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传》苏向盈

5、第 5 章

　　我现在在回皇宫的路上，出城之后我回了一趟军营，又顺道见了王琰，他看我伤口并未愈合，给我换了药包扎。其实是不管用的，我只有恢复能量，伤口才会愈合，但是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件事。这次行动算是成功了一半，因为李将军大概需要养伤很久，线报说郭丞相已经派了他人作为替代，李将军回都城修养。如此一来，替换上的人经验当然不会像李将军那样丰富，南夏军队相较从前缺少了优秀的指挥人才，作战实力会大打折扣。但是我的目标毕竟还是刺杀，我的任务确是失败了。
　　在外奔波数月，我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此时主人正在议事殿商量要事，吩咐我在一旁等候。“王上，臣以为王琰将军毕竟年轻气傲，恐难任此等要职啊”，“臣附议”两人手持笏板，正出列陈词。“哦”王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好像打量了一下在大堂的众人，然后开口道“按北冥的律令，论功行赏，王琰理应担此要职。唐御史，你若有其他人选，也应当按遴选律令来才是。” “大王明鉴，臣并未其他人选”唐御史有些紧张，跪下并双手将笏板高高举过头顶。王上并没有理睬他，转而让其他人汇报。“王上，《农耕要事》已经派人在田间地头宣讲，此时正值病虫害高发的季节，研制的药品对防治虫害起到了一定的成效。”工部大臣说道，“好，当赏”大王示意一旁的吏部大臣记录下功绩并发赏赐。接下来，是汇报水利工程建设的进度，引渠引河浇溉，以及军事汇报，我军占领了南北边界的哪几座新城池，当然还伴随着各种所谓的“打小报告”行为，主人或是称赞的说一声赏，或是提出些关键问题让大臣总结后再上书汇报。当然也有些该罚的，他从高处扔下一块木签，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发出啪的清脆响声，却在某些人耳边像是打了一声惊雷“陈刺史任职期间贪污腐败，勾结同党，即日起解除官职，大理寺问刑”。这场早会大概持续了一个半时辰，等到官员下朝，终于该到我的审判了。
　　我走到大殿中央跪下，我并未置一词。久久没等到主人发话，我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去，他正在批改纸质文书，虽然早会结束，但上呈的文件仍需要批改。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推开面前的文书，站起身走下高台，黑色衣摆上金线的刺绣在行走间仿佛游动起来。他走到我的面前，我垂下头，但他伸手挑起我的下颌，这下我只好垂眸看着眼前的黑色衣摆。良久，我听到主人说了一声“你没有下死手吧”，我惊了一瞬，反射性的抬眼，正巧和他对视。投过珠帘，他的眼神仍是平静的，或者说我分辨不出来这双眼睛是否正蕴含着一场风暴。或者他只不过从高处闲闲的投过来一眼，带了点睥睨众生的意味，就像俯视一只蝼蚁，不过现在这只蝼蚁分外精美，值得仔细观赏。他抽出手，转而移到我的肩颈用力握住，我痛哼一声，那里是被红缨□□中的地方，现在当然仍没有好，衣服下的绷带估计又渗出了血渍。“下去领罚吧，这种情况不允许出现第二次”。他转身，又回到了高台之上。
　　我起身，走向宫中暗卫赏罚处，我的刑法是二十大板，很快便出来两个暗卫提着木板，木板上是洗不掉的陈年积血，附上了暗沉的颜色。这是我第一次领罚，我曾经在宫中听过领罚的人的惨状，大致就是皮开肉绽，不过好在我这是二十大板，属于最轻的量了。我趴在地面上，第一下下去，我觉得尚可以忍受，第五下的时候，我觉得大约是已经见血了，等到第二十下，我觉得我能量消散了很多，不过还能维持人形，刑罚结束，我仍趴在地上，确实疼的有点狠了。“王上”，回过神来，我的面前已经是黑色的衣摆了。我挣扎着起身，扯动肌肉传来一阵阵疼痛，动作难免有些迟缓，“暗十一，暗十二”王上说道，命令两个暗卫一左一右搀起我。他看了看我的伤处，示意了一下，便有一杯血呈上来，他端起那杯血，往我嘴里灌，灌的有些急了，我吞咽不及，便从嘴角溢出来。他似乎是笑了一下，也或许是没有，只是感慨了一声“啧”，轻的像是我的错觉，紧接着，他伸手抹了抹我嘴角的鲜血，然后仔细的在我的衣服上擦手上沾的血迹，擦了良久，末了确认了手上干净后，便拂袖而去，丢下了一句话“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