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翡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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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个死人出现了生命体征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白远澄明白，章离焰不是会随意开玩笑的性格，也没必要骗自己。
而且如果不是自己的体征趋向活人，又怎么会被黄天赐的药影响。
他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决定姑且将一切归咎于天杀的面具男。
兜中的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方珠玉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喂，是小白吗，我是方珠玉，咱们刚刚见过的。”
白远澄从地上起身，开了免提：“欸，珠玉姐，您说。”
“小白啊，这事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刚刚姐怕你受刺激，没跟你说实话......”
白远澄跟章离焰对视一眼，都猜到她接下来说的话。
“文雅她......已经没了。”
“什么？表姐她没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装作很震惊的语气。
“就前几天的事，是自杀。”
方珠玉的声音顿了顿，似是在斟酌。
“正好我手底下的服务生离职了一个，你要是愿意，明天就来这上班。”
说到这，她叹了一口气。
“文雅已经走了，我帮着她照顾一下你，也算不枉我跟文雅朋友一场。”
“好，谢谢珠玉姐，我明天就来。”
白远澄挂了电话，已经懒得去想刚刚的糟心事，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找到江文雅失踪的灵魂。
他看向章离焰，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面前的神差一脸镇定自若，完全做好了被抓壮丁的觉悟：“这次下来，就是为了协助轮回司的工作。”
“白司长有什么吩咐。”
“嘿嘿，也没什么别的事。”
“就是......”白远澄换上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想让您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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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仙上毕竟是夜总会，在白天的客流量并不大。
白远澄到的时候店里并没有多少人，而方珠玉早就在休息室等着他了。
“珠玉姐。”他非常乖顺地朝人问了个好。
“欸，小白来了。”方珠玉站起来，眼眶红红的。
她伸手将一个纸箱递了过来：“这是文雅的遗物，之前警察来的时候我都没有给，我想着还是交给她的亲人比较好。”
白远澄眸中一闪，不露声色地接过来，里面是一些衣服首饰之类的东西。
“珠玉姐，表姐她生前有一串很喜欢的翡翠福豆手链，你见过吗。”
“啊，见过，她天天带着，不过那不是什么名贵翡翠的，是仿的。”
“那天我见到黄天赐脖子上也有一条翡翠福豆项链。”
方珠玉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一瞬又很快复原：“啊对了，这是你工作的制服，快试试合不合身。”
明晃晃地转移话题......但白远澄并不打算接下去，因为他看到了那件衣服的全貌。
“珠玉姐......”白远澄看着手中的制服有些一言难尽。
那是一件蕾丝镶边的裙装，看起来有些像传统的女仆装，却做成了宽大更适合男侍者的款式，绕脖颈一圈的黑色蝴蝶结勒住白丝高领，更凸显人的颈部线条。
方珠玉“哈哈”了两声，有些尴尬：“呃，这两天店里在搞活动嘛，不过你放心！都是非常正经的哦！”
他将制服展开，两个可拆卸的猫耳又掉了出来。
白远澄的嘴角抽了抽，这下回去一定要报工伤。
他在休息室万般不情愿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对面的方珠玉不由得愣了一下。
“小白，这衣服真的很适合你。”
“......”
