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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重返云梦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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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水霜尘的目光，无玄满是震惊。
水霜尘倒是一脸了然：“怎么，为师说错了吗？”
无玄沉默了半晌，终是摇了摇头，说：“弟子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师尊竟早弟子一步发现了。”
水霜尘笑笑，向着那堆书抬了抬下巴，温言道：“去吧。”
无玄目光闪烁，终是走过去弯腰捡起了另外一册书卷。打开书卷前，他甚至还回头看了水霜尘一眼。眼看着水霜尘已经投入了对秘术记载的寻找中，也就放松了下来，投入进了这些他甚至连字都认不完全的上古书卷之中。
熟悉。
无论只是枯燥无味的史书记载，还是那些记载着无玄听都没听过的事情的信笺，无玄只觉得万分熟悉。熟悉到分明连字都认不全，他却能准确地说出记载上的事情的细节。正当无玄感觉到害怕，水霜尘的声音忽然传入了他的耳朵。
很奇怪，无玄甚至都没听清楚水霜尘究竟说了什么，他却冷静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看向了水霜尘。
“师尊说话了吗？”他是这样说的。
水霜尘道：“为师说，找到了。”
“找到了？！”无玄闻言不觉一阵激动，等他意识到时，他已走到了水霜尘的身边。
水霜尘笑笑，示意道：“你来看。”
顺着水霜尘的示意定睛看去，无玄不觉蹙紧了眉心，手都伸了过去。
“这个看起来……”
水霜尘接口道：“看起来缺了一部分。”
无玄迎上水霜尘的目光，点了点头。
“去吧。”
无玄这次立刻就明白了水霜尘的意思，他微微欠身，道：“师尊稍候，弟子这就去请那玦。”
水霜尘点点头，伸手取过了另外一册。
无玄也只是直接走出了藏书楼，不出所料，他才一出门，便遇到了那玦的目光。
无玄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玦已问道：“可有发现什么？”
无玄道：“师尊请仙上进去一观。”
那玦点点头。
跟着那玦重新走进了藏书楼，一路走到了水霜尘面前，那玦才开了口：“仙师，小仙来了。”
水霜尘抬眼一笑，示意无玄。
“仙上请看这里”，无玄说着，自水霜尘的手边拿过那册书，指给那玦瞧。
那玦定睛去瞧，不消片刻，干脆从无玄手上拿过了那册书。
正当无玄和水霜尘无声地互换着目光，那玦总算是说话了。
“仙师认为就是这个。”
水霜尘道：“根据这里的记载，是可以随意控制任何生灵。”
“这术法缺失了一部分”，那玦截口道。
无玄接口道：“看起来，缺失的就是如何控制神仙的部分。”
那玦缓缓道：“不消小仙说两位也应该知道，任何术法，只要有所缺失，便是无用了。”
无玄才看了水霜尘一眼，那玦已接着说了下去：“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寻出一条线索，已是十分的不易了。”
“怎么说”，无玄接口问。
那玦笑笑，道：“有了线索总比没有线索要强，我们来这藏书楼，所为者，不也是这个么。”
无玄截口道：“我是问，这么一条莫名其妙的记载，能做点什么。”
水霜尘忽然道：“至少，我们能弄清楚云梦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云梦山？”
不仅无玄，连那玦都是一怔，不自觉已说道，“小仙驱散了弥漫在山间的妖气，相信要不了多久，那里就会没事了。”
“仙上也没见到人吧”，水霜尘忽然说。
那玦目光一闪，不说话了。
水霜尘笑了笑，道：“自前次去云梦山，在下便有件事一直没明白，直到现在。”说着，伸手向那玦面前的书册一指。
不光那玦，连无玄都探头去看。
只见书册中赫然记载着受控者的生活方式以及若不及时破解凡人便会成妖妖族很自然便会入魔的情况，无玄才想问，水霜尘已解释道：“之前仙上说起驱散了妖气在下便感觉不对上，当日我们进入云梦山后，在下便做过相同的事。”
那玦道：“也就是说，妖气重新聚集了。”
无玄截口道：“或者，是再次出现了。”
“但云梦山中却货真价实没有妖族出没”，那玦道。
无玄看了水霜尘一眼，点了点头。
水霜尘淡淡一笑，道：“云梦山，就是我们实验判断是否正确的最好地方。”
顿一顿，水霜尘接着道：“起码，我们也算是在弄清楚云梦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同时，为云梦山的凡人做些事。”
