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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千愁记旧情——短狐悲 ...


  •   闰七月,清晨已丝丝冷意,风里隐隐吹来,淡淡的清香,渗人心裨.

      没有太多的热闹,也没有太多的喧哗,只有静静的一行人。

      四人默默无语,专心地赶着路,很快就来到,薄雾朦胧的黑雾森林,这里已全然不同于往日的黑气阴森,也没有了难受的腐气之味,只有淡淡的木棉树的清香,还有合欢树,绽放着花朵的,散发着浓郁的花香。林间小鸟欢快的飞着,树叶间,闪烁着班驳的阳光,点点亮亮,璀璨耀眼。

      此刻,在这林间,没有了结界的隐藏的圣魅魔教,安静地遗世而孤立在那,幽静的景色,称得它格外优雅。

      “呵——洛洛,蓝惑!”清脆的笑声,伴着喊叫声,打破此刻寂静的森林,鸟,突地,惊飞,乱窜。

      洛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睛陡然一亮,嘴角洋溢着笑容,刹那间,春暖花开般,原本冷面冰山,消失地无影无踪,惟有可爱的面容。

      让旁边的几个人,呆呆地傻愣在那,这是同一个人吗?习惯了这几日来,冷清漠然的洛洛,突然,看到,同样的脸,完全不同气质,此刻,面对的是这样的可爱的俊脸。

      蓝惑,跟冷墨竹,最快恢复神态,毕竟他们两个,早先就见识到了,只是这几日,洛洛一直冷冷不语,让他们差点忘了,他在紫竹面前,就会变了个撒赖样儿。

      风煞天,更是夸张地揉揉眼睛,确定是一样的脸,心里暗叹道,这人,怎么这么恐怖怪异,完全没有预警,变得这么陌生。

      而闻人魅,此刻的心海,如万浪巨滔,这——

      这人,怎么可能就是那昔日的冷情男子,怎么可能——这笑,这神态,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奢侈。昨日还是那样的沉默冷酷,

      而今,他,却这样的灿烂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不是为着他,而是为着旁边的女人,这个叫冷紫竹的女人。

      而,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她,连日来,一直吵闹着,阴郁着的女人,此刻,却也是绽放着绝美灿烂的笑容。

      眼,太过刺痛,心,陡然下沉,错综复杂,像是一直珍视的东西,突然不见了,莫名地难以接受。

      攸地,扣住,打算跑向洛洛的上官文瑾,冷笑道:“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上官文瑾,转过头,怒目瞪着他,又看看被扣着的手腕,该死的,很痛耶,而且,没看到她现在,要干嘛吗?

      这边,洛洛脸色陡变——

      身影,迅速移形换位,瞬间,人已站在闻人魅的前面,掐住他的颈项,冷冷地逼视着他,冷冷地吐露着命令,

      “放手——”

      闻人魅,神色未变,倔强地想别过脸,但被掐着,无法转动,眼尾瞟向上官文瑾,扣住她的手,更加用力了收紧。

      “痛——”上官文瑾,呼痛着。

      洛洛望向闻人魅的眼,悠然一冷,眼转过去,看着呼痛的上官文瑾,眼底一黯,微微松开了手,这世间,也许,他可以对任何人残忍,惟独对她,不能忍受她有一丝的痛。

      嘲弄的冷笑着,“呵.....洛——原来,天下也有你心疼的人.....呵.....”

      但?嘴角的泛着的笑,明明隐现着凄凉,笑得那么寂寥,让人忍不住心酸。

      心,好冷......这世间怎么可以清冷无情,彻底粉碎了他隐藏在心里最后一丝丝渴望的温暖。捏着上官文瑾的手,此刻,冰冷的颤抖,无力地想松开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脆弱。
      手掌心,传来温热的感觉。

      “你——”惊讶的转过头,瞠圆眼睛,这女人,这是在干吗?是在同情怜悯自己?这样的想法透彻了心扉,莫名难堪!想甩开握着自己的温热小手,但手,被她紧抓着。

      上官文瑾,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他跟洛洛,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此刻颤抖的手,是深深的脆弱,让她莫明的心矗残硭丝痰纳袂楦敲沃械陌追⒛凶犹嗨频墓录牛∪盟苏庋拇砭酢?

