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方厚土》老农讲故事

10、巅峰

　　第九章
　　在农村，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有故事的地方，就有穿越。校门前的大街是人文中心，是政治中心，是趣味中心，也是起跑中心
　　三保携对象玉岚、跟在二牛身后由南向北走来
　　三保骄傲的显示道：“哎呀，能够跟心爱的人走在一起，这心情是多么的舒畅，多么的幸福啊！”
　　二牛突然转身：“哎，哎，什么意思，？你们是寒碜洒家，还是显示自己呀。三包子，谁不知道你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个媒婆。给你介绍个猪八戒他老姨当老婆，还领出来了，也不怕被人认去。”
　　三保笑着说显示道：“有媳妇就是一等户，再说了，她丑吗，如果她丑，整个中国就没有俊人。”
　　玉岚没做这么多说道：“俺再丑，也有人要，有人爱，有人疼。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没人介绍，我能认识三保吗。我不认识三保，能认识你吗。二哥，一回生两回熟，交个朋友嘛，免得俺一个人走□□害怕。”
　　二牛：“哎，你千万别叫我二哥，我比三包子小六个月呢。你也别交我这个朋友，你走□□，鬼都不敢出门，怕吓着。”继续前走
　　玉岚在后：“二哥，我比三保小三岁，你说我管你叫什么”？
　　三保高兴的喊道：“亲爱的老婆，你真棒！”
　　玉岚笑道：“哎哎哎，咱可没结婚呢哟。”
　　三保自豪的说道：“可是，和你在一起，我就有结婚了几十年的感觉，就有说不出的那种幸福感觉。”
　　在学校大门口。二牛又站住，转过身：“哎，你们俩安的什么心呀，啊，是想让我当电灯泡，尴尬着我，用卿卿我我气着我，用打情骂俏，馋着我。错了，我老人家，爱的是孤家寡人，不用操心警察管着我，不用听唠唠叨叨烦着我，不用担心戴绿帽子，更不用担心离婚，丢个孩子没法分。”又大步朝北走去
　　恰这时，杜小兰、郑重走出校门。小兰见状，连连对三保、玉岚摆手致意。俏俏跟在二牛身后
　　玉岚故意大声地：“二哥，你放心吧，真正懂得爱情的人，是不会只说甜言蜜语的。那种亲亲我我的镜头，你是不会看到的。因为，真正懂得爱情的人是能够分得清哪是亲情，哪是友情。哪是事业，哪是前途的。放心吧，带我们去找郑龙、杜方存大哥，咱们共同携手拼搏一把，潇洒一回。二哥，这事办好，我就回家。在俺村给你挑一个大眼睛，双眼皮，两排大扣，一个小辫子的胖姑娘，让你立马就变成一等户。”
　　三保兴奋的喊道：“嗨，亲爱的，那不是老母猪嘛。人家的事，还用咱操心呀。有人在等你二哥呢。”学小兰的语调，“我等你十年。”
　　二牛手指天空：“今天那屁呀，可没有那天的响，震得我一宿没合眼。更没有那天的臭，臭得我一夜没睡觉。”突然双臂冲天，“杜小兰，我爱你！”发现有人靠近，急转身
　　小兰趁二牛转身之际，一把揪住二牛的耳朵：“说，那天，谁的屁响，谁的屁臭””用力一拧
　　二牛哎哟，哎哟的叫着：“小兰······”
　　小兰笑着生气道：“好呀，你背地骂我。”又一拧
　　二牛哎哟，哎哟只是叫唤引来许多好奇者的围观
　　小兰命令道：“给我跪下！”
　　二牛不顾疼痛站直了身子：“我二牛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小兰，你扭吧，如果我再出一声，不算男子汉”。
　　小兰怒道：“不给女人下跪就是男子汉了吗。盘古开天以来，哪个英雄好汉不曾给女人下跪。”
　　二牛自豪的说道：“那些英雄尽虚名，哪个好汉不汗颜。怎么能和我二牛相提并论。我是顶天立地的农民！”
　　玉岚扇风：“现在的时代，必须跪下求爱。农民也不例外。”
　　三保点火：“吃烧饼，、喝王八汤，药与食俱进呐，二牛。”
　　二牛会意，强行说道：“我是新时代的农民，吐口吐沫一个钉，说出的话，决不反悔。小兰，你答应过什么？”
　　小兰挺直了腰板，说道：“叫你跪，你就跪，哪有那么多理由。”
　　三保突然拍起手来：“哎呀，小兰，我想起来了，我可想起来了。”
　　小兰趴在二牛耳畔：“亲爱的，疼吗？”
　　二牛故意打岔：“什么，我耍赖？”
　　小兰看了看郑重，看了看三保，又看了看围拢来的众乡亲，撒开手：“安生，我爱你！然后又大声的喊道，“我爱你，安生”
　　二牛突然单腿跪下：“小兰，做我的女朋友吧”。双腿跪下，大呼：“小兰，嫁给我吧”！
　　掌声，经久不息的掌声

