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树欲静 ...


  •   垂柳荡来荡去,留下一根根不动的根,风拂来拂去,留下一张张笑脸。这就是生活的真谛。胜利村供销门前的门垛子上围着许多人在看村里新贴的布告。
      一老汉:“大栓子,布告上写的啥呀”?
      大栓子:“好,我给你念念,巨人镇党委批准,村委会研究决定,于2005年1月30日,在镇政府农经办拍卖村西南600亩土地。”
      老汉惊讶道:“哎呀,那不是一个姑娘许配给两个婆家吗,这回,有热闹看了。”
      老汉乙:“有钱不买争口货,人家老干部局还有五年到期。那不是找着打架吗”
      贺子山站在人群,大声说道:“乡亲们,把土地要回来,是对的,。可是,要回来了又卖出去,那不是吃五个豆,放五个屁,来五去五吗?显得有事干呐。自古以来,什么人卖土地,一是另有高就,我们谁有高就了。我们哪一个人离开了农村这块土地了。二是没有能力经营了,没有勇气活着了。你们说,你们哪一个人一年闲八个月啦,你们哪一个人哪一年不是刨出去农业税、义务工、建设工、乡统筹、亩提留外加十八种克扣、摊派,不是地了场光衣服破,住了滚子就挨饿。可是你们谁把你们的承包田交回去啦,好汉子盼一百个来年呀。出去打工那只是医得眼前疮,靠土地活着才是我们的心头肉啊。”
      村民甲:“这样的领导,咱们谁也不听他,不理他,不尿他。谁也不买,看他有什么辙。”
      贺子山:“我看干脆就分他,然后,入股郑龙,这才是我们农民希望的唯一途径。”

      陈海家的小楼,建筑在风口上。逆着外面的风,顺着屋里的风,孤立。反之,憋屈。总之,。摇晃。心不正,有多少钱,就有多少病,陈海家正在吃饭。
      郑重,二牛,三宝闯了进来
      陈海立刻放下碗筷,站立起来:“坐,坐。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来的。”
      郑重严肃说道:“那好,请给我们一个理由?”
      二牛沉着脸:“必须是能说服我们的理由。”
      张济也闯了进来,大吵道:“陈海,我看你是肚脐眼拔罐子,找着撮紧呐。”
      陈海装成很无奈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你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张济,你也当过这个劁猪割耳朵的两头受气的豆饼干部。你说,我不贴这个布告行吗?我就是贴满屯子,能说明我陈海卖地吗,?这只是一个应付手段。”
      三宝怒气冲冲的问道:“什么意思”?
      陈海咧着嘴说道:“这600亩土地,我就是一亩要十元钱,你们说谁能买,谁又敢买。关书记说只提咱们百分之二十,那也是欺负我陈海无知啊,因为这块地,我们交了农业税,又交了管理费。”
      张济说道:“你能这样认识最好”。
      陈海:“我这是以进为退,软磨硬啊”。
      张济又狠狠的说道:“姓陈的,我来的目的,不是你卖不卖地的问题。只是警告你,不要把村民推进无休止的讼诉旋涡之中,把用血汗换来的钱打了水漂。再见!”!走出门去
      郑重警告道:“好吧,陈书记,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咱们出水才看两腿泥。我们将拭目以待,请你好自为之。咱们走!”!
      三宝:“请你不要玩火,走!”随之走出门去
      陈海见人已走,长出一口气,拿起电话:“云青,马上来我家,顺便叫上杨非,李会计。”

      十字街。各家各户无论有多大的矛盾,多大的冲突,都不愿,也不肯到这来凸显。自从有了集体,就完全变了样。因为呼唤可以形成合力。
      众人围着贺子山
      贺子山:“乡亲们,国家为了鼓励农民种地,今年,免去了所有摊派,还给予补助。就连干部的工资五保户的生活费,都由国库开支。这还不算,60岁以上的困难户,国家又给予生活保障。你们说,村里为什么还要卖地,他陈海什么居心?”?
      梁新驳斥道:“那不是机动地吗,不卖,怎么处理?”
      贺子山看了一眼梁心,强忍怒火,说道:“石头,你连机动地是用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告了这么些年的状。另外,你说咱们村有多少机动地。又有多少家,爷爷,儿子孙子都没有土地。百分之四十啊 !他们的出路在哪呀?我敢说,如果把这4000亩土地分给160个年满二十到四十二周岁人的手中,他们的心能够平衡,他们的生活能有保证。如果把这些地,这些人都交给郑龙,我们农民的前景,肯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上百倍。”。
      梁新反问道:“咱们村能有那么多机动地吗?”
      贺子山:“咱们村有多少机动地你都不知道,凭什么长年累月的过县越府上访告状,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白云青,杨非,李真先后走进陈家,拥挤进犹如血盆大口的门
      陈海笑迎:“来,来,一件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我为什么先把布告张贴出去,后找你们商量。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也和我一样,气坏了身子。咱这小胳膊拧不过党委那条大腿呀。另外,如果是错,就让我一个人去扛吧。”
      白云青板着脸说道:“卖土地的本身就是错。况且这600亩土地能不能收回来,还是个问题呢?”
      陈海笑道:“是错,也是党委的错。不妨咱给他来个错上加错,反正村民要骂,只能骂党委。”
      杨非笑着问道:“有啥好路子了?”
      陈海滔滔不绝的叙述着:“咱们村在山东打工的那大胖头找我。说他那个老板信了他的话,要把牛厂移到咱东北来发展,所以我就以招商引资的名义,将咱剩下那十个房宅地卖给他建牛厂。这样,养殖小区就扩大了三、四倍,一俊遮百丑啊。”
      杨非赞道:“高,这招真高”
      陈海继续说道:“我又鼓吹那大胖头,让他继续忽悠他那个女老板,买咱这600亩土地种草。他那个女老板乐乐呵呵的就飞来了,今天晚上就签合同。”
      白云青质问道:“陈书记,我们的广告刚贴出去呀。”
      陈海神秘的:“那只是做做样子。”
      白云清追问道:“这样做,我们村民有什么益处?”
      陈海:“那益处大了去了。第一,如果我将这块地卖给村民,电碳厂一起诉,村民的血汗钱有可能真的打了水漂。第二,让电碳厂去和山东人去打吧,咱坐收其利。村民要骂,只能骂党委,骂法院,骂他那大胖头。因为咱们得让村民明白,咱们是磨道的驴,只能听喝。”
      杨非:“我们现在做什么?”
      陈海:“你们什么也不用做,现在就回去准备准备。下午一点,我用车拉着你们去市里,先洗澡,后签合同,但必须保密。”
      杨非:“行,我们这就回去了”欲走
      白云清又沉下脸,粗声粗气的问道:“等等,陈书记,我听说,镇党委研究决定,市委批准,设在咱们村的国家投资建设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样板村,是你卖给了胜新村。对吗?”
      陈海无奈的说道:“是有这么个传说。况且是谁听了都会坚信不移的传说。”
      李真说道:“无风不起浪啊,陈书记。”
      陈海说道:“那叫三百多万元呐,我怎么能五万元就卖了呢。鸟飞还有个影呢呀,纸包不住火,总有露馅那一天。你们说我还活不活了,我的子子孙孙还活不活了。”
      白云清:“那你怎么解释?”
      陈海委屈的说道:“镇党委决定,市委批准,这是铁的事实。为什么转到胜新村,不但我糊涂,关书记也糊涂呀。云清,我是武大郎服毒,吃得死,不吃也得死呀。”
      李真说道:“啥也别说了,当初,咱舍出十万、八万的,兴许就没这事了。”
      杨非:“以后呀,决不能再放屁用手抓了。陈书记,我们走了。”
      陈海见三个人信以为真,憋住兴奋的心情将三人送出房门后,转身进屋将房门关好,又推门出来:“哎,云青,你回来。”见白转身回走,立刻进里屋喊老伴,“雅芝,把那烟拿出来。”
      大喇叭问道:“拿多少?”
      陈海:“两条。”。
      大喇叭疑惑的说道:“不是一人一条吗?”
      陈海:“那仨就不给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大喇叭:“连他也不给,不是更好吗。”
      陈海说道:“他是一口瘦克郎猪,认吃,不认打。”
      白云青进屋:“什么不认打呀”
      陈海脸‘刷’的红道耳朵根,但是,一个支部书记的智商让他瞬间恢复了平静:“啊,你嫂子说张记济。来,云青,你坐下。”
      大喇叭笑嘻嘻的将两条大中华香烟放在白云青身边
      陈海拿起,乐呵呵的说道:“这就是山东那个女老板送我的见面礼,我又不吸烟,你就都拿回去吧。”见白没有推却的意思,又说道,“雅芝,把我那个包拿来。”接过包,慢慢打开,拿出两捆百元大票交给白云清
      白云青不知所措的接在手,莫名其妙的问道:“这,这——”
      陈海笑道:“这什么这,事儿,咱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没凭没据,神仙也拿咱们没办法。她一个女流之辈,连那大胖头是什么人都看不出来,在咱哥们面前,那不是白给吗。 ”
      白云青美滋滋的接过,卖乖道:“这样做,是不是太损了。”
      陈海:“要说损,是他那大胖头损。不拿白不拿,白拿谁不拿。云青,我还告诉你,别看郑龙他们闹的欢,闹好了,功劳是咱党支部、村委会的。闹不好,与咱们没关系,让他自己把被打掉的牙,往肚子里吞吧。”