      “心的疼痛,也许需要一段遗忘的限期,但,有时候,有些东西,需要你放开了你自己的心,遗忘了自己,才会幸福的。”

      声音,在清晨的空气里,透彻而明亮。让他们几个人,隐隐一震。

      眼,坚定地看着闻人魅,手不自觉地紧紧,抓着他的手,只因为现在的他太过飘渺,阳光下苍白的冰雪,白的虚无,像是将要融化了般,消失不见。

      放开自己的心?遗忘自己——

      不自觉地半眯起双眼,锐光在瞳底阴暗地闪烁着,能放开自己的心吗?那这么多年的痛苦,又算是什么?

      不甘心哪……

      紧紧地盯着她的眼,幽黯红魅,想从她眼里知道点什么,但,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他,苍白的身影,也许真要找寻着什么,也只有那隐隐闪烁着的丝丝温暖,也许该是她了吧!

      温暖.....呵,多么奢侈! 抬眼,望着晴空万里,孤雁单飞,是被遗弃了么......

      上官文瑾,被他诡异,恍惚的眼神,弄得心神不宁,也许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正在变化,悄悄地变化,而她无法掌握……

      攸的,闻人魅,拍开她的手,负着手,往前走去,冷冷地对着,他们说道,

      “人,你们也已经看到了,记得你们答应的事,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子。否则,倒霉的是她!”手指,直指着上官文瑾!

      我?上官文瑾,心里纳闷了,怎么又扯上自己了!

      洛洛,蓝惑,风煞天,冷墨竹四人,陡然间,眼里嚣杀的冷光乍现。

      “闻人魅!圣魅魔教,教主,幼年师从鬼狐老人,但后来失踪成迷,有人说,是死了,有人说是被一群苍白诡异的人带走了,后来以狠厉,诡异的作风,炸响江湖。”

      蓝惑,红艳的身影,鲜明而刺眼,消息从他,抿着笑容的嘴角,冷静吐露着,看着闻人魅愈是冷冽的脸色,嘴角的笑容更是灿烂!

      “不过若说天下以苍白诡异的样子著称的人,应该是来自于冰月雪山的冰月雪姬!而你在失踪那段时间,应该就是在冰月雪山!我没猜错吧!”

      风煞天,冷墨竹,满是惊诧的看着闻人魅,冰月雪山,这个过于残忍的地方,他是怎么躲过的,没人可以,活着出来的地方啊.....冰月血姬,梦魇啊——

      洛洛,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看着闻人魅——这就是他变了的原因吗?

      上官文瑾,疑惑的看着他,那个要去的地方?

      闻人魅,冷笑着,慢慢得走道蓝惑眼前,眼鬼魅的盯着他,一眨不眨,像是要看透他——

      蓝惑,不甘示弱,回瞪着,嘴角牵着的笑容,绝美的容貌,依然璀璨魅惑。

      半响,闻人魅,漾着诡异的笑容,靠近蓝惑的耳边,低沉的道:“朱紫国是吧——”

      “你——”蓝惑,嘴角的笑容,悠然敛住,震惊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闻人魅,看着眼前这人,震惊的神色,心里顿觉畅意,笑得更加鬼魅,“呵.....呵.....”

      心里,邪恶的嘲弄着,呵,笑吧,你愈是灿烂的笑容,我愈是会残忍的,捏碎它——

      虽然上官文瑾,几个人不知道那两个人,在讲着什么,但,看蓝惑那抹笑容,陡然敛去,心下,警惕地看着闻人魅。

      “呵,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也不过是说,他,这脸笑起来,真是倾城绝色,可真让我忍不住,要心动了,可惜啊,却是个男人——呵.....”

      此刻的闻人魅,邪气,鬼魅,那笑容,让人猜不透他的心,冷酷而或是怎么样的人?

