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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情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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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注意自身安全，我已经联系其他安保人员赶过去。”对讲机那头道。
于航跑到尽头，那人已经没了影。
“哪去了……”于航环顾四周。
叶桓气喘吁吁赶过来，“你是不是看错了啊？”
“不可能。”于航思索，“既然不是孟衍，那为什么这个人要跑……”
突然，嘈杂的脚步声出现。
于航和叶桓回头，只见那人顺着来的方向跑回去，脚步声没多久就突然消失。
“追！”于航准备追上去。
“别去，”叶桓拉住于航，“这人很可疑，万一身上有刀，后果不堪设想。”
“也对，先找孟衍，”于航冷静下来，“这人就让保安去处理吧。”
于航打开对讲机，“叔，可以继续给我们说一下方向吗？”
“你们先自己找找。”对讲机那边炸麦了，“我得给其他安保人员报那人的位置。”
“行，”于航表示理解，“算了，我们自己找吧。”
两人走到角落。
只见孟衍在角落靠着墙呼呼大睡……
于航一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冲上去给了孟衍一巴掌。
“哎你……”叶桓拉住于航，“万一他是昏迷了呢？！”
于航甩开叶桓的手，把孟衍掐醒，“你他丨妈睡挺香啊！”
孟衍缓缓睁开眼，睡意朦胧，“航哥……”
只见他若无其事伸了个懒腰，“这是在哪啊，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叶桓赶忙冲上去把孟衍扶起来，“于航搭把手，我把他背回去。”
于航憋着气扶着孟衍，叶桓把他背起来。
“叶桓。”孟衍还没睡醒，把脸蹭蹭叶桓的脸，“我想死你了。”
“你给老子清醒一点。”于航实在想把孟衍打一顿。
于航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昏迷和睡着他看得出来。
这次很明显是睡着了。
但至于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来地下停车场睡……
“小衍，”叶桓极其温柔，回眸问：“为什么要跑来这里睡觉啊？”
“哈？”孟衍迷糊地思索，“我在家里睡觉怎么了？”
“这他丨妈是停车场。”于航怒斥。
“今天累一下午了，”孟衍把头搭在叶桓肩上，“一回到家就好困，躺沙发上就睡着了。”
很明显，这家伙当时出现幻觉了。
于航抿嘴，顿时也舍不得骂了。
他们来到电梯口。
“但是小衍，你走错路了，”叶桓像哄小孩子一样，“你来了地下停车场，我跟你航哥找了你好久，急死我们了。”
“抱歉航哥，”孟衍傻笑，声线缓缓清晰起来，“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意识慢慢恢复了。
于航没说话。
“我也这么担心你，”叶桓佯装生气，“为什么不给我道歉。”
“因为我欠于航太多太多了，我偿还不了。”孟衍跟个醉汉一样，“但你，我能给予回报。”
来到地面层后，于航道：“我去给保安大叔道谢，你背着他回去吧。”
“好。”叶桓笑道，“谢谢了，航哥。”
于航看着他俩，百感交集欲言又止，转身离开。
——于航明白，很快，就帮不了孟衍多少了。但当看到叶桓能逐渐替代他的那一刻，内心确实有点不是滋味。
“那小衍准备拿什么弥补我啊？”叶桓戏谑道。
“我的余生。”孟衍被自己逗笑了。
“你清醒了啊？”叶桓莞尔。
“醒了，”孟衍蹭蹭叶桓的脸，“抱歉让你担心了。”
“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叶桓实在舍不得怪罪他，“你为什么要神神叨叨地跑去地下停车场睡觉？”
“我当时……”孟衍叹了口气，“当时那电梯把我带到了小时候。”
“哈？”叶桓虽然不信，但是还是好奇，“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了爸爸，
他带着我下楼去玩。
然后到了院子里，
他让我和他赛跑，他就开始跑啊跑，
他故意放慢速度，让我跟着他，
我好高兴，就也跟着他跑啊跑。
中途跑累了，他说去给我买棒棒糖，
等了好久他没回来，我就准备打电话给他。
但很快他就回来了。
然后我们又一起跑回家。
到了家，我就准备上床睡觉了。
爸爸就在床边哄我睡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感觉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一醒来就看到你和航哥了。”
叶桓垂眸，他能理解对爱的渴望而产生的潜意识。
倘若幻觉真能构建一个足够真实的幸福世界，那一直疯着也好。无奈人因痛苦而精神失常，却在虚无中寻找未来。
但最起码，当孟衍走不动的时候，叶桓可以背着他。
