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他能打能抗》金金家的小猫

12、何稷：＊＊

　　“小稷，明天妈妈送你上学吧。”老妈躺在沙发上看向何稷。
　　何稷刚洗完澡从厕所出来，额前的碎发还在滴水。
　　他拿着毛巾擦头发，淡淡瞥了老妈一眼：“你起不来的。”
　　“怎么可能？我在国外上班的时候起的比你早多了。”
　　何稷走向房间：“那你试试吧。”
　　“哼，别小瞧你老妈了。”

　　翌日，何稷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老妈果然起不来，不过何稷本来也没抱什么期待。
　　天蒙蒙亮，晨雾朦胧，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大街上行人寥寥。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带着口罩，身躯有些许佝偻。
　　人行道很宽，但男人偏偏径直往何稷的方向靠过来。何稷大脑放空着，下意识往边上靠了靠，男人则更加明显地走向何稷。
　　感到不对劲，何稷放缓脚步，看向男人，见男人也盯着自己，觉得有些不妙。
　　如果何稷是小说里的男主角，他可能会上去跟那人比划比划，并且能够几招轻松打趴那人，不过……
　　妈的，废话什么？赶紧跑。
　　何稷回头拔腿就跑，见何稷跑了，男人也追了上来。
　　男人似乎腿脚有些残疾，跑起来一深一浅的，还快就落下何稷一大截。
　　何稷回头望了望，男人摇晃奔跑的身影越来越远，他放松下来，心里有些窃喜。
　　嘻嘻，我背着书包跑得都比他快。
　　回头还没跑出多远，一个灰扑扑的影子从旁边冲出来，一只带着手套的大手捂住他的嘴，手臂像钳子一样死死架住何稷的脖子，把他往旁边的巷子里拖。
　　何稷死命挣扎着，但男人的手臂越勒越紧，何稷很快就感受到了大脑缺氧的晕眩感。
　　不像其他主角那样成功绝地反击，何稷马上就要再一次被做掉了。

　　男人穿着灰扑扑的马甲，咬着牙拼命把何稷拉进巷子深处，坡脚男人终于追了上来，大口喘着气。
　　“他奶奶的，这龟儿子跑的真他娘的快。”
　　灰马甲一只手勒着何稷，另一只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闪着阴光的水果刀：“你出去放哨，我把他做了。”
　　坡脚男人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拐角处，何稷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害怕的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他怕死，也怕痛。
　　灰马甲还是紧捂着他的嘴，把已经放弃抵抗的何稷摁在墙上，干净利落的，刀尖一下下刺进何稷的胸口，腹部，总共十刀，刀刀见血，刀刀致命。
　　何稷感受到冰冷的水果刀一次又一次捅进他的身体，每一次都都伴随着肌肉裂开的声音。
　　面对着死亡的恐惧，何稷绝望着，丝毫没有挣扎反抗的力气。
　　直到意识消失的前一刻，他甚至走马灯回顾完了自己的一生，也没有想到那个人，某位散打手。

　　睁开眼，林宇躺在地上。
　　看这环境，又是巷子里。
　　胸口撕裂的痛，还有肚子也是一阵绞痛。
　　摸了摸胸口，感受到一股滑滑腻腻的液体在流动着，抬手一看，是血。
　　林宇一下子惊坐起来，猩红的血液还在喷涌着，已经把校服正面全部染红了。
　　看来他又是魂穿何稷了。
　　这倒霉孩子又被人杀害了。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杀人凶手还没有离开现场。
　　一个穿着灰扑扑的马甲的男人蹲在不远处，戴着手套擦拭着一把沾满了血的水果刀，看着突然坐起来的何稷也是愣住了。
　　两人对视片刻，灰马甲站起来，水果刀上还残留着血渍。
　　林宇想站起来，但小腹扯着痛，根本使不上劲。
　　灰马甲举着的刀离林宇越来越近。
　　男人走到林宇面前，俯下身，像在杀一只鸡一样随意又熟练地抓住林宇的头发准备一刀刺进他的胸口。
　　刀已经提起，就当男人即将刺下去时，林宇突然用力往后倒下，灰马甲被他往前带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松手，两条长而有力的腿就抬上来反夹住他的头。
　　强忍着腰腹的疼痛，林宇两腿一转，灰马甲重心不稳一下子被他惯倒在地，水果刀被甩飞落进巷子边的水沟里。
　　肚子上的伤口又撕裂开来，不停往外冒血，但林宇没时间去痛了，他扶着墙站起来，趁着男人还没站起来，一个砸肘压下去，重重砸在男人肋骨上。
　　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林宇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虽然躯体已经受损严重，但林宇强大的灵魂驱动着这副身体奋战到底。
　　地面肘，地面膝，地面锤击，一个个教科书式的地面技在这狭窄的巷子里上演着。
　　灰马甲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好学生，不仅捅了十刀还没死，醒来后居然这么能打。

