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和妈妈成姐妹了》不折

10、小心

　　周末，余有生骑着单车去给后座安一个坐垫，看着变了一个样的后座，想到前几天孟今在刚下车走路有些别扭，他笑了笑。

　　抬腿正想骑着回家，忽然看见正站在一家面包店门前的人。

　　可不就是孟今在。

　　她接过店主递来的一袋面包后，拦着孟兰因的胳膊走，笑得一脸满足。

　　与记忆里那个在大学附近美食街捧着章鱼小丸子的笑一点点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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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东西掉了。”

　　听到话，孟兰因下意识往后看，那人提着一把钥匙，上面的小饰品和她的钥匙几乎一样。

　　“……你钥匙掉了。”那人一头锡纸烫，眼尾微微上挑，五官是带着攻击性的，但他的眼神让人觉得清澈无害。

　　“谢谢。”孟兰因伸手接过，对他笑了笑道：“幸好你帮我捡到了，不然……”

　　“陈杰——！”

　　“欸——”锡纸烫回应后，看向孟兰因，摸了摸头，摆摆手说：“我朋友叫我，走了。”

　　一旁以为只是一个路人帮忙捡到钥匙的孟今在听到那个名字时瞳孔顿时缩小一瞬。

　　陈杰？

　　这不是她那渣父的名字吗？！

　　这世界这么小的？这么快就遇到了？难道他和妈妈是高中认识的？

　　不行，看样子今天他们才见第一面，那人还不知道她妈妈的名字，但是刚刚那眼神，貌似是看上她妈妈了……

　　她现在都记得那人喝醉后在家里发酒疯的样子……

　　在孟今在八岁那年。
　　她父亲陈杰生意上出现问题，几近破产，之前那些狐朋狗友这时候都联系不上，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时间久了，开始酗酒抽烟。
　　而孟兰因要上班赚钱，几乎每天都还要加班，回来的晚。

　　巧合的是，某个雷雨天，屋里忽然停电，她害怕，跑到隔壁屋去敲门。

　　“爸爸——爸爸我害怕——”

　　“爸爸你开门——我好害怕呜呜——”
　　她哭的撕心裂肺，屋里黑暗，昏沉，脚边都是他喝完留下没收拾的酒瓶。

　　嗓子哭哑了，他都没开门。

　　那人喝得烂醉如泥，哪儿听到敲门声。

　　窗外电闪雷鸣，屋内黑黝黝的，开着的门像是通往无尽的地狱，孟今在蜷缩在沙发一角，不敢抬头。

　　不知过了好久，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

　　“吱——”
　　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今在——！”
　　是妈妈。

　　“妈妈……”
　　孟今在被妈妈抱在怀里，妈妈的外套有些湿润，她的脸有点凉，扫在孟今在脸上的发尾也有些湿。

　　哭了好久，眼睛红红的，再被妈妈抱着时，仍然涌出好多泪。

　　她抬手去摁灯的开关，没亮，猜是电闸出了问题。

　　“你爸呢？”

　　孟今在拿着手电筒照电闸，伸手扶着孟兰因踩的椅子，看妈妈把电闸拉起，屋里亮堂起来。

　　晚上，本该睡着的孟今在在孟兰因关门后睁开眼。

　　“你一天就在屋头喝……”

　　“女儿怕黑你不知道吗！外面还打雷——”

　　“哎呦我睡觉听不到……”

　　“哪个喊你喝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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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是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孟今在听到后赶紧跳下床跑过去，门没关，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看着像疯子似的打人的陈杰。

　　“不要打我妈妈——”

　　小小的人趴在妈妈的身上，如杯水车薪。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妈妈继续这个孽缘。

　　他们现在才第一次见，只要长时间没见应该就会忘了……对，她只要保证他很久不再见到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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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我想回家了。”

　　“嗯？”孟兰因疑惑的看向她，不解：“你不是还想去买对面那家烧鸡吗？”

　　“我又不想吃了，这么热，没胃口。”

　　“那好吧。”

　　-

　　一周后，校庆现场，后台。

　　第一次看妈妈领唱，孟今在自告奋勇为要上台表演的同学们画妆。

　　最后给孟兰因画妆时，使劲了浑身解数，把21世纪学会的所有技术都发挥出来，务必要给妈妈高中第一个舞台妆容画的漂亮，瞩目。

　　“睁眼。”

　　睫毛微翘，眼波泛亮，眉眼温柔，面部轮廓柔和。

　　突出了她周身温婉的气质，却又不至于柔弱。

　　“真漂亮。”

　　孟今在双手掌着孟兰因的肩膀，看着镜子里的她笑着赞美。

　　“你什么时候学会化妆的。”孟兰因新奇的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忽然想到自己妹妹从没学过化妆，怎么突然会了。

　　“……，”孟今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了顿，道：“最近偷偷练的，想给你个惊喜。”

　　听着前台主持人的声音，孟兰因胸前起伏愈发明显，孟今在看出她有些紧张，拍了拍肩膀安抚道：“姐，别紧张，你就当平时练习一样。”

　　“……好。”

　　-

　　“接下来，有请高一2班带来大合唱。”

　　沈珏拿着话筒走下台，与站在一边等待上场的孟兰因对视一眼，碍于手里的话筒，无声鼓励道：加油。

　　正努力平复心态的孟兰因疯狂跳动的心莫名放缓了些，她扬起一抹笑对他点点头。

　　“兰因，该我们上去了。”一旁女同学提醒道。

　　“好”

