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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看今朝 ...

  •   九章
      街道上的影像,也是一个江湖,一个五味俱全的江湖。
      老村长倒背双手,慢悠悠的走在江湖上,大黄狗时前时后,不离左右。一辆汽车停在一农户门前,车旁有男有女,谈着,笑着。
      一个妇女端着一个大碗,从院子里快步走出来,兴致勃勃的说道:“油是纯油,下锅后,不起沫,不冒烟。就是贵呀。这么的吧,100斤小豆,你多给2斤,行,俺就换,不行,你走你的。”
      油贩施展着唇枪:“还是这位大姐识货,就冲我遇到行家的份上,就来个薄利多销,?”
      男子反问道:“怎么,大车小辆的走村串户的做买卖,连个称都不带呀?”
      油贩吐出莲花:“嗨,现在呀,那些黑心老板玩秤杆子,把人都玩惊了,让人好坏不分啦。称,我到是有,还是新的呢,不是怕你们信不着吗。”从驾驶室里抽出一杆大钩子称来笑道,“来,你们验一验。”
      女人笑道:“验他干吗,冲你这么实成,俺绝对相信你了。”
      老村长站在外围默默地观察着
      油贩:“我这人就怪,少一分钱不卖,就是不玩秤杆子,来,哪个先来。”
      老村长立刻搭话:“慢,买卖人,你是不玩秤杆,但是,你玩秤砣。”
      油贩信誓旦旦的说道:“天地良心!”
      老村长说道:“好一个天地良心,现在称豆、称油必须用这一杆称,否则,派出所见。”
      油贩:“你是谁?”,
      女人:“是俺老村长.。”
      油贩:“好啊!”。
      老村长说道:“这就对了,先生,我老人家这眼睛,隔40里地,能认出公蚊子,母蚊子,信不。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哎,起富,派出所的电话是82890110”
      老村长刚走了十几步,迎面走来在何家跳过神的二神和一位女孩小岚
      二神很有礼貌的招呼道“您好,老人家”
      老村长笑道:“您也好,啊,您是前天晚上来俺们村的那个二神吧。”
      二神显得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借问一声,你们村有一个名叫三保子的青年吧。”
      老村长:“有,有。”看了一眼小岚,“那可是一个好孩子呀。您有什么事儿吗?”?、
      小岚毫无拘束的说道:“老人家,我伯父说这个三保,聪明伶俐,有胆有识,人长的又帅。所以我就跟来试试眼力。”
      老村长心中大喜:“啊,不用试。我敢打包票。好,走吧,我送你们到他家门口。”

      在农村,开门就有七件事儿。而大龙家,就不是七件事儿那么简单了。一个缺少主心骨的家,一个女人家,也要被逼上梁山了。清晨,孩子们都走了,郑母恭恭敬敬的站在大龙父亲的遗像前,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自言自语的:士成啊,你宁折不弯的性格,没有人不佩服的,可他当人使吗?你宁肯让身子受苦,不让脸发热的脾气,是宝贵的,可他当钱用吗?什么事,你一看就明白,可你怎么就不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呢?什么活,你一看就会,可你怎么就不会保护我,保护孩子,保护咱们这个家呢?病魔,疼得你牙关紧咬,汗透衣裳,也不曾哼一声。当初,你也这样,不出一声。现在,不就风平浪静了吗。人生,两大关口,盖房子,娶媳妇,你都扔给了我,你让我怎么过啊。俩孩子都老大不小啦,又都把媳妇领回来了,兵临城下呀。如果真的是兵临城下,那倒好了,我可以去拼,我可以与城俱焚。可是,现在我想死,都死不起呀。

      艳阳高照,三保家格外亮堂,屋里屋外已经井井有条啦,其父用扫帚还要扫出个一尘不染来。老村长领着二神,小岚来到三保家门前就喊:“闫大年,你们家来客人啦。”
      三保父立刻迎了出来,笑呵呵的:“老村长呀,请!”
      老村长笑道:“我就不请了,这是你们家的贵客,一定招待好哟。”又对二神,小岚说道,“这就是三保的父母,我走了”。转身而去
      三保父疑惑的:“请问你们是——”
      三保从屋里走了出来大惊道:“哎呀,是大伯啊,怎么啦,那位大婶摔坏了?”
      小岚见到三保,顿感亲切,笑道:“是不是请我们进屋呀?”
      三保父:“好,好,请,请!”
      几个人朝上房边说边走
      三保急切的问道:“大伯,那位大婶是不是真的摔坏了?”
      小岚一本正经的笑道:“是啊”
      三保诚恳的:“我一定负责任,你们放心好了。”
      二神笑道:“没有,即使是摔坏了,我们也不会找你们的。”

