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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大结局 ...

  •   如今的一切在秦应景眼里格外的离奇,几起几落,一变万千。谦辉似乎一直占着上风,连那么聪明的笛悠在他手里都一再吃亏,那么意气风发的笛悠被他刺激的几欲疯狂,可是最后谦辉还是一败涂地。笛悠说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后,谦辉背后的黑暗里缓缓走出两个人,一个是冥月流的滨江姑娘,还有一个是现任的炎皇。炎皇的神色那么冷那么暗,炎皇的眼睛那么疼痛。谦辉不敢相信也不明白炎皇怎么出现在这里,可是谦辉、秦应景都明白,之前的那么一番话炎皇全部听到了。谦辉在最得意的时候得意忘形,或者说,这一切都是笛悠的计谋。秦应景忽然觉得冷,这么几天来笛悠的点滴变化秦应景都看在眼里,如果说那一切的一切都是笛悠的演技,秦应景觉得自己离笛悠很近也很远。这个刚刚开始走进自己心里面的弟弟,现在又慢慢的一步步远去了。
      笛悠好象忽然感觉到秦应景起伏的心思,猛的转过头看向秦应景,神色慌张。笛悠慌张的样子在秦应景面前不止出现过一次,秦应景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分出真假了,所以干脆全部都不信。笛悠急忙向秦应景的方向走过来,笛悠前进一步,秦应景就后退一步,如此反复了几次,笛悠停下了脚步,欲言又止,同时笛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滨江不管这两兄弟间的暗潮涌动,径直走了过来,手中利剑一砍,轻松将铁栅栏分成两半,走了进来递给笛悠两粒药丸。笛悠将浅色的那粒交给秦应景,自己服下深色的药丸。秦应景虽然好奇自己和笛悠都被强行服下朱雀的药丸,为什么服解药的时候两个人却是不一样的。他的好奇很快得到预示,因为滨江看到笛悠服下深色的药丸后脸色大变,变的非常难看。一向不显山不露水将自己的情绪压制的很好的滨江姑娘忽然有了这么明显的变化。秦应景还没来得及思考,笛悠就遥遥的向炎皇行礼,“陛下,苍龙笛音,这就告退。”
      炎皇的眼睛没有离开谦辉,只是点了点头,笛悠示意秦应景还有滨江跟自己出去。一出洞穴,滨江猛的拉过笛悠的脉门,也不顾依然身处敌地,紧皱着眉头就开始搭脉探诊。秦应景愣了下,跟着抓过笛悠另一只手臂搭在脉门上,手指刚搭上去秦应景就察觉到笛悠的情况异常,脉象非常混乱,内力完全在经脉里乱走一气,甚至有几股逆流而行。内力暴走是习武人的大忌,不仅内力逆流造成身体疼痛难忍,还很容易导致走火入魔,严重的甚至会丢掉性命。笛悠这几天除了情绪外,身体并没什么异常,秦应景以为自己看的很明白。可是以他这种半吊子搭脉本领都能感觉到笛悠体内出现这种异常绝不可能是服下深色药丸然后走出洞穴这一盏茶的功夫。下一刻,滨江和秦应景同时对着笛悠大喝起来。
      秦应景喊的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滨江喊的是:“难道之前你服用的是浅色药丸?”
      再下一刻,秦应景转头看向滨江,再看看笛悠,神色阴沉的开口:“你们哪位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笛悠揉揉眉心,“这里,好象不是聊天的地方吧?!”
      “给我说!!!!!”再次被两人吼,笛悠一脸无辜,摸摸鼻子只能让步,“好的好的,我的意思是,回去的路上我会详细说给你们听的,可好?”