　　郑龙家的三间草房，一拨拨人来了，热烈，一拨拨人去了，爽快。热烈、爽快合拢在一起，扶摇直上。一座宏伟殿堂，坐落在人们心里
　　郑龙，何英刚进院门，老书记、老村长便迎出来，郑母在其身后。
　　郑龙笑盈盈的说道：“您二老啥时到的？”
　　老书记：“有一会了。怎么样，冷不丁干这活，累吧”。
　　郑龙兴奋地：“老书记，比起部队的紧张，我倒觉得好舒服呢。”
　　郑母笑着说道：“这两个老东西，怕咱伙食不好，给抬来一大盆黄面。”
　　老村长说道：“方存那里，我们也给送去了。干体力活，还得吃这个。那馒头，米饭喧得呼的怎么能行啊。”
　　众人进屋后，郑母端上一大盘切糕，放在桌上。
　　老书记指着切糕：“这才是咱农民的饭食。吃，趁热吃。”
　　郑龙感激的说道：“您二老一块吃吧！”
　　老村长：“我俩早就吃了，趁你吃饭这工夫，说说话。”
　　老书记：“看到你们的布局，让俺兴奋，废弃地，都能够变成聚宝盆，胜利村有望啊。看到你们的干劲，让俺激动，仿佛又回到了年青时代。郑龙，俺必须参战。”
　　何英边鼓掌边笑道：“欢迎，热烈欢迎”。
　　老村长拿出一个存折，又接过老书记递来的存折：郑龙啊，这是十万块钱，是俺俩这些年的积蓄。交给你，给他派个大用场吧。“
　　郑龙思衬片刻：“这，也好。何英，让敬贤嫂给出个收据。”
　　何英兴奋地：“我这就去。”放下筷子
　　老书记连忙阻止，说道：“嗨，再忙也得吃饱饭呀。催工不催食嘛。”
　　何英笑着说道：“吃饱了，有您的鼎力相助，我怎能不饱啊。您坐。”风风火火的走出门去。
　　老村长语重心长的说道：“郑龙，你们俩的事也该办了吧。”
　　郑龙微笑着说道：“我们俩已立下誓言，合作社，不见成效不结婚。”
　　何英开门进屋笑道：“您看，他们俩人来了，这就是磁力感应吧。”笑了笑，“我再喝碗粥。”见郑龙撩筷，“嘛呀，再陪我一会呀。”
　　郑龙笑了：“好，好。”拾起筷子
　　二老相对笑了
　　门又开，方存，敬贤走进屋来，后跟齐风童、沈洪真、李兵
　　沈洪真进门便说：“老书记，老村长，陈海为了夺回张济转包市老干部局那600亩土地。花重价雇佣梁新、鲁二平上访到市农委，现在已转市合同仲裁委。”
　　李兵说道：“张济得到消息后，已经去了法院。”
　　老书记想了想说道：“不对呀，昨天下午，我还看见这老小子在三驴子工地那脚打后脑勺的忙碌着呢。”
　　齐凤童说道：“今天上午还在当小工呢，傍九点钟吧，他接了一个电话后骂了一句：“陈海，你个王八犊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老书记看着沈洪真，问道：“沈二，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什么意思？”
　　沈洪真：“您二老德高望重，完全可以制止这俩场不能再打的官司啊，我们不能把钱都拿起填法院那个无底洞。”
　　吴大为匆匆跑来：“不好啦-----------

　　西大坑，人类所需的孽缘，终将随一束阳光的温馨，藏匿旷远的陆地。石头心里的花蕾开在打着踅儿的风中，高天家，昔日的大坑一去不复返了，叫人始料不及。
　　南面，由西向东一栋六十米长的门房已砌平口。门房北，四栋阳光板大棚，南北约四十米并立。再往北一道宽十米、深约三米、长有四十米的地槽已近尾声。一台挖掘机停在那里。
　　最西面一个池塘大基本成型，
　　中间则正是地上建筑的一半的一块空地。空地中央，一台推土机停在那里，周围站满了愤怒，惊恐，激动的人。
　　张金铃站在链轨板上手持擀面杖指着站在人群中的大喇叭：“大喇叭，你就是风箱改棺材，刚挨完拽，又跑这装人来了。今天来的那四个凶手，就是你他妈的雇来的。一切后果，你必须负责。不然，我就掏出你那副坏下水.。”
　　大喇叭反击道：“哎，小寡妇，你别他妈的拉不下来屎，怨地球没有吸引力。找不着谁揍的，你去请老和尚给你算一卦。小养汉老婆，守不住了，找驴来了。”。
　　金铃突然笑道：“大喇叭，今天人多，我知道我打不着你。不然，我非打你掉崽子，让大家看看陈海是不是人种。”
　　大喇叭：“小寡妇，你是三驴子什么人呀。你破马张飞的跳出来，也不嫌寒碜。你图三驴子什么，不会是想生几窝驴头太子吧。”
　　金玲慢慢的凑到大喇叭跟前，笑嘻嘻的：“哎，我就爱他，我就想给他生几窝驴头太子，你怎么着吧。”突然，牙一咬，扯住大喇叭的头发就是几个大嘴巴。
　　任大川挤过来，照金玲的脸就是一拳，却被小顺挡住。小顺一拳把任大川打倒，也压倒一大片人。
　　小顺媳妇也冲了上来，骂道：“欺负俺娘家无人呀。”
　　众人立刻将大喇叭、小顺夫妇，还有任大川抱住
　　人群有人喊：抓回来了，抓回来了！
　　人们朝北望去：
　　两个手捂脸上出血部位的年轻人正是马老开，花子勾，一瘸一拐的骂着，朝人群走来，后跟二牛，三保，张兴旺。张庆福搀着一身血污的高天，郑重，贺丰推着自行车。
　　马老开边走边骂：“牛犊子，你也就仗着人多吧，你们给我等好了。”
　　花子勾：“我最恨郑老狠，贺大嘴，凭什么拦截我们。这儿有你缸有你叉呀。我们教训三驴子，碍你俩什么事。狗拿耗子，你管的那门子闲事。”
　　二牛气喘吁吁的怒道：“少废话，一会儿跟你爹说去。”一拳冲出，只见马老开往前抢了几步继续骂道：“你不是没完吗，你想完，还不行呢。你以为你怎么厉害呀，那是俺穿新鞋，不愿意踩你这泡狗屎”。
　　三保一大撇子打得花子勾一个趔趄，然后骂道：“那是你们屯子人，不愿意穿新鞋踩你们这几泊狗屎，把你们惯成这样，就凭你们那有抓的没有打的地方，你说不碍我事儿，我才只给你放放血。如果碍我的事儿，我就摘你身上几个零件给孩子玩，信不？”

　　郑龙、老书记一行人到了。
　　白云青、杨非一行人到了。
　　贺子山也来了。
　　司机刘和从推土机驾驶室钻出来，站在链轨板上：“郑龙、老书记······”
　　张金铃喊道：“陈和二哥：你是最正直的人啦，你看得最清楚了。你又是陈书记的二弟。最有资格说话了。”
　　陈和：“乡亲们，老少爷们们，这样的场面我见多了。我知道我怎么样做人，我知道这个正言我怎么打······”

