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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百家论灵2 ...

  •   待二人练剑完毕,夜色已深。叶珩将承寂收鞘,转身准备回到屋内。谢舒伸了个懒腰,一边嚷嚷着“叶师哥等等我”一边紧随其后。
      叶珩坐在席上。今日从金陵到彭城一路奔波外加方才练剑,他现在已经十分疲惫,肌肉也难得有些酸懒。他抱起慕崇早已派人准备好的浴袍和毛巾,准备去后院的温泉泡个澡然后睡觉。
      后院的装饰倒是比较简单。仍是几丛青竹,石板小径通至温泉,水雾氤氲,缭绕于指尖,竟带给人一种置身于江南水乡的幻觉,这无疑让从小在江南长大的叶珩有了几丝莫名的归属感。温泉旁边立有一亭,亭前一石镌有“盼鹤”二字,令人发笑的是,配有如此高雅的亭名的亭子,居然是用来给泡澡人放衣物和饮茶休息所用的。叶珩快步走入,将浴袍放在一石凳上,用宽大的浴巾围住□□,结实而白皙的肌肉露出,走向温泉。
      水温略有些烫,将叶珩的脸逼出了红晕,肌肉也被烫得酥酥麻麻,有些泛红,不过这样的温度对于叶珩来说甚是解乏。他闭上眼睛,靠在光滑的石壁上,将身上涂满了皂角,闷在水里,只觉得昏昏欲睡。
      如此,竟真的睡着了。
      叶珩模糊得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失去了平衡,猛地向下滑了一下。他正欲用手撑住自己,却觉得身体一轻,被什么人给扶住了。定睛一看,才看清那人是谢舒。谢舒裸身站在温泉里,显然因为叶珩的突然滑落吃了一惊,然而由于他此时站直了身子且抓住了叶珩的手腕,不光没围住的□□暴露无遗,而且二人因为热水均脸色泛红,气氛愈发不对劲。
      “咳...”叶珩偏开了头,此时的画面太美他竟有些不敢直视,“谢谢。”
      谢舒见他如此笑了起来,半晌才缓过气来,认真道:“不用谢,师哥要小心,莫要太沉迷于如此佳境而睡着了,我这当师弟的好怕怕的。”
      叶珩羞恼,甩开他的手,拿水桶将自己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就上岸了。谢舒则笑嘻嘻地将自己这个闷在水里,只剩下一个头,看着叶珩气壮山河地以光速穿上浴袍擦干头发,快步走回了屋内。
      他的师哥从小受元斌之的严格教育,对于男人的□□,估计除了自己的几乎没见过,以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况且在赤嵘峰,作为祖师亲传弟子的叶珩拥有自己的浴室,几乎没参与过澡堂之类的情景。
      想到方才叶珩的眼神,谢舒忍不住自顾自地笑起来,又呆了不到一刻钟,便起身走出去了。
      屋内,叶珩正撑在茶几前,桌上的一杯茶水晃晃悠悠地飘着一片茶叶,其余的都沉到水底了,显然泡了很久都还没喝。而叶珩本人手里拿着一本经书,正专注地看着,其长发散落在肩头,湿漉漉的,胸膛因为浴袍有些偏大而在衣襟的缝隙中若隐若现,若非面色冰冷,实在佳人一枚。
      谢舒戏弄之心大起。于是拿起叶珩眼前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叶珩这次连头都没抬:“不知为何阁下总是对我面前之物如此感兴趣,不过阁下现在饮茶,恐怕今夜难眠。”
      谢舒笑:“那在下就不眠了,叶师哥能否陪我共度良宵?”
      叶珩倒是猛地抬起头来瞪着他,脸上的红晕不知是泡温泉留下的还是被方才谢舒的虎狼之词给臊的,半晌,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虎狼之词!不知羞耻!!”