      当然好,回苍龙的马车里,笛悠坐在中间,秦应景坐在他右手边,滨江坐在他左手边,笛悠本来是要快马加鞭赶回去的,滨江和秦应景连句话也没多说就把他丢进马车车厢里,然后两人进来,一左一右看守也是照顾着他。笛悠叹口气,马车是朱雀炎皇之前来的时候用的,笛悠看到速度并不比骑马慢,想到现在身体其实也坚持不了多久,干脆就放松身体软倒在车厢内毛茸茸的后垫内。看看秦应景又看看滨江,笛悠开始解释一切的前因后果。
      “其实说起来也不复杂,不过是兵分两路的结果。按照我一开始说的计划,即使真的抓到国师谦辉只要他一口认定他这么做是为了朱雀,我还是一点办法没有,甚至会给开战制造很好的理由。我看过一些关于谦辉的资料,这个人很神秘,可是似乎又不是那么简单,他有很强的功利意识,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所以我和父亲还有茶师傅商议,准备给他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在明、滨江在暗,我的目的是寻找谦辉,滨江则是去朱雀帝都把炎皇绑架来这里,当然我们设计了替身,至少可以遮挡一段时间。滨江把炎皇带来的这段时间里,我需要和谦辉有一些对抗,我不能太弱,要足够聪明足够狡猾,但是最终我还是要输掉,让谦辉一次次的得意。然后让他得意忘形说出一些内幕。从苍龙出发前我服用的一种密药,这个密药在我的血脉里留下特殊的气味,普通人无法察觉,只有一种特殊的昆虫能感知到。当然,这种昆虫只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才能有的。这样一来,冥月流的人利用那种昆虫能找到我,也能通过昆虫的变化来了解我们这边的情况。我往身上扎针是用来改变气味,昆虫会因为这个气味的变化而产生不同的反应。通过这种变化的观察,冥月流的人就能联络远在帝都的滨江开始行动。谁都知道这世上没有完美的替身,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缩短被朱雀人发现皇帝被替换的时间。滨江接到通知才开始绑架炎皇,并且把炎皇带来这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集中到我们身上时,滨江和炎皇就能轻松潜进来,尽可能的在谦辉附近活动,这样谦辉一旦放松下来,接下来的你们都知道了,他得意的把自己的想法统统说出来,炎皇不是傻瓜,他明白真的开战那是劳命伤财的事情。而且谦辉还承认他准备杀掉炎皇取而代之,即使炎皇觉得亏欠他,我想谦辉以后的命运也绝对不会好过。”
      秦应景点了点头,明白了一半,笛悠休息一下继续开口:“冥月流研制各种奇怪的药物,其中有一种是能够在短时间内消除一切不良症状的碧凝丸,这种药非常难配制,其中很多原料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冥月流想尽方法也只配制出一粒,而另外一粒仿碧凝丸虽然也能消除一些不良症状,而且服用后起效时间比碧凝丸更短,但是药效过后会可能出现各种副作用。后来水钻不是点了我们俩几个重穴吗?由于他下手力量太重而且时机太巧,所以我比较倒霉的出现最严重的副作用——内力逆流。不过也没什么大事,疼是疼了点,不过我能调整回来,功力可能有点折损,但是不会走火入魔更不会死的,你们都可以放心了吧。”
      秦应景转头看向另一边,心里乱成一团,他想问笛悠为什么不自己服用碧凝丸,但秦应景看着笛悠的眼睛又觉得自己不用问了。如果时间回到那个时候,笛悠还是会把碧凝丸给他的。秦应景心里面上下翻腾着,滨江心里面也在翻江倒海。她是冥月流的人,她当然清楚仿碧凝丸的信息,笛悠说的是没错,可是危害性笛悠只是拣最轻微的说。身体疼,那是身体内的经脉全部如针刺般的疼,而且足足要疼三十天,没半点方法缓解;以笛悠的能力的确不会走火入魔更不会死,但是功力折损也绝对不会是一点,至少五成功力要被废掉,而且经脉也受永久性损伤,以后要重新修炼,要消耗时间长不说,难度也比正常人要大。笛悠刚打通任、督二脉进入顶级高手的行列,可是现在就勉强算一个一流高手,想要重新进入顶级,也许这一生都不可能了。滨江看着笛悠摇了摇头,可是笛悠却向着滨江做了个鬼脸,指了指秦应景摇摇手,两人的这番互动时秦应景正看着窗外,没有看到,而且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秦应景的眉头还是皱着,也许是孪生子的心灵互通吧,笛悠略一思索就明白秦应景还是顾忌着的是什么,笛悠拉拉秦应景的手,等秦应景的注意力都转移回来,笛悠才再次开口:“哥,”。这么一声哥,秦应景想到那个他们相互抱着取暖的夜晚,笛悠在他怀里叫了一声哥,他应了,还有那滴滴在自己皮肤上眼泪。秦应景僵冷的神情松动了,笛悠看看秦应景的脸色,又接着说话:“我希望你来,说完全没有利用你也是假话,我只想要利用你一点,就是希望你能让秦焰大将军答应帮忙。结果你也知道了,秦焰大将军实在是真正的高人,完全不需要我动那些小心思。后来我再出发的时候曾经想让你留在秦焰大将军那里的,可是一方面我担心把你留下你会以为我不信任你,另一方面……其实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毕竟,我们是兄弟啊。”笛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睛直直注视着秦应景,神色坦然。秦应景的脸色不知不觉中又缓解一些,笛悠喝一口水,说道最关键也是秦应景最在意的部分,“后来你的身份被揭露出来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出发前爹给你做了非常完美的假身份,知道你真实身份的只有爹、茶师傅、草儿、我娘这几个,我娘回京城后想必外公也会知道,按道理不可能再泄露啊……”笛悠的声音越来越低,陷入自己的思考,然后身体一震,笛悠脸色变了,“有内奸,京城一定出现内奸,是那个内奸把消息传给谦辉的,……恩,这个内奸的身份还不低,能在皇帝那边探到密情,他……应该是皇帝非常信任的人,这么一来,可能的人是……”
