两天的小小大堂经理，哪轮得到大老板来请酒会，想当然背后的含义跟什么有关，安娜面无表情的垂下眼帘，“玛莎姐，你怎么说？”
玛莎随手从手边拎了杯香槟，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冷眼看世间百态的表情，“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我就不绕圈子了。以前你这个位子上的姑娘，一多半都被邀请去过那个酒会，有的原样回来，有的立刻高升了，有的再也没见过。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无论如何都是你的个人行为，不代表餐厅以及公司的立场。”
顿了顿，玛莎举起剔透的高脚杯挡在唇边，风情的勾了勾嘴角，“换言之，随你。”
安娜笑了起来，“多谢。”
玛莎摆手，“怎么回应威尔士先生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说着，拍拍她的肩膀，“祝你好运。”
安娜沉默了一会儿，抬步朝威尔士那桌走过去。
中途又被两道似笑非笑的视线盯住，先前门口见过的银发少年，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搅着杯子里的吸管，懒洋洋眯着猫样的眼睛，看得安娜一阵不爽。
没空多想，安娜视而不见的越过少年走到威尔士桌边，对这位重要客人露出八颗牙的微笑。没等她开口，就听见对方道：“安娜是吗？”
被大老板的气场咽了一下，安娜客气应道：“是的，威尔士先生。”
无感情的冷色调瞳孔朝她扫视过来，像品评一件商品，“周六下午五点我派人接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会有人带你去造型。”
安娜怔了一下，怒火腾的烧起来。
这家伙哪里来的自信她就一定会答应，这种无视别人意愿的思维方式，还真是眼熟极了，简直叫人火大！
压抑许久的恼怒被点爆，安娜迁怒的盯着面前人，越发不爽起来，没半点同他客气的耐性，面无表情的回道：“本店不提供你所说的服务，另请高明吧。”说完转身就走。
大概没见过这么不委婉的回复，威尔士瞪大了眼睛，“你……！”
“怎么？”你是能徒手捏碎手机还是操作活人跳海带舞？安娜回头斜睨他，“请您指教。”
短暂的失态后，威尔士迅速回复过来，摆出一副尽在掌握的姿态，指尖敲着桌面，“有趣……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有趣个毛线！安娜怒极反笑，“你指的是被炒鱿鱼？”
威尔士兴致盎然的接话，“不是吗？”
安娜暗自翻了个白眼，碰到的都是些什么混蛋，一个个就喜欢仗势欺人。“没想到您这种位高权重的人，会做出胁迫员工的事。这工作现在还远无法作为我的事业，不过是花费时间精力换柴米，有手有脚到哪儿不能赚饭吃。”
想起注定逃亡的未来，安娜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被辞退了我就换一家公司；哪怕你只手遮天，换个城市换个国家也没麻烦多少。我不信你管得着全世界。”
到底是摸爬滚打过的人，威尔士毫无怒气的样子，只是为她的措辞挑起眉毛，意味不明的睇着她，“勇气可嘉，但一时的意气之争不是聪明人的选择……”
“做人要有底线！”安娜不耐烦的打断，“我犯得着为几袋大米找不痛快？”
压下满腔汹涌的嘴炮欲，深吸一口气，安娜迅速回复标准社交微笑，冷声说道：“言尽于此，你请便。”
回到后间，安娜立刻被一群服务员小姑娘团团围住。“要是我吓都吓死了，安娜姐你好帅！”
安娜没表情的扯了扯嘴角。现实是看结果的，过程再帅有毛用。
玛莎款款走过来在她面前坐下，眼神复杂的轻叹：“你太冲动了。”
“我知道。”安娜默了默。
“像你说的大不了重头再来，我觉得你刚才超有型的。”姑娘们继续唧唧喳喳的说着。
安娜烦躁的摆摆手，“事已至此……好了，都回去工作。”她看了眼手表，“我该下班了，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来。”
玛莎叹了口气，深深看她一眼，“路上小心。”
