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他能打能抗》金金家的小猫

13、林宇：～～

　　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在床头震动着。
　　何稷老妈翻了个身，纤细白皙的玉手摸索着，摸起手机来，声音慵懒。
　　“喂？哪位？”
　　“喂，你是我妈吗？”
　　听到儿子的声音，杨馨抬起乱蓬蓬的头来，眯开眼睛看着手机。
　　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你是何稷？”
　　“对对对，我是何稷。”
　　已经八点过了，学校那边已经在上课了。
　　这个骗子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怎么出来骗钱？
　　杨馨直接挂断电话，翻身继续睡觉。
　　嗡嗡嗡，嗡嗡嗡。
　　骗子又打来电话了。
　　不理他，直接挂掉。
　　嗡嗡嗡，嗡嗡嗡。
　　挂。
　　嗡嗡嗡，嗡嗡嗡。
　　挂。
　　嗡嗡嗡，嗡嗡嗡。
　　杨馨烦了，直接暴坐而起，把在旁边睡得正香的何社林都吓醒了。
　　“诶不是你这个骗子无不无聊啊？老娘都不想理你了你还一直打！”
　　电话那头的何稷好像在压着嗓子说话：“我真的是何稷，不是骗子！不信你听我声音。”
　　“当老娘不知道你们那些黑科技是不是？！告诉你，我亲儿子现在在学校里好好的，你个龟孙子别来烦老娘！”

　　嘟嘟嘟。
　　看着被挂断了的电话，林宇沉默着。
　　早晨的交警大队大厅里有些空旷，林宇蹲在墙根，左边是一盆橘子树，右边的长椅上躺着一个哥们儿，估计是昨晚醉驾被捉回来的，身上还有残留的酒味，呼噜声填满了空旷的大厅。
　　何稷现在在审讯室里接受调查着，林宇蹲在大厅里不停打着电话。
　　小汤圆那边已经让杨华国去送了，可是何稷他妈却怎么也联系不上。
　　在进去之前，何稷交代好林宇，让他给他妈打电话请假，他爸疑心重，怕林宇露馅。
　　但林宇觉得他妈反诈意识也挺强的，自己还没说几句话就被骂成了龟孙子。
　　林宇不死心，再一次打了过去。
　　好，直接拉黑了。
　　“靠。”
　　林宇忍不住小声骂了出来。
　　“呃，这位小朋友，你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一个穿着朴素无华的小哥向他走了过来，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奇怪是正常的，因为林宇没机会换衣服，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染满了血的校服，现在血全干了，还能看到撕裂的口子和里面狰狞的血痂。
　　但只要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事，其他人也不会注意到我吧。
　　林宇冷静地开口：“我在等我哥。”
　　“你哥？是审讯室里的那个？”
　　林宇点头：“是的。”
　　“哦哦。”小哥还是有些揪心地看着林宇，努力组织语言，“那个……你身上这些……是……”
　　林宇低头看了一眼，撒谎轻松得像在喝水一样：“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了点血罢了。”
　　小哥看向他的眼神满是不信。
　　旁边的哥们儿翻了个身坐起来，哼哼几声：“嘶——这个铁板凳睡得我腰疼，诶？交警同志，你咋还在旁边守着我啊？”
　　顺着小哥的眼神，那个哥们扭头看向旁边，刚好和满脸血污的林宇对上视线，林宇举起血迹斑斑的手向他挥了挥：“哥们醒啦？在这看你老半天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外面什么动静？”
　　“八成是谁被他弟给吓到了。”
　　审讯室里，两个交警一左一右站在何稷旁边，何稷低着头看着有些掉漆了的桌子。
　　“所以我能走了吗？”
　　两个交警看着他，眼神有些无奈：“跟你说过了，要等你血检结果出来了才可以放你。”
　　“但我真的没喝酒啊。”
　　“你那车技只有那么梦幻了，很难相信你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开出来的。”
　　何稷又低下头，不说话。
　　一个交警叫了叫他，问：“哎，你那表弟是什么情况啊？cos丧尸吗？”
　　何稷按照路上和林宇小声串通好了的答：“他？他摔了一跤，摔出血来了。”
　　交警：“……我现在更觉得你有问题了。”

