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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27 家人 ...

  •   当然,被雪雪惊到的不止我一个。周末晚上的班会,雪雪貌似淡定的走进教室,惊落了一地的眼珠子。我跟在她身后偷笑,突然有些王澜他们幸灾乐祸的心情了。

      雪雪的变化在九班引起的话题,很快被繁重的学习所替代。开学测验的时候,我的成绩并不是很理想。更令人丧气的是,送给封喻的衬衣一直没见他穿过。我想或许他并不喜欢那件衣服,男人和女人的眼光总是不一样的。可是转而又想,爸爸不也是夸衣服好看吗?那他为什么不穿呢?毕竟花了那么大的价钱不是吗?或许也是觉得穿着学生买的衣服进教室很别扭?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否则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不穿它。

      我咬着笔杆儿看着数学题,心里沮丧的想。突然笔杆儿被人从手中抽走,面前出现邱跃的笑脸:‘’这道题很难么?我看你,盯着它好久都没有解出来。我帮你看看。‘’
      我转头看他,心想,你怎么知道我盯着它多久。

      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他笑着说:‘我都看你十分钟了,你一笔都没有写。’似乎从来他就没打算过掩饰对我的关注。

      我盯着他的脸发呆,心中有时候也会畅想,假如我喜欢的人也是如我一般的年纪,和我一样青春满满,和我一样在书堆里发愁……那么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嘿,我喜欢你。我长得不差,学习不差,智商也不差,那么,欢迎你来喜欢我!我想着想着就笑了,这么直白大约会把人给吓傻吧!管他呢,青春不就是用来疯狂的么!可实际上呢?我和我喜欢的人之间,隔着一条15年的岁月鸿沟。就算我不管不顾,鼓起勇气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大约他也只会当我是小孩子胡闹吧!

      邱跃摸摸自己的脸:‘笑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

      我摇摇头,从他手中拿回笔和习题本:‘我还是自己先看看吧。’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雪雪拿着本子过来:‘卫歌那么聪明肯定不要你帮忙了,你还是帮帮我这笨的吧。’

      邱跃无奈,只好给她从头讲起。

      转眼就到了国庆,我依然没有回去。雪雪理所当然的收留了我。不同的是上个国庆我们都宅在家里看书,而这回雪雪拉着我大街小巷的转,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有一回,在一个不常去的街边小店吃饭,老板推荐店里他们招牌的糖心荞麦糕。荞麦皮儿清苦,糖心微甜,还略微有些桂花酒味儿,果真是好吃得很。雪雪结账时说:“放假返校那天我们再来买吧。”

      我当然同意,她又说:“顺便给邱跃带些回去。”说完她低头也不看我,状似随意的甩着双腿:“平时吃了他那么多早餐,我们也该投桃报李一下。”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仿佛觉得抓住了些什么,轻笑:“我可不想给他有希望的错觉,要带你带!”

      “狠心的女人!”雪雪从高高的圆凳上跳下来:“带就带,这可是你说的。”

      10月5号,天气不太好,我和雪雪都不耐烦撑伞,于是窝在家里看碟片。下午快吃饭的时候接到王澜的电话,她声音有些哑,只低低的叫了一声:“卫歌。”

      我只穿了件单衣,傍晚的风吹得有些冷,于是拿着电话去关窗,调侃道:“不是去部队看你男人去了么,他怎么照顾你的,居然感冒了。”

      电话里王澜呜呜咽咽的声音不甚清晰:“卫歌,何从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雨突然大了起来,夹着风吹进来,湿了我一脸,激得我一哆嗦。心想,秋天真是个让人不喜的季节。

      我和雪雪赶到王澜那儿的时候,她和一堆人挤在路边的公交站牌下,也没打个伞见到我和雪雪什么也不说,就抱着我们哭,口中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何从不要我了……

      最后,我和雪雪只有打车带王澜回雪雪家,出租车经过”五谷居“,心中涌起些物是人非的伤悲。记得去年也是10月5号,王澜在这里请我们寝室吃饭,笑得一脸幸福,靠在何从手臂上和我们说:”这是我男人。羡慕吧!“

      回去之后雪雪妈妈问:”这是怎么啦,哭成这样。“

      我们也不敢说实话,只撒谎说被人抢了包,吓到了。雪雪妈妈忙不迭的安慰:”傻闺女,不过是些钱罢了,人没事才正道!“

      我和雪雪忙跟着附和,回房锁了门,待她哭得差不多才敢问是怎么回事。原来何从早就转了士官,只待25岁就能结婚了,他是家中独子,同年岁的男孩子都抱上娃娃了。他父母也急,先前听说他有了女朋友还蛮高兴,后来知道王澜才念高中,到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好几年就不乐意了。这次说是在老家给何从相好了个姑娘,逼他回去结婚。

      我和雪雪听后唏嘘,我不知怎么去安慰她,只雪雪破口大骂何从负情薄幸。

      在雪雪家呆到7号,我们三个才慢摇摇的去学校。王澜一直没什么精神,雪雪却是精神饱满的拐道去买了糖心荞麦糕。当到校后她交给邱跃的时候,正好被王澜看到,眼神在我们三个肩打了个转,最后对着我欲言又止。我大约知道她想说些什么,只是对她笑笑,回头继续擦拭书桌。

      十一长假回来后就是这个学期的第一次月考,其他成绩尚可,只是那数学实在是不尽如人意。

      周五的时候,我收了这周的作文周记给封喻送过去,进办公室的时候正见他和数学老师在说话,也不知在说什么,最后只见数学老师摇摇头:”其实我觉得用不着,再说孩子实在太小,“九班的数学老师是个二十多岁的女老师,刚生完孩子不久,除了上课,平时在学校都不怎么见得到人。

      我把周记放在封喻的办公桌上:“封老师,这周的周记。”

      封喻和数学老师作别,回到座位上,也不坐,站着把手撑在作业本上:“卫歌,你这次数学不怎么理想呢。”

      “我下次会努力的。”

      只听他叹了口气:“以后周末把数学作业带到我那里去吧,我给你辅导辅导。”

      我猛地抬头看他:“老师你说,你给我辅导数学?”那一刻,脑子有些不听使唤脱线的想,你一语文老师去抢数学老师的饭碗做什么?