“你先去二楼吧，一层还在布置，二层是包间，小薛应该在那边，他会带你熟悉一下工作的。”
“好，谢谢珠玉姐，那我先走了。”
白远澄拉开门，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头问道：“姐，我表姐去世以前，有发生什么事或者跟人结仇吗？”
方珠玉一顿，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没......没有啊，小白你别多想。”
白远澄点点头，随即关上了门。
坠落仙上的二层以包厢为主，由于隔音做得很好，一层的喧闹并不会打扰到楼上的客人，这家夜总会似乎格外注重客人的隐私，包厢的房间门都是定制的密码锁，有需要的话甚至可以安排保镖服务。
方珠玉嘴里的小薛叫薛明明，还是隔壁体校的大三生，一身的腱子肉，肌肉格外发达，是二层的服务生。
白远澄看着他胸前几乎要爆开的纽扣和裙装也盖不住的雄壮大腿轮廓，再也绷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
薛明明恶声恶气地捂住他的嘴：“不许笑！”
白远澄笑得有些直不起腰，不得不扶着墙靠住，边打嗝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薛见状也有些沮丧：“我也不想穿的，但最近店里搞活动，没办法。”
白远澄站起身，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宽慰道：“往好处想想，珠玉姐不是跟你说我们只用服务包间吗，不用在一楼丢人现眼。”
说到这个，小薛来了劲头：“你知道珠玉姐为什么让你来二楼吗？”
白远澄配合地摇摇头。
“你要是在一楼，就这小脸蛋，肯定会被常来这的一个变态盯上的。”
白远澄了然了：“哦，你说那个叫黄天赐的啊。”
小薛惊讶地看着他：“你已经知道他了哇？”
“知道啊。”白远澄有些无语，这人到底是有多恶心，怎么随便一个工作人员都听过他的恶名。
小薛突然凑近，一本正经地说：“你可千万要离他远点！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我知道，我刚来的时候就遇上姓黄的了，是珠玉姐替我解了围。”
小薛捂住他的嘴：“可小点声，这人家里是出了名的暴发户，也是出了名的大畜生。”
白远澄想了想他的所作所为，不仅点头附和：“确实。”
“反正看着他躲远点就对了，他看上的和看上他的都没有啥好下场！”
“等等。”白远澄琢磨出不对来：“前一句话我能理解，后一句是怎么回事，这种人渣谁会看上他？”
小薛欲言又止，想扯开话题，但架不住白远澄一直追问。
他见私下没人，悄咪咪地道：“我们也纳闷呢，你说，好好一姑娘，三天两头的给他送东西，一送就是大几千的翡翠项链......”
白远澄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逐渐直起身。
“......我们都看在眼里，还悄悄记录他的行踪，我们都觉得她是有些疯魔了，怎么就看上这种东西。”
“不是......你说......等等，有点乱，让我捋捋。”
“到最后怎么着，从性取向上来说就不对付，白误了一条性命啊。”
白远澄脑子嗡嗡作响，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得到江文雅的情报。
“你说的......是一个叫江文雅的女孩吗。”
小薛一愣，他没想过透露的姓名此刻被对面新来的小子轻易说出。
“你，你怎么知道的？”
白远澄思索道：“她是我表姐。”
气氛一时凝滞了。
“啊呀你说我这嘴真是欠，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嚼你姐姐舌根的。”
白远澄摇摇头：“没事，只是我不相信表姐会看上姓黄的。”
小薛道：“我们也都不想相信，可是文雅她自从见到姓黄的，就跟着了魔一样，工作都不做了，天天追在他身边。”
“为这事他妈还来我们这闹过一次，你是没见到当时的情形啊，这姓黄的是个大妈宝。”
黄天赐是什么德行，白远澄再清楚不过，不仅是他，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知道。他不相信江文雅脑子会坏到对这种人一见钟情，想必接近他，一定是为了什么。
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让江文雅如此不惜自己的名声和工作，况且，黄天赐是本市的暴发户，江文雅市s省无依无靠的孤女，什么能将这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人联系起来......
白远澄低着头，他感到眼前有一团迷雾，让他怎么也触及不到真相。
思索片刻，他复而发问：“小薛，你说了这么多，那文雅姐到底有没有真的跟姓黄的确立关系过。”
小薛被他问住了，半晌摇摇头：“好像还真没有，这样说的话，文雅姐似乎只是单方面的‘付出’，我们关心她的时候也没有正面回应过，只跟我们说‘你们不懂’。”
“姓黄的也是，他好像确实不喜欢文雅姐，不过文雅姐送他的东西他都照单全收，只是为了戴在身上炫耀......”
小薛凑近一点，用耳语的声音说：“其实啊，不只是我们，就连姓黄的那些狐朋狗友也不明白，为什么文雅姐要对他这么好。”
白远澄皱眉道：“所以，那条翡翠福豆项链，是文雅送给黄天赐的？”
“就是啊！”小薛说到此处又愤愤不平：“文雅姐根本不明白，这种人渣没有心。”
好像，有些眉目了。
白远澄应付两句便结束话题。
接下来，就要看章离焰那边了。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