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克里斯汀》春一闹

36、第 36 章

　　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毫升容量的试剂瓶，里面混杂着几种不同颜色。克里斯汀看不明白，疑惑地看向布鲁托。
　　“在施加了显示时间魔法阵的冥想盆里提取出的记忆，会自动根据记忆的时间先后顺序分层，不同年龄段的记忆会显示不同的颜色。如果一段完整时间内的记忆中突然出现了几秒或者更多的删减，会显示出不正确的黑色，这样能确保冥想盆里的记忆绝对是真是的，没有后期拼凑和关键性话语删减。斯嘉丽主人也定做过一个同样的冥想盆。”
　　克里斯汀点头，哪怕对待记忆也要小心翼翼，防止被人欺骗，符合纯血家族的一贯作风。
　　克里斯汀出言指示多比把记忆倒进冥想盆里。和布鲁托不同，她与多比不甚熟悉，更谈不上默契，万事万物必须嘱咐到位他才能明白克里斯汀的意思。而不能向布鲁托那样心意相通。
　　克里斯汀举起手里的白蜡木魔杖，点了一下冥想盆的水面，头伸进了冥想盆里。
　　出现在画面里的是一个年幼的巫师男孩，远远没到入学霍格沃兹的年龄。从他身上花纹复杂的长袍和淡金色的头发，能看出来是年轻时候的阿布拉克萨斯。他走在一个同样淡金色头发的成年男性巫师身后，那人应该是他的父亲。而在他父亲身边的巫师有着一头黑色的头发、穿着紫色袍子，看上去潇洒不凡。克里斯汀认出那是弗兰克。
　　两个巫师在前面亲切地谈着些什么，但明显可以看出身后的小巫师并没有留心在听，脸上挂着应付的微笑，在成年巫师背后的位置，眼神四处漂移地打量着天空中乱飞的云。
　　因为记忆主人的不认真，因此身处记忆里的克里斯汀也模模糊糊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见“黑魔咒”“受伤”“德姆斯特朗”“霍格沃兹”之类的词语。
　　这段记忆切换的很快，看上去很长的李家庄园的田庄小径不过转瞬就走完了。克里斯汀甚至没什么精力分神听那些模模糊糊的对话，她对于自己从未涉足的李的庄园非常感兴趣，恨不得一寸寸地印在记忆里。
　　庄园的男主人引来远道而来的客人，进入庄园第三道正门，跨过门厅，也没看见坐在厅堂严阵以待的女主人。男主人弗兰克一路将客人引上了长子的休息室，女主人正坐在儿子的病床前。
　　从这儿就能看出两家人交情之厚。
　　克里斯汀穿过阿布拉克萨斯和弗兰克，穿过病床前的斯嘉丽，来到病踏上的亚伯特身边。仔仔细细打量亚伯特的眉眼。
　　她的圆脸和厚嘴唇很像亚伯特，而其他的地方都和他相距甚远，那来自于她未曾谋面的、不知来历的巫师母亲。
　　亚伯特此时显得很有力气，正在和斯嘉丽争论，“不，如果去不了霍格沃兹，我还不如去伊法魔尼，也好过德姆斯特朗。”
　　“隔着一片海的未知学校，你想都不要想。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和我很熟悉……”
　　“可是这二十年伊法魔尼发展的速度远超过德姆斯特朗！难道你不好奇隔着一片海的巫师的另一套巫术吗？哪怕不是黑魔法，也足够吸引人了吧！你相信我，如果是我，一定能全部学来！如果你不让我去我们这儿的霍格沃兹，那伊法魔尼才是首选。”
　　门外的三个人进来了，正在争辩中的母子停下了争论，开始了新一套的寒暄。
　　寒暄的画面切的很快，声音也很弱，远比不上刚刚母子的对话。看来比起寒暄，记忆的主人阿布拉克萨斯明显更在乎刚刚的那段对话。
　　几位大人显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留下两个小孩在房间里。
　　亚伯特明显比阿布拉克萨斯要大上几岁，他作为病人，精神看上去比阿布拉克萨斯还要高涨几分。
　　亚伯特还没想到开展什么话题，阿布拉克萨斯就从一个比较容易接的话题切入了，“你怎么会受伤这么严重？”
　　亚伯特明显起了夸耀的兴趣，“我在实验家里书上的测试魔咒，把一个半成品的魔咒加工成了完整版本，但是我还没买到我的十一岁完全属于我的魔杖，魔杖脱手了，所以受了点小伤——但是！这不要紧！我成功把一个失传魔咒研究出来了！”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浑身裹着绷带的样子，不太赞同的看着他，但为了礼貌，还是说。“具体是什么魔咒呢？”