      郑重家这玄之又玄的门又开启了一扇智慧,人们向往的还是孝心
      郑重,小倩,郑母围坐在案板前说着,笑着,包着饺子。王敬贤,小兰走进屋,一句话没说,便舀水洗手
      郑母问道:“敬贤,家里的活都忙利索了。”
      敬贤美滋滋的说道:“俺婆婆不让我伸手。这不,跟小兰来您这过瘾来了。小倩,给我擀面杖。”
      门又开,老书记,老村长走进:“哎呀,瑞云,你们家没有一刻闲时候。大龙,何英呢?”
      郑母说道:“去老丈人家啦,初三回来。”
      老书记看见快如风擀面饼的王敬贤:“敬贤,方存也没回来?”
      敬贤随口说道:“啊,他来电话说借护校这个机会,可以学好多东西呢。”
      老村长叹道:“嗨,转业了,也捞不着过一个团圆年。”
      小兰笑道:“老书记,您猜我爸怎么说的?”
      老书记笑着说道:“你爸肯定说还是生女儿好啊!”
      小兰微笑道:“不对。”。
      老村长:“就是骂你哥”
      敬贤:“俺公公说,还是生个傻儿子好。”
      众人大笑
      笑声中,西服革履的马玉悄悄地走进来笑道:“伯母,我来给您拜年了”鞠躬毕“祝您老笑口常开,快乐百年!”抬头瞧见老书记、老村长“二舅,老叔,您二老也在呀。”立刻鞠躬,“祝您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书记笑道:“哎呀你小子混的不错呀,满面红光啊。”。
      马玉苦笑道:“马马虎虎吧。说实在的,要不穿一身好的行头回家来,难免被人瞧不起,也难免父母担忧。你们哪里知道,这身名牌的背后,饱含多少苦辣酸痛啊。”
      老村长微笑说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呀,我们怎能不理解。不过,凭你小子这身手艺,到哪也不是低标准,瓜菜代。”
      马玉说道:“当然了,干什么,咱也不是低标准,瓜菜代。”
      郑母问道:“怎么,不当瓦匠了。”
      马玉:“伯母,我不是不当瓦匠,是暂时不当瓦匠了。因为我要让那些城里人看看,咱农民不是山炮,不比他们矮半截。”
      郑重急切的问道:“马哥,您有没有林龙,小雨他们五个人的消息?”
      老书记:“是呀,这几个孩子为什么有家不敢回,到底犯了什么大案了?前些年,警察还来村搜查一回呢。”
      马玉立刻说道:“有,有啊,我就是受他们之托,才匆匆赶回来的。这么的,你们嘴停手别停,我呢,手停嘴别停,咱谁也别闲着——”
      闪进

      某城市某小区。熙熙攘攘的人流,吵吵嚷嚷的见地之中,马玉夫妇各骑一辆三轮车停在某楼门前。马玉刚掏出钥匙,手机响起来。
      马妻:“又是请咱吃饭的,告诉他,有安排了。”。
      马玉接听后,说道:“是小龙。”
      马妻催促道:“接呀!”
      闪回
      马玉呜咽的声调:“林小龙第一句话却是:林宏,跪下,喊爷爷。小凤在旁呜咽着说,宏儿,电话那头就是你爷爷,你亲爷爷呀。我在电话里听得清清楚楚,那个孩子喊一声,我就答应一声,我答应一声,就听见一阵哭泣。接着是小雨,小波、小涛。哭着央求我替他们回老家看看他们的妈妈,看看他们的爸爸,看看他们的姐姐、妹妹,看看他们的哥哥、弟弟的身体、生活究竟啥样?”
      闪进

      马玉哭得说不出话来,将手机递给妻子
      马妻哭着说道:“小雨,小波,小涛,小龙,小凤,你们的马叔,马上就去车站”合上手机督促道“快,赶这次特快还赶趟。”。
      马玉问道,“手里有多少钱?”
      马玉妻:“我包里有三千多。”马玉说道:“够了我回到家,你再汇,开门,我得换换衣服。”
      马妻急切的说道:“没有时间啦。哥们,把今天的营业额也带上。”
      闪回

      老书记哽咽说道:“马玉啊,你和他们五个人不是真亲,也不是实故,却能如此关爱。让我们这些党员,这些干部无地自容啊。”
      马玉:“二舅,在自己屋里,当然是夫妻情深似海,离开你那个屋,那就是父母恩重如山了。如果离开村子,乡情却要大于天啊,这就是咱们农民的风采。”
      三宝,二牛各拎一个大塑料袋,后跟两位穿戴比较新潮的中年男子,说说笑笑走进屋来
      三宝:“哇,你们都比我早啊!”
      小兰看了一眼二牛,笑着说道:“啊,我们正好把活干完,也把眼泪擦干。你们也正好----赶来了。对不起,处理善后吧。”
      中年男子:“大妈,您老好啊”
      郑母笑道:“哟,大栓子,二嘎子,你们哪天回来的?”
      二牛,三宝帮忙将家什搬到厨房,又回到屋:“嗨,你们怎么干坐着呀”将放在炕上的两塑料袋打开,又分倒几堆于炕上,“嗑呀,这是纯绿色食品。”
      郑母笑盈盈的:“磕吧,”用双手捧起一捧,“来,自己动手,这几个孩子来我这,有什么活儿,就抢着干。”
      三宝紧接道:“有什么好吃的,就抢着吃。”
      老村长:“马玉,如果你知道这五个孩子的确实情况,你就让我们把总是悬着的心放下来吧。”
      马玉说道:“当然了,这是我这次回来的主要任务。十年前,我在北京一个工地遇到了小龙他们几个。那时,他们都已经在一个装潢公司学徒期满。小龙还当上了组长,月薪1200多元哪。”
      郑重问道:“那时,岳凤还没去呢吧?”
      马玉说道:“是没去,因为小凤正与小龙谈对象,所以,小龙的工资大部分都花在电话费上了。后来,小龙听了我的建议,把小凤接到北京,又找了份工作。”
      二牛:“这个林小龙,干嘛不让岳凤跟着自己干呀。”
      中年人搭话道:“你们哪里知道呀,搞装潢的工作特艰苦。”
      中年乙:,“又没有一个固定的住处。”
      马玉说道:“对,当年文库,占山也在。”
      文库:“我俩也是受四龙一凤的重托,临时赶回来的。”。
      马玉:“当时,把小凤安排在一家涮肉馆。半年后,小凤哭着找到了我。”。
      闪进