　　一辆警车呼啸而至。
　　一辆白吉普呼啸而至。
　　一辆桑塔纳呼啸而至。
　　警车上跳下仨个警察。
　　吉普车跳下陈海，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桑塔纳跳下张济、李明辉。

　　警察：“乡亲们，我们接到报警电话，立刻从胜前村赶来，但是，还是来晚了。请原谅。我是镇派出所所长石仁，请多指教。”
　　陈海：“乡亲们，我接到我家小东的电话，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这位是市合同仲裁委员会的的孙主任，，这位是法制报的记者南霞同志。”
　　张济，李明辉站在桑塔那车旁观察着

　　陈海，孙主任，南霞一一与石仁握手
　　金铃跑到张济身边叙说着。
　　郑龙，老书记，等在听陈和叙述，贺子山在旁静静地听。

　　陈海：“乡亲们，打人者必须受到应有的惩处，但是，我们又没有多大的损失，都是南北屯住着，人不亲，土还亲呢，我看就算了吧。石所长，请到办公室”。
　　二牛大喊道：“且慢。陈大书记，什么意思，打完人啦，就想走吗”？
　　贺子山也喊道：“陈海，你把屎拉出来了，还想坐回去，那可能吗。乡亲们，今天这场雇凶伤人事件的主谋，就是陈海。六年前，我一直把他当人看待，当同志看待，当朋友看待，当书记看待。根本，也不可能防备，以致被陷害得几乎家破人亡至今。他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表明，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他就是老鸨子扔孩子，王八犊子一个。”
　　陈海：“子山，我知道你冤枉，我也知道你恨我。你说，我能大过法院吗。法院非要那么判，我一个党支部书记有什么办法。”
　　张济：“陈老板，关于子山和我的事，已经记录在案，我们暂不提他。今天的事，你必须解释明白！”
　　陈海：“我解释什么？张济，如果有证据证明我是主谋，我就承担一切后果。乡亲们，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家大喇叭，还有我儿子看热闹来了，不是也被打了吗，我说什么啦。乡里乡亲的谁手快，谁就多打几下，也没打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安定，要团结，要和谐嘛，是不是呀。”
　　何小顺与三保耳语一阵，一人扯一只胳膊，一叫劲，将马老开扔到石所长面前。
　　张庆福、张兴旺二人又将花子勾推来。
　　二牛质问道：“陈大书记，陈大老板，这俩小子，你不会不认识吧。”
　　陈海看了看：啊，“他们俩呀。这谁不认识啊。”
　　三保也质问道：“是不是你派来的！”
　　陈海完全否认：“这怎么可能呢，我和高天远日无仇，近日无冤呀。这么的，我陈海破财免灾了，如果他们俩说是我派来的，一切后果我负。行吧。”
　　池塘铺道板的工头站出来，说道：“哎，警察所长，我们是外地人，和哪一边人都不是远亲近邻。是这么回事。吃罢午饭，我们刚开始干活。”
　　闪进：
　　老五屯的尖，开，圈，勾四个地赖子各个手持镐把，凶神般的边跑边吼，冲向铺道板的十几人的劳动现场，异口同声地：“停，停！都他妈的给我停下”。
　　马老开用镐把指着一个正抬着道板的小胖子：“我让你他妈的停下”！
　　花子尖人未到，骂声先来：“你们是哪来的山猫野兔，不打鸣就他妈的跑这儿下蛋。都给我滚”！
　　小胖子：“你妈急什么呀，不到时候怎么停”？
　　与小胖子同抬一块道板的中年人：“你干嘛那么急呀，啊，家里死人啦，要雇打圹子的呀，你跟我们头说去。”
　　马老开气急了，一镐把打过去，却被中年人一把抓住。马老开使出平生力气，镐把却象长在那人手上一样。
　　工头拦住另外三人：“朋友，有何指教”对中年人：“二傻，撒手”。
　　中年笑了，手一撒，马老开倒退几步坐在地上。
　　工头也笑了：“这位朋友智商就是高，吃柿子专挑软的捏”。
　　方尖见如此情形，立刻陪笑道：“是这么回事，这块地是我们老板，这个村的支部书记陈海的。你说你们干了一春八夏，去哪儿要钱呀？”
　　工头：你会说，不如我会听，因为这阵势我见多了，我告诉你，老子什么样的山场没去过，什么样的山猫野兔没见着过。”
　　红桃圈：“是朋友，就请停下。走，找三驴子去！”
　　闪回

　　陈和接着说道：“所长，你说他们几个气势汹汹的来到推土机前，横眉竖眼的往车前一站，把镐把一举，谁敢开呀。”
　　另个推土机司机：“是呀,谁知道他们是真不要命，还是假不要命呀。”
　　一身血污的高天：“我从地槽那赶过来，半路上就被这几个人拦住了——”
　　闪进
　　在离推土机不远的地方，高天被拦。
　　红桃圈用镐把一指：“站住！”
　　高天不卑不亢的：“啊，这不是老五屯的四小龙，还是四小虎吗，来到俺这不结苹果，不生大鱼的到处是沟沟坎坎的破地方，有何贵干呀。”。
　　马老开：“认识呀。”
　　方块尖：“你他妈的说话带刺，办事带刺。家雀下鹅蛋，成天装大□□子。不教训教训你，不知道什么是和谐社会。赶快给我停工，别让老子费事儿。”
　　高天立刻骂道：“我看你们是狗咬新姑爷，瞎管闲事。我告诉你们，我这地方，就不怕那些横的，楞的，不要命的。吃人饭的，赶快给我王八拉车，规规矩矩的。你们在那边已经闹一阵子啦”。
　　花子勾：“喂呀，有两下子呀”抡起镐把就打，高天一把抓住打过来的镐把，用力夺过。其余三人也围攻上来······
　　高天一边躲闪，一边寻找机会。最终将马老开打倒在地。自己也多处被打。
　　二牛，三保跑来。
　　沈红真，李兵跑来。
　　何小顺，张庆福跑来。
　　金铃，小顺媳妇跑来。
　　一场恶斗，尖、开，圈，勾多处受伤只好扑向围观的农民工，夺路而逃
　　闪回

