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柯学平淡生活》被被窝封印

32、幻境2

　　摸摸自己手腕上的九尾庙精品红绳，十六夜神色晦暗不明。

　　“不是说疏散了全部居民吗？你快下去。”

　　暂停了鲜艳的红色数字，在十六夜视网膜中突然跳动。
　　毫无防备的萩原研二被炸成肉渣。
　　表情定格在最后的焦急。

　　东一块西一块，眼珠从眼眶中掉出来滴溜溜转儿，转几圈速度下降，瞳孔涣散对上十六夜。
　　穿上防护服的人也因为靠得太近，留了个完整焦尸。

　　猝不及防接了满身的短发少女表情没太大变化，仔细看双唇却在微微颤抖。
　　死死盯着眼珠，好像一旦表现出软弱就会被撕碎。

　　“抱歉让你看到这一幕……”萩原研二站在自己尸体旁，摸着后脑勺安慰小孩。
　　让她突然看到，也是挺残忍的吧。

　　温热的血还在十六夜脸颊，残留亡者情绪。
　　萩原试探性搭上肩膀，十六夜只是缓慢地抬头，小心抓住他的手腕。

　　瞬间，周围的景色变成破碎，露出内里血肉，红肉和白色脂肪组成的小房子。
　　在镜子后面制造困顿幻境，无所不能。
　　但此时略微无力地被黑色侵占、覆盖。

　　占为己有后，黑色开心地睁开眼睛，贪婪盯着不知名的红白肉块。

　　“十六夜？”萩原没有掰开对方的手，在变成执念后经历过很多，身为人时的恐惧压抑转为其他，表情带点关心，“你怎么了？”

　　“快、走。”

　　但是十六夜曦的手还死死抓着萩原，力气大到如果还有身体，肯定都已经把骨头折断。
　　走也走不了。

　　十六夜眼神带着微不可查的期盼，被困在合上的眼皮中。只有眼尾泛点红，出卖此时她承受的压力。

　　过去的记忆被触发。

　　“咔嚓”

　　秋庭听到动静，抬头看到酒井背后的镜子内容变化。原本沉寂的暮色黄昏彻底沦陷成黑夜。
　　繁星无害在上面，一闪一闪遍布天空。
　　“喂！这是怎么了……还没见过这么密的天。”

　　酒井回头仔细看了下，什么都没说，拉着秋庭远离：“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像是看着你的眼睛。”

　　“……十六夜？”

　　“是胡曦。”酒井表情凝重起来。

　　“这哪？”
　　半空中有不在认知内的漂浮建筑物，看起来严丝合缝。
　　旁边大量混凝土结构建筑，还有少量木头搭建的，像临时住所。
　　上下一对比，感觉差距好大。

　　旁边有人佝偻着腰前进，头向下垂着，但蹲着观察墙壁的萩原看到对方没有规律乱动的眼珠子。

　　默默摸着自己的下垂眼，眼睛还在真好——

　　对方突然暴起，里面藏着瓦片。

　　——他饿了好久。

　　衣装整洁，眼神天真。一看就知道是个大肥羊。果然不出所料，直接捅进去。

　　脖子躲过一劫，但腹部被这有血迹重叠的利器捅破。整个人被推到水泥墙上，被固定得动弹不得。

　　顶着乱蓬蓬黑白相间头发的男人居然是个青壮年，看不清年纪，眼底有浮动不定的红。
　　“好饿啊，你应该可以吃很久吧。”

　　墙壁上除萩原的血又多了斑斑点点。

　　面前人倒下，黑发少女没有遮挡出现。萩原不确定开口：“十六夜曦？”
　　对方和现实中的十六夜身高相似，但看上去更加稚嫩头发更长，没什么情绪的波动，在萩原说出曦时才有点反应。

　　“你认识我？”对方口型明显不是同一种语言，胡曦反而没有问早就知道的问题。
　　即使没有觉醒信息素，也觉得对方身上沾染的味道，是觉醒后她的。
　　很微妙，但胡曦相信自己的直觉。
　　——好在对方足够弱，她愿意靠近的范围。

　　“嗯，有医院吗？”
　　“医院是什么？”

　　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对方回去了。

　　“这个是……”门口躺个人，“碰瓷？”
　　“什么是碰瓷？”一脚踹开，那人翻过面七窍流血，了无声息，胡曦习以为常。
　　跟在后面观察，萩原发现对方的头发，剪得……非常有艺术感：“就，这个应该不是。这是你家吗？”

　　“不。”看着胡曦躲过机关，将怀中不知什么东西丢过去，沙发被撕破，拧断里面人的脖子。
　　在外面的萩原庆幸自己因为肚子有伤，没来得及进去。
　　“现在是了。”

　　“啊？”
　　原来十六夜之前住的地方这么冥风淳朴？

　　“给你。”胡曦丢过来一个小机器。

　　“那个……”胡曦在哼哧哼哧地抗着两个偷袭者，丢出去，和外面那个七窍流血地在一起。
　　“怎么用啊？”

　　忙碌了半天的胡师傅戳了个按键，里面有药：“先吃一颗药，按这个后会出现光，光线对准伤口。”

　　萩原看自己身上的窟窿逐渐消失：“哇，好神奇啊。”

　　“最近这里会种树诶！”在这有一段时间，萩原都没见过什么翠绿植物。“去看看嘛？”

