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如人生》张琳妮

9、第 9 章

　　吃早饭的时候，苏青哲跟苏青衣说，“姐，我下午约了乐队的人去排练教室，能把邱叶送邱杨哥那儿去吗？”

　　苏青衣想着邱杨拒绝她的事还有些气，说“不行，不能送，显得咱们家跟没人似的，姐给你钱打车，你把邱叶也带去。”

　　苏青哲说，“姐，你得认清现实，咱们家确实没人，你也就能用我。”

　　苏青衣说，“有你也能撑一阵儿。”
　　苏青哲生无可恋地说，“我服了你了！”
　　苏青衣说，“注意安全。”

　　苏青衣到剧团的时候，约书亚在练功房外面的茶水座上等着她，看见苏青衣约书亚有些腼腆地迎上来，“青衣，你来啦？”

　　苏青衣说，“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把东西放到工位后，又来找约书亚，“给你的京剧选段都听了吗？”

　　约书亚说，“听了，我觉得京剧真的太美好了。”
　　苏青衣说，“那你想要唱哪一段呢？”

　　约书亚兴奋地说，“我想学会每一段。”
　　苏青衣说，“那不现实，我帮你选一段简单的唱吧？”

　　约书亚有点失望，但是还是说，“好吧，你说了算。”
　　苏青衣说，“咱们就唱《红灯记》李铁梅唱得那段怎么样？”

　　约书亚说，“是哪一段？”
　　苏青衣就用手机给他放了一段，
　　“奶奶，您听我说，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虽说是虽说是亲眷又不相认，可他比亲眷还要亲，爹爹和奶奶齐声唤亲人，这里的奥妙我也能猜出几分，他们和爹爹都一样，都有一颗红亮的心。”

　　约书亚说，“好！太好了，青衣，我太喜欢这一段了，你要知道我也有一颗红亮的心。”
　　苏青衣没理他，说，“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练功房，苏青衣说，“学京剧呢，要先学会喊嗓子，喊嗓子的基本功是最关键的。”
　　约书亚说，“喊嗓子。”

　　苏青衣说，“是的。就是这样。”说着就示范起来，“咦咦咦咦咦”，示范完接着说，“就是用你的假声去拔他的高音，假声你知道吧？”
　　约书亚说，“我知道，就是假的声音。”

　　苏青衣说，“对！就是这样。”又示范了“啊啊啊啊啊”，然后说，“你先试试。”
　　约书亚就，“咦咦咦咦咦”学唱起来。

　　苏青衣说，“嘴角调起来，气息丹田，吸气。”
　　约书亚自此开始练喊嗓子，苏青衣在旁边指导。

　　练了一会儿，郁文川拿着二胡走过来，说，“这小黄毛儿能教出来吗？”
　　苏青衣说，“慢慢来呗。”

　　郁文川说，“来！我给你拉一段。”
　　约书亚就配着郁老师的二胡，在苏青衣的示范下，跟着开始“咦咦咦咦咦，啊啊啊啊啊”。
　　练功房里的人都看着新鲜，跟着笑。

　　中午时分，沈君瑶进门的时候，邱杨正坐着前台里摸嘴呢。

　　沈君瑶还带着一个操有南方口音的男人。男人夹着个公文包，迈着四方步踱步进来，“这里的环境不错。”

　　沈君瑶小碎花衬衫，淡洁素雅与餐厅的格调还有些相配，陪着笑脸说，“还行啊？您看着满意就行。”

　　邱杨见过沈君瑶，但是并没有说过话，看到沈君瑶就知道苏青衣帮他发优惠券，就额外注意一眼。

　　服务员把沈君瑶和男人带到座位上，拿来了菜单。
　　沈君瑶把菜单递给男人，说，“吴总，您看吃点什么？”

　　男人推脱着，“你点你点。”又把菜单推了过去。
　　沈君瑶说，“那我不客气了。”

　　男人说，“客气啥？”
　　沈君瑶点完菜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就跟对面的男人聊了起来。

　　“吴总，您看看就这个版面。”说着她拿着一沓报纸出来比划着，像是指点江山的郡主，熟悉每一处战场，“您看，这是这面是我们的新闻版面，也就是阅览量最高的，旁边这个版面就留给您公司的<大力>药酒！”

　　“我看看哦。”吴耀庆接过报纸，翻看，问道，“沈主任啊，你们这个报纸的销量怎么样啊，都面临什么样的受众群体啊？”

　　邱杨看着两人拿着报纸传来传去得看，不免有些好奇，就悄悄地走在不远的座位上背对着他们，可以听到他们的交谈，沈君瑶正盯着吴耀庆翻到的版面看，进行解说，并没有注意到。

　　“吴总，我跟你说啊，现在网络时代，我们报纸销量算是好的了，主要有一些机关单位订购，还有中老年客户群体较多，因为中老年人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习惯于看纸媒的，我们也有自己的订阅号，视频号，就是那个广告是要另外收费的，但是我认为纸媒对您的产品就足够了，因为您的产品也是针对中老年客户群体的。”沈君瑶长篇大论地解说着，“您看您现在看的这个养生板块啊，我们就经常接到读者来信的，很受欢迎。”