安娜穿回便装走在夜晚的大街上，一路都有点沮丧。天降横祸，这么一闹工作八成保不住。就觉得没那么好运一下撞上个完美工作，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走人。
罢了，当下的状态也并不适合安心工作，如果不是最近积压，刚才也许可以处理得好一些。但有那样的上司实在恶心，真以安心工作为前提的话不知道要忍多少糟心事……
正想着，安娜浑身莫名的一冷，心下冷不丁微颤。
她猛的停住脚步，这才发现自己走的是车站附近的小巷，冷僻又环境糟糕。
这是一条可以快速插到临街的近道，平时晚上很少走，刚才想得太入神，竟然下意识走到这里来。
昏黄的路灯半亮不亮的照着四周，身处悄无声息的环境之中，安娜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在黑夜无声里产生了一种恐怖的感应。
她僵硬的下移视线，然后惊悚看到，在她身前，除了自己被路灯拉出的长长一条倒影外，还有两个影子。
不是街边的摆设死物，活生生的，在昏黄巷子里摆动着靠近。
一时间，所有关于无辜被袭击杀害的血腥犯罪的新闻或电影场景，全部涌进脑中，在当下的时间和环境的渲染下尤为真实的悚然，安娜差点尖叫，僵硬的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叫人理智崩溃的两秒空白，本能驱动身体，安娜拔腿就跑。
不明跟踪者距离不到十米的情况下，她不知道自己除了玩命逃跑还能做什么，甚至不敢浪费几秒钟时间从包里拿手机报警。
大脑已然吓得当机，她机械性的用力驱动双腿，在奔跑过程中，诡异而清晰的听到身后人的所有声音——
有人发出一声讽刺的轻笑，脚步启动，与另一个人同时追了上来。两人分开两个方向，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左后方的人手拉向自己的肩膀，右后方稍慢一步，也伸出了手。
——明明背对着安娜不可能知道，却如同发生在眼前，并且由声音做出准确判断，身体自有意识的响应判断动作起来。
她在跑动中微微侧身，左肩下沉避开左边的人，紧接着俯低上身，将右边抓向头发的手让了过去。
发力落空，追击便慢了几步。
在这一个被无限拉长的奇诡瞬间，安娜半点感觉不到庆幸，反而快要吓崩溃了。来源于可怕的跟踪袭击，同样来源于自己，却根本无法停下，动作流畅的直起身体，没命的继续往前冲。
身后人低骂了一句，没有追上来，反而停下步子。
有远程武器。安娜脑中蹦出了这个念头。
“小心别弄死了。”一个声音说道。
“废话。”另一个恶意的笑起来，“断条腿总可以吧。”
不屑轻嗤，“你也就这点能耐。”
话音未落嗒的一声轻响。
是手.枪保险拴。安娜全线紧绷的神经狠抖了一下。没有给她应对的机会，寂静小巷里骤然响起消.音器之下，如塑料断裂般闷闷的枪声。
安娜心彻底沉下去，不由自主闭上眼睛，鞋子被地面突出的部分绊住，身体失去平衡，掉进快速下坠的黑暗中。
“啧。”
一个不耐烦的嗓音漫不经心穿透紧张的粘腻空气，随后安娜清晰听到，在离她极近的敌方，有东西碰撞的脆响，紧接着微声爆破，鼻端一缕硝烟的刺鼻味。
想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娜大脑空白的随着前冲势头跌倒在地，膝盖骨重撞在水泥地面，一阵剧烈钝疼。
只有膝盖骨的钝疼。
得救了！她迅速睁眼转身，眼前闪过一道银色，下一个瞬间，不远处两名袭击者保持着惊讶的神态，整齐划一的晕厥倒地。
周围重新安静了，巷子里满满回荡着安娜急促的呼吸声。
她仰头看着昏暗的路灯阴影下，一道轮廓纤瘦修长的少年身影，甩开手里的石子，向倒在地上的人抬了抬两根手指，“哟。”
安娜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嗓子已经吓哑了。
模糊的人影迈了两步，从阴影处走进路灯灯光之下，明晃晃的现在眼前。
居然是先前在餐厅见到的奇怪少年，那头嚣张的银色碎发，在额前落下凌乱的轻薄光影，其下一双流光溢彩的湛蓝眸子，眼角危危懒懒上挑，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起来吧，趴在地上很好看吗？”
劫后余生，安娜腿肚子还在打颤，努力了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
