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上位实录》咖啡脆饼好好吃

6、第 6 章

　　“那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众长老看到五长老被怼，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出这个头出来找骂。要是老山主没闭关就好了，只有他敢跳出来指着慕星鼻子骂的。其余的他们都是因为千年前那事长老院的长老都死光了被强行提上来的，还都只是化神期，可不敢和山主正面硬刚。

　　这要是得罪了她，要是以后灵力分配少了他们的怎么办。

　　九黎半靠在慕星身上，被她用一只手扶着肩膀，脸贴在她的腰间。布料触碰他的脸，柔软细腻。她的体温透过袍子传来，很暖和，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香味缓解了他的恐惧，甚至让他自上山以来身上的不舒服也消失了。

　　他轻轻嗅着那味道，脑子终于不再嗡嗡作响，开始转动起来试图理清现在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九黎意识到好像师父好像在挽救被他搞砸的拜师礼。

　　他听着她为了收他为徒与众人周旋，他的个头才到她的腰间，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紧绷着的下巴，是一个绝美的弧度，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画面。

　　原来犯错是被允许的。

　　以己度人。慕星就知道又是这样。她心里的厌烦到达了顶峰，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本身传讯与你们，就是通知你们，我要收徒，而不是征询意见。”他从她明显不耐烦的语调中竟然听出了一丝细微的失望。为什么会失望？

　　他想仔细琢磨，慕星却继续接着说：“从今往后这就是我起云峰的四弟子，付九黎。”

　　又一个姓付的？远处的周震眯起眼睛。

　　慕星低头，按道理来说她现在应该说点师父对徒弟以后的寄语，例如勤加修炼光耀门楣什么的，或者是……努力变强以便能够承担起天道落于他肩头的重任。

　　然而九黎的眼睛湿漉漉的，里面的不安和期待满得要溢出来。让她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身不由己地被寄予厚望。

　　于是话到嘴边就这么拐了个弯：“为师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以后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九黎又有些懵，他记得喝完茶是弟子听训，好像师父把训诫的话语改了。

　　“弟子受教。”原本的话他听不懂，改完的他反倒能懂了。九黎不知道为什么师父把原本晦涩的训诫之语改了，但仍然记得听完训后行个礼就可以完成了，于是急急忙忙地对着慕星重新跪下，给她磕了一个响头。

　　并把他能听懂的话记在了心里。

　　他抬起头的时候脑门一片通红，慕星伸手将他扶起的时候顺带着掐了个诀将他的红印子抹去。

　　她摸了摸他的头，唤了云台，牵着九黎凭空消失在大殿内，只留下一脸怪异的众人。

　　周震见没热闹看了，带着弟子们就走了，其余峰主也都陆续离场。弟子殿内只剩下长老院的众人和周晚。

　　五长老刚被呛过，他不再压抑愤怒：“她能有什么能耐！不就是传输一个灵力！敢跟长老院这么说话！”

　　“师兄还是谨言慎行为好，毕竟全天下只有她一个人能做到这件事。”九长老的样子很年轻，声音也很年轻。他虽身在长老院但也不喜欢长老院那帮人用老人的样貌来掩饰自己不成熟的内心。

　　而且老头也很难看，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选择把自己的样貌固定在老年。

　　“也不一定吧九长老。”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

　　九长老闻言看向周晚：“你又有什么高见？”

　　“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为九幽大陆传输灵力，也没有别人试过，怎么知道就没有别人行呢？”周晚晦暗不明地笑了一下：“只是起云峰很难上罢了。”

　　众人沉默，起云峰何止是难上，那是根本上不去。

　　五长老半开玩笑地说：“看来飞来峰对起云峰的事很关注啊。”

　　周晚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说起了其他：“云泱不也是沈家人？”

　　九长老和五长老对视一眼，云泱的身份是他们花了大代价抹去的，这周晚怎么会知道。九长老出声：“不知道凌云真人在说什么，”

　　周晚笑笑，这个反应就足够了。

　　来的时候是云台带九黎瞬移过来的，瞬移非常耗费灵力，但是为了不那么招摇，只能冒险开阵瞬移了。

　　云台躺在地上跟云湄耍赖说要她背回去，云湄眼抽，转而看向慕星。

　　慕星凉凉的目光落在云台的身上，冰得他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还唤了剑出来要带云湄御剑。

　　“给你感受一下速度与激情，别整天板着个脸，嘴角都下垂了。”他顶着那张无双的脸站在剑身上向云湄伸手。

　　慕星的坐骑是一只朱雀，跟她一身白衣的风格很违和。

　　通体火红的朱雀拖着她那双淡金的长尾自远处飞来，看到慕星低了低头向她行礼：“仙尊。”慕星颔首，“我的小徒弟，付九黎。”

