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念的距离》凝焉

4、第 4 章

　　第二天一早，周瑄言刚起床洗漱完就听到同一层的楼房间有响动，不用猜都知道是周仰，周瑄言已经摸出了他的回家规律，不过他回家对她的影响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下楼去餐厅吃早餐，刚坐下拿起一块现烤的红豆黄油土司，楼梯上就传来了脚步声，知道是周仰，她都不打算回头打个招呼，她后背被轻拍了一下，“言言，早上好啊，你亲爱的哥哥来陪你吃早餐了。”“嗯，早上好”，周瑄言的反应有些冷淡，不过周仰早已习惯了她起床不久会有些臭脸的起床气，“言言，你知道吗，妈昨晚回来了，我昨晚和同学在外面待得有些晚，回家时妈正好在客厅。”，“啊？真的吗？妈都没有提前和我说她要回来。”，“肯定是真的呀，我骗你干嘛，她那么晚回来应该是有突发情况，不然肯定会提前告诉你的，她不也没告诉我吗？”“呸！就你也想和我比？”周瑄言在心中腹诽，就在二人的早餐进行到尾声时，周石英才进到餐厅里，在周瑄言身边坐下，她刚坐下便注意到周瑄言桌上的果蔬汁几乎还没动，“瑄言，你不喜欢这款果蔬汁吗，不喜欢的话妈妈可以让管家重新选品的。”，“没有，妈妈，我只是想最后再喝它，这样营养更好吸收。”，“我们瑄言可真是聪明，连吃早餐这件小事都能看出来。”周石英边说边露出为这个女儿感到骄傲的神情，周瑄言虽然经常听到这样的夸奖也还是对母亲回以温暖的微笑。“妈妈，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临江市分公司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吗？”，“是呀，妈妈昨晚忙着赶回来是因为集团里突然发生了一个小意外，马上我就得去处理这件事。”，“这样啊，你可得注意身体呀！”，周瑄言有些担心地说道，“嗯嗯,我会注意的，我们言言真是长大了，都知道担心妈妈的身体了。”，这顿小别后团聚的早餐就在周家母女其乐融融的说笑中结束了，周仰在一旁有些插不上话，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周瑄言因为和周石英一起吃早饭，比平时出门晚了一些，出门后，看到沈知节还站在门外，她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怎么可能，我说好要等你的，言言”，周瑄言察觉到沈知节眼神里带有的一些兴奋和期待，她感到不解，但也没直接问出口，“好吧，那我们赶快上车。”，“嗯嗯”，沈知节帮周瑄言关车门的时候心里的失落与怅然开始不受控地一股脑翻涌出来，快要把他淹没，他昨晚健完身后进行了一套繁杂的护肤流程，今早六点起床整理仪容，专门预约了一个发型师给他设计了一个适合他脸型的超好看令人心动发型，他甚至还化了一个社交距离无法察觉的淡妆，这进一步放大了他的五官优势，他出门前信心满满，在脑海里想象着周瑄言见到她的那一刻会被他的完美外形所惊艳，还会夸他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非常好看，然后周瑄言的目光将锁定他，无法自拔。想象只能停留在脑子里，很难发生在现实中，沈知节算是体会到了，不过这不会打消他继续打扮好看的积极性，他坚信周瑄言总有一天会看到他的不一样，他想取悦她，就算不能取悦她，他也要取悦自己，这样想着，空泛的心也逐渐充实起来，但他想了又想，可能刚刚是周瑄言没仔细看他的脸，又真心觉得不能浪费自己今天的超绝妆容，于是拿起手机拍了一张自己的自拍发给了周瑄言，另一张车上的周瑄言正用ipad准备自己十天后的雅思考试，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她也没注意，直到她坐到教室的椅子上打开手机后才看到沈知节发来的自拍，她越看越觉得沈知节真是欠搞了，不然为什么要发这种眼神迷离的照片来勾引她。
　　和周瑄言一起到教室后，沈知节放下书包就去走廊尽头的男卫生间了，洗完手准备开门时发现门竟然打不开了，他顿时觉得有些诡异，再次用力使劲推门，门还是没开，他改用脚使劲地踹门，用身体撞门，一顿操作下来，他都觉得有些泄气了，门还是纹丝不动，他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觉得可能门被人为地从外面堵住了，不然刚刚进来的时候门还是能打开的，这么一会儿，门不可能突然坏了吧？他在卫生间洗手台前不停踱步，开始思考是谁做的，有什么动机，很快，上课铃声响起，他又开始使劲撞门，但还是于事无补，不过他的思考倒是很快有了结果，他在学校从未与人结仇，就是昨天和洛云风发生了言语冲突，“这么快就开始报复我？他有这么迫不及待吗，就不怕我怀疑他？”沈知节一直站着，还用力撞门，现下都觉得肩膀火辣辣地疼，他现在只想坐在卫生间门口的休息凳上靠着后面的皮质靠垫休息一会儿。
