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缚》栀瑶sy

1、初见

　　“哟，柳沉梦，今天又踩点到的这么准时”同桌陈奕书打趣道。
　　“那当然，我这两年…每天…都踩点到，什么时候…失误过。”刚一口气爬上4楼的柳沉梦边喘气边放下书包，“交作业啦快快快，我等会还要赶在早读前5分钟老师还没来的时候统计呢，”柳沉梦从包里掏出整理好的一叠作业放在桌上，“也不知道老师怎么想的，怎么小组组长，历史课代表，学习委员都让我一个人当了呢。”她小声抱怨道。
　　或许是因为刚开学第二天的缘故，大家还没从放假的状态中调整过来，今天的作业交得又慢又乱，柳沉梦整理统计的速度比往常慢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7：56分了，按理来说老师应该来监督早读了，今天却迟迟没来。柳沉梦暗自庆幸“幸好还没来，不然作业就统计不完了。”她把统计好的作业和名单放在讲台上，回到座位上拿起课本带领大家开始早读，“老师今天是不是又在办公室睡着了？我是不是该去找一下他比较好？”，“可是万一老师正在忙我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我如果去找他该怎么开口说比较好？”柳沉梦思索着。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班主任拿着一份名单走进了教室，柳沉梦见状汇报了一下作业和早读的情况便回到座位上等待今天班主任的通知。
　　“同学们今天状态都不错啊，我刚开完会，辛苦柳同学帮忙带领大家早读了。大家也知道我们现在步入了中学时期最重要的一年，遵循学校往年的惯例，我们今年将采取分A、B班上课的制度。我们6班和隔壁5班一起，根据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排名，前50名为A班，语数英三科和所以自习课到隔壁5班去上课，排名稍微靠后的人，都留在我们6班上课。排名靠前的同学不要骄傲，这是为了给你们提供更合适的教学速度。排名较后的同学也不要气馁，你或许只是上学期期末考没发挥好，我知道我们班没有笨的学生，只是你在学习上花的时间不够或者方式不对，相信你们可以通过下一次考试取得好成绩证明自己，转入A班。A班的同学要是觉得那边学习速度太快跟不上节奏或者压力太大，也可以申请到B班来上课。”
　　班主任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了柳沉梦。“沉梦，下面由你来公布一下A、B班的名单。我和隔壁班班主任会把各班座位表投影到大屏幕上。分到A班的同学清空桌面给B班的同学用，带上上课要用的东西去隔壁班找好座位准备上课，B班的同学准备好上课的东西留在我们班就好啦。”
　　等老师说完，沉梦开始念起了50多个人的名单，念完名单时A班的同学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她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要用的东西走向了隔壁班。“放松放松，别紧张”她在心里默念到“从后门进去就不会被大家注意到了。”于是她悄悄打开了后门，正准备踏进教室，隔壁班的班主任就大声说到：“哎呀哎呀，这不是柳沉梦吗，5班的同学快认识一下，柳同学可是每次都段排前10的，以后可是能上我们这最好的学校的。”
　　柳沉梦抱着书的手攥紧了一点，尴尬得抽了抽嘴角，勉强挤出一个不能看的笑容，“呵呵没有没有。”说完赶紧看了眼投影的座位表，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她扫了眼新同桌就收回了目光，是5班的人，之前没有见过，社恐的她本打算就这样坐下不说一句话，可没想到新同桌直接向她伸出了手，“你好，程祁晏。”他直直地盯着柳沉梦的眼睛。柳沉梦感受到少年直率的目光，明白这个手是非握不可，没法装作没看到忽略掉了，” 于是她伸出手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就迅速地收了回去，顺带仔细端详了一下少年的样貌，干净但不显丑陋的寸头带点前刺，高挺的鼻梁浓密的剑眉，右眼角下精致的泪痣，略黑的皮肤和夏季短袖校服袖口下隐隐露出的有肌肉线条的手臂。“长得还挺不错的嘛。”沉梦微微愣住了。就是那纯粹明亮的目光一直看着她让她感到些许别扭，她很快就移开了对视着的目光，“奇怪，这人这么自来熟吗，以后不会天天上课找我说话吧。”
　　为了掩饰自己不善社交的尴尬，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翻开了英语课本，但一感受到旁边人的目光就心烦意乱就看不进去一点，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老师怎么还不开始上课啊，再不上课我要装不下去了。”
