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心书》赢鱼

5、刺 之五

　　坂下卫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有点兴奋，毕竟手头的所有证据都疲软无力，除了能用来形容凶手的残忍凶恶屁用没有，现在课里的人对于一点蛛丝马迹都有着无穷无尽的执着，找到哪怕是一片布料都能马上眼冒绿光化身为狼。
　　“嗯，听起来很诱人啊。”坂下卫从副驾驶旁的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奶茶：“说吧，我撑得住。”
　　“你真是……”松阪笑了笑：“我昨天找了几个人敲了敲某个模特的边，得到消息说那三位死者，都曾经和杂志的摄影师有过暧昧关系，最后一名死者的父母昨天打电话来说，那天死者接到摄影师的电话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暧昧关系？其实就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吧。”坂下卫鄙视了那个保守的用词：“还有，最近内阁的民意又创新低，经济又不景气，黑白搞不清楚的话，如果被翻出来，麻烦大。”
　　“啊呀，竟然被关心了呐。”松阪有点小得意地揉揉坂下姑娘的脑袋：“成，谨遵陛下口谕。”
　　然后第无数次被坂下卫重重拍开。
　　汽车驶过大门，留下一排尾气，呛得某位过路的自来卷少年咳了两声。

　　到达本部的时候，坂下卫发现自己昨天晚上手机没充电，现在只剩下华丽的一格，于是插上USB便跟着松阪一起走向审讯室。
　　松阪拐进审讯室的门，不过坂下卫却多走了几步，进了一扇小门。
　　这就是传说中特别课的小黑屋。
　　讯问嫌疑人的时候为了防止意外以及多方面观察总是会配备一个隔间入驻其他警员，这时候隔间里的灯光全灭，有监视器会把犯人的一举一动投放在屏幕上，黑暗的环境会使观察人员更加集中，不过坂下卫并不是很喜欢这样，她甚至连屏幕都不用，只带着耳机监听。
　　小黑屋因此得名，并随着很多案件的告破与坂下卫的衣服一起扬名立万。
　　此刻的摄影师正斜靠在椅子上，流里流气的模样和松阪修很相似，松阪进去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轻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
　　松阪双手抄进口袋，坐在已经坐了一会儿的树丽身边，吹了个口哨。
　　“倒是没看出来，你说都已经被请进这里喝茶了，怎么还有人觉得自己就一定能干干净净出去呢。”
　　“谁知道呢。”树丽立刻开始配合松阪同志：“大概是觉得我们警方的审讯室买票就能进来。”
　　“公权力就这么被鄙视了哟……”松阪修一靠着椅子，手臂搭在椅背上：“美人，早上吃过饭没？”
　　“皮蛋瘦肉粥，很好吃。”树丽打了个响指：“下次带给丫头喝。”
　　“喂喂我呢？”
　　“你？”树丽大美人白了松阪一眼：“你个皮糙肉厚的老爷们儿还用得找我没事儿关心？你丫后宫早破三千了吧。边儿呆着去，姐姐这里还有活儿。”
　　说完，树丽就真的运指如飞在电脑上开始打字，如葱玉指上下翻飞甚是好看，松阪斜了一眼之后低声说：“你这明明就是利用上班时间跟男朋友谈情说……”
　　“那还怎么着？”树丽桑下巴一抬指指那位摄影师：“这货从一开始就说‘我要求我的律师到场’然后三鞭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姐姐待在这里是义务，是工作，但是工作条例里那一个规定我必须现在跟丫大眼对小眼？”
　　“律师？”松阪看看表：“估计堵在路上了吧，刚听说高速那里出了车祸，大堵呢。”
　　这时，摄影师握紧的拳头上有了一点青筋。坂下卫拿起麦克风，指挥还在说话的野原和松阪：“说一点关于死者的东西。”
　　松阪的唇角一勾表示收到，伸了个懒腰：“真是……我宁愿去法医那里对着尸体也不想在这里看着这人。”
　　“得了吧，死成那样子，你也不怕看多了做噩梦。”
　　“死人可好。死人……起码能保守秘密保守到挫骨扬灰，虽然……”松阪的语气很遗憾：“有时候，不怎么值得就是了。”
　　“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不需要在这里含沙射影地讽刺谁。”
　　摄影师松了拳头，抬起头，松阪和野原只能看到他的鼻孔和眼白。但是坂下卫发现，那人的眼睛用力一眨，比了好一会儿，才再睁开。