      涮肉馆。怀抱黑暗之心的灯火,尽量稀释酒绿金迷,誓将这嘈杂繁闹一眼洞穿。啊,我的前朝。
      单间雅座,满桌佳淆簇拥一个硕大火锅
      两个女人恭维着一个阔老。
      岳凤端着托盘,彬彬有礼的走进来
      阔老两眼发直的看着小凤:“哎呀,太美了,太美了”扯住小凤,小凤不得不放下托盘,一把抓住小凤刚要撤回去的手,“小凤小姐,你太漂亮了。天下无双啊,天下无双啊!”
      小凤急忙挣脱,羞怯的说道“田老板,我给您斟酒。”
      田老板咧着大嘴笑道:“好呀,小凤小姐斟酒,我田老四千杯不醉!”岳凤倒酒,田连饮三杯后大声的喊道,“小费三千”拿出一打百元钞票举在头顶。
      岳凤:“田老板,举手之劳,小费就免了吧。”。欲走
      田老四一把抓住小凤的一只手,高傲的笑道:“豪爽啊,小凤小姐。王老板,拿好酒来,今天我算遇到知己了。”
      小凤却生生的说道:“田老板,我是农村人,不会喝酒,更不会陪酒,谢谢。”。
      田老四一只手抓住小凤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抚摸着:“凤,你不但漂亮,而且很有气质。自你进了这个馆,我就看上你了,你前程无量啊。今天,是你,令我辞掉了所有的应酬,专程来看你,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心哟。”
      岳凤猛的抽回手:“田老板,您喝多了。”转身就走
      田老四站起来又抓住小凤的手,哈哈笑道:“地道的野蛮女友,真叫我神魂颠倒,欲罢不能啊。小翠,替我倒酒。”
      酒桌前的另一位少女极不情愿的斟满一杯酒,端到田老四面前。
      田老四接过:“小凤,你有这样的优越的条件,不会喝酒,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混呀。我回敬你一杯,不算过分吧,交个朋友嘛。当你尝到甜头,也会和我一样,欲罢不能啊。”
      小凤看了看被攥住的手,又愤怒的瞪着田老四,嘴唇动了一动,接过酒杯。
      田老四:“凤,你愤怒的样子更美,更撩人神魄。”
      岳凤牙一咬,将酒泼到田老四的脸上:“畜生!”
      田老四哈哈大笑:“王老板,王老板!”用舌头添着顺着脸颊流下的酒滴,“够味,这就是我需要的刺激。”
      王老板跑来,大声叱责:“岳凤——”
      田老四看着王老板,眨了眨眼镜,说道:“王老板,不要难为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我田某人就是喜欢有这样气质的豪杰。请拿上好的洋酒。”
      王老板一声奸笑:“好,好,岳凤,还不向田老板道歉。”跑了下去
      小凤愤怒的:“田老板,您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看错人啦。”
      田老四不知羞耻的笑嘻嘻的说道:“我没看错人,凤,是你看错人了。凤,有钱就有一切,不然,世界上所有的人为什么都在为钱奔波,甚至献出宝贵的生命。”
      王老板快步跑来:“田老板,进,进口洋,洋酒。”
      田老四会心一笑:“来,小凤,江湖上的规矩,我赔礼。我斟酒,你道歉,你干杯。”
      王老板提议道:“小费在外吧。”
      田老板哈哈笑道:“当然了,这么的,小凤,你连干三杯,我赏钱三千。第四杯加两千,第五杯加三千。怎么样,有胆量吗,有诚意吗?”
      王老板:“岳凤,自你到我这个涮肉馆,我对你不薄吧。如果你能够为本店招揽这样一位财神,功劳可是不小啊。你的工资不是四百,而是八百啦。”
      田老板斟酒,举到小凤面前:“请”!
      岳凤看了看老板,接杯在手,一饮而尽,连干三杯后:“田老板,你该满意了吧。”
      田老板:“满意,满意!”又斟一杯狞笑的“小翠,拿我的包去,凤,还敢吗”?
      岳凤又接过来,酒杯还没有沾到嘴唇,便瘫软下来,不省人事。
      田老四:“快,快抬到我的车上。”
      闪回

      小兰:“酒里有药”
      二牛气愤的说道:“肯定是田老四和那个王老板早就串通好,设下的陷阱”。
      三宝:“哎,哎,别打岔”。
      闪进

      别墅,建在中国,大部分中国人却只能在远处看一看这温柔富贵的所在。洞穿一切的星星的箭光依旧,月亮的清辉依旧,书写着繁华,渲染着衰败。
      若大一个房间,若大一个床。豪华的陈设,昏暗的灯光。
      岳凤掀开鸭绒被子,一虎身爬坐起来,疑惑的巡视整个房间。突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立刻惊叫起来······
      田老四穿着睡衣从浴室走了出来:“亲爱的,受宠若惊了。”
      小凤愤怒到了极致,破口大骂道:“畜生,王八蛋,我要告你,我要杀你!”
      田老板依然笑嘻嘻的说道:“亲爱的,好啦。你告我,你杀我,你的清白,你的贞操就保住了吗?你的小龙就原谅了你吗?再说,我若是怕你告我,怕你杀我,我也不会这么做。因为我太爱你了,就是死了,我认为也值。亲爱的,哪个女人都要有这么一回。这个别墅,昨天是我的,今天,就是你的了。”

      闪回
      郑母怒道:“一个女孩子就这样落入虎口了。天底下,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啊”!
      马玉无限惋惜的说道:“有,只是我们没办法找到啊。”
      三宝说道:“咱们若是有个法院的亲戚就好了,也就没人敢欺负了。”
      马玉笑了笑:“别说有个法院的亲戚,村长是你亲戚,你都不用抛家舍业的出去打工了。”看了一眼老村长,笑了,“二舅,老叔,我不是说您哟。”
      郑重怒道:“就说我们村现在吧,为什么同样是四口之家,有的六亩地,有的十六亩地,还有的是六十六亩地。”
      老书记立刻表白道:“我们开始承包土地时,绝对没有这种现象。”
      三宝:“这个陈海,和那个田老板有什么两样?”
      老村长:“怎么,咱们受到如此欺负,公安局却要抓我们。马玉,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就是爬,也要找到说理的地方,就是滚钉板,也要找回公道。”
      马玉:“老叔,您莫急嘛”。

      闪进
      涮肉馆,完全可以涮去肉的血腥臭气,涮进来五味杂陈。能不能涮去牙齿上的污垢,心里上的龌龊。灵魂学会了穿越,财富学会了看人。
      四小龙围坐在圆桌前,面对菜肴的丰盛,心花怒放
      王老板笑嘻嘻的走来:“祝贺龙弘雨波装饰装潢公司开张大吉”拿出五万元钱笑嘻嘻的说道:“小龙,您托我办理的贷款已经到位,请查收又拿出一千元。“这是贺礼!”
      林小龙站起来双手抱拳:“哎呀,王老板,谢谢您了!”。
      王老板看了看表,笑着说道:“谢什么,我是广交天下朋友。好了,我还有事,今天的饭菜酒水,一律五折,慢用哟。”。、然后,逃也似的离开
      王老板刚走,门外进来两位胳膊上刺有青龙白虎的青年壮汉,径直来到四小的桌前:“请问你们谁是龙弘装饰公司的老板呀?”
      林小龙警惕的说道:“请问,有何指教?”
      壮汉:“请问,你是林小龙?”
      小龙不卑不亢的说道:“鄙人就是。”
      壮汉甲拿出四捆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这是我们老板的贺礼,请笑纳。”
      小龙问道:“你们老板是谁?”
      壮汉展开一副条幅
      林小龙念:“请马上在北京消失!”愤怒地,“为什么?”
      壮汉乙也展开一个条幅
      小涛念:“请马上离开岳凤!”大吼道“放屁!”
      林小龙蹭的站起:“你们老板到底是谁”?
      壮汉甲出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坐下,否则,我立刻叫你们在这个地球上消失!”
      林小龙跌坐在椅子上,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朋友,我知道你们也是生活所迫,不然,不能干这种朝不保夕的行当。我懂你们的规矩,能不能看在我们都是险里求财的面子上,暗示一下你们老板是谁?”
      壮汉乙:“无可奉告”
      小龙笑嘻嘻的站起来:“朋友,你们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呀,”突然一手抓一个啤酒瓶子,猛力砸下,血顺着壮汉的额头流下来。壮汉晃了几晃还没站稳,小雨的椅子又落下
      壮汉甲在旁照小龙面部打来一拳 ,小涛双手端起一盆甲鱼汤泼去,小波的一块大盘子早已扣其头上。
      顾客纷纷外逃
      王老板躲在一个房间打电话

