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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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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梁今天中午没去天上人间,晚上下班也是先跟同事打了几桌台球,才慢悠悠的去了店里。
店长见谢景梁来了,忍不住替姜曼抱怨了两句:
“哎呦,你可总算是来了,我们家小曼为了等你,今天晚上都没有接客。”
谢景梁尴尬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今晚太忙了,才从公司出来。”
他四处张望,问:“小曼呢?”
“她刚去更衣室了,”店长手里拿着呼机,没接通:
“说是今晚得早些走,我一猜就是你约了她,没想到还真是。”
谢景梁被店长那副得意的样子,搞得有些局促。
他爽朗的笑了两声:“我确实是约了她,但没让她提前走。她手艺好,我下班就往这儿赶,就是想让她给我捏捏。”
店长摁了两下呼机,嘴凑了过去:“小曼啊,你换好衣服赶紧出来,谢先生在店里等着呢!”
说完,她把呼机放下,从收银台里走出来。
她给谢景梁倒了杯茶,把露出来的牙齿收了回去: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洗脚按摩呀,是赶紧把小曼拿下。来天上人间找她的,可不止你谢先生一个人,小曼在我这里,抢手得很嘞,你别搞不清楚大小王诶!”
谢景梁捧着茶杯,莫名有一种过年聚会,被大姑教育的错觉。
他喝了口茶,点头:“是,我明白。”
店长往谢景梁那边挪了挪,贴着他小声地说:
“你没有家室吧,你要是有,我就不让小曼跟你出去了,她又年轻又漂亮,你不要坏了人家的名声。”
谢景梁连连摇头:“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会可能有家室?”
店长定定的看着谢景梁,见他模样诚恳,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她拍了拍谢景梁的肩膀,望着更衣室的方向说:“待会加油。”
说时,姜曼扎着高马尾,披一袭白色连衣裙,脚踩黑色圆头小皮鞋出来了。
“哎呦,我的天老爷啊。”店长的嘴瞬间就笑开了,漏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她拍着手走到姜曼面前,绕着她走了一圈:
“这哪有二十四岁的样,要是跟我出去,谁不把你当成我女儿啊!”
姜曼的脸羞红了:“姐,你别说了。”
谢景梁站了起来,目光黏在姜曼身上:“确实好看。”
姜曼跟店长挥了挥手,大步往外走。
谢景梁眼疾手快,几个箭步上前,提前把门给打开了。
姜曼站在马路上,回头,刚好看见谢景梁小跑着过来了。
她上了谢景梁的车,坐在副驾驶,面前是还没有撕掉的“宝贝专属”标签,她脸上的高兴瞬间就淡了:
“你有女朋友?”
谢景梁目视前方,语气很平缓,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姜曼冷冷的嗯了一声。
谢景梁一直记着姜曼发的朋友圈,他想,既然姜曼对自己有好感,那处于被爱方的自己,就有主导的权力。
他依旧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那天刚好是我跟前任分手的第二天,她突然找我,说是想要跟我谈一谈复合的事。那不是她第一次找我了,我很清楚,拒绝见面并不会让她放下这段感情,我必须要跟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所以我答应跟她见面,就约在新溪大桥。”
姜曼说:“那你们俩说清楚了吗?”
谢景梁苦笑两声,摇头:“她那人总是出尔反尔,想一出是一出,当晚我等了很久,她一直没来,也联系不上,还害我钱包跟手机被人抢了。”
说完,谢景梁看向姜曼:
“不过多亏了你,我要是真的追上他们了,没准还得挨一顿打,他们有五个人。”
姜曼笑了笑:“所以你俩会分手,全是她的原因?”