　　大厅里，林宇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无聊地刷着手机。
　　那个哥们本来还有些微醺，被他直接吓清醒了，利落地录完口供就走了。
　　但何稷还没出来。
　　还在担心何稷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何稷他妈就打来了电话。
　　林宇喜出望外，接通电话：“喂，妈妈。”
　　“学校打电话来了，你在哪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着急。
　　“我在……”林宇环顾四周，脑子里酝酿着一个适当的理由，“我在医院里呢。”
　　“啊？！哪家医院？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就不小心摔了一跤，出了点血罢了。”
　　小哥坐在服务台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林宇把脸扭过去不和他对视：“没事的老妈……你给我请这一天的假呗，我今天就不去学校了吧。”
　　“你在哪个医院？我来看你。”
　　“不用了，小伤。”
　　“小伤我也要来啊，你又没钱。”
　　“哎呀，我没事，你别操心我。”
　　“不是，你到底在哪啊？我要来看见你我才放心啊。”
　　何稷他妈一直在追问着，林宇被他问得头都大了一圈。林宇捏着额头，叹了口气：“那个，老爸在你旁边吗？”
　　“嗯，在的。”
　　“把电话给他行么？”
　　“好。”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何社林浑厚的声音：“喂？何稷？”
　　林宇：“嗯，是我。”
　　何社林：“出什么事了吗？”
　　林宇：“没什么事。那个，你帮我给学校请个假呗，我今天不想去了。”
　　何社林沉默了一会，说：“好。”
　　“好你个头啊！”还没等林宇开口，杨馨就抢走了手机，“何稷你到底在哪？发生什么事了？给我说清楚啊！”
　　林宇只觉得头疼，他实在不知道怎么编理由了。
　　还说老妈好糊弄，何稷是多不信任他老爸啊？
　　何稷他妈还在不停地追问何稷的下落，林宇一咬牙，只能这样做了。
　　“啊啊，喂喂？啊，喂？喂喂喂？我这里信号不太好，喂喂？喂？……”
　　不顾那头喊得多么焦急，林宇直接挂了电话，随后把手机静音，扔进裤兜里不管了。
　　虽然这样不好，但林宇也没有办法了。
　　转过头，小哥还在看着他，眼神似笑非笑，似乎在他眼里林宇就是一个跟家里闹矛盾了的小青年。
　　林宇撇撇嘴，偏过头去不看他。

　　从交警大队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上了枝头，阳光温暖地洒在大街上。
　　两人走在人行道上，走在榆树阴下。
　　何稷：“所以我们现在去哪？”
　　林宇扣着脸上干了的血壳：“去李灵灵那里吧。”
　　何稷想了想，确实，他们两个现在去李灵灵那里最为保险。
　　何稷：“那我们怎么去？”
　　林宇看着他：“只能坐公交去呗。”
　　无敌霸王号被何稷一脚把刹车片干报废了，现在真的被送去修车店维修了，何稷和林宇想要去哪都只能乘坐公共交通。
　　要问为什么不打车？因为人家司机都死活不肯让林宇上车……
　　但也不能说没有好处，好处就是林宇这一身上了车都没人敢挤他，坐在老幼病残专座上拄着拐杖的老大爷都不敢叫他起来让座。

　　终于赶到李灵灵的店里，但何稷又晕车了，脸色十分难看。
　　李灵灵似乎早有准备，两人进来后，她利落地拉上卷闸门，对两人吩咐道。
　　“林宇你从这边上楼洗个澡，换洗衣服在上面的篓子里。诺，晕车药，吃几颗休息一下，等会我们在里屋见面。”
　　何稷走进里屋，躺在沙发上休息着，林宇不一会儿就洗干净走了下来。
　　“李灵灵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衣服啊？”
　　林宇已经洗干净了，一身皮衣，套着一件齐胸的皮夹克，踩着黑色豆豆鞋，看起来十分精神。
　　何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晕车晕出幻觉了。
　　虽然是何稷的身体，但林宇居然能撑起这套衣服，看起来还真的挺欠收拾的。
　　李灵灵化好了妆，跟在他身后进来，“哎呀，大早上的我哪给你整那么齐全？有的穿就不错了。”
　　林宇瞪着她：“我看你这精神小伙套装挺齐全的呀，是不是早有预谋要整我了？”
　　李灵灵狡黠地笑了一下，随即又摆好架子，一本正经地说：“好了，接下来说正事。”
　　林宇不停扯着衣服的下摆：“啥正事啊？”
　　李灵灵双手在虚空中滑动，似乎在转动着一颗无形的球。
　　“给你们看看何稷被杀的原因。”
　　两人都还在疑惑着，一旁的窗帘飘动起来，一束又一束灰白的光从房间的四方涌出，交错汇聚着，逐渐形成一个人形。
　　是那个灰马甲。
　　“嗷嗷嗷嗷嗷嗷！太神奇了！”林宇激动起来，何稷也看呆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团虚影看。
　　这个虚影真的太逼真了，何稷感觉灰马甲半阖着的眼睛在默默看着自己，似乎下一秒就会突然跳起来给他一刀。
　　李灵灵在一旁缓缓开口：“他颅内大出血，就算救活也是植物人。我结束了他的痛苦，为他做了超度，现在他生前的记忆归我处置……你们把头贴在一起，我带着你们看一看他的回忆。”
　　林宇激动地把头凑到何稷脸上，两人的太阳穴贴在一起，何稷能闻到他刚洗完澡身上残留的玫瑰香味。
　　两人并排坐好，李灵灵把手轻轻贴放在两人的后脑上，被她触摸的一瞬间，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暖流流通何稷全身。
　　这种温暖的感觉……和那个梦里好像。
　　灰马甲的虚影涣散起来，灰白的光束缓慢滑向两人。
　　何稷大脑放空，看着眼前的世界变得愈加虚幻。
　　也许是现实，也许是何稷的幻觉。
　　林宇抓住了他的手，声音温柔坚定。
　　“没事，我在，你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