　　“一个祈福的魔咒！天啊，我真的不敢相信，除了福灵剂，居然还有魔咒能做到祈福！”
　　阿布拉克萨斯有些意动，问，“效果如何呢？”
　　亚伯特表情有些尴尬，“具体的效果我没有测试清楚……因为第一次测试我就受伤了……”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绷带包裹的人，张了张口，又闭上了，良好的涵养没让他脱口而出，“你这是在祈福还是在求祸？”
　　亚伯特看出来对方的意思，阿布拉克萨斯的欲言又止和弗兰克所想表达的意思差不多，世上也只有斯嘉丽会被气得破口大骂，并且砸一地的碗筷。
　　“魔咒从来不是关键，而是背后的原理！数据！运行深层逻辑！词根、语坠、发音习惯、挥舞魔杖习惯、魔力运行方式——哪怕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祈福或者求祸的魔咒，研究明白以后，万一能创造出更伟大的魔咒来呢？有开创性的巫师不就是为了开创新的咒语而出生的吗！”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对方进入狂热状态，良好的教养教会他的是：不要搭话，不要点头，不要数落，微笑着等着对方更加狂热的发疯丢脸。
　　但是亚伯特显然一瞬间又低迷下来了，他挠挠头，“哎，我不该说这么多的。研究魔法太危险了，妈妈不会放心的。她不想让我去霍格沃兹就是为了这个——霍格沃兹太宽松了，德姆斯特朗的管束严格一些。我怎么可能同意这件事！更别说德姆斯特朗的老怪物和她还是老朋友！所以我干脆提出了一个她根本不可能接受的伊法魔尼……哎，虽然只是权宜之计，但是我真的想去看看美国的巫师啊，听说他们不用飞天扫把，而是用飞天汽车，你知道吗？他们的魁地奇是飞天汽车比赛！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欧洲巫师杜撰的，我真想去看看——不过印度巫师的飞毯也很有意思，可惜印度没有魔法学校。”
　　阿布拉克萨斯一句话也接不上。
　　隔着记忆，克里斯汀都能感受到阿布拉克萨斯的无措。
　　年纪大点的巫师没注意到小巫师的无措，而是兴致勃勃地从燃料、魔法阵、炼金几个角度分析魔法汽车、飞毯、扫把可能有的优缺点。
　　这场单方面的对话一直持续了很久……克里斯汀在旁边一直听着，看着亚伯特兴致勃勃地从扫帚聊到飞路粉，聊到各个地区的巫师和不同地方的魔法学校，拉丁语和法语施展同一个效果的黑魔咒采用的不同语言表达思路……克里斯汀在一旁把亚伯特的每个观点都记在随身带着的本子上，当做又增加一笔的、父亲留给她的遗物，
　　到了傍晚，马尔福家的两人才离开李的庄园，年长巫师问阿布拉克萨斯，“这是你第一次和李家的小子私下聊天，你觉得他怎么样？”
　　阿布拉克萨斯想了半天，说，“该去拉文克劳。”
　　年长巫师畅快地笑起来，摸着阿布拉克萨斯的头发，“他不会去的，你放心吧。”
　　“为什么？”阿布拉克萨斯问，“他滔滔不绝和我说了六个小时的魔法知识！还都是稀奇古怪、完全没有意义的！他不是拉文克劳是什么？”
　　年长巫师笑，“你们这些孩子，永远不知道我们有多了解你们。”
　　阿布拉克萨斯皱眉，“爸爸！我不是孩子了！”
　　“只有三岁以下的孩子才学不会改口叫父亲！”
　　阿布拉克萨斯被噎住了。
　　克里斯汀回想起刚刚六个小时的对话，期间阿布拉克萨斯称呼父母为，“父亲”、“母亲”，而亚伯特一直采取更亲密的称呼“爸爸”、“妈妈”，在纯血家族里，那一般是三岁以下的孩子在公共场合可以对父母采取的称呼。
　　阿布拉克萨斯叔叔是被爸爸带坏了啊。
　　年长的巫师又说，“拉文克劳学知识是为了知识，而李家的这小子，无论学什么，想到的都只有：怎么改变整个巫师界。他会是个斯莱特林。而且是最有魔法天赋、最认真的那一拨——当然”年长巫师顿了一下，“他只要不先把他自己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