她扶着墙壁颤巍巍站着，呆呆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若无其事蹲下来，在倒地的两个袭击者身上摸来掏去，随口道：“是刚才餐厅跟你说话的那个男人吧……”
安娜浑身一震。
原来威尔士所说的“后果”并不是失去工作而已，她想得太简单了。
但谁又能想到，仅仅拒绝上司的酒会邀请，就会遭遇离奇而可怕的袭击？好像自从遇到幻影旅团之后，她的生活就脱离了普通现实，完全不敢想象，如果没被解救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
她干咽了一下，看向身边超越年龄异常冷静的银发少年。神出鬼没，没看怎么出手就放倒了持枪的两个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要不要报警？”
“呀~~达~~”少年拖长了语调果断驳回，“我才不要跟你去警局做笔录什么的，麻烦死了。那家伙看上去财大气粗，放警察手里压一压，顶多让他破点财，更可能不了了之，倒不如把他的人晾在巷子里躺一晚上来得解气。”
安娜想想也对，这种小事上也没必要非得循规蹈矩。
正想着猫眼斜斜瞟了过来，少年讽刺的轻哼，“装得还挺像，在我面前没这个必要吧。”
安娜眨了眨眼，有听没有懂，“……什么意思？我不知你指的是什么……不过还是多谢你，要不是你……”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没兴趣。”不等她说完，少年就挥手打断，“还以为你装小白花是为了给那家伙好看，我跟过来是想看好戏的，凭你的程度解决那种货色花不了一秒钟，结果到那种地步也不出手，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噗，别是你现在心里正在骂我坏你计划吧。”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安娜一头雾水。
她这幅表情落在少年眼里，越发坐实了她在装蒜的猜测，脸上戏谑的味道更浓了些，“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奇犽。”
“……安娜·麦克彼得。”
奇犽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安娜……你很特别，我刚才一眼就看到你了。”
这，这是什么台词？怎么飘移到这个方向了？
安娜目瞪口呆的把最多十六七岁的少年望着，他再大个五岁十岁，说这话还比较像样，现在只让人感觉很诡异。
“我还要一个人在这城市待好几天，超无聊的……”奇犽说着又走近了些，一手抵在她身后的墙上，不怀好意的轻佻笑道：“陪我玩一下吧。”
安娜怒火中烧，现在小孩怎么是这个奇葩制式？
“打住，你在脑补些什么啊，”奇犽举起另只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原本线条柔和的脸变得凌厉起来，“最近难得看到个会念的……别告诉我你正经工作就是餐厅大堂经理，我可不信。”
熟悉的词汇划过耳边，安娜心里咯噔一下，眼前浮现库洛洛那双深幽幽的黑眸，以及他毫无感情的审判一样的句子。
这小家伙能‘看到’她有念？那时他停在餐厅门口表情古怪的打量她，是因为见她有念吗？原来念是这么直观的东西、可以直接被‘看到’？
奇犽眸子一转，指尖抚着嘴唇暧昧道：“所以，玩吗？”
安娜脑子有些跟不上他一来一去的迅速变脸，愣愣的顺着他的话疑惑：“玩什么，玩我？”话一出口就发觉自己脑残了，安娜刷的脸红，“啊呸……”
“白痴……哈哈哈！”
安娜默默望着少年得逞的夸张大笑，哭笑不得的杵在原地，不得不承认，她从头到尾都在被个十几岁的少年调戏。这就是个喜欢捉弄人的恶趣味的小鬼吧……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再见No.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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