　　“还没好吗？有人来了。”坡脚从墙后探出头来，看见了他人生中最恐怖的一个场景。
　　何稷浑身是血，蓝白色的校服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他表情凶恶，眼神如猛虎，跨坐在灰马甲身上，一拳接着一拳地猛捶他的头。
　　而被他摁着捶的灰马甲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了，鼻子眼角嘴巴都在往外冒血，随着何稷扎实有力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均匀有节奏地往两侧喷血，周围的地上都糊上了一层暗红的血浆。
　　见此情景，坡脚吓得话都说不出口，几乎空白了的脑子里此时就只有一个想法：赶紧跑。
　　生怕被发现，坡脚踮着脚跑着，天生的坡腿都恢复正常了，不到十秒就冲到了巷子口。
　　巷子口站着一个健壮的男人，坡脚表情狰狞，嘴里挤出压抑的嘶吼声，胡乱挥手让他让开。
　　男人给他让了路，坡脚疯狂地跑到大街上，消失在拐角处。
　　何稷被男人的表情吓了一跳，贴着墙站直，闭眼祈求他没发现自己。
　　虽然何稷个子不小，但他胆子特小，特别怕痛怕受伤。
　　睁开眼，男人早已不见踪影，松了口气，何稷继续走进巷子。
　　说来也奇怪，何稷醒来发现林宇居然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趴着。
　　趴着的原因肯定是因为强制互穿，但他为什么会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呢？明明他们俩人住的地方相距很远。

　　何稷小心翼翼地从墙角探出头来，观望着灰马甲走了没有。
　　结果就看到了坡脚看到的那一幕。
　　何稷看直接被震惊得叫了出来。
　　“我屮！”
　　“谁？！”林宇猛的一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何稷探出头来：“是我。”
　　见是何稷，林宇松了口气。
　　凶狠的表情放松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在看见这个小朋友之后就松弛了。

　　“所以说……我们拿他怎么办？”
　　何稷和林宇站在男人旁边，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遗体商量着。
　　林宇身上的伤口似乎已经愈合了，感觉不到疼痛。不过他的脸上，拳头上都沾上了血迹，看起来有些渗人。
　　“不知道，报警吗？”
　　何稷：“报警？那我们怎么回答？”
　　林宇点点头：“也是……要不把他处理了？”
　　何稷：“……你别乱来。”
　　林宇思考片刻，突然一拍手：“哎呀，坏了！”
　　何稷看向他：“怎么了？”
　　林宇表情有些焦急：“我还要送小汤圆去学校。”
　　何稷：“那你快走吧，别迟到了。”
　　林宇刚跑出几步，又回头看向何稷：“你也跟我走。”
　　何稷：“为啥？”
　　林宇直接上手拉他：“现在你才是他舅舅。”
　　何稷：“诶诶，我的书包还没拿。”
　　还没走出巷子，何稷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林宇：“谁打我电话？”
　　何稷按下接听，电话那头传来李灵灵的声音：“你们两个不靠谱的给我回去！”
　　林宇和何稷都愣了愣。
　　“啊？”
　　李灵灵：“你们两个不靠谱的，正事都没办完！怎么会想着去送小学生上学啊？！”
　　何稷：“我觉得送小汤圆上学也是正事啊。”
　　林宇：“是的，你是不知道她那个班主任有多会作，一点小事能拎出来批斗你一学期。我都不敢想小汤圆要是旷课会有多恐怖。”
　　李灵灵：“你们……”
　　林宇突然戳了戳何稷：“对了，你是不是也要上学来着？”
　　何稷上下扫描着他：“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去的好。”
　　我怕你吓死校长。
　　电话那头传来歇斯底里的怒吼：“你们这两头蠢猪！这主线水了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我都替你们急！！！”
　　两人对视着，表情有些微妙。
　　何稷：“……她在说什么？”
　　林宇：“……听不懂，给她挂了吧。”
　　“等等。”李灵灵打断了何稷的动作，“等你们处理完了赶紧来我这里集合，我——”
　　林宇一下子按下挂断。
　　“啰嗦什么啊……”

