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心书》赢鱼

2、刺 之二

　　神崎大叔率先把头扭了过去，有个女儿的他不忍心再看一遍现场照片；野原树丽脸色有点发白，半晌后转身冲进洗手间把晚餐吐了个干净；松阪修一虽然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不过身上那种欲/求未满的气息总算退了个干净。
　　坂下卫撑着下巴，一张一张看着照片。最先被害的女孩子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颜色看起来颇为恶心。不一会儿功夫，她也觉得胃内容物开始翻腾。
　　“真是个王八蛋。”野原树丽吐完了回来，开始骂人：“先奸后杀不算，竟然还……还……”
　　竟然还切割女性第二性征，也就是，□□。
　　这是有多大的仇恨。
　　“大家先回家吧。”坂下卫耐着性子把照片看完然后装回袋子里：“上一个案子大家已经忙了很久了，大叔回家吃饭，树丽去找你男朋友求安慰，修一……我知道你丫随时能发情。”
　　松阪修一的眉毛扬了一下：“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这么……不含蓄。”
　　“含蓄能当饭吃？”将档案袋放好，坂下伸了个懒腰，将羽绒服穿好：“嗯……修一反正你有车，送我回去吧。”
　　没等对方说话，坂下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过去：“修一哥哥，我怕黑……”

　　五分钟后，坂下卫顺利地坐到了松阪那辆拉风座驾的副驾驶上，舒服地往后一靠：“有钱人真好。”
　　“把你的坠子、表还有钱包都收起来再说更让人信服。”松阪一转钥匙，发动机发动：“说起来，今天吃晚饭没？没的话我请你。”
　　“吃了。”坂下闭上了眼睛：“修一，你要是早说的话我就把胃空出来了……你不马上回去？”
　　“我不是给姑娘您当牛做马呢么？”松阪轻笑一声：“还有，我是接了电话马上赶过来的，连人家电话号码都没留，马上回去找谁？”
　　又是419……坂下叹了口气：“修一，这样不好。”
　　然后接上一句，“容易得病。”
　　松阪“扑哧”一笑，空出一只手来摸摸坂下姑娘的脑袋：“小卫啊，你才多大，怎么就一副卫道士老头子的语气？”
　　“谁知道呢，大概前段时间去一次东京就被同化了。”坂下打开松阪的手：“你你你，别摸我，会长不高的。”
　　松阪把手放了回去。

　　这一路两个人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到案子——好不容易回家睡觉，谁有事儿没事儿自找不痛快？
　　更何况那尸体被搞成那副样子。
　　松阪这人聪明，从一开始就看到坂下卫脸色不好，估摸准了小姑娘是硬撑着没有当场吐，胃里不会好过，就把车停在居民区附近，让坂下在车里待一会儿，自己去买点饮料。
　　车里有点闷，坂下坐了一下，摇下车窗呼吸新鲜空气，最后干脆下了车散散步。
　　只可惜走来走去只加重了情况。
　　坂下卫一边难受一边在想今天不会吃坏了肚子吧？关东煮女老板一向是用料新鲜上乘安全可靠口口相传呀。
　　这时候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坂下卫以为是松阪修一回来了，细听却发现这个人走路比松阪更加快，而且没有大老远就闻到松阪那挺好闻的香水味儿。
　　按照脚步轻重缓急来看，应该是个青年男子。
　　大概是保安，或者附近的住户。
　　说起来，坂下卫想起自己上一个案子接得急，匆匆忙忙赶到本部前自家相邻的住户正在迁入，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声恭喜，若是完了的话会被说成是失礼。
　　每次案子一来自己就会变得很匆忙，回家总共也就是洗澡睡觉喂狗而已；案子没有的时候，自己大多数时间在外面闲逛。她根本没什么时间，就算有时间也没有什么意向考虑将邻里关系纳入考虑范围内——上一个邻居，坂下卫也就是只记得男主人的姓氏而已。
　　邻居嘛，终归也是外人。
　　正想着，坂下卫就听到后面有人问她。
　　“喂，你是什么人，现在在这里做什么？”
　　果然是保……不对呀，怎么声音耳熟？
　　坂下卫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今天刚见过的人。
　　切原赤也，穿着运动服，拎着网球包，一脸的汗。
　　该不会是独自训练去了吧？好勤恳呐。坂下卫脑子里划过这么一句，忽然感觉，胃里的难受，压不住了。