　　吴耀庆说，“沈主任，有一点我要纠正你啊，虽然我们的产品主要针对中老年群体，但是年轻人也是可以喝滴，我们的产品，可以壮…阳…”,吴耀庆特意把“壮阳”两字拉了长音。

　　邱杨想笑，但是嘴还很疼，只好掩饰性地摸了摸嘴。
　　这时菜上来了，服务生看了看邱杨，邱杨摆了摆手，服务生示意地走开了。

　　沈君瑶有些尴尬，说，“我看您这产品标牌上就写着舒筋活络，提神醒脑，没看见有壮阳的功效 。”
　　邱杨赶紧推了推鼻子，忍住笑意。

　　吴耀庆神神秘秘地说，“那是不让写，我们也怕被查，否则能取名叫<大力>吗？”然后又客气地让沈君瑶吃饭，“菜上来了，来，吃吧？”

　　沈君瑶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嚼着，说，“看不出<大力>还有这深意？”
　　吴耀庆说，“你们女孩子家家的不懂，这名字我们也是费尽脑筋想出来的。”然后又评价了菜，“这里的菜很不错的嘛，很爽口，很有味道，蔬菜能做成这样很不错的了哟。”

　　沈君瑶说，“确实很不错，感觉比我平时吃的蔬菜味道更纯正。”
　　吴耀庆说，“这要有点酒就更好的了，美食、美器、美物”然后又指指沈君瑶，“美人，要是再有美酒就更好了，哈哈哈。”
　　沈君瑶谦虚地说，“我算什么美人啊？”然后叫来了服务员，服务员推荐了水果酒和米酒，征询吴耀庆的意见，吴耀庆说米酒吧，我们南方人都喝米酒，也是养生的。两人点了一壶米酒。

　　吴耀庆说，“无论这米酒还是水果酒，劲儿都不够大，我今天没准备啊，下一次我把我们那个药酒带过来给你尝尝。”

　　沈君瑶说，“您那药酒女人也能喝啊？”
　　吴耀庆说，“那当然哩，女人喝了还能美容呢。”说完又笑了起来。

　　米酒很快上来，两人干了一杯，吴耀庆说，“这酒像南方的酒，香甜爽口。”
　　沈均瑶不懂酒，就附和着说，“这酒确实不错。”

　　吴耀庆继续说，“沈主任啊，你看我们的广告词怎么写好呢？”
　　沈君瑶忙说，“我们准备了几组，供您挑选，你看啊，这几个，大力药酒，越喝越大力！”
　　吴耀庆摇摇头说，“不好。”

　　沈君瑶又说，“这还有，大力药酒，既好味道，又好疗效。”
　　吴耀庆说，“这个还可以，再看看别的。”
　　沈君瑶拿出一张纸来，上面都是她想的各种广告词，什么大力药酒，久久归一啊，大力药酒说走咱就走啊等等

　　吴耀庆说，“这些都没有衬托出我们的产品有壮阳的功效啊。”把沈君瑶的广告词递过来说，“还要再想想。要隐喻出我们这个药酒的药效。”

　　沈君瑶回去就找苏青衣吐槽，“把我想了好久的广告词全部抹杀了，说是要隐喻出药效。”还着重放在了“药效”二字上 。

　　苏青衣问，“什么药效？”
　　沈君瑶翻了翻眼皮说，“壮阳的药效。”

　　苏青衣笑着说，“真有这疗效吗？”
　　沈君瑶书，“谁知道啊？都不敢往产品说明书上写，要不怎么能叫隐喻呢。”

　　苏青衣说，“真是难为你了。”
　　沈君瑶说，“我去了素轩。”

　　苏青衣说，“是吗？感觉怎么样？”
　　沈君瑶说，“那的菜够贵的，亏我有优惠券，不过他那儿的蔬菜怎么那么好吃？”
　　苏青衣说，“我也觉得他那儿的蔬菜比我买的好吃，后来一问，你猜怎么着？”
　　沈君瑶说，“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加工处理吧？”

　　苏青衣笑着说，“没有，他那儿的原材料好，是农场直接配送的。说是没农药和化肥。”
　　沈君瑶说，“哪个农场，零售吗？我们也买点儿？”

　　苏青衣说，“我听邱枫说的，具体还要问邱杨，等我回头问问他，咱们一起订一些也可以。”
　　沈君瑶说，“他那儿还卖酒呢，还好度数很低。”

　　苏青衣说，“好像是有，你喝了？怎么样？也要买点儿？”
　　沈君瑶说，“不买，我平时都不喝酒，今天那个吴总下次还要带他们的药酒给我品尝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广告再谈不成就要被扣奖金了。”

　　苏青衣笑着说，“你找刘向跟你去，我看邱枫谈生意也总去跟人喝酒，他们家分工，男客户邱枫去主打喝酒，女客户邱杨去主打个陪伴，你也找个跟你搭配的，说不定就谈下来了。”
　　沈君瑶说，“可以，我问问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