      就见蓝惑,绝美的脸,此刻,青白交替,扭曲的如罗刹。

      洛洛,若有所思,未了,只是默默往上官文瑾那边走去。手,一声不吭,拉起她,往前走去。

      风煞天,冷墨竹,互对着眼,迅速转开,也跟着他们后面走去——

      几人终是出了黑雾森林,而林中深处,却是隐约身影,错错落落,被高大的树木所掩盖着,让人看不出是一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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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霜茫茫,玉魂飘散落几多凄凉。

      山脚下,一道雪山融水在林下横过,泛着银白的天光,但很快又消失于原野,不见踪影。

      冰月雪山,峰顶,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苍白的刺痛人的眼。

      突的,一个白影,站在雪峰顶,白色的发丝,飘动飞舞,风,吹来远处的消息;雪,涡旋转着,裹住,白色的身影,飞速的往下,旋转而去——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窜出,两只圆滚滚的雪白的雪狐,正快速地追在后面,在皑皑的雪地上留下一排排的小巧的痕迹。要不是那痕迹,任是谁也看不出,这雪白的大地上,有东西正在奔跑。

      白影,在一个精致,隐隐散发着紫气的,冰雕的——紫晶宫,停了下来!门口迎上来的,也是两个白影,不同的是她们,毛茸茸的,尖尖的,白色耳朵的,泛着隐隐粉色,可爱的在两边竖立着,只是脸色惨白,看起来阴刹刹的。

      两只雪狐,在她们两个人的身边不断兜转着圈,晃悠雪白的尾巴,粉粉的鼻尖子,不断地闻嗅着。

      “雪姬圣主呢?”白影,问着那两个娇小白影。

      两个白影,争着向她比画着手,指指身后的冰宫,摇着手。

      “不在紫晶宫?那是在紫魔冰洞那边了?”

      那两个白影,猛得直点头,毛茸茸的耳朵,一颤,一颤。

      白影,急忙,转身,往紫魔冰洞方向去。

      冰雕宫,就在紫魔冰洞上方,紫魔冰洞的灵气,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使得原本应该是,透明的冰宫,在这淡淡的紫色的笼罩下,成了紫色的冰宫。

      紫魔冰洞的洞前,雪白的身影,盈盈而立着,单薄的白衣,长笼的袖子,在飘落的雪花中,弱不禁风,如瀑的白发,蜿蜒而下,拖地流转,在冰冷的雪地上划出一丝,一丝的冰痕,冰冷的刻骨。

      白影,匍匐跪在这单薄的雪白身影面前,卑微的模样,渗透着骨子里对她仿佛有一种畏惧,颤颤声,恭敬地道:

      “雪狐子,拜见雪姬圣主!”

      那单薄的身影,慢慢转过身去,冷艳透白,冰清雪色的脸上,那妖艳的红色眼珠子,如白绢面上渲染着两抹冷艳的殷红,此时,正寒冷透彻的看着雪狐子。

      “什么事?”声调,如冷峭的寒风,叼钻地冷到人的心里去。

      “风里传来了,他的消息——”

      “是吗?他终是要沉不住气了.....”自顾自地冷笑,凭他?冷眸一瞬,鄙夷中透着嘲弄。

      “而且,与他同来的还有五人,四男一女。”

      “五人?还有个女人?”冷红的眼眸子一转,紧皱眉头,女人?这么说他是找到了?悠地转身,眼里,红光残魅,满含杀气,凶狠地对着雪狐子道:

      “让那些骚狐子,看好那几个诱惑过来的男人,今晚送过来。要是他们少了一根寒毛,看我不把她们,扔到这冰洞里去,吸干她们的满是骚味的妖法。”

      说完,不待匍匐着的人回答,尽自转身离去。

      听这吩咐,雪狐子,惊地暗自吸了口冷气,“是.....属下,会让雪狐子们,紧记的!”

      抬首,却见圣主已经离去,惟有越行越远的白色身影,而那雪地上,留下的蜿蜒印痕,迤逦迂回,但很快被飘絮而下雪花掩盖。

      转头,瞟着远处,那散发着紫色瘴气的冰洞,这紫魔冰洞,对于她们雪狐子来说,是噩梦,更是亡咒——想着,不久前,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雪狐子,偷吃了本该献给圣主的男人,而被残忍地扔进着里面,那凄厉悲惨的声音,就那么一瞬间的感觉,没了声。尽管已时隔多日,那声音太过凄惨,仿若饶音,悠地,仍然可以刺破人的心。

      抬眼看那,暗沉沉的天边,吟哦了声,幽幽叹了一口气,这暴风雪怕是要来了。

      一直躲在不远处雪堆后的那两只雪狐,一见它们害怕的人走了,急忙窜了出来,绕着雪狐子转悠着,咽呜着,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但呆站在那的雪狐子没有理会它们,只是看着天空,它们只好抬起前脚,扯划着她白色的裙摆。

      雪狐子低下头,看着扯着她的裙子的雪狐,蹲了下来,轻抚着它们的柔暖的皮毛,轻声地说着,“你们,也怕她吗?我也很怕她.....可是,除了这,我又能往哪去呢?”