　　审讯旋即开始，就连后来摄影师的律师到了本部他本人也没有要求律师进来旁听。
　　按惯例询问了姓名之后，树丽桑不知怎么忽然插了一句：“性别。”
　　“……”摄影师好不容易低了点头：“你长没长眼睛。”
　　“哦……”树丽低头开始动笔：“女。”
　　“你！”男人有些怒意：“男！”
　　“我是女性。”野原美人挺了挺胸：“你长没长眼睛。”
　　坐在小黑屋里的坂下卫有点无语，总觉得野原姐姐此时此刻绝对在报上一次的仇——双腿交叠背靠后挺直身体，标准的防卫姿势，尤其是在最后还把灯光直射在摄影师的脸上，让人家眼睛一下子被刺激得睁不开。
　　真恶毒。坂下卫摸摸办公桌，拉开抽屉轻车熟路地拿出一盒饼干，再埋头找了一瓶可乐。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松阪买好的，坂下卫觉得饿的时候就直接拿出来吃。
　　坂下觉得就现在这形势，等到问正视问题还有一段功夫，早上的蛋糕差不多消化完了，就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果然，树丽桑存心在姓名性别年龄职业工作单位甚至工龄上浪费了巨大的时光，问到一半松阪甚为无趣地站起来出了门再进了小黑屋，果不其然在一片黑的隔间里看到一个影子坐在椅子上，咔嚓咔嚓大耗子一样地啃东西吃。
　　松阪敲了敲门，在坂下回过头之后才说：“我开灯了。”
　　坂下闻言顺手把窗帘一点点拉开，顿时室内敞亮，里面的情景也因为幕墙反光而看不到。松阪拿起另外一个耳机坐在坂下卫旁边，翻出另一罐可乐打开，旁听野原姑娘大战娘系摄影师……的开场。

　　几个问题纠结了将近一个小时，摄影师桑杯具地神情萎靡靠在椅背上，树丽姐姐犹如一只战胜的小公鸡昂首示意松阪回来继续问问题。
　　松阪摘下耳机，坂下卫见了，也把耳机摘了下来：“我也进去吧。”
　　“饼干也一起带进去吧。”松阪拿起盒子：“嗯，可乐也带上。”
　　坂下卫满脸黑线地把食物都夺回来放到桌子上：“我们又不是去春游。”

　　那个摄影师看到坂下卫进来的时候有一点惊讶，皱了皱眉，被捕捉到之后坂下卫回道：“淡定些，年龄不一定和业务水平成正比的。”
　　落座后，坂下卫拿起材料看了两眼，上面被野原树丽姐姐乱涂乱画了好些字，不外乎都是“你牛个毛！”“你完了姐姐要送你回老家结婚去！！！”……之类的话。
　　叹一口气，坂下卫简单写了下刚刚那一小时讯问的主要内容——姓名年龄职业工作单位及回答。接着抬起头，没有任何表情地问出此次讯问的主题。
　　“有人曾经证实你和三位死者有过暧昧关系，可是我并没有在上次的问话中得到相关讯息，请给我解释。”
　　松阪侧过头看了眼坂下卫。
　　那男人松了一下衬衫领口：“你说为什么。”
　　“我建议你真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发现不实成分只会加重你作为嫌疑人的可能，并且能够依此对你进行拘留或者禁止出境等行政手段。”坂下卫翻了一页纸：“我记得你下周要出国去拍你的参展作品，如果你不配合，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连参展名额都不会再有。”
　　“你……”
　　“啊，树丽，”坂下卫抬起头：“刚刚那段别记在笔录上，一会儿录音录像也删掉，这个东西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影响形象。”

　　摄影师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问：“你们知道我是谁吧。”
　　坂下卫点点头。
　　“我父亲，是这家杂志社所属公司的股东，所以就算是主编也要看我的眼色，更不要提那些模特了。”男人笑了一下：“伺候好我的话就能够得到集团里某个演艺公司的签约机会，这基本上是常识了，所以这个杂志里漂亮有人气的，基本上都跟我滚过床单，包括那三个。”
　　他顿了一下：“其他两个没什么，也就是炮友没什么纠缠的，最后一个消失的模特曾经说过要跟我结婚，不过这怎么可能，我有婚约。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多星期之前，她哭哭啼啼地说什么她爱我没有我活不下去，我把她丢在餐厅里就走了，至于之后她去了哪里跟我没关系。就这些。”
　　树丽指如疾风地记录好男人所有的话，坂下卫沉默了一下：“模特们平时的关系都怎样。”
　　“能怎样，表面和乐暗地里争斗呗，看上去都是好朋友结果在主编那里谁少说了谁的坏话？”那男人讽刺地一笑：“顺便也说说模特对工作人员的态度好了，每个女生都觉得自己会是个腕，还是麻雀的时候就有凤凰的架子了，笑得跟皇家标准一样，虚伪得要命。”
　　“你们之中，谁最讨厌模特们的行为。”坂下看着他的眼睛：“就是这种两面三刀的感觉的人。”
　　男人微微一笑，指着自己：“我。”
　　坂下卫点点头：“你可以走了。”

　　－－海带出场了！大家看到没！他是男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