　　靠着靠着他竟睡着了，直到第一节课下课，有男同学想要用洗手间时发现门从外面推不动联系老师后，负责后勤管理的老师才从外面把门打开，门打开的声音吵醒了沈知节，他也站起身，很快，门就能打开了，老师有些惊讶于他的存在，他解释道“刚刚我用完卫生间打算出去时才发现门打不开，这是怎么回事啊，老师？”，“这样啊，刚刚老师检查了一圈，发现门本身没什么问题，就是门缝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塞了一个小铁块，这样你们根本就推不动门，可能是有人恶作剧吧？谁这么无聊，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刚进教室，沈知节就开始寻找洛云风的身影，结果却发现他不在座位上，周瑄言也不在，下节化学课马上就要换教室了，教室里的人都不剩几个了，他也只能快速收完东西去化学实验室，他一般都是和自己同桌的男生邓文一组，其实老师并没有规定同桌要成为一组，只是他在学校除了周瑄言也没有什么别的关系要好的朋友，刚好邓文热情地邀请他，他就欣然接受了，从后门进去坐到实验桌前后，他才开始找周瑄言的身影，大家都穿着同样的白色实验服，有些难以辨认，不过通过仔细观察后脑勺的形状，沈知节没花多久就认出了周瑄言，坐在她旁边的是个女生，大概率是希年，沈知节有些庆幸不是洛云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洛云风了，就是他的插足，让他变得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思绪有些不受控地飘向周瑄言和洛云风还没开始做同桌的那段时间，高一一整年还有高二的上半年周瑄言都是和凌云霄做同桌，不过后来凌云霄临时决定去读美高了，周瑄言就变成了一个人坐，不过所谓的同桌也只是两张桌子挨得有些近罢了，其实也没多近，只是两张桌子之间加了一个置物架，用来放书包这些个人物品，凌云霄走后没多久，洛云风就转来她们学校了，周瑄言旁边刚好有空位，洛云风就这样成为了周瑄言的同桌，其实沈知节直到她们两个之间的绯闻并不是洛云风故意传播的，只是因为两人在外形上过于般配，有些八卦的男生就想当然的猜测她们之间有什么，沈知节十分厌恶这种喜欢造谣的本性，可他也无法捂住他们的嘴，只能让自己假装听不见，他知道这不是真的就够了，他还真有些怀念洛云风还没转来的时光，那时侯周瑄言周围真的没有其他男人打转，“沈知节，开始做实验了，你发什么呆呢？”邓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你刚刚第一节地理课去哪了？怎么一节课都没回来？”，“噢，我刚刚有点事去找老师了。”，说完便开始洗试管，化学课结束后，她们班的人也陆续回教室，准备开始上数学课，在回教室的路上，邓文有些好奇地问沈知节，“最近是怎么了，我发现你上课时总是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没有，就是最近有些常熬夜，早晨的课就会有些犯困。”，他自然地敷衍到，但邓文并没有打算就此结束对话，“是不是因为周瑄言啊？我看你经常有意无意地朝她的那个方向看，很是在意的样子，我也听班上的男生说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呢。”，沈知节对这个已经做了不久同桌的邓文并没有太大的戒备心，“我有这么明显吗？”，“不然呢？不过我看你还是别这么费劲了，虽然你和她经常一起上下学，但是我觉得她对你并不像你对她这么上心。”，“你很了解她吗？还知道她对我上不上心？”邓文听出沈知节的语气已经有些冲了，但他还是想继续说，“你不会看不出来周瑄言和洛云风走得多近吧？你有和别的女生走这么近吗？你心也太大了！”沈知节觉得奇怪，这个邓文怎么明里暗里挑拨周瑄言和他的关系，他不会是嫉妒我吧？“不是，你心里只有那种关系吗？她们就不能只是朋友？再说我怎么能插手瑄言的社交关系呢，就算以后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也不能随便干涉她的社交啊！你这么小心眼，不会讨女生喜欢的！”，沈知节有些激动地说完后就快步往前走了，邓文跟在沈知节后面边走边小声嘀咕“这人真是莫名奇妙，我好心提醒他，他还反过来攻击我？真是有够让人无语的。”
　　沈知节虽然强装不在意，但在回教室的路上一直在回想邓文的话，“真是这样吗？”，他本来就不清晰的思维现在被扰得更加混乱，一直到下午开始练高尔夫时，这件事都还萦绕在他心里，坐在车上准备回家的时候，他又开始钩织他准备送给周瑄言的黄色星星，钩着钩着他突然想起周瑄言那天在她家对他说的话,他是喜欢自己多于洛云风的，这就够了，不是吗？干嘛还要胡思乱想，还是因为一个外人的话？他脑海中到处乱飞的思绪终于慢慢平稳下来，今天他要去周瑄言家和她待在一起来抚慰自己有些不安的心，但是刚刚没来得及和周瑄言说，还好可以发消息，不过直到他跟着周瑄言快到她家门口时，发出去的消息也还没被回复，心里有些没底，但他还是跟着周瑄言下车了，“你又要来我家？我可没空陪你玩。”，“没事的，言言，我就在你旁边安静地待着就够了，对了，今天早上第一节课我没在教室是因为被人锁在卫生间了。”，“是谁？”，“我也不知道，那附近也没有监控，不过我有一个怀疑的对象。”，“谁？”，“昨天洛云风来你家的时候，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说了他几句。”，他有些怕周瑄言会生气，声音都变小了，“啊？你们还背着我吵架吗？沈知节，你至于吗？”，“我知道这不好，但就是一下没忍住嘛，你千万别生气，以后我会对他视而不见的。”，“其实我并不是介意你们吵架，只是不喜欢你们在我家吵架，吵架的声音会破坏我家和谐的氛围，你能明白吧？”，“好的，言言，我明白了。”，“不过如果今天早上的事真是洛云风做的，那真是有些不像他呢。”，沈知节可算找到机会挑拨她俩的关系，“言言，知人知面不知心，毕竟他也不像我一样和你从小一起长大，谁知道他私下是怎样的人，你们还是别走得太近，我怕他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昨天我只是和他发生了一些口角冲突，他今天早上就开始报复我，这样心胸狭窄的人可不适合发展成真正的朋友。”，沈知节绝口不提昨天是他先挑衅洛云风的，“嗯，你说的有点道理，有一件事我刚刚忘记说了，今天我妈可能也在家”，“周姨也在家？”，“对啊”，“这样啊”，沈知节有些小小的慌张，因为周石英并不喜欢周瑄言和他来往过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