谢景梁没有马上回答,顿了两秒才接话:“
都有原因吧,我要是足够好,想必也不会分手。”
姜曼突然来了兴致,他问谢景梁:“那你有什么问题,她又有什么问题。”
谢景梁皱眉作沉思状,沉吟道:“嗯……长话短说的话,可能就是我工作很忙,她又总是没有安全感。”
姜曼在照镜子:“那你能别长话短说吗。”
谢景梁把车停好,放下手刹:“我们先上去吧。”
“吃东西的时候……”姜曼正在取隐形眼镜。她把眼镜放进盒子里,盖上后扭头对着谢景梁眨了眨眼睛:“我想聊点开心的,所以你快告诉我,你俩到底是怎么分手的,我太好奇了。”
谢景梁咬着烟跟姜曼对视,昏暗的光线让他的脸刚好处在黑暗之中。
他皱着眉,但姜曼并没有感受到她的不耐烦。
“我跟她会分手,”谢景梁低头,打火机短暂的照亮了他的脸。
他把手往外伸,烟往外吐:
“是经过日积月累的磨合之后,就像火山爆发,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时间发展的必然结果。比如她喜欢乱,我喜欢整洁;她总是跟朋友去喝酒,而我喜欢待在家里;他喜欢吃外卖,我喜欢自己做饭;她总是透支消费,而我喜欢理财;她喜欢未知,而我喜欢有计划的行事……”
谢景梁深深的叹了口气,回过身来看着姜曼: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可每次为了小事争吵,过后都得要我低头认错,我觉得太累了。”
姜曼把手机熄屏,露出惋惜的表情:“辛苦你了。”
谢景梁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他伸了个懒腰,笑着说:
“她肯定也很辛苦,不过都已经结束了,谁都不会再辛苦了。”
姜曼下了车,她来到谢景梁身边,跟着伸了个懒腰。
两人肩并肩往前走。
等电梯的时候,姜曼突然问谢景梁:
“你说在感情里受过伤的男人,是更懂得疼下一任,还是会把之前受的委屈,全都撒给下一任呢?”
谢景梁低头,看着姜曼的眼睛,笑着回答:
“如果我算是受过伤的男人,那我肯定会更疼下一任!”
电梯开了,谢景梁伸直手臂挡住电梯门,让姜曼先往里进。
姜曼站在角落,看着谢景梁点亮了按键,才说:“怎么疼?”
谢景梁脱口而出:“总是低头认错呗。”
姜曼说:“那她要是得寸进尺呢?”
谢景梁说:“让自己的女人骑在头上撒野,没什么好丢人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就笑场了。
好在姜曼先笑了出来,他才好趁势跟着笑了笑,反问说:
“你笑什么?”
姜曼捂着嘴,摆了摆手。
她一直在笑,直到走出电梯,她也还是在笑。
她笑着说:“你这样会把人宠坏的。”
谢景梁突然就严肃了起来,好像他真的能做到一样:
“那就宠坏呗!”
明明失恋的是谢景梁,当晚喝多的却是姜曼。
谢景梁原本是没打算喝酒的,吃到一半,姜曼突然悄悄的跟他说:
“隔壁桌那大哥手里的饮料好像挺好喝的。”
谢景梁打眼看过去,是酒,而且度数还不低。
可姜曼不信,非要试一试。
谢景梁请人吃饭,自然不能让人觉得抠搜,他一下给人拿了四瓶不同口味的,说:
“你尝尝,要实在喝不了,给我,我叫代驾就是了。”
没想到姜曼真把这个当饮料喝,而且眉头都没皱一下,两个小时四瓶酒,全部干完,甚至脸还不红。
谢景梁被吓住了,姜曼却云淡风轻的说:
“这个,根本就是饮料,你还想骗我。”
谢景梁尴尬的笑了笑,说:“你是真有量啊!”
不过没多久,姜曼就放下筷子,撑着脑袋开始摇摆了。
谢景梁忙把账结了,搀着姜曼下到地库。
他问姜曼:“你家在哪?”
姜曼坐上车,嘟囔了两句,睡着了。
谢景梁什么也没听清,拿起手机给天上人间打电话。
打了三遍,都是无人接听。
谢景梁在自己家跟酒店之间徘徊了几分钟,最后决定把人送去酒店。
家里关于黄春盈的东西更多,他害怕姜曼看见之后直接酒醒,然后抓着自己刨根究底问到天亮。
姜曼在车上吐了,衣服上全是呕吐物。
谢景梁不心疼车,只是在想酒店会不会给自己开房。
姜曼实在醉得太凶了,别人难免猜疑他是捡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