　　林宇的车就停在附近，两人上车飞速赶往林宇家。
　　林宇开着车，手紧捏着档把，何稷坐在副驾驶，皱着眉看向窗外。
　　偏头看了一眼何稷，林宇开口问他：“咋了？还在害怕吗？”
　　何稷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林宇继续说：“没事，不是有我在吗？我会保护好你和你的身体的。”
　　何稷开口，声音闷闷的：“能不能开慢点，我晕车……”

　　开着窗，清凉的风扑在脸上，何稷终于觉得好受些了。
　　脑袋放空了一会，何稷突然开口问林宇：“所以你在我附近……”
　　林宇果断承认了：“对，我在暗中保护你，总觉得那个第一次杀了你的人会再出现。”
　　何稷点点头，继续看向窗外，心跳偷偷加速了几拍。
　　林宇突然靠边停车，打断了何稷的幻想。
　　“到了吗？”何稷问。
　　“没有。”林宇解开安全带，顺手把何稷的也解开，“赶紧的，我俩换个位置。”
　　“怎么了？”何稷看向前面，距离两百米左右的路口处，一个交警站在路中央，指挥着来往车辆。
　　“有交警。”
　　见何稷还要慢吞吞地开门下车，林宇拍他肩膀，“你从你那边跨过来，我从下边穿过去。”
　　“啊？”
　　“啊什么？不懂怎么做是吧？”
　　林宇的车子比较大，两人在车内还能活动得开，何稷迈着腿从林宇身上跨过去，而林宇挺着腰从何稷身下穿过。
　　两人的大腿内侧轻轻刮蹭着，何稷感觉酥酥麻麻的。
　　换好位置，何稷看向林宇：“那接下来怎么办？”
　　“开过去啊。”林宇回答得理所当然。
　　何稷指着自己：“你觉得我会开车？”
　　林宇笑起来，何稷没想到自己的脸也能笑得痞帅痞帅的。
　　林宇抓住何稷的手，把手指指向自己：“你应该这样指才对。”
　　何稷有些无语，收回手，盯着方向盘头疼：“真的要我开过去啊？”
　　林宇把安全带系好：“开车很简单的，而且只要你走这一小段路，有什么大不了的？”
　　何稷：“我真的不行啊。”
　　林宇：“有什么不行的？人家12岁都能开车上高速了，你跑这一小段很难吗？”
　　何稷：“……”
　　想到已经不早了，小汤圆还在等着他们，何稷叹了口气，鼓起勇气抓住方向盘。
　　“踩住最左边的那个板子。”林宇在一旁指导。
　　何稷心跳得厉害，小心翼翼地踩下离合。
　　“踩，踩，踩，你是怕踩到他肉是咋滴？踩到底啊。”
　　踩到底，林宇在一旁给他挂好档位，“好了，慢慢松开左脚，右脚踩最右边那个板……啊——！！”
　　车一下子窜了出去，车里的两人都花容失色着。
　　“中间！中间那个板！快踩！……松右脚再踩啊！！”
　　何稷心脏就要从胸口冲出来了，他连忙松开右脚，慌忙摸索着踩下刹车。
　　刹车片抱死，车轮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在马路上留下四道黑漆漆的印痕。
　　幸好刚才附近没有什么车，两人算是有惊无险地停了下来，大口吸着凉气。
　　林宇还不忘吐槽：“你，你咋踩油门，这，这么给力了呐？”
　　何稷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失神地摇摇头。
　　咚咚咚。
　　有人在敲玻璃。
　　何稷没反应。
　　咚咚咚。
　　那人继续敲玻璃。
　　林宇反应过来，拍了一下何稷：“放下车窗。”
　　车窗降下，那个交警围在窗外，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何稷。
　　“您好，请出示您的驾驶证，并配合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