　　之后，和大部队一起上台按照之前彩排的位置站好。

　　看着台上的孟兰因，坐在观众席上的孟今在也紧张起来。

　　前奏响起，指挥挥舞着指挥棒……

　　呼——

　　不愧是她妈妈孟兰因，一点都不怯场。

　　看着灯光中的孟兰因，孟今在莫名想起小时候唱歌哄她入睡的母亲，哼着歌择菜的母亲。

　　没想到，妈妈年轻时在台上这般耀眼。

　　“真好，妈……”她喃喃自语，眼前冒出一张纸巾，定眼一看，是余有生。

　　“干嘛？”

　　“我看你要哭了……”

　　“不用，我只是觉得我姐唱的太好了而已，没有要哭……”
　　听着她说话，余有生正想收回手，孟今在又把纸拿走，擤擤鼻涕。

　　他看了眼她，孟今在又对他灿灿一笑，“但我是挺需要这张纸的。”

　　“……喔。”

　　把用过的纸拿在手里，向出口望了望，想找找有没有垃圾桶。
　　中途和一个人对上视线，看着有些眼熟，多看了几眼，那人笑着冲她招手，看着那眼熟的阳光笑容，想起来了。
　　是之前1班的同学，也是在月考排名榜那里给她说成绩的男生，江奕然。

　　和孟兰若认识的人。

　　想到这，她对他笑了笑，收回视线，心想：还是等会儿出去之后再扔垃圾吧。

　　并未注意到江奕然看她对他笑之后脸颊红红的样子。

　　收回视线后看着台上表演，江奕然嘴角弧度越来越大，又往孟今在那边看了眼，她正和身边的人说话，看不到脸，但她们应该聊的挺开心。

　　“孟今在，你……”

　　话刚起，顿时被身边此起彼伏热烈的鼓掌声淹没，孟今在满眼都是台上的孟兰因，哪里还注意到身旁的人。

　　她后知后觉的看向他，眼带疑惑：你在叫我吗？

　　唉……
　　余有生看着她摇摇头，叹了口气，算了，今天好像也不太适合和她说。

　　表演结束后，孟兰因从后台出来，正好碰上正要上台继续主持的沈珏，他抬手比了个大拇指，不许说别的，一个手势，足以。

　　-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表现得很好，最近辛苦了……今晚没有晚自习，明天作业也不急着交，大家今天好好休息休息。”

　　“耶——！太好了！”

　　“天呐老班你真好！”

　　“欸——别玩得太晚了啊，明天可不许迟到啊——！”
　　看着闹翻天的教室，老班赶紧补充道。

　　好久没体会到高中时这种不上晚自习的快乐，孟今在也难得有些兴奋起来，她看向已经换下礼服的孟兰因，说：“姐，待会儿我们去小吃街买点吃的嘛。”

　　孟兰因点点头，想起家里快看完的那本快看完的书，顺便去买本新书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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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完书店出来后，孟兰因提着手里的书，和孟今在往小吃街走。
　　等锅巴洋芋的时候，孟今在好奇的看着其他摊位，莫名看到沈珏。

　　他走进一家古色古香的店，看装修挺有底蕴，之后再没出来。
　　孟今在多看了几眼后，收回视线，继续看老板娘娴熟的拌洋芋。

　　“姐姐，多放点辣椒。”

　　“好，马上给你加点。”听着孟今在那声姐，大娘高兴地笑了笑。

　　“怎么今天你们下课这么早呢，不上晚自习？”

　　“今天学校搞活动，放一晚上。”

　　“抓小偷——！”

　　孟今在正要接过香喷喷的洋芋，忽然听到有人喊抓小偷，下意识朝着声源看去，一身量不高，全身瘦的过分的矮黑男人抓着和他周身不匹配的精致女士手提包向这边跑来。

　　“砰——”

　　“啊——！”
　　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孟兰因就把手里的书砸向小偷。
　　那人一心逃走，一时不察，真让她扔中大腿了。

　　“哇——”看着那小偷摔倒的样子，众人都惊叹道。

　　孟今在也一脸惊讶的满眼星星看着孟兰因，我天，我妈这么猛的？

　　“mad——”躺地上的男人忍着痛要爬起来，看着不远处两个女生，顿觉失面。

　　“你再瞪呢。”孟今在看见那人瞪孟兰因，也瞪回去。

　　男人咬咬牙，再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抓起地上的包，站起来，不死心的扫视四周，想逃走。

　　看出他想法，孟今在快步走上去，扯过他的肩膀，手臂猛然发力，肌肉线条绷紧，一个漂亮的过肩摔，那人应声倒地。

　　包掉落在孟兰因脚边。

　　那人龇牙咧嘴的样子，看着像四脚朝天的王八，惹人笑。

　　“厉害！”

　　“好！”
　　看热闹的人鼓鼓掌，赞扬这个见义勇为的人。

　　“我的天，这……太厉害了吧，不过，她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呢……”
　　人群中，刚刚追来想帮忙抓小偷的陈杰楞楞的看着这画面，满脸崇拜的看向正一手摁着小偷肩膀的孟今在。

　　“小姑娘，谢谢你啊。”女人正要接过孟兰因手里的包。

　　“等等，”孟今在看向两人，“我得先确定这包确实是你的才能给你。”

　　“那这怎么确认……”女人伸着的手顿住，有点懵。

　　“你说说包里有哪些东西就行。”

　　“呃……有串钥匙，不多，还有一张身份证，和一些零钱……数额不大，一块比较多。”

　　孟兰因翻开看了看，和女人说的一致，对孟今在点点头，把包交给女士说：“确实是你的包。”

　　“谢谢谢谢，”重新拿回包后女人后知后觉的紧抱着包道：“还好没丢……”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