      几声狗叫,把郑母从哀诉中拉了回来,下意识的朝窗外望去。见老村长站在窗下,用手绢擦拭眼泪。郑母急忙从杆上扯下毛巾。浸在盆里搓了搓,拧干。擦了擦脸,整了整衣襟,迎了出去。
      老村长强作笑脸:“怎么,大龙俩人还没回来。”
      郑母:“十多天啦,方存,敬贤也去了。”
      老村长:“也好,赶紧把自己的工作、生活安排好吧。是金子,就是埋在污泥里,也会闪光。”
      郑母狐疑的问道:“怎么啦,不是说好了,接替书记的班吗?”
      老村长:“嗨,别提了,天有不测风云呐,我看这样最好。如果安排在城里,你不也熬出头了吗。好了,改日我再来,孤男寡女的,让人家好说不好听。”
      郑母嗔道:“什么孤男寡女,脚正不怕鞋歪。我们都是扔下六十,快奔七十的人啦。进屋吧,有件事,我想打听打听呢,走,进屋!”
      两个人边说边走。老村长:“真的,我也想问你个明白呢?”进屋后,便问,“瑞云,又遇上什么难事了?”。
      郑母连忙岔开话题:“哪有什么难事呀,孩子们都大啦,都是想当当的汉子啦。就算有什么难事,还用我操心吗。”
      老村长“我发现你们女人呀,不管多大的事,总爱一个人扛着,不管多大的苦,总爱一个人吃着,不管多大的委屈,总爱一个人受着。打掉牙总往肚子里咽,有泪水,总往肚子流。你呀,嘴里说没难事,可是,你那眼睛告诉人啊。说吧,缺多少钱?”
      郑母勉强笑道:“嗨,你想哪去了。大龙转业,带回好多钱呢。”
      老村长说道:“好多钱,多多少,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瑞云,当初,如果没有士成,那么,我们这些人呀,就没有今天的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了。如果我们还不伸出一只手来,那么,我们还够人字那两笔吗。百年之后,我们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我们的恩人士成啊。”

      老书记家。生命的哲理,在这里留下深邃的足印。屋子里,围墙外,朗朗笑声中,有多少是涉世的沉重。
      老书记老泪纵横,呆呆地看着老村长。突然打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大嘴巴:“我糊涂啊!”又一个大嘴巴,“我为什么这样糊涂啊。”又一个大嘴巴,“我是人吗”!又一个大嘴巴。
      老村长急忙去拦:“老伙计,我们认识到了,就应该想办法去祢补,才是上策呀。”。
      老伴也去抱手臂:“你就是把自己打死,士成也活不过来呀。”
      老书记哽咽着说道:“我是恨我这个脑袋。它高居身体之上,我天天驮着它,我日日喂养它。为什么,这么一个极其简单的道理,都不让我明白,却让我终身遗憾呀。”又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几个大嘴巴,然后趴在老伴怀里大哭起来
      老村长:“我提议:1、为士成修墓,让我们的子子孙孙祭奠他,2、用生命去辅佐大龙继承父亲的遗志,建设好我们的新农村。”
      老书记:“好,好。钱,我出!”
      老伴急切的:“怎么回事儿呀?”
      老村长:“嗨,□□那阵---------”
      闪进
      □□。批斗会场。
      红旗,彩旗如林,这红色的海洋托不起人生的禅悟。标语、大字报如云。这吹来的五彩缤纷遮掩不住心底的情愫。
      主席台上,年青的□□对着麦克高喊:“现在将胜利村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押上来”!
      台左,一□□对着话筒:“紧跟伟大领袖毛主席,誓将无产阶级□□进行到底”!
      台下响应:“紧跟······
      会场尾门大开,一群□□押着头戴高帽,大低头的□□,鱼贯而入。
      台左,高呼:“打倒胜利村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丁万金
      台下响应:“打倒······
      台左高呼:“打倒胜利村走资本主义当权派刘仁!
      台下响应:“打倒······
      依次是贺子山、郑士成、张济、陈海、李真······
      大会主席:将地、富、反、坏、右分子带上来!
      十几个年龄不等、肥瘦不均的头带高帽,脖子上挂着大牌子的人被□□扭着胳膊押上来了,走在最后的是牌子上没有任何字的二老怪,林飞洋。
      台左,高呼:“敌人不投降,就叫他灭亡
      台下应:“敌人········
      台左斥责:“低头,大低头!
      □□们身后的□□使劲按□□、五类分子们的头
      五大三粗的郑士成偷看了几眼老书记,老村长,突然直起腰来,大声吼到:“停,停。请问你们这是开的什么会议”
      大会主席:“我们是毛主席的□□,8、28红色造反团成立大会,誓师大会。也是向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发起猛烈进攻,彻底夺权的战斗会议”。
      郑士成:“同志们,朋友们,农村党支部是我们的党建立在基层的坚强战斗堡垒。他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贯彻,宣传,执行党的方针,政策,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党的中心工作。打倒他,不就是□□共产党吗。毛主席同意你们这么干吗。乡亲们,我们要明辨是非啊!(摘下自己胸前的大牌子,高举,“这是一场□□会议!”
      大会主席高喊:“打倒郑士成,打倒保皇派”
      台下:“打倒······
      郑士成走到老二屯的干部们面前:“直起腰来,咱们问心无愧,怕啥!”推开阻拦他的□□,走到大会主席面前:“看你哪个熊样,两个绞锥支撑着一个乌拉草榔头似的脑袋,连一个面袋子都扛不动,四级风不敢出门,还他妈的自封一个大会主席。真他妈的是半夜找爹,丢老人啦”。
      大会主席气得哇哇直叫:“敌人不投降,就叫他灭亡,打倒郑士成”
      台下:“敌人不投降········
      郑士成威风凛凛的站在主席台中央,趁口号声落:“我们所做的一切事,都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指示的。你们说,我是谁的敌人”。
      大会主席气急败坏地:“打倒保皇派,打倒郑士成。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几个□□冲上来,被郑扔到台下。又有十几个冲上来,又被推倒一片
      郑士成大呼:“贺子山,张济,你俩保护好老书记,老村长快走”!
      又有几十个□□冲上来,均被挡住,郑士成如虎入羊群,一场撕打,一场混乱
      闪回