“跟我在一起会很累的叶桓，”孟衍看着叶桓的侧脸，“高兴了会疯，不高兴了会疯，醒着会疯睡着了也疯。”
“我都没说什么，”叶桓背着他走到家门口，“正因为这样，你更需要我。”
叶桓把孟衍放下来，打开密码锁。
两人走进屋内。
“饿了吧小衍，”叶桓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下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是有点。”孟衍把猫包放下，让麒麟出来，“麒麟可能也饿了。”
麒麟自己走去食盆那吃东西去了。
“抱歉，”孟衍低着头，“今天这么开心，让你扫兴了。”
“傻瓜，”叶桓蹲下来，抬眸看着这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只要你没事，我就高兴。”
倘若孟衍没出现幻觉，他俩应该也会有一个美好的傍晚。但现在对于叶桓来说，只要孟衍安全，就足够了。
但前车之鉴，他不可能再让孟衍一个人了。
“我给你换换衣服，”叶桓一把抱起孟衍，“躺停车场地上睡觉，脏死了。”
“嫌弃我。”孟衍撅嘴。
叶桓低头亲吻孟衍的脸颊，“不嫌弃。”
叶桓把孟衍放到床上，给他把衣服脱下。
“我自己来。”孟衍抬眸。
“还害羞啊，”叶桓宠溺一笑，“那我就避一下咯。”
“嗯。”
叶桓走回客厅，转头看着阳台上摆动的毛毯，心有余悸。他走到阳台，有些不解为什么把干毛毯挂阳台上。
孟衍换好衣服，抱着脏衣服走过来，扔进洗衣机里。
“为什么要晾干毛毯？”叶桓问。
“这是浴巾，昨晚于航洗完澡用完就晾这了。”孟衍回头，“咋了？”
“没……”叶桓这大个子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被毛毯吓得头皮发麻。
“饿了吧，”叶桓打开手机，“今天也累了，就点点外卖吧。”
“我都行，不挑。”孟衍把洗衣机程序调好后，站起身递给叶桓一支烟。
“那我凭感觉点咯？”叶桓直接蹲下来用嘴接过烟。
“嗯。”孟衍点燃香烟，然后仰头示意叶桓。
叶桓会意，俯身叼着烟靠近。
两支烟接触的瞬间发出火光。
“我现在很难相信，”孟衍眺望西湖旁的那座高山，“你背着我爬到了半山腰。”
叶桓其实也很恍惚，孟衍傍晚的突然消失将之前的幸福瞬间覆盖，现在想起来浮生若梦，叶桓自己都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下次一定背你到山顶。”叶桓伸出手捏捏孟衍的脸，确定自己也不是在做梦，“晚一点你陪我去家里拿点东西过来。”
“拿什么？”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叶桓瞳孔倒映出孟衍的脸庞，“陪我去把白菜安顿好，然后我拿点衣服过来。”
“哈？”孟衍觉得叶桓图谋不轨，“不要，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怎么行？”
“我的小祖宗，”叶桓蹲下来看着他，“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
孟衍这才后知后觉这家伙没开玩笑。
“好。”孟衍摸摸叶桓的头，“大狗狗。”
等外卖送来，两个人吃饱喝足后，孟衍陪着叶桓去他家里，先是给白菜食盆满上，然后拿东西。说是拿几样东西，实际上家都快搬过来了。
“白菜，今天晚上你就自己在家里乖乖的哦。”叶桓蹂躏白菜毛茸茸的头，“明天中午再见。”
——只有白菜孤单的世界。
随后两人下楼。
“我给你说，”孟衍瞥了一眼花坛，“我来这看房子的时候，觉得这里好高级。”
“这里环境是挺不错的。”叶桓附议。
“我之前住对面小区的时候你不知道，隔音烂死了。”孟衍吐槽，“楼上拍拖都听得一清二楚。”
“哈？”叶桓两眼放光，“细说，爱听。”
“神经病。”孟衍翻了个白眼，“你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
“是你先说的哈，我什么都不知道。”叶桓莞尔，“我可是清纯男高。”
“……”给孟衍整无语了。
两人回到家里。——23：12。
“请一下午假给我一种我多了一个周末的感觉。”叶桓躺在沙发上，“原来除了几张试卷，一下午还可以做这么多事情。”
“在学校待久了，”孟衍靠在叶桓肩上，“总觉得煎熬。但实际上一天能做事情的意义远大于那十几节课。”
“读个高中不知道抑郁多少人。”叶桓搂着孟衍，“我听说这周会放周末哎。”
“不关我事，我周末都请假。”孟衍沾沾自喜，“好久没回河城了，我这个周末准备回去看看我姥姥。”
“你这个状态……”叶桓担忧，“一百公里的路程真没问题？”
“那你陪我回去就是了。”孟衍抬眸。
“真的？”叶桓捏捏孟衍的脸，“那我陪你去，但是……”
“但是？”
“周五晚上陪我出去玩。”叶桓开条件。
“哈？”孟衍不屑，“我还以为要干嘛呢。去哪玩？”
“都行啊，我们可以去小十字和国贸逛逛，再去看看电影。”叶桓嗤笑，“走不动我就背着你。”
“行吧，”孟衍搂着叶桓的脖子起身，亲吻叶桓的脸颊，“我是路痴，你负责带路，我负责跟在你背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