　　“好啊。”萩原不知道，胡曦已经观察记录许久，确定对方是远古时代的人。
　　根据根据言行举止，对方还会讲从没听过的童话。
　　很像星球大战前，联邦还没成立的时候，大量文化遗产在战争中损毁。
　　原本蓝绿色的星球已经成为书本中的只言片语。

　　以前的人居然安居一颗星球，读书的胡曦很意外——这书也是好不容易抢来的。

　　在这里不抢夺就活不下去，萩原感觉还是不太了解十六夜。
　　他不知道对方喜欢闪闪发光的财富，还把抢来的堆积在一起。
　　像西方恶龙，警惕多疑又残暴。不止是为了活下去，还有填补永远没办法完整的欲.望。
　　很没有安全感的野生动物。

　　他记得十六夜喜欢路边的野草，墙壁中挤出的花也会驻足观看。
　　喜欢窝在懒人沙发和睡懒觉，极其厌恶要求她加班的同事。但认真完成任务，无论是学习还是……杀人。
　　行动得很干净利落，擅长蛰伏至一击致命。

　　抛去商业和一些不清楚的交易。开销最大的是礼物、游戏和周边——有些都不用自己买，还都有支出记录。

　　……他还因为对方生出来就是那个样子。
　　没想到是后天。

　　等着变化的那一天，等着等看到胡曦挺直的腰板——这里的人都有点弯腰驼背，脚步飘忽。
　　胡曦也有点，随时准备着偷袭防备。

　　看植树时。
　　一个小孩过来找茬，胡曦就呆呆看着对方离开，也不反驳什么。

　　萩原在旁边目瞪口呆，原来她小时候这么好欺负——不对，有幻境记忆的他拼凑推理。

　　十六夜曦.未来星际版.前世，有个金发绿眼的白月光，所以之后一直喜欢金发……
　　想想小降谷，萩原补充还白皮的人——
　　转世之后一直在进行绝美代餐行为。

　　萩原表示谴责。

　　然后看胡曦小朋友对手中金币出神，面无表情推翻这个结论。
　　很显然，这个小孩是已经不满足一个小地下室的珠宝，想要去更大的地方。
　　——这里的书本无论是稀有纸质版和便于传播的电子版，对于偏远星球，都是很难看见了。

　　上一个幻境读的故事书发挥作用，萩原继续上演真人版一千零一夜。

　　祈祷改变胡曦的人赶快出现。
　　就算是虚拟现实，也架不住身边人每天随手□□几个。
　　前警官萩原研二，生活在和平年代几十年的人还是不习惯。

　　幻境像是被加速一样，在胡曦换了个星球上学的时候，萩原才从看纪录片进入剧情。
　　“对了，你叫什么？”胡曦看突然出现在星舰里的他也不意外，在他消失时也像个没事人。

　　他快把自己的知识储备用小勺子一点点刮干净，给这小孩讲故事，结果这小没良心根本没问他名字！
　　根本不知道？！

　　深呼吸一口气，萩原憋出一个笑容：“我叫萩原研二，记住哦。”
　　胡曦歪头：“你笑得好假。”

　　参观过胡曦的“打工”和学习锻炼日常——因为胡曦的特殊，所以萩原在A栋能自己一层屋子。
　　生活质量上升一大截。
　　但胡曦还在赚钱，似乎想要攒钱买星舰。

　　“太过分了！之前一个人去黑市就算了，居然想自己偷偷离开，研二酱会很寂寞的——”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有人会自己计划好未来，对身边陪伴了几年的人还一声不吭吧？
　　谁被这样对待？
　　是他——萩原研二。

　　对此胡曦疑惑：“这需要说？”
　　共情能力差得连令人发指。

　　“而且你都不需要我将睡前故事了嘛？太无情了，用完就抛弃。”

　　“也可以一起走——不过你确定你能呆在我身旁？”
　　胡曦走到学校外，这里也有所谓“平民窟”，即使旁边是培养幼苗的学校，这里依然看不见未来。
　　可能树冠下不会有其他树的生存空间，阴影在里面滋生。
　　她准备去清算在黑市的财务。

　　“……什么意思？”

　　“这个空间并不稳定，应该是回忆吧？”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而你不在其中，也无法更改什么。”
　　“没必要说不现实的谎，做下无法兑现的承诺。”

　　金钱权利分散胡曦对未知物的兴趣。失去兴趣，同样失去耐心的她选择直接挑明。

　　只比他矮一点的胡曦，眉眼艳丽至浓稠，又锋利足够睥睨一切。
　　带着亦如初见时的神情，萩原感到一阵眩晕。

　　萩原研二出现又再次消失，胡曦总是用漫不经心的迎接或欢送。
　　财务状况什么的无所谓了，帝星里有人对她抛出橄榄枝。
　　但不代表她的东西，可以被别人背地里染指。

　　处理完把她当白痴糊弄的人，胡曦路过一个慈善机构，看了看工作人上秒愁眉苦脸，下秒又热情讲解。
　　她问：“你们有工资吗？”

　　“我们是义工，哪有什么工资啊。”她先是笑了笑，转而严肃道，“我们会把每一份财务的支出告诉资助者的，请放心。”
　　“超级正规。”

　　不信。
　　但是有了个好去处。

　　“附近还有什么慈善机构吗？”

　　对方有点不甘，还是实话实说：“隔壁403星球有一个做的也很正规，还有的就是395、394的都不错。”

　　胡曦分了四分之一在这，留下联络地址。
　　如果真如她所说的这么透明，这钱也不是打水漂。

　　真想把一袋子金币随便丢地上的胡曦，成功当了次散财童子，把这事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