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ZEXAL]于名为命运的深渊中逆流而上》Sigrdrifa

21、つまらないものですが

　　再见到Y先生，他和上次见面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背着他的包走在心城的大街上。纳修偷偷从巴利安界跑出来，暂时推掉好似永远都做不完的公务。他给自己买了大份的爆米花和可乐，打算一个人去看电影，Y先生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看来抓到一个上班时间偷跑出来的坏孩子。”纳修心虚地没转头，只当Y先生不存在。等电影开场，他才发现Y先生原来就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这下电影反而无心看下去了。那部电影讲了什么他全然不记得，只记得身旁的Y先生那平稳而又安静的呼吸声。直至电影终场，他没再和纳修说话，似乎仍然沉浸在其中。
　　“你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两人随着人群走出电影院，天空开始下雨，Y先生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摸出了一把结实的雨伞，撑在自己和纳修的头上。“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外加正经事处理完了。”他回答。“你还要去别的地方玩吗？”纳修不知道说什么，卡壳了。两个人走在雨中的街上，偶有行人跑过，去找别的地方避雨。“不去别的地方玩了，该回去了。”良久，纳修才这么说道。Y先生笑了笑，没对纳修的决定过多插嘴，跟他一起回了巴利安界。纳修过去曾好奇过Y先生的真实来历，他究竟是未来的九十九游马，还是不同于他的游马的游马。
　　嗯？你说我的来历吗？Y先生的语气慢悠悠的。他旁若无人地拉近自己与纳修之间的距离，近到纳修可以轻易从那双红色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忽然，红色眼睛里的倒影发生了变化，金色，绮丽的彩色——那种颜色他曾在死后的魂灵意识里见过，那是源数代码的颜色。纳修发觉了某个极为惊悚的事实：这一刻，他听不见Y先生的心跳声。Y先生的胸膛里有着一个无法填满的“空洞”。他张嘴，想要问Y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但终究还是没问出口。而Y先生也只是笑着把这件事翻过页了。两人正说着话，纳修听见大殿外传来了游马活泼的声音：“鲨鱼——我来找你玩了！”慌张的纳修本想把Y先生推到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这让他有种偷情的错觉。然而已经晚了。
　　“鲨鱼，这是？”
　　Y先生毫不见外，大步地走向另一个他。
　　“你觉得我是谁呢？”
　　“哎？游马……游马你听我解释——”
　　“——我是来自于未来的你自己。”
　　这种过于离奇的结论让九十九游马的大脑短暂地停止了思考。
　　“啊、嗯，原来你是我自己吗。”十三岁的游马打量着眼前这个高个男子，那张脸毫无疑问是他的。现在事情开始变得诡异起来。纳修眼睁睁看着两个游马没花多少时间，便好得像认识了很多年的好哥们，勾肩搭背的，不知道在交流些什么。只听见Y先生对游马说：“现在，我可以教你一些别的事情。”纳修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着被夹在中间的领导，米扎艾尔言简意赅：“通俗地说，就是你的船裂成了两条，是这样吧。”
　　“……你不会比喻可以不比喻的。”
　　米扎艾尔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对面的巴利安：“以及我得说，这身挺好看的，纳修。就是让我错觉好像看到了梅拉格。”
　　毕竟是亲兄妹，长相相似也正常。
　　娇小的身躯，发育得弧度有些惊人的乳.房，变得柔和了不少的五官轮廓，怎么看都是女人。简单的白色衬衫，格子长裙，清纯得像个还未走出校园的女学生。
　　“所以你变成女人了吗？”
　　金发的驭龙使补上最后一句。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纳修为什么要和我干架？”事后米扎艾尔和贝库塔如此说道。
　　“他没当场打死你，看来真的因为恋爱脾气已经好不少了。”贝库塔评价。“本来脸皮就薄，还让你这么直接地说出真相。”

　　Y先生这一次停留的时间格外地长，让纳修疑心这家伙是否没别的事情可以做，整日闲得很。最终还是他主动问起了Y先生的家庭情况。这一次，Y先生和他提及了自己的女儿们，重点是第二个孩子。这件事很奇妙，在听到另一个自己和Y先生成立了家庭，还有了孩子之后，他竟怀着一种雀跃的心情来期待自己与游马的未来，彷佛生命已经在他的腹中孕育，而这只不过是寻常之物。想要去爱，想要被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目前某个小怪物还没有这种概念。
　　“你是故意的吗？”
　　“什么？”
　　“我是说现在的情况。”
　　“因为很有趣的样子。”Y先生的眼睛里裹挟着纳修看不懂的情绪，脸上的笑意带了几分调侃。“我仅仅是没想到——你算是比较特殊的例外。”
　　什么例外？纳修不明白。
　　“但我觉得那边的我，是不是有些太惯着你了？”九十九游马未来会长成这种糟糕的大人，真是难以想象。
　　“咦？可是这个你难道不也是一样吗？”
　　纳修无言以对。
　　忽然，游马抱住了他——她，脸埋进胸脯里，声音听上去气鼓鼓的：“鲨鱼——你又在忽视我了。”温热的呼吸一下子触及了纳修的敏感皮肤，让她下意识地尖叫出声。Y先生仅用眼神示意游马，两个人便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Y先生带来了一台破旧的留声机，博莱罗舞曲静静流淌，在悠扬的声音中，小怪物九十九游马向着他的恋人伸出了一只手，如同一个邀请，一个征兆，Y先生堵死了他想要逃跑的所有道路。

　　“哦，但这不是你搞出这种意外的理由。所以说，纳修，你是不是有点太惯着游马了？”梅拉格说。
　　“不要再说下去了。”纳修羞愧得捂住脸。
　　那个疯狂的夜晚留下来的不仅是随着时间日益增长的欲望，还有暴风雨与雷电净化过后的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的麦秆菊的气味，以及腹中悄然诞生的新生命。

　　つまらないものですが·完
　　写于2024.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