      他没有多余的表情:“恩,记得明天十点过来。”

      直到走出办公室好久我才反应过来,封喻竟然要给我单独辅导功课,而且地点还是在他宿舍,顿时心若擂鼓,脸上有些发烫,脑中思绪万千……

      当然,这晚又是好久才睡着。第二天带着些雀跃到封喻的宿舍,当我进门的时候,心情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客厅里已经有四五个人了,都是九班的同学,成绩都是中上,共同点就是都数学不太好。我自嘲的想:卫歌,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啊。自以为他对你是特殊的,现在看清了吧。

      当人情这个事实后,第二天我不太想去了。或许是潜意识这么想着,第二天一早便睡过头了,直到接到封喻的电话:“卫歌,你今天怎么没来。”

      我把手机拿远一看,都十点半了,无声的哀嚎一声,期期艾艾的对封喻说:“封老师,昨晚有些着凉,身体不太舒服。”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那你先休息吧,如果好些了,下午再过来吧。”

      我应了,为了圆谎,下午过去前我又给自己多裹了件衣服,头发揉的乱了些,还抹了点劣质bb霜,让脸看起来蜡黄蜡黄的。封喻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问我:“吃饭了没?”

      为了演得真一点,我说:“不想吃。”说完又摇摇头。

      封喻静默了一瞬,进厨房端了些东西出来招呼我说:“多少吃点吧。”

      我看向桌上:一盆姜丝萝卜汤,一盆薏仁扁豆粥,还有一碟拌泡菜。嘴角抽了抽。

      封喻给我将姜丝萝卜汤和薏仁扁豆粥各盛了一碗:“吃吧,对感冒好。”

      我有些怔忪,他是特意做这些的么?

      姜丝萝卜汤里姜丝放得很多,味道怪怪的,粥很淡,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我找他要糖,他说没有,找他要盐,他说感冒了吃淡些好。那泡菜更是不让我伸筷子。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不容易喝完汤和粥,封喻看了我的碗里剩下的姜丝一眼,将筷子递给我:“把姜丝也嚼了吧,感冒好得快。”

      我都怀疑他是故意的了,可是却不敢反抗,心中的那些旖旎也不见了,愤愤的嚼完姜丝,我发誓三个月内再也不想看见姜这种东西。吃完后封喻收了碗,让我自己做了几道大题,又给我讲了两道我不会做的才让我回去。

      第二个周末,爸爸难得过来开会,接我出去吃饭。当着爸爸的面,我也不敢给封喻打电话报备耽搁了。十点半的时候封喻的电话过来了:“卫歌,你怎么么又没来。”我甚至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几分怒气。我连忙向他说明缘由,又约定了下午过去,好一通道歉才挂了电话。

      “封喻在给你补课。”爸爸问。

      “是好多人一起的,数学老师带孩子忙不过来。”

      爸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分开前去商场买了些礼品给我:“既然他没收补课费,老师爱岗敬业,我们也该尊师重道,不让人瞎忙活。”我依言把东西带给了封喻,他倒是没推辞收下了。只是重点强调了:“下周准时。”

      第三个周末,我早早起床收拾好,盯着电话等。十点半封喻果然准时来电,开头他便说:“又是下午?”

      我愉悦的应了一声,还不待我讲编好的说辞,只听他说:“好吧。”便挂了电话。

      自此之后,我的辅导时间就顺其自然的都延到了下午,封喻没再问我为什么上午不去,我猜他大概也催烦了,我自然也不会傻傻的提起这件事。

      别看封喻只是个语文老师,他的辅导还是有效果的。至少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解题思路宽阔了许多。和他在私底下呆得多了,相处也随性了些,不知他作何想,至少我不会再见着他就紧张了。也发现了他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比如说他其实懒得做家务,衣服会堆一周后一起再洗。十次有九次我撞见他都在吃面条,而且是同样是番茄鸡蛋面,导致现在我在其他地方见到那玩意儿有点厌烦。偶尔他也会做几个菜,那么他便会招呼我一起吃。

      我为这些认知窃喜着。我撕下一页便利贴,写下:原来他也是人,而不是不落烟火的神。小心的叠成一个小小纸盒再收起来。

      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比如王澜终于从何从的阴影中走出来,比如雪雪突然变得爱学习了,教室里常听到她在喊:“邱跃给我讲讲这道题好不好”“邱跃你好厉害,这么难的题都想得出来”“邱跃真是太感谢你了!”

      快期末的一天上午课间,有同学来和我说:“卫歌,你家里来人看你了,在办公室。”

      我心中咯噔一下,爸爸来的话一般会先打电话给我的,这次不知不觉的就来了,还是直接找的封喻。难道他知道每周封喻给我单独辅导的事情,给我办转学来了?

      怀着不怎么好的猜想走向办公室,却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召南。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召南,你怎么来这里的。”

      他笑得有些勉强:“特意来看你呀!”

      他话音刚落,封喻从办公室出来,和他一起的还有个中年女人,面容姣好,眼中含泪,声音在喉咙打着颤:“小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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