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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逃家 ...

  •   奇犽是少爷里最像小孩子的了,活泼可爱、天资聪颖还带着些大家族甚少出现的调皮捣蛋。既没有伊尔迷常年面瘫视金钱为毕生追求的扭曲,也没有糜稽暴饮暴食自我隔绝的偏执。他就像是个普通人家里最受宠的那个孩子,事实上他确实是最受宠的。
      奇犽的训练计划是伊尔迷一手制定的,内容可谓腥风血雨血肉横飞,但伊尔迷坚持要给弟弟最深切的关爱。
      奇犽的刑讯训练由糜稽亲手执鞭,要知道二少爷糜稽是个沉溺于电脑手办和游戏的死宅,并且这家伙向来视挥鞭子为不需要脑子的体力劳动。但是为了奇犽少爷他不辞辛劳,不把奇犽少爷打得伤痕累累决不罢休。
      此等友爱的兄弟情时常让基裘夫人感动得泪流满面,于此同时她怀了第四胎,第四个孩子的名字已经取好了——柯特。基裘夫人对自家三个儿子已经厌倦了,心心念念希望能生一个女儿,然后天不随人愿,柯特的出生让基裘夫人极其不满。
      他没有伊尔迷、奇犽那样绝佳的天赋,也不具备糜稽那般出众的头脑,他甚至不是大家所希望的女孩子。基裘夫人拒绝抚养这个孩子,她将柯特丢给了狐狸粉——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和不被期待的女仆,这当然是合适的。
      柯特断奶后的某天,基裘夫人看着自己这个平凡的儿子,突然觉得,他的性别并不重要。
      只要我想……
      基裘夫人想着:只要我想,他就可以是个女孩子。
      于是揍敌客家四子开始作为女子被抚养,他要穿着漂亮的和服,行为举止要如同大家闺秀,要擅长琴棋书画诗花茶……
      与此同时,大家长们的目光被日益先露出卓越天资的奇犽吸引,他们狂热而期待着看着这个男孩子,希望他能将揍敌客家族带上新的高峰。于是,柯特就这样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像女孩子一样慢慢长大了。
      奇犽没有朋友,因为所有的揍敌客都不允许。
      马哈·揍敌客:我年幼的孙子啊……
      席巴·揍敌客&基裘·揍敌客:我可爱的儿子啊……
      伊尔迷·揍敌客:我烦人的弟弟啊……
      糜稽·揍敌客:我愚蠢的弟弟啊……
      柯特·揍敌客:我耀眼的哥哥啊……
      你的眼中只需要有我们就够了。×6
      你的世界只要有工作就够了。×6
      不必要的人不必要的事情,请不要为之挂心。×6
      你是最好的杀手、你也只需要成为杀手,你将成为揍敌客家族的主人,带领我们所有人走向新的巅峰!——揍敌客众+管家众
      ……
      阿粉,被人期待是快乐的吗?
      阿粉,如果你的生命中只剩下了家人的期待,你会认为这依然是快乐的吗?
      阿粉,如果所有人都爱你,所有人都小心保护你培养你,但所有人都没有真正看到过你,那么你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阿粉,我觉得父亲母亲也好,大哥二哥也好,柯特乃至家族里的其他所有人也好,他们看到的都只是一个年轻且具有天赋的揍敌客,他们的眼里没有我。
      阿粉,我想离开这里,你可以帮助我吗?
      白发少年轻声地询问者,他眼中属于少年的光彩正慢慢熄灭。
      阿粉,你知道吗,大哥故意让我和外面的孩子交朋友,然后让我杀了对方,他告诉我,我这辈子只能做个杀手。
      阿粉,我真的不配交朋友吗?
      狐狸粉被三少爷的眼泪冲昏了头,于是她干了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偷偷放三少爷离开了刑讯室,并为他打掩护拖住了糜稽。
      糜稽在通过监控发现这一切的时候怒不可遏,他飞奔出去,追上奇犽,结果被自家弟弟一刀插进腹部。虽然不至于致命,但却也是重伤。
      糜稽捂住腹部爬回了刑讯室,血顺着指缝淌出来,流得满地都是。他苍白着脸给自己的伤口做了一个简单处理,同时迅速叮嘱狐狸粉:记住,不论任何人问你,都告诉他们,是奇犽打伤我离开了刑讯室,这臭小子离开出走的事情跟你毫无关系。
      同时,他给基裘夫人打了个电话:“妈妈,奇犽要离家出走,他还刺伤了我,你该要好好管管他了!”