      老书记老伴泪流满面的望着窗外.窗外的风,吹开了窗内人的心扉。窗外和煦的阳光,透视着窗内人的胸襟的云卷云舒。窗外的世界,依然空旷,窗内的思想,却物是人非。日出日落,在前进,花开花谢,在前进。
      老书记的泪悄声滚下,犹排山倒海。却落地有声,恰惊涛裂岸。许久,许久······
      老书记转过身来,说道:“老刘啊,十年□□,士成顶风斗了八年,武斗了八年,被折磨了八年。在牛棚,我曾经劝过世成,世成眼珠子一瞪,吼道,‘天大的错,与我有什么关系,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最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是共产党员决不能退缩。你们不抗折腾,‘我宁肯一人单,绝不让二人寒!’”
      老村长:“老嫂子,郑士成凭他那五大三粗的体魄,凭一个共产党员的信念,凭一个同志之间的情感。屡屡与造反派支车对炮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把矛头集中在自己身上,就是在保护我们,就是在帮助我们躲过一次次劫难哪。但是,好虎难敌群狼,最终,淹没在红色的海洋之中。如今,人家有难,我们不帮,与心何忍啊。”
      老书记老伴:“帮,帮帮他们,就是在帮我们自己。要给心爱的人治病。我听说重儿在每次针灸前,都要在自己腿上试针,难道这不是明摆在你面前的一个严峻的问题吗。”

      三保家,屋檐下,燕子呢喃。一直重复着去年爸爸重复爷爷的话。阳光从天外衔一粒种子,悄悄丢进人的心里。人要淬炼,情要淬炼,爱更要淬炼。
      东屋在研一砚墨
      二神:“我四弟就这么一个丫头,考上了一个大学,念了不到一年,说什么也不念了。打了二年工,又说什么也不出去了。”
      闫父:“这丫头挺有个性啊!”
      二神:“不瞒你们说,这半年,对象没少看。不管穷富,不管丑俊,一次谈话,就吹。”
      闫母:“但愿他们俩投缘。说真的,我一眼就看好了你这个侄女。”
      西屋在勾勒一幅画
      三保低头说道:“啊,我大哥叫大保,我二哥叫二保,我就顺理成章的叫三保了。”。
      小岚笑问道:“这么说,你的父母肯定都把你们视为掌上明珠,娇宠,溺爱你们喽。”
      三保抬头说道:“哪家父母不把自己的儿女视为掌上明珠啊,您说的娇宠呀,溺爱呀,我还真没有感觉出来。从小到大,挨过打,挨过骂,教训是家常便饭。”
      小岚:“所以,你就一直没有长大。”
      三保低头说道:“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耶,我所决定的事儿,我爸,我妈从来都是支持的。”
      小岚沉下脸来,问道:“不和任何人商量?”
      三保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是多么想找一个人商量啊,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呀。啊,我是说投缘的人。”
      小岚:“干嘛我问一句,你就说一句呀?”
      三保低头说道:“我,我怕,我怕我说错了什么话。中断了咱们俩的谈心,会让我后悔一辈子的。”
      小岚笑着问道:“这么说,你爱上我啦。”
      三保依然说着:“我,我怕,我怕我说错了什么话,让我后悔一辈子。”
      小岚:“你了解我吗,就爱上我”?
      三保偷偷瞧了一眼小岚:“你那俩眼睛,就是我今生要找的人。其它的,我就不计较了。”
      小岚兴奋地:“我也是。”。
      三保高兴得跳起来:“亲爱的,我设宴,你同意吗?”
      小问道岚:“为什么要设宴呀?”
      三保兴高采烈地:“我要请我的好朋友们,让他们分享我的快乐,让他们认识你,欣赏我!”
      小岚:“你给我安排住宿的地方吧,但是,你不要想入非非哟。”

