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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游三清别过眼去,脉息紊乱。

      “他还没走远,不要功亏一篑。”背对着游三清站在床前的胡仲山,正在研究烟雨楼床帏上的装置;裤腰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露出两侧的髂骨。

      紧张地往身后关闭的房门望去,游三清并未看见什么听窗根的人影。

      “手印子我拿到了。”她将单据掏出,压在桌上的空茶杯底下。

      转身告知时,映入游三清眼帘的光洁后背上,是明晰的肌肉条理。

      还有两掬浅浅的腰窝,像是上天磨凿的白玉台盆,待人填补。

      “你还想做什么?”游三清想起今天从说书时的刻意表演,到方才在后堂跟瓦剌代理人的假意周旋,她觉得今天的这场大戏,逐渐在往她没有心理准备的方向发展。

      “过来,坐下。”胡仲山的语气像是命令:“你以为此刻偷跑出去,他就会放过咱们吗?”

      床帏上的那个装置,看似是勾挂帘幕的配饰,在胡仲山的摆弄下,又好像周身宽敞得有点过分。

      游三清脸色烧得通红。她没想过要正对着赤膊上身的胡仲山,在床上跟他坐得这样近。先前在应天探事司房间里,替他穿衣服的时候,好歹还是遮挡了大半边。

      用力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坐下,游三清的山根皱皱的。

      “咔嚓!”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手腕子突然被胡仲山捉住,套进了那个装置里。

      等游三清反应过来,伸手来扯的工夫,已经拔不出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用力一拽,胳膊扯得生痛,她只觉得,肩膀好像要脱臼了一般。

      烟雨楼至今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有坊间传闻,曾经是某朝的情报机构,但现在主要做吃喝看戏的买卖。想来里面那些耸人听闻的东西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但这个装置,似乎是个漏网之鱼。

      胡仲山一手扶着那装置,一手揽过她的腰,伸手穿过她后背衣襟的下摆,往上摸索。

      那熟悉的触感,瞬时让游三清回忆起,前几日在探事司睡着的时候,那只在梦中替自己按摩腰部酸痛的手。

      胡仲山的手指一路上游,动作终于停在了,她小衣背后的结上。

      游三清管控住呼吸,眼中漾起哀怨,用外间听不见的音量祈求:“既然是演戏,走个过场就罢了,可好?”

      胡仲山心头划过一丝失落。

      她现在离自己这么近,连呼吸都起伏在自己胸口。若是今晚假戏真做,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这并非她本意;那一切,不可以强求。

      “抱我。”胡仲山将头错到游三清耳边,沉沉低语。

      犹豫片刻,游三清将空余的那只手,环到胡仲山的后背,有一层薄薄的汗,让她指尖不知停留何处,只怕搔痒了他。

      触及胡仲山背上肌肤的一刻,游三清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前人的前腹僵硬了几分。

      “不是这样抱。我教你。”胡仲山忽然将揽着游三清的手向下,一把托住了她的后股,往上一提:“再来。”

      游三清现在唯一可活动的那只手已经搭在他后腰,剩下的,只有两条腿。

      顺着他的腰围,她提起双腿,交叠在他身后,环扣。

      现在游三清的重量,结结实实都落在了胡仲山的身上,也让她吊在床帏上的手,暂时可以歇息。

      胡仲山怕她腿力不够,将原本扶着床帏的手退到身后,从后面扶住了她的左脚踝,却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穿的跷鞋。那硬邦邦的鞋撑子,直抵到他手肘上去。

      “怎么还穿这样东西。”胡仲山顺手一撸,鞋儿瞬间落地,落在地板上“啪嗒”一响。

      游三清的脚弓弯弯,皮肤在烛火映照下愈显晶莹。好不容易离开那跷鞋的桎梏,脚趾头终于可以自由伸展,让游三清忍不住喉间发出一声低吟。

      心中的小兽再无可抑制,胡仲山前进一步,将游三清抵在床前的雕花栏杆上,低头对着她的双唇,吻了下去。

      唇舌被胡仲山勾缠得紧,她一时忘了呼吸,搭着胡仲山后腰的手,也止不住地挖进他的皮肤。

      他的亲吻攻势时而柔和,时而凶猛,就算走进这间房前游三清心里有再多的主意,现在也被这份意乱情迷,丢到了九霄云外。

      还好,自己今日上台前修剪过左手的指甲,不至于割伤胡仲山。

      说书人左手响木,右手摇扇,现在指甲长的那只手,还牢牢地束缚在那装置里。

      而他托举着游三清后股的那只手,本能地想有些额外的举动,却隔着衬裙和外裙,无处发作。

      “还是不可以吗?”喘息间,胡仲山的额头贴着游三清散乱的发丝,再三确认。

      “不可以。”游三清不敢再继续下去,双腿却不由自主地缠得更紧。

      她腰间颤颤,只怕自己会不小心掉下去,便尽力挪动,好牢牢抱紧胡仲山这棵“大树”。

      房内双人跃动的影子,在窗纱上浅浅重合 ;廊上偷看的瓦剌代理人自觉心内火起,转身雇车前往金陵台,一路上还不住咂嘴,自言自语地感叹:“妞儿还真知趣,这钱花的值!”