　　高天：“这就是这场殴斗的全过程，如有假话，愿负法律责任。”
　　人群外围有人喊：“让开，让开！沈洪真，李兵，李凯，王文超押着一瘸一拐的红桃圈，方块尖回来”
　　老书记问道：“陈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海急了，慌忙说道：“老爷子，冤枉啊，天大的冤枉。我可以对天发誓”——
　　老村长：“你省省吧，陈海。这件事，凡是长手指甲的人，都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你就说说你怎么收场吧。”
　　陈海：“哎呀，孙主任，南主任，石所长，大龙，方存，老爷子，乡亲们呐，我今天就实话实说吧。昨天晚上，我确实和他们四个在一起吃饭来的。”
　　闪进

　　砖场食堂。随着历史这只披荆斩刺棘的船的进程，有了色彩。有了江湖
　　陈海坐在摆满了菜肴圆桌前，笑眯眯地看着笑容满面的尖、开、圈、勾走进来：“哎呀，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耍钱。一有好酒好菜，我就想到你们四个。来，来来，坐下，坐下。”
　　马老开媚笑道：“陈老板，总喝你的酒，实在不好意思。”。
　　陈海：“什么不好意思，这叫耗子吃猫奶，感情处在那儿啦。朋友嘛，两肋插刀不嫌疼，莫说区区点水酒啦。对不？”
　　方块尖：“陈老板如此豪爽，我们也决不狗熊。来，我们敬您一杯。”
　　陈海干了一大杯：“可惜呀，这样美好的日子不长了。”
　　马老开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陈海半吞半吐多少度：“我的承包合同年末就到期了，就是没到期，在耕地上挖土烧砖，法律也不允许。你们是我的朋友，我不瞒你们，如果不是镇党委压得狠，我现在就吹灯拔蜡卷炕席喽。”
　　红桃圈问道：“老板，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花子勾：“老板，您先给我们透露透露。”
　　陈海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村西大坑足有两墒地那么大的面积，我打算把它买下来，推一个养鱼池，专养各种各样的观赏鱼。还可以垫出一万多平的场地，我再建一个道板厂。”
　　四人齐口同声的说：“我们还跟你干”
　　陈海：“干什么呀，这块宝地被我们村一个叫三驴子强占去了。这个王八犊子，不申请，不报告，根本没把我这个村主任放在眼里。”
　　四个人：“反了他，老板，我们哥四个去把它再抢回来。”。
　　陈海：“不行啊，这小子有几个人撑腰，你们斗不过他。就算抢回来了，我也干不消停。听大哥的话，咱君子不跟小人斗气。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一个村的人。天下发财的门路多的是。”
　　花子勾：“老板，您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们佩服啊。”
　　闪回
　　陈海沉沉稳稳的走到马老开面前：“你说我说的有没有假？”
　　马老开对着大家一抱拳：“哥们，爷们，我觉得我们既然是老板的朋友，就应该为老板忧解难，所以我就鼓动他们三个来为我们老板夺回这块宝地。”
　　陈海提高了嗓门说道：“听听，听听，乡亲们，你们听听，和我陈海有什么关系。”
　　张济：“听听，听听，陈海，你这是上坟茔烧报纸，糊弄鬼呢吧。镇里的，市里的大官们，你们听听，到底和他陈海有没有关系？”
　　何英站在人群高声说道：“石所长，我等将密切注视您的处理结果。因为老二屯特色养殖厂的兴建，是我们充分挖掘、开发、改造利用农村中每一寸土地，变废为宝，增加收入，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样板。它不是高天同志自己的，也不是郑龙、杜方存的，而是我们胜利村的父老乡亲的，也可以说是我们九亿农民的。”
　　陈海求助似的望着郑龙，说道：“大龙，你也看不透叔的心吗？”
　　郑龙说道：“事情的错综复杂性，不是哪个人一眼，两眼就能够看明白的。看明白也好，看不明白也好，都是咱们家里的事儿，家丑不可外扬，对不。另外有较真那时间，说不定我们又找到一条致富的捷径呢。总的说来，陈书记的心里还是装着咱们老二屯的父老乡亲的。前几天，我找到他，说明来意，他毫不犹豫的卖给我五十万平价砖。他是商人啊。”
　　记者问道插嘴：“您是---------
　　郑龙踟躇片刻，说道：“我是——农民”。
　　张济在人群外喊道：“大龙，这就是他这个老犊子的可怕之处啊。”
　　老村长：“陈海呀，你是不是刘备摔孩子，活买人心哪呀。”
　　陈海仰天长叹：“哪座庙，都有屈死鬼啊！”
　　方存说道：“记者女士，我们不知道您是怎么来的，更不知道您来干什么。既然您来了，我们希望您用您的职业道德标准来正确评价，报道此次事件。谢谢!”
　　记者：“您怎么称呼”
　　方存说道：“农民”！
　　张济等人齐声回答：“我们是农民！”

　　公路上，白色吉普在飞奔,似乎在追赶什么。车内，几颗智商在飞转，似乎在寻找什么。酒色财气姓什么，明天长什么样？书记村长，贫民百姓谁知道。
　　陈海：“孙主任，您看到了吧，那个张济狂妄，嚣张到什么程度啦。”
　　孙主任若有所思，自言自语的重复着：“张济----
　　记者：“陈老板，你是村主任。如果你没有和那个高天签订承包合同，那么他就构成了侵权。莫要说郑龙，张济，就是你、我，都必须服从法律的制约。”