      胜利村南下洼子。
      日挂中天,几朵白云。衰草、烂泥极富有灵气而又装成若无其事,任凭穿越的风的摆布。青蛙蹲在蒲草的丛中,倾听那咚咚的脚步。
      胜利村停泊在绿色海洋中
      郑龙、何英、杜方存、王敬贤,张济,孙荣站在大坝上
      张济用手指着:“这儿,就是当初我发包给市老干部局的600亩草原。98年又被我转包过来。”
      郑龙:“我记得我小时候,这儿都是涝洼塘、荒草甸子呀。”
      张济:“对,这就是生产队的罪行之一,自五八年开始,咱们村四个生产队,每一个生产队都要从这里拉回去上千车黑土做垫脚沤粪,”。
      孙荣:“我俩走访过镇农经办,市草原管理站,□□办,市农委确认。这些土地,属于五荒,完全可以拍卖。”
      张济骄傲的说道:“大龙,方存,我手里现在有五、六十万,都是我与村里打官司赢来的。准确一点说,是村里欠外单位的钱。可是这些单位,企业,倒闭的倒闭,合并的合并。头头们呢,退休的退休,调转的调转,总之又都不在了。今天,反正陈海已经把我告上法庭,为了一口气,我索性把它追偿到我手里。但是,我又觉得扎手,所以我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孙荣小心翼翼的说道:“借鉴外地经验,整个南大洼子,完全可以开发成什么生态农业呀,观光农业呀。例如,什么垂钓园,采摘园呀,特色种植,养殖小区呀,还有什么休闲,度假等等,等等”
      张济:“我还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结实了一位可以支持我一千万以下资金的朋友。但是要付利息的哟。”
      孙荣:“大龙,方存。既然你们决定留下来,叔,婶就无条件的支持那你们!”
      张济:“大龙,方存,为了老二屯,为了你爹的遗愿,也为了张叔的希望,干吧!”

      城市里,高楼大厦中,饭店是一个哺育营养,更是一个哺育希望的地方。不同层次的人群选择不同的地方去乐乐呵呵的填充肌肤和心的欲壑。五星级大酒店。是一块金字招牌。招徕的都是闪光的人。
      大园桌前,六个人在推杯换盏
      陈海站起,举杯:“我陈海有今日,全赖各位领导关照,扶持。今天,我又要厚着脸皮,恳求您们帮扶了。”
      一秃顶放下杯:“好说,好说。”
      陈海:“我内弟郑龙,在部队是正连、副营。转业时,又给提了一级。在家快一年了,安置不了。我岳母是嗓子哑,嘴起泡,眼睛红,尿黄尿。我呢,我这个老婆呀,我一回家,她就唠唠叨叨,一端饭碗,她就哭哭闹闹,一进被窝,她就搂搂抱抱,,让你吃不好饭,让你睡不好觉哇。”
      瘦老头:“你内弟的条件在安置之中啊。”。
      又一老者:“嗨,快一年了,有快二年的还没谱呢。”
      又一老者:“关键是这些当兵的认死理,也就是一根筋。”
      陈海:“是呀,他们一根筋,咱们不能一根筋呐。我知道各位老领导在咱们市里神通广大,手眼通天。我陈海拜托了。”。鞠躬不起
      秃顶:“好说,好说。陈老板,快起来”
      瘦老:“这事呀,还得王局出面。我们做策应。哎,高县长不是调省里去了吗?”
      秃顶:“陈老板,你真得快点运做,据我所知,税务缺个副局,二把,检察缺个副院,四把。”
      陈海:“正好,随同我内弟一块转业的,又是一个级别的战友,我的老表弟也在家待业。”
      又一老者:“好吧,市里这头我负责。陈老板,你应该去找一找高主任。不过,这人可是廉洁得很”。
      陈海:“高县长,啊,我认识,这人虽然廉洁,但正义,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秃顶:“我给你写个便笺吧,有点认识是不行的” 。
      陈海从包里拿出一沓钱,交给又一老者:“王局,咱们市这边,就靠您老打点了”。
      秃顶:“你小子,你小子,为了亲戚,是两肋插刀啊。”
      陈海笑着说道:“小意思嘛”。

