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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白云和蓝天3 ...

  •   从刚才开始鼬一直纠结于一个问题,究竟应该送给卡卡西什么礼物。
      对于送礼物这门学问,鼬一直没什么研究,除了在校时好友屈指可数之外,在宇智波家里面也没有多少人缘,往日宇智波止水生日的时候,鼬通常是请止水吃甜丸子,其实只是顺便满足一下食欲而已,至于佐助——可以送卡卡西奶嘴吗?这种东西他暂时不需要吧,据观测他还是个单身。
      那厢卡卡西正对着酒坛子大眼瞪小眼,好吧,再怎么等坛子也不可能自己漏水漏光了,更何况用雷切把坛子毁了这种不光明的事做起来是在有损形象。
      卡卡西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红豆和凯,止水在背后,如果后脑勺有一只眼睛就好了,不过这似乎根本无关紧要,不用脑子也可以想得出来止水一定和眼前这两个家伙带着“就是来祸害你的我是来看热闹的”表情差不多。
      “卡卡西,不要这么怯懦嘛……”红豆好爽地从盒子里抽出一串甜丸子,“我去打听过了,隔壁已经美女的……嗯,不止这样,这栋楼里面的女人没一个是加班的,放心好啦,我特意跟火影说了今天换男人加班。”
      “……”
      “红豆。”
      “嗯……?卡卡西你终于觉悟了吗?”
      “不,我只不过觉得红豆粥比泡盛的味道好太多了,真令人怀念。”
      “……”
      “虽然我一直认为千鸟不应该用在同伴身上。”

      正在卡卡西一干人等插科打诨的时候,鼬已经屁颠屁颠地跑去买礼物了。起码这个礼物他自认为还是不错的。
      天空最后一丝蓝色褪去,犹如拼打的颜料盘,柔和地在天空呈现一片安详的颜色。
      卡卡西觉得这个生日过得异常地糟糕,尽管要比去年稍微好一点。
      在面对凯和红豆漆黑的瞳仁,还有背后止水的目光,卡卡西捂着坛口的手也一点一点松了——僵下去确实不是个办法,卡卡西有种重蹈覆辙的感觉,上一年也是如此——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迫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
      泡盛不愧是辣酒。
      喝下去嗓子又热又疼,如同一团幽幽的或在皮肤上灼烧,开始感觉也无关痛痒,细小的灼痛——如同吻痕一般,只是久而积之,烧灼的地方渐渐生出黑色的斑,犹如初雾至浓雾一般,痛感也随之变得强烈。
      卡卡西已经一年没有喝过泡盛了,距离上一次生日,恰好一年,泡盛的味道在脑海中也不甚清晰,只记得热辣——并不是那种热辣。期间倒是喝过几次菊正,同样是烈酒,卡卡西没感在去碰泡盛。
      犹如某些事物。
      他并非是酒量不错的人,做不到把酒当水喝,烈酒更甚,发酒疯也不是他想看到的。红豆和阿凯在一边起哄,一杯接着一杯地给卡卡西斟酒。像漫出杯子的水。
      喝着喝着喉咙如同麻木了一般,即使一杯接着一杯下去也不觉得烫,耳边有着嗡嗡的鸣声,好像又听到了阿凯说的话、红豆说的话、止水说的话。
      “生日快乐,卡卡西新的一年我们要继续比啊。”
      “卡卡西你这个混蛋生日快乐啊,改天要请我吃甜丸子。”
      “生日快乐啊,卡卡西,既然又涨了一岁就别欺负鼬总是让他写任务报告了。”
      卡卡西在朦朦胧胧间,看到了水门和带土。水门黄色的头发依旧是扎眼,模样也一点都没变,总是喜欢嘴往上弯,弯出一个微笑地弧度,还记得彼时水门喜欢摸他的头发,他也只能无奈的笑笑。其实水门的手是很白,手也不粗糙——比起男人的手,更像一个女人的手。像过去的生日那样,他对着卡卡西说,“生日快乐啊,礼物嘛——没有。”
      水门也只是说说而已,礼物每次都会给卡卡西,像中忍考试的时候那个注了查克拉的特质苦无,有时候会是一只卷轴,帕克也是水门送给卡卡西的。
      往日的时候带土是不送给卡卡西礼物的——离开前是的,那只写轮眼是带土给卡卡西的第一份礼物,大概也是最后一份了。卡卡西生日的时候,带土就窘迫地站在那里,最后只是别扭地说一句“生日快乐。”
      那样别扭的人最终却对他说,“我要做你的左眼,替你看清未来。”
      卡卡西只是觉得有些沉重。
      未来这种东西,实在是太沉重了。
      卡卡西还看到了渡边,确实很久没见到渡边了。其实渡边长得不算那看,皮肤是很平常的淡黄色,眼睛大而黑,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黑玛瑙,眼睫毛并不长,却很自然地垂下来。渡边曾无数次问他:“旗木君-+为什么不爱我呢?我究竟是哪里不好呢?”
      “就是不爱,这与好不好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我爱你’呢?”
      “那是因为喝醉酒说错话了,你当成发酒疯也可以。”
      每次卡卡西都不厌其烦地去解释,好像是一种义务,其实他从未将这件事情当做一个梦魇,他确实被渡边感动过,感动于渡边眼中一抹异样的坚持,但仅止于感动,与爱无关,卡卡西对于这十分清楚。
      渡边引退之前还来找过卡卡西,她在办公室的门前伫立了很久,卡卡西也知道渡边站在那里,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止水夹在中间显得异常尴尬。
      “旗木君。”
      卡卡西应声抬起头,这一串动作做的异常自然,渡边比往常显得楚楚可怜,任何人也无法将她与“死缠烂打”联系在一起。
      “我已经申请从暗部引退了。”
      “嗯。”
      “大概明天就可以走了。”
      “嗯。”
      “旗木君应该很高兴吧,至此之后我都不会再来缠着您了。这段时间真的很抱歉,旗木君容忍了我很久了吧?想必早就已经不耐烦了。”
      尽管隔了一些距离,卡卡西还是看到了渡边眼睛里有晶亮的液体,鼻子上晕染了淡淡的红色,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真的是……对不起了。”最后渡边对卡卡西鞠了一个躬,好像把所有的无言都堆积在那一个过分简单的动作上。