      笛悠忘记继续跟秦应景解释了,自己一门心思的开始思考问题所在,就这样思索着,笛悠已经把事情预料出大半,还是滨江出来打断他的思考,点了笛悠的黑甜睡穴,已经受伤的人还是需要多休息的。笛悠昏睡过去后,秦应景和滨江相对互无话,滨江想了想,转身准备离开车厢。秦应景也是受伤的人,同样需要休息。临到门口的时候,滨江停了下来,转身看看依旧皱着眉的秦应景,又看看睡着的笛悠,即使知道自己不应该多话但滨江还是没忍住,“他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相信他。”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滨江真正出去了,秦应景看看缩成一团的笛悠,随手拿出车厢里的毛毯盖到笛悠身上,看到笛悠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不安的扭动着身体,秦应景的身体自发的轻轻移动到笛悠身边,等秦应景发觉时,他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拍打着笛悠的背部。而笛悠就象被安抚的猫一样乖乖的,安静的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笛悠和秦应景并不再交流什么了,笛悠觉得自己要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接下来秦应景要怎么想就是秦应景自己的事情了,况且笛悠还牵挂着外公的死讯,归心似箭。秦应景默不作声的就象他刚来苍龙跟笛悠接触到的那段时间,在一边看着,自己思考自己的。滨江看着神色各异的两兄弟,想说话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的叹息。马车日夜不停的前进,一路上早有朱雀的人给他们准备好替换的马匹和粮食,看到这些笛悠松了口气,至少这场战争不会发生了,自己所做出的努力没有白费。离苍龙国还有最后半天路程的时候,秦应景忽然开口:“那天,我们第二次被擒的那次,你一直在跟我说对不起,是为了什么?”
      笛悠没想到秦应景忽然会开口,愣了一下才回答,“啊,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本来你可以独自离开的,你服用的是碧凝丸,如果我没拉你回去,只要你离开山谷,就会有冥月流的人来接应你,至少你不用再忍受第二次被抓。”
      秦应景没有看笛悠,继续问出他的第二个问题,“在九臻岛的时候,你准备和九臻姑娘假结婚,这个消息你一直到最后都瞒着草儿,是因为你担心如果草儿神色不对九臻夫人会发现异常,最后破坏了你的预定。这次,你们明明同时从两边下手,一直瞒着我也是怕我这边出现漏洞被谦辉识破你们的计划。在九臻岛时草儿后来知道了,虽然她最后原谅你,但还是报复你一下,草儿毕竟喜欢你,所以原谅了你。你……难道不怕我不原谅你吗?我们的感情可没有你和草儿那么深啊。”
      一年多的相处,在秦应景的眼中笛悠是骄傲的,他现在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他总是拍着胸脯对草儿说他是男子汉,他肆意妄为,他有的时候可以完全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他就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向那个抛弃他即将嫁给他人做妻子的女孩求婚,但他其实也同样是好面子的,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流泪。来朱雀之后,十多天前的冬夜,他们彼此抱在一起取暖,笛悠叫他“哥哥”,他应了,笛悠哭了。笛悠把脑袋埋在秦应景颈子那里,秦应景感觉到笛悠的眼泪滴在自己皮肤上,可是看不到笛悠哭泣的脸。几天前的监牢里,笛悠把脸转到另一侧,一边一边的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歉,墙上微弱的烛光,他只看到有水的痕迹,他知道笛悠哭了,可是看不到笛悠的脸。而现在,冬天的太阳光亮亮的,笛悠看着自己,忽然眼睛就这么红了起来,然后泪水流了出来,这次笛悠没躲也没避让,就这么当着秦应景的面流下眼泪,笛悠完全没有擦泪的动作,就这样看着秦应景,声音哽咽着说话:“怕,我怎么不会怕,我根本就怕死了,我好不容易得到你这个哥哥,我真的很想要你这个哥哥。从认识你以后,我一直就很开心,我很高兴有你这个哥哥,可是你看着我的时候总没个好脸色,所以我只能离你远远的,我不想看到你皱着眉头。好不容易你认我了,那天晚上我真的想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不行,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这关系到两个国家,关系到那么多的百姓,如果最后因为我的失误而开战,最后血流成河的话,我……我……那我万死也不足惜啊!我每天都很怕,怕你知道真相后会不原谅我,怕你离开,怕你就这么走了,爹会伤心,娘会哭到眼睛瞎掉的,还有,还有云烟,云烟也会很痛苦……”笛悠边流泪边说话,他把很多事情压抑在心底太久了,笛悠现在想不到什么面子里子了,把自己的害怕一股脑全部说出来,越说越激动,说到一半扑过来抓住秦应景的左右胳膊,手指几乎都陷进秦应景的肉里面,“哥,不要怪我,求求你,真的不要怪我!”