　　跌跌撞撞、兜兜转转的时间，一不小心，郑重家的温存的双臂和头顶落满翎羽，心也激荡，情也激荡。翱翔在深邃的大海，用力的拍打天空的阴与晴。郑龙，何英一进家门，郑母，郑重便搬桌子，拿碗筷。
　　何英边洗手边说：“伯母，老弟，以后-呀，——”
　　郑母将两个碟子放在桌上：“以后，什么以后。一家人不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还叫一家人吗”？
　　张济笑嘻嘻走进屋子，后跟李明辉：“怎么，刚要放桌子吃饭呀？”
　　郑母随口答道：“他们呀，刚进门。屁股还没挨着炕沿呢。”
　　张记笑着说：“我呢，屁股离俺家炕沿还得有200多米呀。”
　　郑龙诚恳的：“李董，您好”
　　何英笑着说道 ：“李董，您坐。”然后提壶泡茶——
　　郑母笑着说道：“张济，如果李栋不来呀，我就让你将就一口。那么的，你们就再等一小会儿”。
　　张济：“哎，老嫂子，你管谁叫李栋，”眼睛看着饭桌子嘴里说道，“哎呀，十天前，不，有半个多月啦，我就念叨，找个机会，我一定去老嫂子那,饱餐一顿我老嫂子淹的那咸菜，下的那大酱。看，还多去这么些蘸酱菜，还有土豆炖豆角。”
　　李明辉笑道：“老嫂子，吃农家饭，是城里人的时尚，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就坐在桌前。”
　　何英满心欢喜的说道：“哎，郑龙，你从部队带回的酒还有吧。”。
　　郑连忙说道龙：“有，有，何英，你再炒俩。”
　　郑重：“姐，这事儿呀，就交给我吧！”离开座位，直奔厨房
　　张济虔诚的说道：“大龙，我今天来就是报告你们一个大好消息，还有一份检讨。”
　　郑龙笑道：“好消息嘛，我12分想听，检讨就不必了。”
　　张济美滋滋的说道：“李董给我们100万的贷款，银行的最低利息，免去滞纳金。”
　　何英高兴地：“哇，100万。及时雨啊！”
　　李明辉：“可是，到你们这一看，我又要改变了我的许诺。”看到张记惊恐的眼神，“如果你们同意，可以再增加投资，算作我的百分之十的股金。”
　　郑龙兴高采烈的说道：“同意，同意。我本人完全同意。不过——”
　　李明辉：“郑总，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们村民每股假如是五万，那么，我们组织外部成员就应是十万。然后按股分红。”
　　郑龙双手作揖道：“谢谢你，李董！”。
　　张济胆怯生生的说道：“大龙，我可是以董事长的身份与李董谈判的。”
　　郑龙笑盈盈的说道：“你就是董事长嘛。”
　　郑重一手一盘菜，略带小跑：“来了，来了！”身后则是玉岚
　　三保在玉岚身后：“我来了！”，
　　人们的目光齐聚玉岚身上
　　三保前跨一大步，双手抱拳，单腿跪倒：“阎三保携夫人前来入伙！”
　　二牛等人在三保身后，双手一用力将三保推倒：“你这是什么礼节，什么语言，什么形式啊。”
　　三保趴在桌子底下，红着脸说道：“你怎么连幽默都不懂啊。”
　　二牛笑道：“你不钻桌子，谁能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呐。”
　　三保看了一眼小岚，笑嘻嘻的说道：“好，我钻，我站起来再走几步。”
　　老书记、老村长一前一后走进来：“好热闹哇！”
　　张济立刻起身介绍道：“明辉，这是我们村的老老书记。”
　　李明辉起身握手笑着说道：“您好，我叫李明辉。”
　　老书记连连摆手：“您吃饭，您吃饭”。
　　郑重说道：“别闹了，有贵客。”
　　三保站起嘿嘿一笑：“啊，认识。李董，让您见笑了。”
　　二牛大声说道：“李董，我们的格言是，在偶像面前，不说不笑不热闹。”
　　李明辉真的大笑起来：“哎呀，和你们在一起，就俩字，开心！”
　　玉岚大大方方的上前一步说道：“诸位，我是三保的对象。三天前，我们俩看了特色养殖协会的概况，我便认定了他大有前途，所以回家说服了父母，特来入股。”
　　三保立刻炫耀道：“老书记，老表舅，您这未来的外甥媳妇怎么样。有没有模样，有没有个头，有没有膀况，有没有口才，有没有文化，有没有眼光，有没有魅力。”。
　　张济看了一眼玉岚，夸奖道：“一朵鲜花，”
　　三保笑着说道：“谢谢夸奖”
　　郑母嘿嘿说道：“插在牛粪上！”
　　三保：“谢谢鼓励。”
　　玉岚笑着说道：“郑总，我将三保给我的六万元财礼全部献上。”
　　三保：“不是六万，是八万，我把准备结婚的两万也带来了。”。
　　玉岚：“准确的说是十万，，我把我的积蓄也带来了。”
　　二牛：“龙哥，我暂交七万。”
　　吴大为：“龙哥，我-仅有五万，秋后再补，可以吗？”
　　张济：“大龙，何英，事业有成啊”，见桌上的饭菜根本没动，哎呀，你们说我们这饭还吃不吃了。“
　　何英：“张叔，怎么能不吃呢？人是铁，饭是钢嘛。“然后将张济推到炕里。又请李明辉······，
　　张济却坐在炕沿上，将筷子递给了李明辉，一眼瞧见沈洪真，李冰，说道：“你们俩什么时候来的，哦，我已经说过，只要你们俩诚心，钱，我借给你。如果你们俩见到回头钱，必须第一个还我。”
　　沈洪真诚恳的笑道：“这是肯定的，但是我不打算借。谢谢你！”又双手抱拳，谢谢你，谢谢你！“
　　李冰说道：“龙哥，咱们的希望不仅仅在西大坑，对吧。”
　　沈洪真说道：“我家与李冰家比邻。我们愿以房宅地入股，不知是否可行。”
　　郑龙兴奋地说道：“好主意，郑重，快去请方存。”
　　屋外，方存：“我俩早就来了”
　　村里看屋的老艾头也说道：“我也早就来了。看见你们连饭都没有时间吃，就没有打搅。吃饭，吃饭。”
　　郑母笑道：“好呀，我们吃饭，边吃边说，也是一种乐趣嘛，老艾大兄弟，你是无事不下乡，下乡有勾当啊。屋子太小了，挤一挤，进来呀。”
　　艾头兴致勃勃的说道：“我是找老书记的，就一句话，老书记，镇里电话通知，明天早八点新来的高书记，王镇来咱村找你谈话。还有，老嫂子，必须先把房子盖起来，我是手背长疖子，没大能水。但是，借给你们两万元，还是闪不了腰，叉不了气的。不许拒绝哟。好了，我走了。”
　　郑母笑道：“我先谢谢你了，大兄弟，您走慢点。”
　　郑龙边吃边说道：“洪真，你一语点醒谜中人啊。我谢谢你”！