      小龙手拿半截啤酒瓶子顶住壮汉甲的脸:“说,你们老板是谁”?
      壮汉并无还手之意:“小龙,把钱带上,快跑吧,往南!”
      小波脚踏倒在地的上壮汉的太阳穴怒吼道:“为什么?”
      壮汉乙说道:“我们都是农民。”
      老板娘,小凤冲了过来。
      老板娘:“小龙,带你的兄弟快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凤哀求道:“小龙,翅膀硬实了,再飞回来。记住,小凤死是林家的鬼。”
      小龙说道:“小凤,我们一起走”。
      小凤哀求道:“我真想走啊。可是,我和你们走,咱们就都走不了啦。小龙,我永远爱你!”!
      小龙思索片刻,说道:“小雨,你们先撤。”将两副条副卷好面对小凤“凤,我们永远在你身边。再见了,老板娘。”

      闪回
      三宝:“太痛快了,太争气了”.
      郑重:“肯定还会有更大的事发生”
      马玉:“一个月后,小凤和涮肉馆的老板娘突然闯进工棚,我大吃一惊。还没等我说话,这孩子把一个拎包放在我的床头:叔,我给您买一件西服,您试试,转就走了。我把西服拿出来,看见一个纸条。上面只有一个电话数码。我按号打过去,正是小龙,他求我晚十点去水仙园帮他一个忙。”。

      闪进

      水仙园,并不是水仙的洞府。别墅区,并没有水仙。用庄稼人的话说,老猫没在家,耗子成了精。
      马玉拎着一个空旅行袋慢悠悠的走进大门约有二十米,一辆桑塔纳停在身边,小龙推开车门:“马叔,上车!”车飞快的开到六号别墅旁,倒转,隐没在丁香树丛。
      车内,小龙周密的部署着:“马叔,一会儿,我下车后,你和山子,就是司机,把田老四的车弄坏。然后,拿油丝绳在别墅正门把拌马索下好”。
      司机说道:“马叔,我叫刘青山,佳木斯人。因为我们都是农民,所以,我们是老铁。”。
      突然,别墅二层的一个窗户开了,扔下一团东西,又关上了。
      林下龙果断的命令道:“开始”!象猫一样蹿下汽车,几个跳跃来到那扇窗下
      其余人也都身手敏捷的毫无声响的飞跃到指定地点。
      小龙抓住从窗上扔下的绳索,象猴子一样的黑影爬上窗台,开窗而入。
      小凤迅速的引小龙潜入卧室。
      田老四正坦胸露腹酣睡
      小凤轻轻锨开田老四臀部的毛巾被,猛然盖住其头部——
      小龙几乎是同时将一小瓶硫酸倒进田老四的裆部,立刻扑向其头。
      田老四两腿蹬,昏死了过去。
      小龙示意,小凤穿好早就准备好的工作服,开门迅速离开。
      小龙将捂在田老四头上的毛巾被慢慢掀开,摸了摸胸口。然后,用胶带将其嘴封住,跳下床。将一张写有‘不让你变太监,农家少女不安全’的纸,又用胶带胶在墙上,跑出房门。

      闪回
      小倩兴奋地:“好,好,太痛快了!”!
      三保骄傲的:“真不愧为四龙一凤。”。
      郑重:“后来呢”
      马玉笑道:“警察来了好多啊,但是,一看那场面,一了解那情况,都暗自叫好。田老四的大哥也觉得理亏,花了些钱,追了几次也就不了了之了。”
      郑重担心的说道:“五哥,这毕竟是个违法的大事啊”
      马玉:“听说田老四被他大哥撵回河南老家了。我这次回北京,先找田老大,再找田老四,一定让他们撤诉。然后,再把孩子们找回来”。
      郑重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马上接听,脸色由高兴变激动:“好,我们马上到”

      学校操场。大秧歌扭得正欢,老人、孩子笑呵呵的围在四周。张着嘴,翘着脚,品着这没有滋味的滋味。
      郑重、老书记分开人群走到核心,示意正在尽头上的鼓手齐凤童煞板。
      老书记高声喊道:“现在,我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市长,□□马上就来咱们村考察、慰问。郑龙、何英也马上到家了”
      白云青站在秧歌队中:“只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的稀奇事,我们要用百倍的热情来热烈欢迎”!
      在场的人们马上:“热烈欢迎,热烈欢迎”
      老书记双手示意:“静一静,下面,我传达郑龙的指示,三保,你骑摩托车去找关书记,王镇”
      三保:“今天是大年三十,人家能在镇里吗”
      老书记笑道:“让到是礼”。
      三保:“明白”。钻出人群——
      老书记:“二牛,去找陈海”。
      二牛:“好了”(刚要跑——
      郑龙,何英。王敬贤赶到,三保也跟了回来
      郑龙:“不用去了,关书记、王镇随市委一行人已到村口”。
      老书记:“凤童,击鼓”
      大鼓骤起,唢呐高奏。白云青一声哨响大秧歌旋转起来

      陈海家,二层小楼,对联,福字,挂钱,灯笼。一应俱全。是装点门面,标榜自己,还是祈求上苍,赐福给自己。
      室内,一派年的景象,不知是谁打扫的尘土,看上去一尘不染,但总能嗅到迂腐的气味。家具、家电虽然摆放得规规矩矩的,但是,总觉得与自己的身份格格不入。
      大喇叭坐在沙发上,一手按键,一手持听,埋怨着:“你看这人,手机通了就是不接电话”?
      陈小东:“妈,你歇一会,我打。我非得把他的手机打暴了不可”

      学校大门外的公路,犹如历尽沧桑的老人,虽然看不破红尘,却要一口口吞下喜怒哀乐,就算变成骨灰,也要一口口喷出那一丝丝热量来
      白云青肩披红大衫,手舞彩扇,刚把大秧歌带到大门外,三辆轿车已到。一声哨响,大秧歌立刻变换了队型,将车围在核心。
      车门开,赵大力第一个跳下了车,紧接着便是市委乔书记,市长,农业书记。
      二辆车门开,关书记,王镇等下车
      三辆车则下来有扛摄像机的,有举着话筒的一些人,纷纷向□□处靠拢
      赵大力举双手示意
      白云青口哨一响,大鼓、唢呐顿停
      马书记:“乡亲们,赵大力同志一个月前,就和我汇报了咱们村在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这一重大课题上,迈出了可喜、可贺的的步伐。是我的工作拖拉,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来看望大家,请原谅!”鞠躬
      掌声,经久不息的掌声
      马书记:“郑龙同志在哪里,郑重同志在哪里?”
      李市长:“何英同志,王敬贤同志在现场吧。”
      赵大力带领郑龙一干人来到书记面前。
      郑龙伸出手:“书记,您好!”
      书记笑着看着:“郑龙同志,辛苦了!”
      一一握手

      古城市。郝厂长家。一望便知,是属于穷得只剩下钱的那伙人。
      陈海媚笑道:“老厂长,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才来给您拜年。”手机响,陈海看了看,单击键,又揣在口袋里
      郝厂长笑了笑:“什么不好意思,今天才三十呀,按旧的风俗,拜年得过初五啊。”
      陈海谎说道:“自己家养了一口猪,昨天杀了,今天给您送了半拉来。还有两桶豆油。不成敬意。”手机又响
      郝厂长笑道:“老陈,你的电话响了多少遍了,接呀。”
      陈海又拿出来:“不好意思了”走到屋外“喂,什么事”,催催催,在家没事吃醋玩。什么,”惊恐的骂道,“你干吗不早说呀,好了”合上手机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这不是自己要自己的命吗。”