      秦应景忍受着胳膊上的疼痛,眼睛深深看进笛悠的眼睛里,嘴唇紧闭着没有开口,虽然他的手臂勉强抬起来,擦拭笛悠脸上的眼泪。两个人维持着这样的动作,笛悠的泪慢慢的停止了,秦应景依然不准备开口,笛悠的手指一点点的失去力气,慢慢的离开秦应景的胳膊,最后笛悠放开秦应景,坐到窗边看向外面,再也不开口了。车厢恢复到前几天的安静,直到苍龙的国境出现在笛悠的视线里。
      国境边上站满了人,笛音王爷在那里,草儿在那里,茶在那里,和他一起闯荡江湖的绝尘、绝灭、铃铛儿、汐亦、水晶、天心蕊、冷面还有楼兰随风都在那里,还有一些知道内情的将领和一些江湖人,那么多人一直顶着寒风站在那里,直到秦应景、笛悠他们从马车里出来。秦应景重新易了容安静的站在笛悠身后,笛悠对着所有来迎接他的人展开笑容。
      “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先是那些将领跪倒在地。
      “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然后是那些江湖人,知道情况的人都佩服笛悠的勇气和智慧,他们用行动表明了他们的心。笛悠上前一个一个把他们扶起,然后向笛音王爷和茶师傅行礼,最后把流着眼泪说不出话的草儿,当着所有人的面拥进怀里。笛悠所创造的奇迹知道的人很少,从今往后也不能有更多的人知道,因为毕竟和朱雀没有开战,虽然这是笛悠的功劳,但为了两国的荣誉,这些事情只能也必须成为秘密。有的人为笛悠不平,有的人认为笛悠倒霉,可是这些笛悠都不在意,他腰间悬挂着莫言剑,在他第一次拿到莫言剑并为之取名为“莫言”的誓言还在耳边萦绕:“莫言,我对草儿的爱不用多说;莫言,我对父母的心不需要说什么;莫言,对于朋友伸出手比说话更重要;莫言,对于草儿我愿意用一生陪伴,对于苍龙国,我用生命捍卫。莫言,这就是莫言。我的莫言。”
      回苍龙,回京城,接下来笛悠还没休息又拉着笛音王爷、秦应景还有草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急行军。一踏入京城就被满眼的白色惊住,国丧才能全城白。笛悠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跟着笛音王爷等人进到皇宫里面,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跪倒在棺柩前面泣不成声。硕大的水云间同样全部白色,里面除了戴孝的菁王妃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笛悠跪在那里哭,大哭,周围人围着他说什么他此刻都听不到,那个疼爱着他的外公就这么走了,如果他能再坚持几天什么事就都没有了,外公还是能那么健康秀逗的笑了,还能继续象老顽童一样和自己斗智斗嘴,还能看着自己那么慈爱的笑了。笛悠边哭边一边的叫着:“外公外公外公外公外公……”
      “现在才想到外公的好啊,那么长时间都不来看外公一眼。”
      “呜……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经常来看外公,每半年一次,呜……不,每三个月一次。”
      “还整天不听外公说话啦?外公不过说你小时侯一些调皮捣蛋的事情脸就拉那么长。”
      “呜,外公,以后随您说,您想说多少都可以。”
      “每次来外公这里都搞破坏,砍了我的树、拔了我的花,还在我喜欢的墨宝上面鬼画符。”
      “呜……我再也不这么做了,以后外公说什么我都听,不再调皮了。”
      “小调皮就算了,但是不能再那么小气,外公不过和你的宝贝草儿多说几句话,就把草儿拉走了,草儿那么乖的孩子外公也喜欢啊,以后要经常让她来陪外公。”
      “呜……外公说什么我都听,只有这点不行,草儿是我的,是我一个……咦???啊啊啊啊啊!!!!”