　　省府，这一块磁石，吸引诸多的卖力气的劳力者，更吸引那些玩弄心机的劳心者。说不定哪一天，就瞎子捡马镫——套脚上了一块金元宝。因为那里挣钱不出力的多。出力不挣钱的多
　　陈海夹着一个公文包从一幢大楼里出来，转身对一位的大约五十多岁的干部笑着说：“老主任，我内弟和我老表弟的事就拜托您老啦。”
　　老主任：“啊，你这俩亲戚是地方不可多得的人才。陈海，我能不了解那些人的心态吗，我一定尽快督促他们。”
　　陈海极力讨好的说道： “谢谢老县长啦，秋后，我还来，再给您带些小米，大馇子，红云豆。对了，还有大酱。”
　　老主任：“哎呀，你今天带来的，恐怕到年底，我都吃不完。好了，你走好哟。”

　　胜利村办公室这块宝地。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没事儿，谁也不来。有事儿，谁不来也不行的一个地方。因为，感恩戴德不一定不会伤心，因为泪水也必须吸取营养。
　　门窗大开，石英钟正指八时
　　高书记站在窗前，望着一池一池的鲜花似在沉思
　　王镇坐在风扇旁，扯着衣襟在纳凉
　　高书记：“王镇，您说这个丁老爷子能与咱们推心置腹吗”
　　王镇：“难说，人老尖，马老滑。何况这位老书记是王母娘娘的捶板石，见过大棒槌的人”。
　　高书记：“我倒觉得这位老书记，为人处世是坦诚的，对党是忠诚的”。
　　王镇：“嗨，哪个人不都是只标榜自己呀，何况是面对陈海这位对党委的指示从来都是不折不扣的执行者呢”。
　　高书记：“那好，我们就去掉一个最高分，再去掉一个最低分”。
　　敲门声，老书记，老村长开门而入：“哎呀，真不好意思，大热的天，让您久候了”。

　　胜利村北大坑，时代的印记。取走了真理，遗下来死亡。盛得下多少腐朽，积蓄多少能量，死亡引导新的航向。
　　郑龙、杜方存、张记一伙人不惧生死的慢步在岸边
　　何英目测后，高兴的说道：“张叔，这个大坑也有五、六千平，至今废置，太可惜了。”
　　张济笑道：“你们哪里知道，这个大坑是有功之臣呐。自富老宗堂一箭定乾坤至今，咱们胜利村二、三百年来的所有建筑用土，完全取自东、南、西、北四个大坑。”
　　郑龙笑道：“这个大坑，好象特意为我们准备的。”。
　　方存说道 ：“根据元吉村的经验，处理好，这儿是一个绝好的温室。”。
　　郑龙：“是三个。如果弄好了，可以解决三十晌五味子的用苗问题”。
　　张济连忙问道：，“五味子，什么是五味子？”
　　方存介绍道：“一种中药材，是的，五味子在国内外都是抢手货。”手机铃声，接听。
　　郑龙看手机：“哎呀，九点四十啦。”
　　方存：“沈洪真、李冰的拜师会马上开始，高天催我们回去。”

　　村办公室是个有人群的地方，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斗争。往往胜利就在甲方，肯定在甲方。这是嘴大嘴小的较量。也是嘴小的人感到十分头疼的问题。
　　老书记心平气和的说道：“我再说一遍，我只是发现了能人，我必须留住他们。目的就是要保住，并利用好我们这个村边界内的每一寸土地，保住生态平衡。保住这个完美，和谐，向上的社会秩序。”
　　王镇立刻追问：“当年，张书记的招商引资，也不能说是错。”
　　老书记：“招商引资与拍卖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自己的孩子让别人去哄，那是耻辱。村民富不富，靠的是干部，村子富不富，靠的是政府。如果镇政府能够出面协调，将引拉水引进我们村，如果柴油不是几倍几倍的涨价。张济如何能去拍卖，我们村民如何能‘一日三餐，大米干看，心想[新鲜]鱼，猪肉瞅着[肘子]鸡蛋搁（gáo）着[糕]啊。”
　　高书记看了一眼王镇，说道：“老爷子，是咱们村的地势决定的引不来友谊渠水，柴油涨价是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
　　老书记并不认可：“所以我们自己的梦，就得自己去园。高书记，改革开放，对于我们农民来说，既是春秋，也是战国。”
　　高书记笑道：“比喻得比较恰当。”
　　老书记：“光我们这个小破屯子每年就有几十年轻人奔赴东南西北，各条战线。他们呀，挣来钱好。挣不来钱也好。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都学到了本领，都开阔了视野。家有万贯资财，不如有艺在身。，再就是我们的社会制度决定了他们都必须回来，回到生他们，养他们的草窝来。所以，莫要说三千亩涝洼塘，就是三万亩不也马上就要翻身得解放了吗？”

　　郑重家里欢笑接着欢笑，奇迹连着奇迹。是欢笑孕育奇迹，还是奇迹生产了欢笑，不得而知，总之日子和整个社会一样，一天比一天好。
　　杜小兰、郑重陪着拄着单拐的小倩说着、笑着进了院门，郑母便迎出屋门
　　郑重自豪的：“小倩，把拐给我。”
　　小兰鼓励道：“大胆些，给大娘一个惊喜。”
　　小倩把拐交给郑重，望着小兰。
　　郑重：“妈，您别动。”
　　小倩开始慢慢的迈动双腿，最后加快，扑到迎上来的郑母怀里，哭出声来：“妈——
　　郑母欣喜若狂：“好了，好了，好兆头哇！”
　　郑重问道：“妈，我哥他们呢”
　　郑母笑着说道：“在三驴子那儿呢。啊，对了，今天沈二，李三开拜师会。”
　　郑重立刻说道：“走，我们也去。”