      卡卡西不是忘记那时候的自己怎么说。
      只是忘了何以如此说的原因,怜悯或者是真心,但无论什么原因,他确确实实说出了“从来没有那样觉得过,从来没有”这样的话。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卡卡西睡在自己的床上,衣服也没有脱,床边的矮柜上堆了几个卷轴,上面留了一张字条,说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淡然一笑,床间缭绕了些许酒气,他打开了卧室的窗,外面的天尚未通亮,还带着蒙蒙的灰色,看来是起早了。
      洗完澡之后头发还是滴着水的,卡卡西趁着去暗部之前的一些时间,将老宅匆匆地收辍了一番。

      这天卡卡西来得格外早,用鼬的话来说就说是“迟到专业户难得不迟到了。”确实,当鼬踏进暗部办公室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手中的糖罐子差点就从手中滑下来,然后“吧唧”一声碎了。
      “早啊,鼬君。”再次之前卡卡西正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像一个刚入学的小学生。
      “早,卡卡西桑,今天太阳还是从东边出来的么?”鼬局促地眯起眼睛,走到卡卡西的桌前,将手中的糖罐子放在卡卡西干净的桌子上。鼬不是没有疑惑过,为什么卡卡西这么慵懒的人桌子上却是一尘不染的。
      卡卡西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桌子上的那罐子糖。
      糖盒子真的很漂亮,灰色的玻璃里面又沉淀着些许不同的颜色,静下来看过去,隐隐约约又像是红色,像是红酒的颜色,颜色一点点淡下去,竟有微微透露出了一点白色,乳白色的光,不同角度去看,还可以看到蓝色,像晴空一般湛蓝的颜色。犹如黄昏的浩瀚的天空,包容了所有的色彩。
      “这是什么?”卡卡西的手指着罐子,指尖触碰到了玻璃壁,传来了一丝玻璃特有的冰冷质感。
      “你的生日礼物啊,卡卡西桑。”
      “我不是问这个,”卡卡西停顿了一下,“我是指他的本质。”
      “糖啊,卡卡西桑,你要透过表质看内在啊。”
      “为什么要送我糖?我看上去像是……那种爱吃糖的人?”卡卡西嘴角有些抽搐,是的,像是颤抖一般。
      “糖不好么……糖是甜的啊。”鼬有意无意地撅起了嘴,像是撒娇的模样。
      嗯?糖是甜的和糖好不好有个毛关系?太甜会得糖尿病的啊魂淡,鼬君,不要认为糖里面有甜就跟甜丸子是一丘之貉了啊。
      卡卡西在心里腹诽着,一边看着玻璃灌里面的糖。透过透明的玻璃壁,可以看见一罐糖像沙丁鱼一样拥挤在狭小的空间,糖用各种颜色的糖纸包裹着,静静地被收拢在这样一个玻璃罐中。
      鼬见着卡卡西许久不说话,心里也有一些微妙,兀自地将糖罐子往卡卡西怀里一推,“一定要拿着。”
      卡卡西无奈地笑了笑,就把糖罐子给收下去了,姑且不论糖的味道,那瓶子,倒是有着异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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