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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前路何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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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走。”白艾林把我重新按回沙发上，他抿下唇，吞吞吐吐道：“刚才是我，说的话太过分，对，对不起，我不是想你死，我也想让你活着。”
旋即，他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血红的眼睛狠狠瞪着他的父母。
“什么亚当的承诺，给他算了，也值不了几个钱，他又没说不还。”
这孩子还是拽呀，看着白父白母毫无变化的神色，我就知道这一定是他们家里的常态。
“我又没说不给，你激动什么？”白先生笑着看自己的儿子。
“我哪有激动？”白艾林咬牙切齿说道，“我是对你们这对利欲熏心，随便拿自己儿子终身大事做交换的夫妇而恨铁不成钢。”
“哈哈哈。”白先生笑起来，目光重新看向我。“周先生，刚刚是我的不对，不应该向你提出那种要求，不过你仍是我们的朋友，我可以把‘亚当’的承诺借给你，至于怎么从他那里要回另外的承诺，这就你的事了。”
如果要不回来了呢，我心里默默嘀咕，没有问出，很明显，要不回来的话，就要和他们儿子做一对千年夫妻了。
“埃姆林，把你手上的戒指给周先生，那是我们一族的信物，亚当看到就会明白的。”
白艾林依言从中指上扒出一枚镶嵌着红色晶石戒指随意抛给我。
“我只能给你这枚戒指，亚当一向行踪不定，他具体的位置还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他如果想见你，你自然就会见到他。”
白先生扯出一张纸，写了一行数字加字母递给我。
“这是一家非凡者交流的网站，你可以在上面聘请保镖，买点防身用的武器，也可以在上面打探亚当的消息。”
临走之前，我又问白先生知不知道极光会，白先生摇摇头，表示那个法人代表可能是重名，毕竟外国人叫亚当的还是挺多的。
走出会客室的时候，我再次下意识回头了下那位立在教堂中的女神雕像，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那位女性神灵的笑意加深了。
到家里时，客厅一片漆黑，房东像是出门没回来。
我顿时松了口气，心想不用为了房租再和他虚与委蛇，那天晚上他溜得太快，否则我就能直接当面拒绝他的告白，不用一直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
餐厅的门大敞，桌上放有东西，我习惯性地瞥过去，发现是一张纸条。
【今天有事不回来了，冰箱里放得有我在楼下买的快餐，你记得热热吃。】
字下面是一个手画的笑脸，署名是“天尊”。
这是他给我买的？这么贴心？
我心里顿时涌上酸涩的感觉。
以前上学的时候，班森下班总是很晚，我和梅丽莎经常把做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让他热热吃。
就像现在这样，有个人会在家里挂念你。
我打开冰箱冷藏柜，找到了他给我留的盒饭。
刚刚在教堂吃了点甜心，我并没有饥饿感，不过想着不能浪费粮食，就将盒饭放到微波炉热了下。
虽然房东性取向我不能接受，人还不错，以后只要他不继续骚扰我，我想我们还是能好好相处的。
热好饭之后扒拉几口，我就再也吃不下去了，趴在桌子上，默默嚼着饭粒。
身体放松下来后，我无法扼制地思考白天问题的答案，思考这个世界是什么。
想了很久，也吃了很久，没思考出什么结果，只有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疲惫。
最终我硬是逼着自己将那份饭全都塞进了肚子里。
简单洗漱完后，我合衣躺在床上，想着先歇片刻，等会登上白先生给我论坛找‘亚当’的线索。
刚闭眼，白天厕所发生的事就浮现脑海。
缠绕在小腿冰凉滑腻的不明物体，贴在我后背温度，紧箍着我腰部的胳膊，那道低沉的声音。
都在梦中清晰的呈现，连恐惧的氛围都完美复刻。
“我要一点一点吃掉你。”
他笑出声，高兴地笑着，笑声越来越大，直到那道狂妄的声音占据我整个脑脑袋。
“叮铃铃。”急促的铃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我睁开眼，忍不住大口喘息，心脏的剧烈的跳动仿佛刚跑完两千米，额头和后背都是冷汗。
从玻璃窗外照来的路灯灯光，如水波般在天花板荡漾。
我抓起手机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诈骗电话？
“喂？”我沙哑声音问。
“是我。”对方没有说名字，不过温和的语气立刻让我知道了是谁。
萨斯利尔，疑似乌副总的上司，一名强大的妖怪。
他怎么找过来的？
“我听乌洛硫斯说你受了伤？现在还好吗？”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电话里那头问。
他这是在关心我？
“我......不知道。”
我的身体上早已没有丝毫伤口，连块伤疤都没留下，可是我很累。
一种无法无法正常生活下去的倦意。
被强压下去的迷茫与惧意，在经历了噩梦之后，在萨斯利尔打来的这个电话中彻底爆发。
如果电话对面不是萨斯利尔，而是梅丽莎或者班森，我早都无法扼制情绪了。
“你想要见我吗？”萨斯利尔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充满着诱惑力，“我可以帮助你。”
我握着电话没说话，一个“想”字在舌尖绕半天还是没吐出来。
他为什么要帮我？他能打过白天厕所里那个人吗？我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亦或者他和那个人有什么联系？
无数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都让我举疑不决，无法下决定。
“你现在很困惑，很迷茫，或许还会怀疑，但是这些都不应该成为你困在原地的脚步，对于未知的事情，如果你一直不去探寻，去寻找真相，最后还没等真正的敌人现身，你就先会被自身负面情绪蚕食。”
“当一个人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寻求朋友的帮助才是正确的，如果你认为我们不是朋友，那么我们可以从这一刻，这件事情成为朋友。”
萨斯利尔一点点瓦解了我的顾虑，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听起来，就像是我多年老朋友，我的知心哥们。
他认为我是他的朋友？
我想起前几天我们的初次见面，他怀念的眼神，就像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他应该不会害我，我内心有种直觉。
去见见他又如何？莫非你在害怕。
心里的声音说。
事情发展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吧，这样想着，我闷闷压低声音道：“我想见你，想问你一些问题。”
话音刚落，我明显感觉我房间的阴影颤抖了下，还没等我起身，周遭的环境如同被蒙上了黑布。
世界如同被抛掷在半空中的硬币，从正面旋转到反面。
下一刻，全新的家具设施从黑布中长出来，原本简陋的出租屋瞬间转换为欧式装修的豪华卧室。
暗淡的灯光下，萨斯利尔正搂着书本，站立在我面前。
他微卷的长发被发带束在脑后，身穿宽松的丝质长袍，嘴唇抿住，露着淡淡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