      胜利村南下洼子。你静静的躺在岁月的喧嚣之外,记忆让你永远睁着一只满刻伤痕的眼睛,却将心收拢起来,等待着的尽职尽责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大秧歌越扭越欢,鼓槌却突然停止,唢呐骤然无声。大秧歌队伍及若干村民悄无声息。一双双耳朵,一双双眼睛将□□一干人等围在核心
      □□兴奋的指着已初具规模的造田工程和正在隆隆作业的挖掘机,推土机:“郑龙同志,我听小赵介绍,这两位师傅是当年你的部下。”
      郑龙笑道:“对,我的战友。我们都是农民。”
      市长用责怪的口吻,欣喜的说道:“郑龙同志,今天是腊月三十呀。”
      郑龙微笑着说道:“啊,我已经把他们的家属接来了。”
      市长:“现在是咱们东北最冷的天啊。”
      郑重回答道:“我们不敢啊,休息一天,就得影响进度好几天,多浪费柴油几百斤。创业艰难呀。另外,我哥这两个战友,和我哥一个脾气。”
      □□问道:“能否把他们请上来?”
      何英立刻喊道:“丁成,王磊”
      王敬贤说道:“他俩已经下去换他们的师傅去了。”
      市长回头吩咐道:“小王,去把我们准备的慰问品取来。”
      小王答应一声:“好了!”拽了几个青年人,分开人群,跑了
      王镇、陈海、张记、贺子山赶到。
      王镇:“马书记”,指陈海介绍道“这位是胜利村党支部书记、主任陈海同志”。
      □□打量了一下陈海,毫无表情的:“您好,打扰了。”
      张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王镇身旁,大声说道:“您好,马书记,我是胜利村原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张济”。
      贺子山挤上来:“乔书记,我是原胜利村党支部副书记,村委会副主任,天下第一奇冤的受害人贺子山。”。
      马书记看了看这两个人,笑道:“啊,您好,您好”。
      张济依然是抓住时机,用表白自己,攻击他人,大声说道:“马书记,虽然,我被开除了党籍。但是,我依然为党的事业而奋斗。虽然,我被王镇长剥夺了被选举权。但是,我依然为改变家乡的面貌,为村民的致富而奔走呼号。这次,又是郑龙、杜方存改变了我的观念。我下定决心,把我的智慧,我的能力完全交给了郑龙。完全交给了胜利村,完毕。”。
      马书记乐了:“好,谢谢你,谢谢你,我的好同志”
      贺子山依然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申诉,说道:“马书记,我知道今天不是我伸冤的时候,我只能以一名中□□员的名义说一句话。我们用这么大的精力,这么大的财力,这么大的辛苦去营造土地。为什么还要让一千多亩土地外流。完毕。”
      马书记的脸色严肃起来:“老同志,您的问题提的尖锐。关书记,王镇。还有胜利村的村主任,你们应该自省了。好了,春耕前,我来检查。”
      市长怒道:“王镇,你是如何剥夺了张济同志的被选举权的,日后,要向我汇报。”又对贺子山和蔼的说道,“老同志,你讲到你是天下第一奇冤的受害者?”
      贺子山理直气壮地的说道:“当然!”
      市长:“好!”拿出一张名片交付贺子山“春节过后,你给我电话,我安排时间,我们详细谈谈。”。
      贺子山激动的:“谢谢,谢谢!”深深鞠了一躬,“您能够这样说我的不平之心马上就无影无踪了,谢谢,谢谢!”
      两位身着旧军装的年轻人迈着军人的步伐走来
      郑龙介绍说:“马书记,这就是我的两个战友”
      马书记急忙伸出双手:“谢谢你们,辛苦了,辛苦了。我代表全市八十万人民,谢谢你们了。小伙子,家住五常?”
      司机甲:“对,俺老连长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市长:“小伙子。您是海伦人?”
      司机乙:“谢谢市长的关心,老连长的事,就是农民的事,我是农民,义不容辞!”
      马书记喊道:“小王”
      恰好小王几个青年人,还有几个村民抬来一个又一个大纸箱子
      □□:“小师傅,你不要把这些东西只看作是白酒,豆油,猪肉,粉条。它代表我们全市人民的一颗感激之心。感谢你们二位为我市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为我市的造地工程。放弃了与父母团聚的天伦之乐。牺牲了与亲朋好友共庆的新春佳节,日以继夜的战斗在冰天雪地的生产第一线。”
      俩司机,郑龙,郑重,何英,何小倩,王敬贤等,老书记、张济等分别上前握住□□、市长的手:“谢谢,谢谢!”
      张济激动的:“乡亲们,听到□□、市长的话了吧。我们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变了吗,根本没有变啊。还等什么呀,为了咱们的自身利益,为了民富国强。赶快加入到郑龙,郑重,王敬贤,何英的队伍吧!”
      一阵掌声,
      马书记笑道:“我看了郑龙的五年规划图,很受启发,很受感动。从图上看,这个大洼自南向北,东西还有12000多米长废弃地吧?”
      赵大力:“三年内,郑龙可以营造出350多亩完全可以利用的土地。不包括150亩的水面。”
      市长突然问道:“王镇,咱们镇下拨多少造地扶持金?”
      王镇答道:“五十几万吧。”
      □□:“这350多亩在不在报表之中?”
      王镇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
      关书记也不知所措,只好说道:“在。”
      □□:“好,这才是真正的造地工程。老关,初六上班,你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把造地鼓励资金发放到郑龙手中。郑龙,春耕前,我要组织全市乡镇一、二把手及各个职能部门来学习、取经。”
      张济高呼;,“感谢市委、市政府的关注!”
      一片高呼:感谢——