      苍龙国上下皆知的最聪明的小王爷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回过头就看见苍悦帝躲在笛音王爷和菁王妃身后笑的那象只狐狸呢。笛悠吃惊、吓傻、眯眼、竖眉,最后终于抓狂了,“外公,您您您,啊啊啊啊……还我的伤心和眼泪来啊!!!”
      “哈哈哈哈……”除了笛悠外,每个人都笑的抱着肚子,什么庄严皇帝形象啊、随和王爷形象啊、温柔王妃形象啊、轻灵小仙女形象啊,还有冷酷贵公子形象啊,全部被抛到九霄云外。冬天的阳光很暖,而且不刺眼,照在笑着的人身上,还有那个挑脚的人身上,从内心深处都被温暖。
      到了晚上,更多的事情被揭露出来。苍悦帝诈死,京城民心动乱,那个内奸乘机跳了出来,带领着他手下参与叛乱的人一涌而上,被早有准备的苍悦帝彻底而且全部制服。太子在宫中守夜的那天晚上,三皇子苍胤带兵包围了皇宫,苍胤也想要皇位,可是他上面有太子,还有现任的皇帝。他和谦辉联手合作,目的是造成混乱,乱世里皇帝死了,太子死了,他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可是在他最得意的时候,苍悦帝出现在他面前,参与反叛的将兵、臣子一起被杀死,那天夜里京城被血洗,这些白色其实大部分是用来遮盖那些还没褪色的血迹,而罪魁祸首的苍胤现在在天牢里。他的确没被杀,可是他这一辈子的接下来的时间也只能在天牢里度过了。笛悠长长的叹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几天后,笛音王爷、菁王妃、秦应景、笛悠、还有草儿再次出发,这次的目的地是他们的家,紫苏城,随行的多了一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苍悦帝已经死了,现在在这里的是一个叫苍悦的,准备和最喜欢的女儿女婿在一起生活的老人。
      半年后,苍龙、朱雀同时有新帝登基,朱雀的炎皇也把退位让给太子。新的年号新的开始,没有人知道国师谦辉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苍胤现在何处。老百姓们不关心这些,而更多的人知道他们不能关心这些。事情就这样一笔带过,苍龙和朱雀的新帝分别娶了对方的妹妹做皇后,苍龙和朱雀关系大为改善。
      又过了半年,朱雀的镇国大将军秦焰以年老体弱为名请求告老,新任炎皇同意。于是曾经的大将军秦焰带着他的妻子乘着还有点体力去周游四海了,几个月以后紫苏城多了一个姓秦的住户,他和妻子两个人在城外选了一处前有田有塘,后有山有房的地方居住,偶尔和紫苏城的笛音王府互有来往。又过了几个月是新一年的年初,笛音王爷也告老退位了,由他的儿子笛音悠扬接任,笛音悠扬娶了云烟郡主为妻,小夫妻俩甜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偶尔有人会问,笛音悠扬小,哦,不,没有“小”了,应该是笛音悠扬王爷不是喜欢一个叫草儿的女子吗?而且笛音悠扬王爷以前是左眼是绿色,现在怎么右眼是绿色了?周围人通常一个白眼丢给他,“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问的人摸摸脑袋不说话了。
      同时江湖上多了一个叫笛悠的江湖人,他总是坏坏的笑着,身边有一个穿着绿衣,占卜、布阵都极端厉害的叫做草儿的女子。他们经常天南海北的四处旅行,有他们的地方就有笑声,偶尔也有哭声。关于他的故事传遍了大江南北。故事里偶尔还会有个穿红衣的拥懒清丽的女子跟在他们身后,通常她似笑非笑的时候,那个叫笛悠的人就笑的很僵硬勉强。
      这天在海边,一个笑的嚣张奸猾男孩和一个满脸温柔的绿衣女孩在海边散步,男孩看看左右无人,鬼头鬼脑在女孩脸上偷来一记香,女孩红着脸打了他一下,男孩笑的满脸阳光,风吹起他们的衣裳和他们的头发,两个人的头发交织在一起,所谓结发。风声带来男孩女孩的笑声,还带来他们之间的对话。
      女孩:“我们这样好吗?把你的责任都丢给你大哥。”
      男孩:“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养父母也来紫苏定居了,况且我的个性实在不适合接任我爹的职位。如果我接任紫苏城的话,估计没几年那里的人统统都会搬走,然后你就看我舅舅对我哭吧。再说了,现在我无官一身清,才能带着你到处走走看看啊,我答应过要带你吃到老、玩到老的。”