      谢舒笑容不改:“我就是嘴快乱语,并无他意,师哥就饶了我吧,我对师哥绝对不敢有不菲之想的哈哈哈。”
      叶珩恼怒,啪地将书扔在茶几上,转身进卧室上床睡觉了。
      谢舒倒是颇为悉心地将书合上放在一旁才吹灭了蜡烛,老老实实地去了另一间卧室。
      次日,渡真台彭祖殿。
      彭祖殿是渡真台的核心。彭城乃徐州的别称,之所以天下人叫徐州为“彭城”,是因为慕崇对外如此称呼。而慕崇自诩慕家的祖上是八百岁的仙人彭祖的弟子,于是渡真台中心的大殿唤作彭祖殿,逢人便说渡真台位于彭城云龙山,以此来“表明对于师祖的恭敬”,拼命地向修真界展示“渡真台跻身大派之中并非靠钱包,渡真台的历史底蕴悠久,是仙尊之后,乃一大修仙世家”的所谓的基本事实。
      如今渡真台终于捞着机会干大事出人投地了,慕崇满脸堆笑,皱纹都能开出菊花来了。他发表了长达半个时辰的超级长篇大论,然后当着百家弟子的面儿在彭祖殿前的祀堂里上香“以告师祖之灵”,倒也显得人模狗样起来,完全看不出来这货是平时把门派中用剩下的符纸超高价卖给老百姓的缺德奸商。
      叶珩由于昨晚的波澜休息地不算太好,慕崇发表自我感动的演讲之时,他闭目修神,几乎睡着,直到慕崇祭拜师祖的时候,才出于对仙尊彭祖的尊敬,躬身拜了拜祀堂内的彭祖像。
      谢舒则是忙着装出一副极其文质彬彬的样子,与百家弟子作揖问好。其中谢舒比较熟识的济南长风门少主陆池也正是一表人才,少年轻狂,向谢舒小声暗示出对于慕崇作为的不屑之情。谢舒难得谨记了师兄的教诲一回,并没有附和,陆池挑挑眉:“你什么时候这么谦逊了啊,谢公子?”
      谢舒朝叶珩的方向望了望,笑道:“这不,师兄刚刚赐教,不敢轻犯啊哈哈哈。”
      叶珩却听得一清二楚,掀开眼皮瞄了谢舒一眼,后者立马闭上了嘴。
      陆池笑道:“看不出来,谢兄不怕元祖师责罚,倒怕被璧铭兄训斥。”
      谢舒也闷着头笑笑,没说话。
      等众弟子终于熬完了慕崇无关紧要的废话之后,百家论灵正式拉开帷幕。
      所谓百家论灵,乃修真界一大盛事。天下大小门派均派出精英弟子参与比试。比试范围人人熟知,乃“御、射、礼、乐、书、数”六艺。正常门派派出十二三位弟子应赛,十二三位弟子在六方面分别派出两位,计分为五分制,至于评分标准,由上古灵器珠心晷来决定。珠心晷置于赛场中间,参赛弟子需要将灵力注入其中,然后进行赛项,完毕之后,珠心晷的指针会偏转到范围为一到五的格子里,指到哪个格子就是多少积分。不过,珠心晷的灵气极高,眼光也极高,所以很少有弟子能使它的指针偏转到第四格以上。
      散修道赤嵘峰之狂,是因为赤嵘峰确确实实只派出了叶珩和谢舒两人,也就是说,这二人必须全能且对六艺精通才有可能取胜,这是诸子百家所不敢有的狂妄所在。
      叶珩见正式开赛,也打起了精神,用眼神示意谢舒跟上,随着人流一起来到了射场。
      此赛项“射”并非简单的射靶,该项所射的乃恶灵邪祟。一场人数为六人,也就是三家弟子,将灵力分别注入三个珠心晷后,这三家弟子将进入一个密封空间,外人均无法进入或用法术干扰。所射恶灵邪祟分为三批,第一批为普通,第二批为所害人命大于十小于五十者,第三批是最危险的,害人无数,凶残至极。弟子们注入的灵力像一条线,当珠心晷检测到参赛弟子灵力不稳后会顺着这股灵力将其拉出空间,保证参赛弟子的安全。其中对付前两批的邪祟只允许用弓箭,而第三批准许使用个人自备的武器。值得注意的是,一旦在六场比试中有任何一场舞弊,那么违规者的门派所有积分清零。
      作为天下第一派的弟子,叶珩和谢舒第一批来到射场应赛,两人背起弓箭,在珠心晷中注入灵力,准备进入空间。谢舒侧头看看旁边,陆池正在带护手,一脸自信。
      “集中注意力,马上要进入空间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
      谢舒最后看了扬起自己的黑色护手的陆池,深吸一口气。接着,他只觉得眼前一亮,气温突然变得有些阴冷,再定睛,看着一堆面色青紫,双目无神无瞳孔,浑身散发恶臭的恶灵邪祟,便知已经进入空间了。
      这堆邪祟见到活人,立马嘶吼着扑了上去。叶珩足尖点地,轻盈地后撤半步,右手持弓,左手随即抽出一支箭来搭在弦上,右指关节磋磨在箭杆上,左手则连着箭羽向后只是一拉,然后放出,只听“咻”的一声,竟一箭射穿了三只邪祟,甚至连灵力都没使用。
      谢舒这边也很是顺利。这帮低等邪祟压根儿没脑子,只知道往上扑,于是谢舒也只管将他们引到一起,然后放出几箭一网打尽。如此高效,两人不过一刻钟就解决了第一批的邪祟。
      谢舒放下弓箭,踢踢地上那只从嘴里溢出恶臭的白沫的邪祟,笑道:“这百家论灵,还真是有我们俩就够了,依我看来,不过如此嘛!”