      如果说人生就是一场戏,那么。郑龙家究竟是台前还是幕后,还是戏里戏外。不管是戏里戏外,上演的都是美丽必须受美丽的折磨。上演的都是这幕刚落,那幕又起的岁月更替。
      一大早,马玉推开郑龙家的屋门,老书记,齐凤童,三保,二牛,白云青,郑龙,何英,郑重小倩把目光聚集在西服革履的马玉的身上。
      郑母笑道:“老五来了,快坐!”
      马玉接过何英递来香烟,望了望大家:“哎呀,你们都早啊。”见何小倩已经打着了打火机,探过头去,要吸,又停,说道,“不抽了,这么多人,这么小的屋。哎,大龙,你们这么早,是不是要研究什么大事呀?”
      郑龙微笑着看着马玉
      马玉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的,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啦?”环视也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众人
      郑重笑了:“五哥。天天如是。”
      何英笑道:“五哥,你分得好清啊,什么你们我们的。我们中有你,你们中有我。我们都是农民!”
      郑龙:“五哥,应说咱们呀。咱们的大方向一定,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更知道自己该使多大的力气。”
      马玉刚要说话,屋门又开。只好扭头看去。
      文库边走进边说:“好,好,话不多,却让俺心里亮堂啊!”
      马玉望着文库身后胡占山,赵铁刚:“你们几个也来了。”。
      占山笑着说道:“我们几个是来报到的。郑龙,收下我们几个流浪汉吧。”
      郑重立刻兴高采烈地说道:“嗨,我们是求之不得呀。”
      马玉笑道:“郑龙,我却是来辞行的。”。
      三保说道:“五哥,看来你在外边,混得不错呀。”
      马玉说道:“三保子,古人都说‘锦程虽云好,不如早还家’。我何曾不想回来呀。郑龙,何英,咱们省有个陈红,一曲,常回家看看,红遍了大江南北。我说那是扯蛋,那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老书记,老队长,春节期间,凉水都贵三分呐,除了你就是不想回家也得回家的几个行业外,比方说建筑业,其余的,有几人能回得来呀。”
      齐凤童问道:“不对呀,老五,你就是瓦匠啊,干嘛还要走。”
      马玉说道:“老队长,我早就改行啦。就是不改行,我也得走。”。
      文库说道:“马师傅,法院不是帮你讨回被罚去的两千元钱吗?”
      马玉:“可是,接踵而来的麻烦,要超过几个两千元呐。”
      占山笑道:“所以,你就弃行卖菜了?”
      马玉说道:“咱是农民啊,干嘛非要指一棵树吊死,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呀”
      齐凤童:“可惜你那手艺了”
      马玉:“我要感谢我的父母,遗传给我的聪明、智慧和胆量,我更要感谢老二屯的山山水水,造就了我的强壮、坚韧和灵活。没到二年,我就打出一片新天地。北京五大菜市场,我完全可以呼风唤雨。”
      三保挖苦道:“这么说,你可以天天过新年,夜夜当新郎了。”
      马玉:“保子,我知道你是在讽刺我,我告诉你,我完全可以那么做,但我完全没有那么做。因为,我始终认为我就是一个农民,必须永远保持一个农民的情怀的。”
      老书记赞道:“好样的,老五,你不愧为咱老二屯的子孙。”
      马玉看了看郑龙,郑龙点点头,又环视一下逐渐多起来的人们。站了起来 ,脱去上衣缓缓说道:“你们看看我身上的刀伤,棍伤吧,还有我大腿上的摩托车的撞伤,轧伤吧。兄弟姐妹们,老少爷们们,你们知道了什么叫‘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啦吧。郑龙已经把路铺好,还犹豫什么,等待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吧。,有人可能会问我,那你干嘛不回来呀。我告诉大家,我必须得把咱们村的四龙一凤找回来。”
      突然,屋门外传来:“老五,老五,”林飞扬挤进来,“老五,你说的是俺家小龙吧?”
      郑母:“哎呀,他林叔这么快呀!”
      林飞扬急切的:“老五,走。咱马上走”扯着马玉的衣襟就往外走。
      马玉笑道:“林叔,你这么大年纪啦,在家等着吧.不出半个月,我就把你三个孩子全枝全叶的领回来了。”.
      二牛,杜小兰挤进来:“龙哥,林叔的全部家当已到,在大门外的五辆汽车上。”。
      林飞扬急不可待的:“大龙,你婶,你妹,还有蝎子就交给你了。走,老五,咱从后门走。诸位,千万不要让小龙他妈知道,拜托了。”
      郑龙笑着说道:“五哥,麻烦您照顾好林叔,去吧!”

      郑龙家大门外,没有台,但可以检阅。检阅人的动态、人思想,还有良心。大门外,五辆汽车一字排开
      林妻、林影正与两个青年说话:
      李凯微笑着说道:“师母,您放心,这三座房共九间,腊月二十三就倒腾出来了,都是按我师傅的指示做好的。”
      王文超:“师母,要不,俺先把车带走?”
      林妻依然说道:“等你师傅——”
      突然郑家大门大开,郑母第一个奔出:“老林家!`”
      林妻:“大嫂!”奔去,两人拥抱在一起
      郑龙、郑重等拥出来
      林影离立刻奔向郑龙:“龙哥!”抱住郑龙“龙哥,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分别一日,如隔三秋啦。”.
      郑龙嗔道:“林影,别闹了,放手。”
      林影很不情愿的撒开手,望着何英:“何姐,你吃醋了哟。”
      何英笑了:“李凯,前三辆汽车是种蝎子吧?”
      李凯:“对,何姐,按计划安置吧。”
      张济边跑边喊:“这么快呀”
      郑重:“正好,庆福,兴旺,大伟也来了。李凯,文超,三保,你们各代一辆车回家”
      老书记马上将张济迎到一边:“张济,二老怪的家就安排在我家吧。我也只能出这点力啦。”
      张济:“郑龙同意吗?”

      张济家,也是储藏喜怒哀乐的仓库。是仓库,就有进进出出,有进进出出就有碰撞。有碰撞,就有火花,有火花就有美丽。一大早,那大胖头拎着四彩礼敲响了张济的家门。
      孙荣迎了出来:“哟,那三儿,你叔早就不是书记了。”
      那三儿笑着说道:“看我婶说的,我叔当书记那阵,我那三儿还真没拿东西来看望过。”。
      张济坐在饭桌前:“是那三儿呀,来,来来。”见那三儿满脸笑容走进来,“坐,坐。”
      那三儿微笑着:“二叔,忙什么呢?”
      张济微笑着怼道:“吃饭呢呀,你小子是明知故问,还是有眼无珠,看不出来呀。”
      那三儿:“啊,我是问最近一个时期?”
      张济依然笑道:“嗨,你怎么说都不会话了呀 。不光最近一个时期,这几年我都是酱缸里的蛆,咸腊肉一个。”
      那三儿接过孙荣递过来的香烟,又放下。拿出自己的:“叔,来,尝尝我的。”
      张济放下筷子,接过那三的烟,对着那三的打火机,吸了一口:“哈,味道就是不一样。”
      那三儿笑着说道:“这是我老板送我的。”
      孙荣站在一旁,说道:“变了,变了,这时代真的变了。”
      那三儿说道:“婶,没变,什么都没变。要说变了,也就是人心变了,天堂无路,钱做梯嘛。”

      陈海在自己家与妻弟任大刚对饮,对话。对饮,斟不满一杯抑郁与纯粹。对话,解不开一腔迷途与饥渴
      陈海:“自郑龙复员,叔这个书记所有要办的事是横垄地捞磙子,一步一个坎,扫帚顶门,全是叉呀。”
      任大刚:“难道你不知强龙也压不住地头蛇的道理嘛,他郑龙再折腾,他那嘴也离不开脑袋,是不。”
      陈海:“你知道姐夫最闹心的是什么吗,土地,土地呀。”

      郑龙家。夕阳西下,屋里人,心中的太阳东升。笑语愈发响亮,情愫愈发高贵。郑重放好饭桌,大家相互谦让入座。林影抢先坐在郑龙身边,何英只好坐在郑重让的座位上。
      郑母微笑着说道:“大家谁也别拘束,他林婶,小影,就像在家一样。一小天啦,我知道咱们都饿了。”
      林影:“我一进这个院子,就感觉回到自己家一样,有无限的亲切、温馨。”微笑着瞅了一眼何英,又夹了一筷子菜,送到郑母碗里
      何英笑道:“可能来时就饿了,不然,你不会一进院子,就啃你郑哥的脸蛋子,吃吧,俺桌子上的肉,可不是城里肉摊上买的那速生肉,香着呐。”。
      林影也笑道:“何姐,那是真情的流露,爱的展现。”

      张济家。一个小小的风口,只要做对了事儿,做对了时间,足以让那些趁虚而入的花香羞于自己的美丽。
      那大胖头:“我今天来,一是拜年,感谢您当书记时,对我家的照顾。二呢,有一件小事与您沟通沟通。”
      张济不屑一顾的:“二叔这肚子是泔水缸,酸甜苦辣都能装。”
      那三儿:“这么回事儿,我不是在青岛市给人家伺候奶牛吗,那个女老板和我的感情可以说是嘎嘎的。所以他接受了我的建议,来咱们村发展。所以我找了陈书记,一下子买了十份房宅地。准备建一个大型牛场。”
      张济问道:“那三儿,,房基地是随便卖的吗?你找我什么意思?”
      那三儿说道:“为了饲草的自给自足,我又买下了你现在经营的六百亩土地。”
      张济恼怒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那三儿:“把你经营的六百亩土地买下来了”。
      张济:“什么时候的事?”
      那三儿:“元旦那天啊。”。
      张济笑道:“怎么可能呢?月末,他陈海才贴的广告呀。”。
      那三儿奸笑道:“啊,那时候,我们的合同都签完了。”。