　　切原赤也目睹了坂下卫很憋屈地看了他几眼，之后离弦的箭一般冲到附近的公共洗手池处。
　　开、始、呕、吐。
　　少年黑线，想，她不会是因为看到我才吐的吧？
　　觉得自己并没那么讨人厌的少年不禁好奇起来，想来想去想到了学校里的某些生活作风并不是很端正的女孩子们，顿时悟了。
　　这时候，松阪修一拿着一瓶水，找了过来。
　　没有理会在一旁的切原赤也，松阪拍了拍坂下卫的背，很疼爱地递过湿巾和水，等坂下卫好点了之后带着她回到车上。
　　“舒服点了？”
　　“啊，好点了。”一口气喝完半瓶水，凉凉的液体直达胃部，坂下卫长舒一口气：“松阪修一，你真是太体贴了。”
　　松阪只是笑笑，开车送坂下卫到家门口，目送她进了院子锁了门，听到她家那两只巨大的金毛和古牧汪汪的犬吠。
　　车停在门口有大约十分钟，直到二楼坂下卫卧室的窗口亮起灯，女孩子拉开窗户对他招了招手，松阪才开车离去。

　　其实松阪还想去给坂下卫买点东西垫垫肚子，再怎么说胃里没点东西还是难受，可是转念一想坂下卫刚才悲剧的呕吐，就觉得就算是买了她也吃不下。
　　在小区内的车道上，松阪缓慢地开着车，瞄了一下坂下卫所在的小区。
　　这里多是两三层的小别墅，住户大部分都是家底比较殷实的人家，总的来说还是工作稳定的高级公务员或者公司中高层的管理人员为多。
　　像是这种地方，人们的人际关系都相对淡薄，但是若是坂下卫的话，住着却会舒服些。
　　想到这里，松阪驾车打了个弯，迎面而来的是手里拿着一大袋子东西的少年。
　　这少年他刚刚见过——就在呕吐的坂下旁边，眉头还纠缠在一起，面色有点古怪。
　　而现在这少年给他的印象则更加深刻起来，因为那少年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认出了他的脸，并很及时地换上了一种谴责的目光看着他。这种目光，他只在他那些前男友眼中看到过。
　　倒是，挺有意思的。

　　松阪预料得没有错，坂下卫回到家之后就洗洗睡了。
　　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除了自家的狗看到自己各种兴奋走来走去有些吵之外，坂下卫还是在有意识无意识地想着案子。
　　于是，醒来发现身心俱疲坂下揉揉眼睛，推开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狗鼻子，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感到一阵腰酸背痛。
　　看了看表发觉还早，坂下卫不紧不慢地收拾好自己，用水压了压自己头上翘起的呆毛，未果。
　　再压倒，依旧未果。
　　于是坂下姑娘将压倒呆毛暂时作为了第一要务，与不听话的呆毛君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殊死搏斗，然而最后也还是没有迫使呆毛君放弃自己的革命意志，只能放纵其雄赳赳气昂昂地竖立在自己的脑袋上。
　　看上去蠢死了。坂下卫甩甩脑袋，穿好衣服准备去本部上班。
　　今天事情出乎意料地多：课里要写上一个案子的结案报告、要开始重读经手过这个案子的证人证词和证据什么的。
　　一想到那三个已经西去的女孩子，坂下卫昨天晚上的恶心就被一股怒意所代替，整理好衣扣，摸了摸右腰上大衣下那个看不出来的冰冷物体。
　　那是老爷子塞给她的，绍尔P230，口径9mm。
　　坂下卫拍了拍腰间的枪，摸了摸自家的两只大狗：“要听话哦，不许乱叫不许咬人，否则把你们送给韩国城的狗肉店里面去。”
　　被高级狗粮养得油光水滑的两条大狗不约而同地摇摇尾巴，一副乖顺的模样，不知听懂了没有。
　　这个时候，坂下卫似乎听到附近有人在笑。
　　可是转头，却发现并没有任何可疑的踪影。

　　课里的那三人一般都在最后一刻闯进来，而坂下卫却总是早早就到的。
　　今天也一样。
　　坂下卫站在自己桌前，将卷宗翻开仔细看了一遍。
　　上面已经有了几张N次贴，标着自己的想法，字迹是树丽和神崎大叔的。
　　看了看垃圾袋，果然发现了一包饼干包装和几个饮料盒。

　　果然今天，三位成年人依旧压着线来到了警察本部，不约而同都带着一抹倦色。坂下卫见了，只是笑笑，揉了揉自己眼下的小乌青：“大家都来啦，那咱赶紧干活儿吧，要不本部长要杀进来扣工资了。”
　　松阪修一颇为不屑地“切~”了一声，表明了对那点儿工资的不屑，不过也照着坂下卫的话开始了手头的工作。
　　说来奇怪，每个课基本的编制是五人，这里却只有四个而且还没有课长，然而此时此刻，本应该有些混乱的特殊事务对策课却井井有条地开始了调查。
　　刑事犯罪课表示不解，经济侦察课表示鸭梨大。
　　他们都说这里见鬼。
　　对此，特殊事务对策课的一份子野原树丽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帮王八蛋是在妒忌我们课的辉煌战绩。”
　　其他成员表示严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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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力不从心地两篇一起更着……大家觉得如何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