      雪狐,抖擞了下雪白的身子,咽呜着,扯了扯她的白色的衣裙。

      “呜......”

      “你们在安慰我吗?呵......”,淡淡苦笑。

      “呜......”

      “幸好有你们......要不然,我怕是撑不住了——”搂紧它们的温暖的身子,依偎着,想在寒冷的风中,获取那温暖的感觉。

      多少年了,她们这些,原该快乐地在这雪山上,快乐过着日子的雪狐子们,却因为这个可怕诡测的女人,毁于一旦。

      狐惑人世——她们本该是单纯地过着像雪一样的清白生活啊,现在却是过着浑浊的日子,整日里的拐骗诱惑那些无辜的男子,可是,真的不明白那些可悲的男人,怎么个愚蠢,难道就因为那些幻变的虚假面色吗?如果真的以这样苍白的面目,他们还会是怎么样?怕是早吓破了胆了。

      而,那个可怜的少年,既然当时自己已经帮他逃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明知是不可能打败她的,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大雪纷飞,雪花一片,一片,自空中滑落,不同于别地,这冰月雪山的雪花,像是一朵白色梅花瓣,朵大,朵大的,飘落在脸上,却没有化去,雪白地贴在脸面上。

      遥想,当年,被抓回来的那个男孩,精致漂亮的脸,凤眼儿,愤懑地看着她们,挣扎着,可是她们很无奈——

      有些事,怨天不由人,可悲的只能暗叹,这样漂亮的男孩,却是雪狐子,跟人类所生。而那雪狐子却又是上任的雪姬圣主,这样的命运安排,让人怎么不唏嘘。

      “雪姬圣主......哎.......何苦呢。”幽幽一叹。

      善良的雪姬圣主,却只因为爱上了一个人类男人,放弃了所有,甚至毁了千年的道行,到头来,却因为那可恨的男人.....客死异乡。

      她的放弃,却让那残忍的女人,有机可乘,本该是圣主的妹妹,却偏偏也爱着那男人,什么也得不到,却更是贪念,狠毒,却使得她们这些人,险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直不明白那是怎么样的情感,她不明白,但她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傻女人,爱上了不该爱的男人,也许那男人,本就不爱她,来这冰月雪山,也许也只是为了那把传说中的“冰魔幻剑”,为了他权势,他的天下,更可笑的是,他为了得到另外一个惊艳天下的女人,死于非命——

      呵......活该的报应啊。

      自己再见到圣主的时候,那是怎样的伤悲女人,眼神迷离恍惚,披散着的发丝,乱糟糟的,原是圣主耗尽千年的道行,才把原本一头的白发变就了满头的青丝,现在却是一半白,一半黑,好无光泽。

      更是整日郁结愁蹙,最后也许知是自己时日无多了,病颤颤地,托自己把那几岁大孩子带到深山中的朋友——鬼狐,让他教养长大。

      只是,料谁也没想到,那女人,心中的恨念——已成魔。

      被抓回来的男孩,被铁链子,链在冰窖里,整日地被变态的欺凌,鞭打,由刚开始的惨叫,到最后的麻木。

      自己每次只能偷偷去看他,看着他满是伤痕,流泪不止,这是怎么样个坚强的男孩。

      时光冉冉,男孩已成少年,看着圣主,诡异的挑逗眼神,自己终于决定助这已长成少年的男孩逃走,也许是天见可怜,终于让她们,找到个好时机。

      那年夜晚,夜空奇迹般,没有下雪,更甚至,当天诡异的夜空,斜月横,疏星炯,
      临走之前,少年跪在自己面前,严厉地发着誓:“我必将,回来,把这里的寒冷撕成碎片。以报多年的耻辱。”

      少年心,分明点点深,已无昔日的可爱面容,只有寒意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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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狐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再为你跳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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