      叶珩摇头:“不可大意,这还仅仅是第一批。”
      一语未了,第二批邪祟便开始涌现。这批邪祟明显聪明得多,他们中的一部分甚至尚有较强的自我意识。一女鬼显然怨气不轻,利爪已而毫无章法地向叶珩撕来,口中怒吼着“我要你偿命”,她衣衫褴褛,甚至袒胸露乳,实在不雅,叶珩皱了皱眉头。这女鬼倒是不难看出生前是颇有姿色的,叶珩猜测她大概是勾栏女子,因被人抛弃或侮辱而死于非命,所以怨气才如此之重,于是转换步法,注满灵力,射出一箭,那女鬼应声倒下,呜咽了几声便化作灰烬。
      叶珩见状叹息:“可怜的女子,请安息。”
      第二批邪祟解决,那么“射”的最终比试,便来临了。叶珩与谢舒背靠背,两人抽出佩剑,准备应战。
      可是半晌过去了,什么也没出现。
      叶珩啧了一声:“什么情况?”
      谢舒把手放在剑柄上四处打量,空间内一片安宁,甚至无多邪气,道:“这批邪祟难道如此高级,隐藏多时甚至掩埋气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好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叶珩道:“仅是邪祟很难做到如此不留痕迹地隐藏邪气,除非...”
      谢舒:“除非什么?”
      叶珩愣了愣,摇了摇头:“不太可能。除非魔化,否则极难做到。可是魔族已经数百年未出现了,魔尊也在百年前被几位仙尊彻底封印了,没有魔族参与,邪祟不可能自我魔化的。”
      谢舒正欲开口追问,却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叶珩脸色一变,立马挺剑将谢舒推开。谢舒踉踉跄跄地抬起头,见一邪祟双目赤红,正手持一把斧子与叶珩对战。
      那邪祟邪气极重,獠牙露出,斧子十分锋利,张牙舞爪地向叶珩砍来。叶珩左右躲闪,找准时机,一剑划向其心口。谁知这厮身手敏捷,立马收敛攻击,一个后仰躲开,反抄起斧子,向叶珩的腿砍去。
      叶珩一跃而起,承寂直直地劈向其天灵盖,结果这邪祟似乎早就预料到如此,立马用斧子格挡,承寂与此利斧擦出了火花。叶珩收刃撤步,脸色十分难看。
      “叶师哥,这厮......”谢舒立马问道。
      “待会儿再说,”叶珩甩了甩承寂,“接下来使用组合剑技,你掩护我进行攻击,可明白?”
      谢舒从叶珩的眼神中明白了这事儿不简单,于是点点头,识趣地不再多问。
      两人挺剑,继续攻击。谢舒通过相对圆润的剑技不断抵挡那厮发疯也似的利斧攻击,而叶珩则集中灵力,在谢舒的掩护之下,找准时机,一剑将这厮的脑袋砍了下来。
      两人终于得以喘了口气。谢舒道:“这厮可真难缠,明明就是一邪祟,身手怎能如此敏捷?”
      叶珩的脸色此时已经难看到极点,他用剑挑起那只所谓的邪祟的头颅,拨开其缭乱的头发,一道野蔷薇形状的魔纹显露在眼前,这使他本就紧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谢舒也意识到事情不对:“这是?”
      叶珩的声音很低沉:“魔傀儡的特有魔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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