      陈海家。彩灯闭着,荧光灯开着,晃得人脸没有一丝血色。
      陈海的妻弟,镇草原管理站长任大刚翘着二郎腿坐在陈海家的炕沿上:“姐夫,这就是你想不开了,你是党支部书记,有党委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陈海:“是有党委给我撑腰。大刚,咱暂先不说这个郑龙的水平多高,也不说那个杜方存又安置在检察院。就说党委的意图与村民的愿望发生矛盾时,我怎么办?”
      任大刚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要站在党委一边啦。”。
      陈海无可奈何的说道:“大刚,村民是我的父老乡亲啊。”,
      任大刚满不在乎的:“姐夫,忠孝不能两全呀。好了,上边的事儿,我给你沟通,打点。你知道我最闹心的是什么吗?”
      陈海说道:“大刚,你真会开玩笑,一个月两千多元工资拿着不说,送礼上炮的都够你花了。”
      任大刚说道:“姐夫,你哪里知道啊。送礼上炮的是不少,可是,我还要送出去呀”。
      陈海说道:“大刚,你不用说了,叔明白了。你媳妇不是在家闲着呢吗,陆家茔那儿有两墒地已经到期,你就悄悄的把他种上。”
      任大刚:“谢谢啦!”

      郑龙家的饭桌上的故事与人的心情一样多,讲一遍,就是考一次,考一次就升华一次。用双手拧一拧,滴下来了的都是经典。傍晚。
      何英笑眯眯的对林影说道:“小妹妹,你没看见你龙哥看我一眼吗。那是告诉我,要珍惜、要爱护你们之间的、曾经有过的刻骨铭心的情感。”然后又谦让道,“林婶,伯母,您吃呀。”
      郑母笑道:“对,他林婶,咱吃咱的。咱不管他们年轻人那些破事儿。”微笑着
      林母:“对呀,咱不但不管,而且不听。”
      笑声
      林影:“哎哟,我的何姐,太玄了吧。我龙哥看你一眼,就有这么多话。那要是瞪你一眼呢?”
      何英:“小丫头,两个人相爱、相知,靠的就是感觉,靠的就是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个点头,便可以传递心迹。多么幽默,多么含蓄,多么富有情趣,又会展开多么丰富的联想,碰撞出多么令人震颤的火花呀。好了,小丫头。吃饭说话,有碍健康”。朝郑母、林母妩媚一笑
      郑母领会偏了笑着说:“吃,吃,抢着吃,夺着吃才香。”
      林影突然:“何姐,再香、再甜,我也不抢了,我退出。”。
      郑母:“别介呀,吃,抢着吃。”

      张济家的大门与别人家的没有什么两样,看的人多了,种类多了,内存就多了,见识也就多了,这也是一种淬炼,淬炼久了,也就百毒难侵了。
      张济骂道:“他妈的,陈大牤子又开始玩轮子了,又开始拿老三屯的父老乡亲开涮了。”
      那三儿小心的解释道:“二叔,这事不怨陈书记,我是从镇农经办买的。”
      张济厌倦的说道:“好了,那三儿,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他镇农经办有什么资格发包胜利村的土地。”。
      那三儿:“我听胡主任说是受胜利村委托。”
      张济:“新鲜,下级委托上级。那三儿,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告诉你,我这六百亩土地,还有五年到期。就是到期了,你也买不去。是他陈海骗了你也好,是你骗了你那个女老板也好,我张济先不管他。我只告诉你,你花了六百亩的承包费不是,遗憾的是,你一寸那么长的地,也种不上。”
      那三儿:“那怎么可能呢?我交的钱都是对号的。”
      张济骂道:“那三儿,你胖头胖脑,大手大脚,吃的不多,拉的不少,还没会走,就想学跑。把你那点破东西拿走,滚!”
      孙荣拿起那三的东西:“那大胖头,你是去屋外捡起来呀,还是现在拎着呀 ?”
      那三儿:“好,好,我拿走,张二儿,我是心到佛知,以后发生什么事,你别怪我了。”

      镇政府,是人们的政府,所以,永远不挂衙门里的“明镜高悬”的匾额。
      三节小楼贴满瓷砖,四、五块牌匾放着光辉,一杆红旗迎风招展。
      院子里,轿车,面包车,吉普车,摩托车各站各的位置。
      何英骑着自行车在电动门外下了车,推车而入。‘
      何英把自行车支好,刚进楼门便被拦住:“找谁?”
      何英笑道:“啊,我找关书记。”
      门卫好像家里死了人似的:“今天早会,你在外边等着。”
      何英依然笑道:“你让我在外边等着,我不能就这么站着吧。”
      门卫:“那我就管不着了。”。
      何英依然笑着说道:“你不是管不着吗,对不起,我不用你管了。”径直朝楼走去
      拦挡何英的那个小青年:“哎,哎”,见何英已经进了楼门,自言自语的“这个楞爹,王麻子膏药,找病呀。”
      何英又转回身:“喂,我这自行车没有锁。如果丢了我就朝你要”。没待门卫回答,融入大楼

      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
      陈海边打手机边走:“王老板,上班了吧,好,给我准备四个人的座位,八个高档菜。两小时后,必到,好,好。”合上手机,发现何英,犹豫一下,笑呵呵的喊道,“何英!”
      何英站定:“啊,陈书记。您好。”
      陈海笑着说道:“你是来找关书记吧,我也找他。秘书挡驾说,得等早会结束,才能接见来访者。”
      何英问道:“早会开始了吗?”
      陈海看了看表:“还得二十分钟。"
      何英:“那好,陈书记,您等吧,我没有时间,先上去了。”
      陈海讨好道:“三楼左转最后那个门。”

      党委书记室。那么大的房间,能够容纳多少事情啊,一个人怎么能忙得来呢?那么多事儿的摩擦,产生多少火花,你一个人又怎么能受得了呢?没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怎么能流芳百世呢,就不要谈钱了
      何英辞别了陈海,又登楼梯,根本没有理睬身边上上下下的人,左转来到书记室的门下,敲了几下。屋内传来一声‘请进’开门而入。
      关书记抬头:“啊,何英,请坐。”一 指沙发
      何英:“谢谢,关书记,因我没有时间等,所以冒昧敲响了你的门。”
      关书记:“没关系,说,什么事。啊,我想起来了,钱,对不?”
      何英笑道:“谢谢关书记挂记在心”。
      关书记:“何英啊,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人家一句话,够我这小官跑半年呀,钱,我准备好了,你到财政那,先去支取三万吧。”
      何英笑了:“照您这么说,得够我这个小老百姓跑一年,或者跑二、三年的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和你要了。”
      关书记:“那怎么能行,这是国家的惠农政策。不是谁想要,不想要的问题。”
      何英肯定的拘谨道:“既然这样,关书记您给三万不行。”。
      王镇推门而进:“关书记,开始吧。”。
      关书记不耐烦的:“你没看我这有客人吗?”
      王镇才发现何英:“啊,何英啊,好,你们谈,”转身逃也似的去了
      关书记:“何英呀,回去和郑龙好好说说,我有我的难处啊。”
      何英:“关书记,如果说,国家没有这笔钱,我们的工程照样进行,如果我们不知道有这笔钱,我也不会来给你添麻烦,十万,今天必须转到我们的帐上。”。
      关书记为难的说道:“十万,不是一个小数字呀。”
      何英:“正因为不是一个小数字,您才不能截留一分钱。因为数字越大,越能激励人心。因为指责、甚至反对我们党的声音不少啊,关书记。”。
      关书记解释道:“何英啊。我怎么能截留呢,我说先支取三万,并不意味只给三万呐。”
      何英:“好吧,先转五万。余下部分,麻烦您给出个欠条”。
      关书记无可奈何的:“谢谢你的理解。你去财政那儿找林全,我马上给他挂电话”拿起电话,拨号
      何英微笑着:“那好吧,关书记,我去啦,您忙。”走出屋去
      关书记:“喂,林全,给何英转五万吧。什么?没有那么多。那他是不会答应的。好,就在陈海身上打主意。对呀,必须得让村里来取。好,就这么办。”