　　村办公室，没有了和风细雨，只有春暖花开
　　老书记：“郑龙，杜方存为了不违反土地政策，联合了高天，张济，吸收了部分外资，改造了废弃百年的大坑，创建了老二屯特色养殖场。”。
　　老村长：“如果找到销路，来年，可以满足全镇的种畜供应和商品畜的回收。后年就可以在全市铺开。”。
　　高书记：“哎呀，这可是大手笔呀！”
　　老书记兴致勃勃的：“这只是个开头”。
　　老村长提醒道：“老伙计，到时间了。”
　　高书记问道：“什么到时间了？”
　　老书记抱歉的说道：“啊，今天开拜师会，实际是开一个股份动员会。对不起，我俩必须得去。”
　　高书记：“好呀，我们也去学习学习。”

　　老二屯特色养殖场这块□□美了，亮堂了。趴在树尖的风没有诉说什么，流浪的阳光没有诉说什么，蓝天下的白云没有诉说什么，只是在静静的窥探、聆听、体味岁月打磨，生出的韵律、蕾子。
　　六十几米长的门房的铁房架子、四栋拱形大棚的钢构已经竖起，虎虎生威，最北面又一栋横贯东西的正房正在施工中。正房前，门房西是一块与大棚、门房建筑面积相等的空地。让人一眼就看出这里依然是四个大棚、一栋门房的位置。
　　空地上，张庆福的小乐队在疯狂的演奏着，周围站满了人的思维。
　　郑龙，杜方存，张济等在一个比较肃静的地方，围成一个圈在谈，在议。
　　贺子山站在人群中竖起耳朵默默的听。
　　齐风童手拎扩音喇叭来到跟前：“大龙，我踅摸一遍，几乎凡是在家的中年、老年都到了。”。
　　何英看了看表，说道：“还有十分钟了。”
　　方存说道：“那就开始准备！”
　　齐凤童答应一声：“好，”对着喇叭：“李凯、王文超你们几个赶快把桌子、椅子摆好！”

　　郑重，小兰、小倩走进空地。一下子吸引住所有人的惊叹的目光。
　　甲：“哇，郑重，神人也”。
　　乙：“哎呀妈呀，郑氏兄弟想干啥成啥呀
　　丙：“看这样啊，砸锅卖铁，我也入他一股”

　　老书记、老村长陪同高书记、王镇步入空地，又让人们眼睛一亮
　　甲：“镇里一、二把手都来了”
　　乙：“看样子，不是请来的”
　　丙：“那是肯定的，你没看王镇走一步一回头，像是怕狗咬屁股似的吗？”
　　丁：“对呀，因为他一屁股屎，没来得及擦嘛。”

　　齐风童对着喇叭喊道：“现在，老二屯特色养殖场拜师、动员，誓师大会开始。奏乐，鸣放礼炮。请白云青、李真，杨非，何英，郑龙，杜方存，高天，王敬贤，张金铃，张济，镇党委高书记，王镇前排就坐”。
　　郑龙站起鼓掌：“热烈欢迎高书记，王镇莅临指导”鼓掌······

　　老书记、老村长陪同高书记、王镇在一片掌声中走到前排就坐。笑盈盈的看着，喜洋洋的听着
　　齐风童：“拜师仪式开始”
　　沈洪真，李冰走到前排，面向村民深鞠躬：“我和李冰为什么再三请求并坚持要举行这个拜师仪式。”接过齐风童递来的喇叭，“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必须向摸着我们头顶长大的老二屯的父老乡亲宣布，我，李冰，要改变生存方式了，要重新做人了！”
　　李冰接过喇叭：“我们俩现在就把我们的身家性命，全部交给特色养殖场啦！”
　　二牛，三保站起来鼓掌
　　齐凤童：“奏乐”
　　沈，李恭恭敬敬的跪在高天面前：“师傅”然后三叩首
　　高天扶起，站在二人中间：“乡亲们，今天，我高天，接受的是朋友。我也宣布，我将我的五百组獭兔交给他们俩，还有一本动物学，一本养兔学和做人的准则。”
　　鼓掌声形成浪潮
　　掌声刚落，金铃兴致勃勃的站到高天面前
　　高天大声喊道：“立正，向后转”然后，与金玲突然跪在方存面前：“师傅”欲叩首——
　　杜方存急忙扶起：“这是怎么说的，你叫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哇。又拉过沈洪真、李冰笑道“好，愿我们共同学习，共同专研，共同提高，将我们的特色养殖做大做强。”
　　齐凤童：“下面，请镇党委高杰书记讲话。”
　　二牛笑嘻嘻的抢过喇叭：“下面，请光荣的镇党委新调来的高杰书记训话！”
　　齐凤童笑骂道：“小混蛋”去夺喇叭。
　　二牛一手推齐风童，一手举着喇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了党委书记就是全家的光荣，但是，能不能是全村的光荣，全乡的光荣啊。对不对呀？”
　　郑龙较严肃的：“别闹了！”
　　二牛将喇叭交给高书记：“我齐伯岁数大了，要惩要罚您就冲我说，如果我皱一皱眉，我对不起你那八辈老祖宗。”
　　高书记接过喇叭：“你小子没老没少，老公鸡后代，屁种一个”举起喇叭缓缓说道：“我今天是带着气愤来的，有人告到党委，说是以郑龙为帅，高天为先锋的一伙村民侵占集体土地两万平米。我到这儿一看，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二牛‘噌’的站起来：“打住，光荣的高书记，你长的是透视眼睛啊。”
　　高天站起来：“高书记，我是有合同的。”
　　高书记双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说道：“二牛，你甭管我是不是透视眼睛。高天，我也甭管你有没有合同。但是，你们的这种做法，着实让我激动，让我兴奋，让我看到了农民辉煌的明天。如果我不大力支持，那么，我也对不起我的八辈老祖宗。乡亲们，赶快入股吧！”