      “他走了没?”游三清话音未落,外面响起了几声更漏。

      这是胡仲山跟烟雨楼提前约定好的沟通信号。只要瓦剌代理人不再窥视盯梢,便用特定更漏声向胡仲山通风报信。

      要是没有提前打通关节,今夜不知道要出多少岔子。

      一想到游三清有可能被那家伙直接带走,胡仲山心惊肉跳。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她就在自己的怀里,谁也别想偷了去。

      “走了。”胡仲山舒了口气。

      今夜被这场热情一阵撩拨,却没有更多回应的痛苦,几乎让他气血逆行。

      一直托着游三清脚踝的那只手,也觉得有些酸麻,便抬手又摸索了一番,那床帏装置。

      “啪。”

      锁扣应声弹开,游三清的手立刻垂下。低头一看,她的腕部一圈已然红肿。

      “你还要我在你身上,挂到什么时候?”突然出戏的游三清顿觉尴尬,还没来得及放下双腿到地面,胡仲山托举的手已经从她身下移出。

      下一个瞬间,她已经结结实实地从半空摔到了地面。

      好痛。

      尾椎骨似乎断裂一般,游三清侧身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挣扎着站起来:“好狠的心,你耍我!”

      胡仲山取了上半身中衣,将袖子做腰带,又在身上围了一圈,仍然精赤着上身:“明明是你刚才,耍我在先。”

      脑子里一团乱麻的游三清闷闷地坐在床头,将另一只脚上的跷鞋恨狠地往地上一掼:“带我回探事司。”

      “你确定?”胡仲山在桌前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了个干净,也不忘提醒游三清她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难保这一路上,会不会被人发现,被哪个耳报神传给那瓦剌代理人身边去。

      游三清想起自己先前做戏时许下的承诺,顿时回过味来。

      今晚无论如何,必须在胡仲山身边待足了时辰。

      退一万步,至少要折腾到那瓦剌代理人自己睡下的辰光。

      说服自己后,游三清用床上的薄被把自己裹成团,蜷着身子朝里一躺。

      “啧,你不热吗?一件都不脱,就这么躺下了?”胡仲山纵使是光着膀子,都觉得热气涌动,此时看游三清把自己裹成粽子,觉得不可思议。

      初夏季节,这房内没有冰块。只有后窗微开,偶尔一阵凉风。

      “你、想、得、美。”游三清口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哈哈哈哈……”胡仲山坐到床头,一腿支撑着左胳膊,另半边身子朝着床外方向纳凉:“脸都不洗,脏得猫儿一样。”说罢,顺手将刚才在脸盆里沾湿的手巾,往她脸上一蒙。

      胡仲山记得,自己的亲娘胡夫人,从来不带着妆面睡觉,哪怕是午后小憩一会儿,也会先洗把脸。

      差点睡着的游三清被这句话猛地一提醒,默默地伸手把手巾从脸上移开,这才慢吞吞地坐起,从卷饼似的铺盖里爬到床下,赤脚走到脸盆旁边擦洗。

      胡仲山看她踮着脚走路,跟家中小猫多多的走法别无二致,觉得这份相似,十分奇妙。

      先前在家出浴后,那般与多多亲昵无间,何曾想过,今日就成全了自己心底的三分妄想。

      悄悄走到游三清身后,胡仲山伸手去圈她的腰,却被她一肘推开:“您这是演上瘾了吗?人家都已经走了。别老琢磨着动手动脚。”

      说罢,游三清拿桌上的茶水漱了口,顺口将灯一吹。

      房内霎那间,漆黑一片。后窗背月,并无月光或是星光。

      任他穿多穿少,反正自己现在是看不见了。

      早知道,一进门,就应该把灯吹灭,那他们二人,连假把式都不必上演。

      害!

      游三清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感叹自己方才怎么这么笨,让胡仲山白白占这许多便宜;好容易摸到床框的边缘,只听见对面幽幽地问了一声:“我保证不碰你,能不能让我靠着床外边睡?”

      游三清无奈,对着身边那团身影翻了个白眼,顺便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我信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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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大家好!本文全文约25-30万字,有榜随榜,无榜2天一更。感谢评论和收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