      郑龙家这个过去、将来的中转站,现实,浪漫的中转站,汗流浃背、身心欢愉的中转站,一直温暖
      何英骑着自行车拐进院子,下车。郑母迎了出来:“这么快就回来了。办成了?”?
      何英说道:钱,“可能被镇政府占用了。”
      郑母叹口气道:“嗨,你说要镇政府这一级有什么用。国家得多拿出多少钱,老百姓得多受多少宰剥。”
      何英:“妈,他们呢”
      郑母:“头一天上班就闹人荒。进城两帮,拉砖一帮,就连小倩,敬贤都去蝎子场当力工啦。”
      何英:“郑龙呢?”
      郑母:“也在蝎子场工地呢。”

      兴隆饭店,刀勺作响,弹奏着时代的音符,制造出酸甜苦辣咸的情趣,为缤纷添一笔浪漫。。
      饭店里,早饭高峰已过,只有陈海和王老板在聊天。
      任大刚率领姜书记,胡主任,张仲裁出现在门口。
      陈海笑嘻嘻的站起:“姜书记,您好!”。
      姜书记边走边说:“老陈,您好啊。”到了桌前坐下“老陈,有事,言语一声就成,这是何必呢。”
      陈海笑嘻嘻的:“没事,没事,就是想看看你们。老王,开始吧。”
      老王站起来:“好了。”走进厨房
      老板娘拎着茶壶微笑着为每一个人倒茶:“这就是小店最好的茶叶了,请包涵。”
      胡主任:“陈书记,大刚已经和我们说了。您放心,他张济路子再野,也斗不过政府。当地衙门赛钢箍嘛。”
      张仲裁:“肯定的。”
      陈海:“有诸位弟兄捧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姜书记:“这就对了,我们不是有合同吗,一切按合同办事。胡主任,抽出时间,你们几个跑一趟胜利。”
      张仲裁:“肯定的”
      王老板一手端一个大盘走来:“来了!”

      一辆吉普车在鹅黄柳绿中穿行,车轮的冲劲,带起强劲的旋风,落叶、污垢、龌龊遗落满地。横冲直闯的驶进胜利村这美丽的村庄,停泊在村办公室门前
      王镇从车上跳下来,匆匆走进屋内,又匆匆走出
      吉普车调头,沿着公路,朝北开去

      两辆微型面包车在公路上飞驰,驶进胜利村,停在办公室门前。他们哪里知道,村办公室门前,是一块是非之地,是一块九返之地,也是正义必定战胜邪恶之地,也是今天战胜昨天之地。第一车跳下五、六个青年,直奔办公室。第二车倒退转向,沿着村路朝西奔去
      大大咧咧进屋的几个青年从屋里怒气冲冲走出来,恰好张济、梁新路过
      青年甲:“哎,朋友,请问,你们村陈书记在家吗?”
      张济反问梁新:“哎,石头,这个时候,陈书记能在家吗?”
      梁新:“朋友,你们是哪的人呀,找陈书记,嘛呀?”
      青年乙抿嘴一笑:“啊,我们是老干部局的。”
      张济:“什么,老干部局的。你认识我嘛?”
      青年甲似乎是蔑视的说道:“我们怎么能认识你呀。”
      张济:“这么说,你们就不是老干部局的。因为老干部局的人,没有不认识我的。况且,你们这么年轻。”
      青年乙:“咱们认识不认识不重要。也没有必要,我们是找你们村领导,洽谈业务。”
      梁新:“那么说,你们找我们村长就可以了,他现在村西北公路下面,带领一部分人清理垃圾呢。”
      ′

      胜利村北大坑,焕发了光彩。一排塑料大棚几乎成了人们心里的天梯
      塑料大棚内
      一畦畦山葡萄苗,五味子苗翠生生,水灵灵
      王敬贤、林影等六个青年媳妇在为小苗除萌
      王敬贤:“哎,小影,你到底在哪上班呀?”
      林影:“在俄罗斯远东贸易公司当译员。我攒了二年的假期,今年回家过年”。
      媳妇甲惊讶的说道:“议员!那官可不小,顶得上中央委员了吧?
      林影笑道:“就是打工仔,给人家翻译资料”。
      媳妇乙:“哎哟,那么好的工作,干嘛要回来呀”。
      林影笑了:“谁说我要回来?”。
      王敬贤抿嘴笑道:“我不信?”
      林影:“说实话,嫂子,看到龙哥与何姐无懈可击的感情,我感到十分欣慰。爱一个人,决不是为了占有。”
      王敬贤:“你能这样想,我太高兴-----”
      温室的门开,王镇、张仲裁探进一个脑袋
      媳妇甲立刻骂道:“哎哎哎,干什么的,把那王八脑袋探进来。也不怕被夹子打着。”
      媳妇乙也笑着说道:“哟,没到天数呢,你就来了,哎,你是不是有病啊。”
      年纪较大的媳妇:“哎,我们这棚里都是老娘们,你也不怕把你们下出来。”
      媳妇乙 :“谁下他们呀,一点礼貌都不懂”。
      王镇、张仲裁索性进棚:“啊,是我们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镇里的”
      媳妇丙:“谁管你是镇里的,还是肚子里的。什么太美了?”
      敬贤:“别闹了,王镇,你到底是找郑龙啊,还是找陈海”?
      王镇:“找郑龙,是询问一下。找陈海,是有事商量。”
      王敬贤:“这么说,你是找陈书记啦。”
      张仲裁:“肯定的!”
      几个媳妇大笑起来。
      甲:“哎哟,我说领导,你啃什么不好,非得啃那玩意。”
      乙:“也不嫌臭。”
      丙:“你懂什么,人家当官的,尿出那尿,都有三十度,屙出那屎啊,用榨一榨,都能挤出三十个油。”

      太阳升起来,田野里,地汽蒸腾,远处的山,远处树,远处的村庄都变得悠长。近处的在田野里灭茬起垄的机车似在云雾里飘移一辆微型车也似腾云架雾,在胜利村西南崴的千亩洼地的地头停下,六个人陆续下车,各拎镐把、铁棍分成俩组朝正在田里作业的两台机车奔去
      甲组三人到了甲车前:“喂,谁让你跑我这地里来乱整。”
      司机探出头:“这是张济的土地,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你们是谁呀?”
      青年:“我们是老干部局的。不就是张济吗,我们找他算账去。走!”
      乙组三人赶到:“那台车也是给张济干活的。”
      甲组青年:“喂,师傅,这个张济是干什么的?”
      司机答道:“我们村的老百姓呀。”
      青年:“他现在能在家吗?”
      司机:“说不好。”
      青年:“师傅,打扰了。走,去他们村子。”

      村头西北公路上清新、冷静、空旷、深沉。
      白云清带领若干群众在沟里清理垃圾
      面包车赶到,“梁新下车:喂,白村,你上来。”
      白云清放下工具攀上公路,六个青年也陆续下车
      梁新介绍道:“这是老干部局的客人,说是找你洽谈什么业务。”
      白云清笑道:“好啊,欢迎。”
      梁新:“你们谈吧,我走了。”

      大棚里,说说笑笑也温暖,打打闹闹也清馨
      王镇:“敬贤,这一棚里有多少苗,不好计算吧”。
      媳妇乙:“怎么不好计算,宽二十,长一百,一、二得九。三十畦,三、九三十三,一棚四十万株。不就算出来了吗?”
      王镇笑了:“你这数学是跟语文老师学的吧。”
      张仲裁:“ 那是肯定的”
      媳妇丙:“跟你们学的。看啥人学啥人,守着帮兵跳假神。跟着干部说瞎话,对着领导吹牛皮。”
      王敬贤笑道:“大霞,怎么顺嘴胡说呢。”
      林影:“嫂子,不说不笑吧热闹嘛,是不,王镇。”
      张仲裁:“肯定的”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