      “可是,你原来那么显赫的身……”
      “小笨蛋,那些都不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不说这个了,我们刚去看了天兰峡的冷面还有楼兰,接下去该去看谁?去看看绝灭和铃铛儿?”遥远的逍遥山,绝灭和铃铛儿同时打起喷嚏,还感觉到一身恶寒,好象有什么不幸要发生了。
      “好啊好啊,之后我们再去看水晶和天心蕊。”月光城水晶和天心蕊出现同样症状。
      “我还想去看看绝尘和汐亦,听说他最近在汐亦的医馆里面帮忙。”汐亦一个手软,把针扎进患者的指尖,绝尘忽然脚下一绊,身体是站住了,可是手上捧着的刚熬好的滚烫的药连同碗都扣在一个刚好进门的患者的脸上。“啊!!!”今天水莲县的汐亦医馆很热闹。
      “然后我们会百花谷吧,我有点想娘还有茶姨夫了。”正在喝茶的秋临波忽然被呛到,一口茶全喷到坐在她对面的茶的脸上,茶闭着眼随手拿块布来擦,睁眼后发现拿的是抹布,茶黑线。
      “你们怎么就不想想回冥月流看看呢?笛公子您接任冥月流主上的位置,可是这么久了。您总是把公事推给我们这些下属,您就整天四处游玩,有您这么当主上的吗?”忽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加进来,有个红衣女子双手叉腰似笑非笑的看向男孩女孩。
      “啊,这个,因为我充分相信你们的能力啊,你们是最强的!”男孩眼睛也不眨一下,斩钉截铁的、铿锵有力的接过话来,当然,如果他下一个动作不是拉着绿色女孩的手转身就逃,他的话一定更有说服力。
      “别跑,属下今天一定要带您回去,你案上的文件已经堆的快到房顶了。”红衣女子飞快的追上去,可惜她这么一叫,男孩女孩反而跑的更快了,而风则带来他们欢快的笑声。
      红衣女子皱了皱眉,但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她想起更早前听到的男孩女孩之间的对话,若有所思,
      女孩问:“我们现在算退出江湖了吗?”
      男孩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世界到处都有人,所以处处是江湖,我们不需要退出江湖。”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过人生一场醉。笛悠和草儿,还有所有的人其实依然在江湖里,海风轻轻的吹,海浪慢慢的摇,阳光晒在苍龙国的土地上,照在遥远的紫苏城、遥远的逍遥山、遥远的天兰峡、遥远的月光城、遥远的水莲县、遥远的百花谷,在紫苏城、逍遥山、天兰谷、月光城、水莲县、百花谷的人们都放下手里面的事,走到阳光下,闭上眼,每个人头脑里面出现都两张笑的很开心的男孩女孩的脸。每个人跟着微笑起来,然后同时打了个大喷嚏。想到这两个人就觉得很高兴,可是又觉得很感冒,一个笛悠已经可以搅的天下大乱了,再加上性子越来越活泼,被笛悠带的越来越狡猾的草儿。所有人微笑着,头疼着,可是心里面还是觉得开心而且甜蜜的。这就是所谓的甜蜜的负担啊,只要看到这两人的笑,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白天之后是黑夜,世界不光只有阳光雨露,还有寒风暴雪,可是只要象笛悠一样坚强,象草儿一样勇敢,那么什么都无所谓了。想到这两个人,一个笛盲一个音痴,都是能翻云覆雨的主儿,可是他们在一起,两张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即使他们也会哭会闹会吵,可是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分开。紫苏城、逍遥山、天兰谷、月光城、水莲县、百花谷的人们在心里祈祷着:老天,请保佑他们吧,让他们能永远快乐,也请保佑天下苍生都能快乐幸福。

      《笛行江湖》——完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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