      5·2
      高天的家,一只承载岁月的船,炊烟东斜。云,疾驰飘过。船里的人只要站定,伸手可得。阵风吹来,充满了农村人的憧憬,充满了爱。
      室外,高母,与老木匠于长青说着,笑着,刷洗饲槽
      室内,高天与金铃说着笑着为母貉子配种
      金铃有话没话的:“哎,你说这哑巴畜生是不是比人高尚,不到发情期,打死它,它也不让配。人就不同了,只要钱到位,来例假都敢和人家睡。”
      高天笑道:“乱比较,说点天天向上的话。”
      金铃:“就是嘛,你不是说这畜生呀,感情最专一,只要有一方看不好另一方,就必须采取人工配种吗。”
      高天:“这就是动物的天性。”
      金铃:“哎,不说这些无聊的事儿啦。我二哥参加了咱们老二屯特色养殖基地的建设啦吗?”
      高天笑呵呵的说道:“你二哥现在的精神面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哎呀,他们也该回来了。”
      室外传来高母的声音:“哎呀,您老哥俩来了,快请!”
      高□□窗外望去,小声说道:“老书记,老村长来了。”
      金铃正双手握着母貉子的两只前腿,严肃的说道:“哎呀妈呀,这下可坏了。”
      高天故意逗趣道:“没事儿,他们老哥俩哪次来,都得转悠一大会儿,你完全可以藏起来。”
      金铃毫不客气的:“我藏什么藏,男欢女爱,你情我义。再说了,咱们是正大光明的,更没有什么越轨行为,怕什么呀怕。我是说,他们一来,怕错过了下一组的最佳配种期。”
      高天:“错过不了,你看看记录”
      金铃将貉子轻轻放进貉笼,拍了拍身上的脏东西,笑着说道:“那好啊,完事了吧,迎接”。
      室外的阳光、微风,托载着欢歌笑语,托载着蒸蒸日上。
      老书记问道:“老木匠,三驴子一个月给你多少钱纳”?
      于木匠笑道:“啊,我这是柳木棺材,白帮。家里头,是活不让我伸手,又没个说话的人,太闷屈了。在这儿,说说笑笑不算,隔三差五,还能吃一顿大肉。”
      老书记笑:“老哥,别遮遮掩掩,羞羞惭惭的了。老来伴,老来伴,人到老了就得有个伴,理直气壮些。”
      金铃推门,与高天并肩而出:“老书记、老村长,你们一向可好啊!”
      老村长笑道:“啊,金铃也在呀。”
      金铃理直气壮的:“老村长,我必须得在。因为这儿呀,我不来就不完整,我不来操持,就不完美。”
      高天手机响,转到一旁接听。
      老书记:“好,金铃,如果当年我不一丝不苟的执行阶级斗争这个大纲,哪有你今天呀。不过,你这样做,人人都得赞同,佩服。我认为应该大力提倡,大力宣传,形成风气,这才是当今社会的主流。”
      高天兴奋的几乎跳起来,“回来了,回来了,大龙,方存,张济回来了。挖掘机,推土机马上就到。”
      老书记也兴高采烈地说道:“哎呀,他们回来了,我们必须得去迎接。”拿出几张大纸,递交给高天严肃的说道,“这个本儿,是你现在的房屋土地使用证,这份合同,是你承包这个有着一万三千平米的大坑的合同。”
      老村长笑着说道:“这是张济偷偷留下的印好了公章的空白证书和合同文本。是张济再三要求,我俩就填好,签字。形成了合法的证据。”
      老书记严肃的说道:“高天,我们不是为你,而是为了胜利村的前途,为了咱们老二屯今后的发展。这个错误,我们必须得犯,坚决得犯。”
      高天拎起一个化肥袋子:“走啊,我们去西北道!”
      金玲拿出三朵大红花追了下去。