那玦道：“仙师说的是。”
无玄紧跟着道：“事不宜迟，现在去。”
那玦看了无玄一眼，道：“两位先在这里等小仙片刻，小仙马上就回来。”
无玄刚要说话，留意到了水霜尘的目光。
随着极轻的关门声，水霜尘说：“自方才起，你便心神不宁。现在，可以说了。”
“弟子就是有些奇怪”，无玄道。
水霜尘示意着。
无玄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道：“弟子觉得记载上的东西很熟悉，就好像是……”
“好像是自己经历过？”水霜尘截口道。
无玄眨眨眼，道：“师尊不信？”
水霜尘淡淡道：“为师信。”
“那又为何……”无玄截口道。
水霜尘凝视着无玄，有意让后者想了又想，才说：“为何看起来并不紧张？”
无玄点了点头。
水霜尘道：“只因为师认得你。”
“弟子不明白”，无玄缓缓摇头。
水霜尘道：“为师不会将你错认成任何人，便是有朝一日你自己认错了，为师也会及时将你拉回来的。”
“师尊……”无玄不觉一阵感动。
水霜尘淡淡一笑，道：“若你想再探寻，为师便随你一道，不愿再探，那便到此为止。你只是你，没有人能逼你变成另外的人。”
迎着水霜尘的目光，无玄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只是我。”
水霜尘赞许点头。
就在这时，藏书楼的大门又被推开了。
无玄回头去看。
只见那玦越走越近，口中道：“两位决定了，现在便走吧。”
“你也去？”无玄看着那玦问。
那玦笑了笑，道：“现在过去，凡间恰好入夜，正合适探寻。”
水霜尘看了无玄一眼，点点头。
“两位自觉在仙界没待多久，但凡间的情况已和两位过来时有些变化。”
走出藏书楼，那玦便主动开了口：“我们直接去云梦山，至于其他的，等到了云梦山再说。”
无玄道：“你好像说话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水霜尘看了无玄一眼，道：“请仙上带路。”
“好。”
月色正好，三人落在云梦山的最高处时，水霜尘率先开了口。
“从这里看，确实是不一样了。”
无玄看了水霜尘一眼，放眼望去。不消片刻，抬手去指。
“那边，看那边。”
那玦随着看过去，也是眯起了眼睛。
“如此晴朗的夜，不该有雾的”，说着，那玦抬眼看天，摇摇头，“还不是夜雾会起的时辰。”
无玄看了眼那玦，没说话。
半晌，那玦长叹一声，道：“小仙信了。”
水霜尘和无玄才互换着目光，那玦已接着道：“两位站在这里不要动，小仙去看一眼，很快就回来。”说着，人已不见了。
无玄冲着水霜尘做了个鬼脸。
水霜尘淡淡道：“生发出妖气之处，定有蹊跷。”
无玄道：“弟子就是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能如此生出妖气，甚至逐渐影响所有人。”
“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水霜尘的话音刚落，那玦已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无玄“噗”的一笑，道：“你们神仙都是这么爱吓人的么！”
那玦抱歉笑笑，道：“小仙知道是什么在散发妖气了。”
水霜尘还没说话，无玄已接口道：“仙上认得？”
那玦的目光在水霜尘和无玄面上转了几转，才说：“确切说，这里散发的并不是妖气，而是魔气。只是此物时日太久，其上面的怨念已经消弱了。”
“仙上继续说”，水霜尘说着，看了一眼无玄。
那玦道：“为防意外，还是我们早先便说好的，只要两位能处理得了的，小仙便不出手。”
“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无玄忽然说。
那玦道：“只是个由仙界传出来的物件，待拿到了手，玄公子若还想要小仙解释，小仙一定会说个清楚明白的。”
水霜尘道：“那就麻烦仙上带路。”
“那两位要跟上了。”
无玄和水霜尘互换了个眼色，都点了点头。
目的地一明确，想去哪儿都不会太难。何况，两地本也不远。
当将身型掩藏在黑暗中的三人望向不远处的祭台时，无玄首先忍不住了：“这哪里是什么微不足道的物件儿，这是法器吧。”
水霜尘看了无玄一眼。
“没错”，那玦轻轻道，“此弓，确实是位故人的法器。“
水霜尘接话道：“仙上想让我们怎么做？”
“两位只管自行决定”，那玦道。
无玄看了水霜尘一眼，径直向着那把在黑暗中微微闪着蓝光的弓走了过去。
“小心点。”
无玄看了眼说话的那玦，水霜尘的话也落入了他的耳朵：“小心。”
“是。”
当无玄的手接触到那把弓，那微微闪烁的蓝光，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