      基裘夫人非常愤怒:“你这废物!连弟弟都管不住——”
      他躺在椅子上,示意狐狸粉把电脑来过来。“我要在管家门查看监控之前更改记录,以免你做的事情被发现,”他说到此处,长长地叹了口气,“阿粉,如果被妈妈知道的话,你会死的……”
      糜稽一边说着,手指舞得飞快,毕竟从现在起的一秒钟都很重要。狐狸粉咬着牙给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处理伤口,她很是心疼——奇犽下手有些太重了。
      基裘夫人半路拦截奇犽,同样被刺伤,夫人对此十分吃惊,她伤心地哭了好多天,同时又欣慰于自家儿子终于长大了:竟然能对哥哥和妈妈下手,而且还成功了。
      狐狸粉被梧桐关了一周,但最终因为没有找到证据证明狐狸粉工作失职而作罢。
      ……
      “三哥是你放走的吧。”禁闭室里突然有人开口说话。
      狐狸粉吓了一跳,她看向角落,那里安静地站着一位和服娃娃。蓝底白花和服,及肩短发,平直刘海下一双大大的猫眼,这位揍敌客家四子,柯特少爷不知何时出现在此。
      狐狸粉照顾了柯特近十个月的事件,给这孩子喂奶粉,但那时候的柯特大概没有记忆,至少,她在这孩子的眼里没见过任何一丝可以说得上是温柔的神色。
      众所周知,整个揍敌客家对奇犽的安危都异常在意,其中基裘夫人和柯特则表现得尤为偏执。狐狸粉很难断定柯特此时出现在这里是否有基裘夫人示意的成分。
      柯特不在乎狐狸粉的反应,他只自顾自平静地说:“妈妈认为是你放走了三哥,要杀了你。”
      狐狸粉呼吸一窒,她此刻才意识到:在揍敌客家,女主人杀死一个不听话的仆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大哥说三哥太调皮了,二哥受伤的情况下还帮你修改了监控,”瓷娃娃一般的男孩子说完轻轻笑了,他鬼魅般走到狐狸粉面前,仰头看她,“阿粉,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我亲爱的哥哥们都这样护着你,我很好奇。”
      他说着,展开折扇,平出,抬起:“我很好奇,如果我杀了你,哥哥们会原谅我吗?”无数雪花般的碎纸片飞扬起来,而后悬停空中。
      下一刻,禁闭室的们被猛然推开,伊尔迷站在门口,一双黑暗无波的眼睛静静盯着柯特。
      两个揍敌客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柯特手中的折扇合上了,空中的纸片消失无踪,就连刚刚充溢房间的杀气也瞬间收敛。
      柯特在揍敌客家大少爷面前安静温柔得好似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
      “大哥。”他几乎腼腆地喊道。
      伊尔迷轻微点了一下头,径自走向狐狸粉,他从衣服上拔下一颗钉子,扭头看了柯特一眼:“哥哥有事要谈,你——”
      他话未说完,柯特就乖巧而正式地向自家大哥行礼,而后无声退出了房间,走时还不忘带上了房门。
      伊尔迷径直在狐狸粉对面坐下:“无论糜稽如何为你掩饰,他都骗不了我。”
      “你太胆大太任性太自以为是了。”
      “你知道揍敌客家继承人是多危险的一个称号吗?”
      “你知道小奇乱出门,会遇到什么事情吗?”
      “母亲说要杀了你,我是可以理解的。”
      伊尔迷说话的时候一丝情绪也没有,但狐狸粉知道他生气了,而且,非常气……那只漂亮的手捏着寒光闪闪的钉子,钉尖抵在狐狸粉的额头上。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呢,这样不听话,不让人省心。”伊尔迷受害者一般的抱怨着,好似目前正欲要动手杀人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要动,阿粉,除非你希望变成白痴。”伊尔迷说着,身上放出可怕的念压,他手里的钉子一点点隐没在狐狸粉的头颅中。
      狐狸粉摸了摸脑门,那里一片光滑,没有任何钉子的痕迹:“我会死吗?”
      “如果你下次继续这么任性妄为的话。”伊尔迷警告道。
      ……
      狐狸粉为自己脑壳里的钉子担心了许久,她连遗书都写了几个版本,时时害怕自己下一刻就命丧当场,提心吊胆一个多月后,她为自己还好好活着且没有任何后遗症感到奇怪。
      奇犽在外面浪了大半年,最后一个人回来了,据说他回来时推开了三扇黄泉之门,三扇黄泉之门等于双手腕力16吨,这是个可怕且让人振奋的数字。基裘夫人非常开心,她快乐地穿梭在揍敌客家的森林之中,像一只快乐的花蝴蝶。
      糜稽也很开心,他把奇犽绑起来,用带钩子的钢鞭抽他,据说场面十分血腥。
      伊尔迷被一些琐事绊住没有回来,糜稽快乐地虐待了奇犽他足足一个星期,可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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