      何小倩家。一屋欢笑舔舐爱的唇,轻轻剥去一层坚果的皮,渐渐地世界就张开眼。
      二牛、三保,小岚坐在东屋与何母聊天。
      二牛:“三保,你的胆子真大耶,好容易求爷爷告奶奶的托人介绍那么一个说漂亮,还真挺——-漂亮的对象。刚认识,就领出来啦,也不怕被别人给撬去。”
      小岚笑盈盈的说道:“你们村还有叫三保儿的吗?即使是有,也晚三春了。因为本姑娘就爱三保儿这个名。”
      众人大笑起来
      何母笑道:“二牛,你们一般大的同学,可是都订婚了,还不加油啊。”
      二牛故作镇定的否认道:“没有吧?”
      三保笑呵呵的骂道:“大娘,人家二牛是癞蛤蟆吃铁末子,有内锈。”
      何母:“什么内秀外秀,情同意合就定。这山望着那山高,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二牛又说道:“郑重都没订婚呢,我忙啥。”
      何母哈哈笑起来:“郑重啊,二十年前就是我姑爷了。”
      三保笑道:“大娘,你上当了。他就是要你这句话。”
      何母笑骂道:“我早看出这小子的勾勾心啦。还有你三保子,窝窝头踩一脚,不是好饼。”
      二牛,三保同时:“耶。”见郑重急急忙忙进屋,又同时做了个鬼脸:“耶”!
      何母微笑着对郑重:“今天下班得晚一个多小时吧。”
      郑重笑道:“我还提前回来一个小时呢,我哥他们回来了。”
      二牛急问:“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何小顺爱人进屋:“郑重回来了,小倩的药,我已经敷好了。”
      郑重:“谢谢嫂子。”然后对大家说道,。“我哥他们的第一步是成立一个老二屯特色养殖协会。手续办完,准备就续。”
      二牛:“这回呀,咱们胜利村就从养殖协会开始。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台阶,直奔天堂。当然了,就看你们有没有眼光,有没有胆量了。”
      三保微微笑道:“你怎么知道的,小兰告诉你的吧。”
      何母嗔道:“别打叉,张书记是管啥的?”
      郑重:“您说的是张济吧。方存说,这个人能量之大,积极性之高,超过部队的特种兵。”
      何母立刻笑着说道:“你们知道吗,张书记他不是为了咱胜利村,也不是为了咱老百姓,他是为了一口气呀。”
      小顺妻:“为了一口气,他和谁斗气?”
      何母:“和谁斗气?他呀,和镇党委斗气,和村委会斗气,和陈海斗气,和咱们村的老百姓斗气。咱们都得跟张书记学习呀,人是一口气,佛是一柱香嘛。咱们要学的是他那个劲头,用他那个劲头去跟贫穷斗气。况且,有大龙,有方存掌舵。所以,我说这个协会前途无量,咱家第一个参加。”
      三保突然朝窗外一指:“狼来了。”人们不约而同的朝窗外望去,小兰,贺丰笑容可掬的朝房门走来
      郑重看了一眼二牛,故意说道:“我去迎接,你们都坐。”
      二牛:“别介,”率先推开房门,微笑着鼓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小兰抿嘴对着二牛微笑,偷偷的树起大拇指,给二牛看。当走进房门与二牛擦肩而过时,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以示赞许,然后,直奔西屋。
      西屋,一下子热闹起来,空气也绕人三匝。二牛对大家说道:“我提议,今天是同学,同乡聚会,只谈友情,不谈爱情。”
      三保:“为什么”?
      二牛笑道:“因为看到你们出双入对,我二牛太伤自尊了。”
      三保讥笑道:“我赞成,咱们不要当着矬子说矮话,打人不打脸吗。”
      二牛转向贺丰,说道:“哎,贺老师,你记没记得咱们学校有个老师,在教师集中学习时,把‘我算老几’,念成‘我算老儿’啦,哄堂大笑。“哎,三保,你算老儿呀,定了婚就有吹的了,小心当气管炎。”看了小岚一眼
      小岚微笑着:“有人疼,有人爱,怎么能得气管炎呢。”
      三保:“二牛,当气管炎有什么不好,说明两口子相亲相爱一家人。如果我的未婚妻能够大力支持我,辅佐我加入老二屯特色养殖协会,我就当这个气管炎。”
      何母笑道:“那不叫气管炎,那是比翼齐飞。”。
      小兰:“安生,出双入对不一定是恋人,更不一定是爱情,咱们不要伤感。郑重,小倩就是咱们的偶像,认定一个目标,大胆的走自己的路。欢畅些,自信些。”
      二牛装作激动得:“谢谢杜老师,谢谢杜女士,谢谢杜小姐,谢谢老同学,谢谢领导的鼓励。”然后调皮的深鞠躬。
      三保激励道:“小兰,你叫他一声‘亲爱的’他肯定能给你跪下”。
      二牛:“三保,你是饱汉子不知锇汉子饥呀。我爸、我妈生下我来,一直琢磨到我上小学,才琢磨出这么好听的官讳——安生。可现在,连我自己都忘了,惟独杜老师,杜女士,杜小姐,我的老同学,能真切的,亲昵的呼出来。你们说,我能不激动吗。小兰,我再次的谢谢你。然后抱拳,向四周连连致意,之后叫道,三保子,如果小兰真的喊一声‘亲爱的’。我就跪下。因为我的路已选好,因为我需要一个志同道和的披荆斩棘人。小兰,哪怕是演戏也成”。
      人们静静的听着,小倩眼里闪烁着泪花
      小兰的嘴唇动了几动,最后说道:“安生,不要激动。我可以喊,但那是演戏,那是对爱情的亵渎。如果有一天,我自己喊出来,那才是真情流露。安生,我希望越早越好”。
      二牛真的跪在地上:“苍天在上,老同学在上,伯母在上,过往神灵在上。今天,我二牛发誓,三年内,我一定让杜小兰当着我的面,当着老同学的面,由衷的喊出‘亲爱的’。不达目的,自残二目。”
      三保开始了叫板:小兰!
      贺丰有意的阻拦:小兰?
      小兰看了一眼贺丰,有意的表现出拒绝,:“好,”跪在二牛身旁,双手作揖道:“苍天在上,老同学在上,伯母在上,过往神灵在上。今天,我杜小兰发誓,我等牛安生十年,如果十年内,我谈对象,我交男朋友,自残,自残,自残双腿。”
      一片叫好声!
      小倩的眼泪流出来
      何母由衷的笑出声来:“真让我高兴,真让我激动。我这老太婆也仿佛回到了年青那阵儿。好,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去给你们烙黄米面饼子。”抹了一把眼泪,起身走了
      三保立刻喊道:“我去烧火!”
      小顺妻笑呵呵的说道:“你这把火烧得够漂亮的啦,再烧就过了,看我老人家的吧。”揉了揉眼,也走了
      小倩突然站起,搂住郑重的脖子狂吻起来。
      一阵欢呼,一阵掌声,透过屋顶,直冲天穹。
      何母、小顺妻惊讶的把头探进。
      郑重狂呼:“伯母,小倩自己站起来了!”
      又一阵欢呼:“爱情万岁!”
      何小顺慌慌张张跑进来,根本没有搭理屋内的一切,急匆匆喊道:“媳妇,咱准备的那三疋红布呢?快拿出来!”
      小顺妻立刻边上炕边说:“回来了呀,三台车都回来了”边说边开柜
      郑重更加激动的说道:“我们都去西北道迎接!”

      村西北公路,路口燃起一片彤云。风突发奇想,树频频颔首。满地阳光,和煦。满地希望,蒸腾。
      高天背着一个化肥袋子,气喘吁吁的跑到村西北公路,从袋子里拿出两挂鞭挂在公路两侧的老杨树上。又跑几步,又挂两挂。又跑几步,又挂两挂。拎起袋子又开始了长跑。
      金玲拿着几朵大红花紧随其后。
      郑重、三保、小岚、二牛、小兰、何顺夫妇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老村长,老书记也是健步如飞。

      郑家。低矮的屋檐下,飞进飞出欢快的鸟。一颗颗震颤的心,和着无声的排山倒海的韵律。两山真的到一起了!
      孙荣肩扛一个面袋子,拎着一桶油进了郑重家。
      郑重母迎出边说:“你这是干嘛呀,我这什么都准备好了。”。
      高天母也扛着、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屋:“老嫂子,我带来了四个菜。”
      郑重母笑在脸上,喜在心中:“哎呀,也好。咱也别客气了,开始吧!”