　　九黎直愣愣地盯着朱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神兽。

　　“没礼貌的小鬼。”朱雀心想，却还是矮下身子，方便慕星托着九黎爬上自己的背部。九黎紧紧抓住朱雀的羽毛，慕星也跳上来，伸出手臂将小孩虚圈在怀里。

　　她的气息完全将九黎笼罩，九黎先是一颤，条件反射想要捂嘴，然而想象中的生理反应没有到来，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常，好像刚才她将自己拉起来的时候也……

　　慕星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服传来，九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红了脸。

　　穿梭在云层间，雾气被破开，起云峰的轮廓逐渐清晰，他看到了那个漂亮的，底部闪着光的湖。九黎这才感觉到身上的冷汗被风吹得凉凉的。

　　差一点，差一点这回去的就不是起云峰，而是山下了。

　　回到峰内，云湄已经有事离开，云台蹲在湖边喂鱼，见到他们回来忍不住笑得得意。

　　“师父你是真的很高啊，让他们也吃一吃自己的回旋镖，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揣测我们起云峰的动向。”

　　“会的，并且还会一直猜下去。”慕星牵着九黎踏进自己的院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峨眉那边有消息吗？”

　　云台一拍脑袋：“他们催过一次，但是当时在带这小子排练拜师礼，没空回他们。”

　　慕星听着云台对九黎的称呼微微皱眉：“礼节虽简陋，那是因为没有让每件事都繁缛复杂的必要，而我既然受了九黎的茶，他就是你的四师弟。”慕星淡淡道。“你抓紧下山去峨眉吧，大妖重现世间不是小事。”

　　“是，师父。”云台恭敬一揖，“可是四师弟怎么办，我这一下山，云湄每日要出去打理山门事务带着他也不方便。四师弟上山晚，最近的一班归元阁的课程已于一个月前就开始了，没有令牌他该怎么出入山门去上课？”

　　慕星听罢，环顾了一下屋子：“这段时间住我院子里吧，我这屋子也该换换了。”

　　九黎听到这里，想到刚才慕星拢着他的感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从没和女性生活过。他在山下生活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住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

　　小的时候沈烨会每天来给他送饭，教他怎样隐匿身形，能不被人察觉地出入各种场所偷东西。但是夜晚他会留九黎一个人在屋子里睡觉，任凭九黎怎么害怕都不会在这里留宿。

　　因为沈烨有自己的家人。

　　有一天他在街上碰到了沈烨和一个妇女和小女孩。那女人抱着小女孩和久烨说话，久烨脸上洋溢的笑意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于是他在第二天问沈烨：“我的母亲在哪里？”

　　沈烨脸色突变:“你看到什么了？”小九黎被他吓到了，他抱着饭碗结结巴巴又充满希冀地开口：“在南城和苑桥边，看到了你和很像我母亲的人，还有一个小妹妹。”

　　沈烨听到这里冷笑：“你哪见过你妈，你妈只是老子睡过的一个妓女，早不知道死哪去了，那不是你妈。”

　　他享受般看着九黎难以置信的表情阴狠地威胁：“那是我的家人，我劝你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要是敢去找她们你看我怎么整你。”

　　那时候还小，九黎不明白为什么同为子女，那个女孩就可以有父母疼爱，而他只能在这个阴冷的小屋里一个人生活。他时常会幻想自己的母亲如果还在，是不是也可以像那个小女孩一样被母亲抱在怀里。但是任凭他拼命回忆，记忆中都没有一个对他温柔笑过的女人的形象。

　　后来长大点，他身形小，功夫又不错，沈烨开始频繁指使他去天香楼偷东西。他在那里明白了什么是妓女，也知道了为什么沈烨总是会在打骂他的时候反复强调：你就只配烂在这里。

　　他看到被恩客骑在身上动作的女人，顶着半花的浓妆，声音嘶哑，衣不蔽体，淫态浪言。

　　真的上不了台面，而他的母亲也是这样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沈烨心里变态，他很喜欢让九黎去天香楼。导致九黎接触的最多的女性也是这些人。她们时常接客会受到赏赐，来不及收拾就要去接待下一位恩客，东西很好偷，而且大多很值钱。

　　有时他来不及出房间，就只能躲在床底听着那些对话和动静，等一切都结束，他才能找机会溜走。

　　刚开始听着上面的动静还会脸红，后来就麻木了。伴着那声音他竟然还能够打个盹。只是之后就有个毛病，他闻到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会打心底地反胃。

　　他一开始以为是那些脂粉过于劣质导致香气令人不适，然而之前云湄靠近他的时候他骤然冒出的呕吐感着实将他吓了一跳。只能死死咬紧牙关，疯狂吞咽口水。修仙的她不施粉黛，他讨厌的是女人，不是脂粉气。

　　然而很奇怪，不知为何方才他在慕星的身边并没有恶心的感觉。

　　但还是紧张，他怕引起她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