　　胜利村十字街，是胜利村的文化、政治中心，大道、小道信息中心，是点将台，是封神榜，是出生与死亡地。
　　胜利村山墙旁，梁新，鲁二平在贴布告
　　人们纷纷围来
　　梁新指着布告大声说道：“我和二平忍饥挨饿，着急上火不说。受人歧视，屡遭白眼，到处碰壁。那滋味，不是谁都能忍受的。还好，拨开乌云见青天，为咱老二屯讨回了公道。大家请看仲裁书！”
　　白云青，李真拎着糨糊，拿着红纸走来
　　人群中，老知识青年马大海问道：“白村，又有什么重要新闻啦？”
　　青年韩江嘲讽道：“什么白村呀，人家那是白副主任，白副书记。说话不给话做主的白大□□子，外国人不认识引魂幡，白幌，白忽悠一个”。然后走进供销社院门，又回头做了一个鬼脸：“拜拜！”！
　　白云青笑骂：“你呀，夜壶镶金边，嘴再好，也是挨呲的货。”
　　李真高声说道“又到换届选举了，好好琢磨琢磨，行使好自己的权利吧！”
　　中年：“选举这么些回，都是高粱地栓马，找不到一个正桩。”
　　中年乙：“今年可不同往年啦”。
　　李真：“啊，你是说郑龙，杜方存呀，人家的调令马上就来了。”
　　中年丙：“喂呀，那不是武大郎打（丈量）房宅，又要凉（量）到后门吗？”
　　中年丁：“我看今年就选韩江。就冲他刚才戏弄白村那几句嗑吧。”
　　青年甲：“选一虎六，那可是半夜找爹，丢老人啦”。
　　中年：“哎，掌鞋匠不使锥子，真行，这小子为了吃，喝，老婆都让给别人啦，根本没有别的欲望。好狗撑死多少，何况一个癞貉子啦。实际上，这年头不吃不喝，你也办不成事，对吧。”见马大海，韩江说着笑招呼从供销走出来，“哎，哥们，过来。唠一会儿。”
　　中年乙：“江子，方才大家谈论你来的”。
　　韩江笑道：“我有什么好谈的。一不党，二不团，三等九级副社员”。
　　青年：“韩哥，这次选举，我们都准备投你的票”。
　　韩江说道：“说句不客气的话吧，那算你们有眼光。可是，天上就是下大笸箩那么大的雨点，也落不到我身上，为什么呢，我有那么大的家族吗，我有那么多钱去买吗？”
　　中年又献计说道：“马上就开镰了，你家地少，赶快收拾，然后就逐家逐户去串联，表态。心到佛知嘛。”
　　马大得意洋洋的说道海：“江子，怎么样，不光我这么说吧，大哥舍命陪君子。”
　　中年：“换换叶子（衣服），带几盒好烟，人怕见面，树怕扒皮。关键是人们对当今那些大爷们的憎恨，给咱哥们创造了条件。”
　　老年人：“你们这个主意确实好，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起码让那些大老爷明白明白老百姓的心。”
　　韩眉飞色舞的说道江：“你这么说，我心里塌实多了，我也是当庄的姑娘家，好来。如果我真的当选，哥们们，你们就是我的砥柱。走，看得起我的，到我家边喝边议。”

　　郑龙家的草屋依旧，脚印叠落脚印，阳光复照阳光。去了又来，来了又走。风不猛，树不长。
　　郑重放下碗筷：“哥，接到调令了吗？”
　　郑龙：“没有哇。什么调令,安置办的调令吗？”
　　郑重：“消息都传到我们学校了。”
　　杜方存，王敬贤匆匆赶来：“郑龙，我接到在武装部的一个战友电话，连你都没告诉，可是全村都知道了。”
　　王敬贤：“说你当税务局副局，方存，检察院副检”。
　　郑龙说道：“我曾经考虑很长时间，决定不改初衷，不负军区首长的期待。税务局长，是有一定的诱惑力，可是比较起实际工作，比较起完全可以展示我、施展我的平生所学这个大舞台，逊色得多。”
　　方存也说道：“农村太神奇了，这就是一种挑战。接受挑战，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我不能离开老二屯这块神奇的土地。”
　　郑重笑着说道：“大哥，存哥。我必须辞职，我必须做回自我。”
　　张济风风火火闯进来：“大龙，啊，正好，方存也在，调令真的来了吗？”
　　大龙笑道：“调令没来，消息却传开了。”
　　方存说道：“这消息是怎么传来的呢，太神奇了。”
　　张济说道：“当下的农村，盘根错节啊，而现在又是扯胡子腮动。如果是真的，你们就走。只有当上领导，大领导，才能更好的保护好老二屯的父老乡亲。”
　　敬贤说道：“我认为张叔的意见是正确的。”。
　　张济提议道：“走，大龙，方存。咱们去一趟十字街，去那里看看，听听。”
　　郑龙：“好吧。”
　　7·1
　　十字街，无端风起，吹皱一池静水。人，越聚越多。碰撞越来越烈。吵吵嚷嚷也是一种抵达。
　　马大海站在人群中大声宣讲：“选江子当主任，第一，他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第二，他不会将咱们村民当礼品送人，第三，他没有攀高结贵那两下子。我认为，现在的干部，如果他什么事儿不做，我们就能致富。”
　　韩江：“如果郑龙，杜方存的户口落到咱村，他们俩有了被选的资格，我决不搀和。”。
　　青年甲：“江子，我们都拥护你。”
　　中年甲：“我们都投你一票。”
　　张济，大龙一行人来到十字街，来到吵吵嚷嚷中
　　张记指着仲裁书：“这个仲裁，应该说是扳子上钉钉子啦吧，但是，在我看来，那是揩腚纸。甚至连揩腚纸都不如，为什么，他硬，拉屁股，它红，它可以让人变成红腚沟，变成猴子。”。
　　何英笑着说道：“我看蛮有情趣啊。”
　　张济笑着对郑龙、杜方存说道：“这么说吧，不懂法的人，或者懂法，而又不熟悉具体的，真实的情况的，只听一面之词的人觉得有道理，所以你们俩必须接受安置，必须把胜利村的百姓装在心中。”
　　韩江来到张济身旁：“张叔，我这个小人物准备参加这届村主任的竞选，所以第一个征求您、的说道：“拣呀，都捡起来，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他，我必须交给警察叔叔。”
　　张济：“好，叔全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