      村西北公路上
      高天看见了车影,停住脚步,将化肥袋子放下,拿出二踢脚, “轰”的一声直窜蓝天“啪”的一声炸开。郑重、二牛,三保、小顺手里的二踢脚也响了起来。
      金玲、小顺媳妇拦住挖掘机,推土机,将红花,红布戴上。
      沈洪真、李冰、鲁二平、梁新赶来了。
      李凯、王文超、张庆福赶来了。
      贺子山,杨非、李真赶来了。
      村子里大部分人赶来了。
      高天俨然指挥官:“三保、二牛你们俩回去放鞭,金玲、顺媳妇你们俩赶快回去做饭!”
      车慢慢的行驶,人们围在两侧边走边说着:
      “这几个小子说干就干呀。
      “能在鸟都不来拉屎的涝洼塘种出庄家,如果能够闹出个本利平,我都敬佩他们。
      “你以为人家都像你呀,没有三把神砂,谁敢倒反西岐?
      “咱干嘛不跟着呀,保证没有亏吃。
      “还得看看再说。哪怕是蝇头小利,我都把我这身子交给他们。
      “对对,这年头,苍蝇也是肉嘛
      “你呀,树叶掉下来,都怕砸破脑袋。
      “小心没大错,这时局千年万变的。

      胜利村十字街,犹如一张嘴,一张馋嘴,一张贫嘴。这张嘴,能够张开,能够合拢。张开时,软的,硬的,干的,稀的,有刺的,有毛的,有毒的,有病的,总之,什么都能够吞进。合拢时,就开始消化了,就开始吸取,就开始排泄了。食杂店面街的墙壁上的一张大红纸下,围聚着许多人在看,在议论,在张嘴,在合嘴‘
      青年任大川看毕:“我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青年郎双成:“我靠,看着得了,你比谁强呀。”
      张兴旺:“人家就比你强,人家就比你多一个有个好哥哥呀”。
      青年李凯:“他呀,如果没那么个好哥哥,不要说唱了,哭啊,恐怕都找不着调”。
      任大川怒骂道:“我看你们几个是庄家佬不认识的那个凿子把---挨打的木头撅子。”
      李凯反击道:“你也就是说说大话救救命吧。一年俩生日,怎么玩出来的。”
      中年:“算了,算了,多大点事儿呀,又那功夫好好琢磨琢磨。咱是苍蝇落在铜盆上,看出是块金,就是啃不动啊。”
      老年:“有什么啃不动的。你才拿六成的钱,人家还包技术,包价格,包销售。没能力大干,不好摸兜干事吗。”。、
      梁新立马插嘴道:“有张济在里边,就他妈的没好!”
      王文超立马驳斥:“我说呀,如果有张济在,镇党委就是没把国家投资建设的新农村项目设在咱们村,它也跑不了。良心,你信不信?”
      又一中年:“哎,这个协会的高层不是在三驴子那里呢吗,咱们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吗。”

      陈海砖厂办公室虽小,虽破,但也是一个社会,因为它也有一个管俩,俩管仨,仨管九十八的层次分工。它也是一个江湖,因为内含波谲云诡,尔虞我诈。因为也有山呼万岁,叱咤风云。你看,此时此刻,陈海不是正与几个工人大发雷霆的吗:“你们这么大岁数啦,都他妈的白活。初一、十五不知道,刮风下雨还能不知道吗?一万多坯子被雨淋了,你们自己说,怎么办”。
      几个工人低着头,默不作声
      陈海:“能不能干了,不能干,都给我滚犊子”往外推几个工人“滚,滚!”
      几个工人刚刚走出,郑龙、三保走进。
      陈海立刻满脸堆笑:“哎呀呀,郑龙。快,快请坐。”亲自拿烟倒水
      郑龙笑道:“陈叔,别那么客气,咱们都不是外人。”
      陈海笑道:“对,对。咱们根本就不是外人嘛。”
      郑龙开门见山的笑道:“叔,我现在就需要五十万红砖。”。
      陈海惊诧的:“五十万,要那么多嘛使呀?”
      郑龙笑道:“我和方存搞一个特色养殖场,必须得有几千米的房舍呀。”
      陈海:“唉呀妈呀,那么大的一个规模,凭你们俩家的力量能行吗?”
      郑龙:“如果能把全村人带动起来,那不是更好吗。”
      陈海是夸奖也是试探的笑道:“你小子,跟你爸一样,那就不能走了呗?”
      郑龙不得不小心的回答:“目前不能走,也没有地方可走啊。”。、
      陈海又显神秘的说道:“我可是听说市委正在为你们俩的安置,想方设法呢呀。”。、
      郑龙笑着说道:“那不是还要有一段时间嘛。”
      陈海:“好,郑龙。叔,一分钱不挣你们的。也算叔间接的为咱们老二屯贡献一点绵力” 。

      胜利村西大坑。三个工地,热烈,喧闹。一个焦点,显示着明天。一个内涵,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说明,厚德载物。
      高天家西侧,高天率领自己一家及于老木匠一家,何小顺一家,往已经打好底梁的一个偌大的屋基地里填土。一辆四轮车卸完土,开走,另一辆正慢慢支起车箱
      大坑的南侧,吴大为开着中型挖掘机,不紧不慢的往四轮车里装土。已经形成一个宽十米,长约五、六米,深约四米的坑中坑
      大坑的最西侧,一台推土机隆隆轰鸣,慢慢的将土推向东
      胜利村的村民门,三个一帮,五过一伙,又以老人为多,来此观看。这儿看看,哪儿瞧瞧,时而问一句半句。最多的是思索。
      以沈洪真为首的四人也来了。他们第一步来到高天处。看了一会儿,沈洪真直奔高天。
      高天不得不停下来:“啊,洪真来了。”
      沈洪真笑道:“三哥,不好意思,打搅您了,盖这么大一个厢房,嘛使呀。我看足有六百多平。”
      高天笑着说道:“啊,这只是一个大棚。可利用面积六百六十平米,我们争取七天竣工。,把我那院的貉子,兔子,紫貂挪过来,然后,再把东院推平,再盖一个和它完全相同的大棚。这时候,正好赶上分窝。这么说吧,洪真,经过仔细勘察、计算。这一溜可建十个这样的大棚,,完全是阳光板的。南面一百二十米长是带地下冷冻室的养殖室,北面也是一百二十米长,是平房,是楼房,看发展了。最西面,是一个5000平的水面”。
      沈洪真惊叹道:“好大的手笔啊!”
      高天说道:“来吧,洪真。你一肚子文化水,就是最宝贵的资源,千万别浪费了。”
      梁新凑过来,非常严肃的:“你们有批文吗?”
      高天根本没有理睬梁新:“你们没听说‘发展才是硬道理’吗。耗子捞木锨,大头在后面呢。洪真,这里的学问大了去了,来吧。另外,我告诉你,张济绝对是个正人君子。”

      沈洪真家是一个不细看,都摸不到的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地方。就是这么一个小地方,往往会爆发出暴风骤雨,推动滚滚红尘。演示一个个日出日落,一个个花开花谢。日落西天了,鲁二平,李兵,梁心又集聚在一起
      沈洪真笑着说道:“咱们是多一个脑袋,差一个姓的朋友,所以,我有什么话,我要做什么事,从来不瞒着你们。今天,我带你们看了郑龙的广告,又看了郑龙干的事儿。目的,就是要找一条路,来改变我们的活法。”
      梁新立刻脸沉了下来,:“咱们不唱什么反腐倡廉的高调,那路不平,总得有人去铲吧。在老二屯,除了咱们四个,他们谁有那个能力。大哥,为了公平,公正,为了咱们的父老乡亲,我们不能打退堂鼓哇!”
      李兵笑着问道:“二哥,所以你问三驴子有没有批文,对不?”
      鲁二平:“我认为必须得问,因为那是集体的土地。没有批文,就是侵吞。”
      李兵:“开发利用废弃地,是国家倡导的,变废为宝也是村民欢迎的”
      沈洪真一本正经的说道:“路,平不平,我们一眼就可以看清。事,公不公,就很难辩别了。况且我们都没有时间了。”
      李兵接着说道:“是呀,咱们自己的坟丘子都哭不完,干嘛非得去哭乱死岗子呀。”

      三保妈起身收拾饭桌,顺便收拾一下蹉跎岁月,收拾一下自己的好心情。
      小岚急忙阻止:“婶,您累了一天啦,这点活,还是我一人来。”将三保妈推到炕上,然后像风一样,屋里屋外忙起来
      三保也急急忙忙的跟着端碗,拿筷子
      三保父:“好姑娘啊,干啥活都那么麻溜。”
      三保妈:“这些天,我就观察,人家呀,心里有数,眼里有活。”
      三保父见两个人收拾利索:“岚呀,来,坐下。叔想问你几句话”
      小岚站在地上笑而颜悦的说道:“叔,我也有几句话要说,您先问。”
      三保父:“岚呀,你对三保子,满意吗?”
      三保妈:“有你这么问的吗?老了老了,还不会说话了。岚呀,你对三保子有没有意见呀?”
      三保偷偷的看着小岚。
      小岚笑吟吟的:“叔,您能够给我多少彩礼钱呀?”
      老两口互相对视后,三保父:“岚呀,天上无云难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咱就找个媒人,把事儿定下了,好吗?”
      小岚笑嘻嘻:“婶,咱家现在有多少钱呀?”
      三保父:“岚,你要多少钱,叔就给多少钱。因为见其面,知其心。”
      小岚:“叔,我问的是咱们家现在有多少钱?”
      三保妈心直口快:“现在家里有三俩万吧”。
      小岚瞅了瞅三宝子,又看了看未来的公公:“还能不能再筹措几万元啦?”
      三宝子兴奋的别有用心吹嘘道:“十万八万,闪不了腰,差不了气。”
      小岚更加兴奋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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