　　她捏紧了书的某一页，少年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看你一直低着头看这一页书看了好久，纸都快被你捏烂了。”
　　柳沉梦感觉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他看不出来我不想和陌生人聊天吗，大哥我求求你看你的书别看我的了好不好。”
　　柳沉梦咽了咽口水，挤出了两个字“没事。”
　　可她没想到程祁晏还有话能说，“没事就好。刚刚看你握手时很快就把手收回去了，对不起啊，天气太热手上出的汗可能有点多，我下次会注意的。”
　　柳沉梦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他怎么觉得会是出汗的事啊……38℃的天气出汗不是很正常吗？“没事，我不介意。”柳沉梦感觉自己咬后槽牙咬得咬肌都要变大了。
　　不知程祁晏是故意气她还是无意问的：“你是不是很社恐啊，我看你都不怎么说话。”
　　柳沉梦感觉自己要无语到极点了，“啊，这样吗，没有吧，我觉得还…还好啊。”
　　前桌李三霖，那个和柳沉梦同班，特别喜欢起哄、传八卦的人突然转过身说道：“对对对，她就是社恐，平时在班里不讲几句话，你再跟她讲几句她都能当场哭给你看。”
　　柳沉梦这次实实在在地翻了李三霖一个白眼，“滚，别烦我。”
　　她真的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平时在班上讨厌的人刚好就分到自己前桌，旁边又有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自来熟。终于，就在她快熬不住了的时候，上课铃响了，英语老师终于开始上课了，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期望上课过。
　　上课的过程中程祁晏没有再找她讲过一句话，全程专心听讲认真记笔记。因为座位在最后一排，柳沉梦有时会被前面的人挡住看不到板书，程祁晏还会主动把笔记借给她看，柳沉梦每次在借笔记的时候都会偷偷瞄上少年的脸一眼，不小心对视了就装作无事发生将目光移回笔记上。“这么看他人还挺好的嘛。”柳沉梦想着，却不知嘴角何时带上了一丝羞涩的笑意。“你在笑什么？”程祁晏好奇地问道，意识到自己在笑的柳沉梦赶紧收住了笑容。“没…没有啊，我没笑”，她将不知何时靠近程祁晏的椅子挪远了一些。
　　程祁晏好像突然猜到了什么似的，微微眯起眼睛，凑近盯着柳沉梦的眼睛、脸和耳朵，狡黠地咧开嘴笑着：“你的脸和耳朵好红啊，害羞啦？”
　　“没有！你说什么呢！可能只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柳沉梦急忙解释，她能感受到脸颊和耳垂不寻常的热度，坐得离程祁晏又远了一些。
　　“那你怎么还穿着外套？”程祁晏挪近了一些追问到，紧紧地盯着柳沉梦发红的脸颊和耳垂。
　　“那是因为在坐在空调正下方，直吹风容易着凉！”柳沉梦故作肯定地解释。
　　程祁晏见逗她逗得差不多了，识相地停住了嘴。
　　柳沉梦被刚刚的经过彻底分了心，她在回味少年靠近自己时传来的淡淡的香味，是干净不浓郁的香味；她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脸红，她想到了一个答案，但她不可能承认，她反反复复地说服自己只是因为自己社恐任何一个人对她这样她都会害羞脸红的。尽管她为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真不争气啊，这才认识的第一天，甚至都没过几个小时，怎么就……对方只是问了一句话，怎么就心乱得控制不住表情了。
　　柳沉梦一直在思考刚刚发生的事，以至于没发现老师已经进入课堂活动环节了。“嘿！”程祁晏戳了戳她的手臂，红晕不知不觉也爬上了少年的脸颊，好冰好滑的皮肤，她的手臂怎么那么细，看上去很容易握住的样子。
　　柳沉梦抬起头看着他，“怎么了？”
　　程祁晏回道“那…那个，老师让我们用英文互相向对方介绍一下自己。”说着狡黠的笑容又回到少年脸上，“你怎么不知道啊，我们柳学霸不会是上课分心了吧？”
　　“才没有！老师讲得太慢了没意思，我自己学后面的内容去了。”
　　“那我先说咯，……I like football、basketball and mobile games.I'm quite good at them.……”
　　"emm我想想，I am from………I like listening to music，playing the zither and…and I'm fond of mobile games too！……My favorite star is 张淮逸……”
　　“诶，既然这样你平时打什么游戏啊，有空我们一起打，哥保证带飞你！”程祁晏自信地拍了拍胸口，睁着亮亮的眸子等着柳沉梦的回答。
　　“你平时玩什么，我打的游戏很杂，你会打的我应该都可以。”
　　“那我们这周末打wzry吧，哥国服xxx，最强王者xxx星。”
　　“这样啊，那我们可能打不了了，我打的不是很好，段位和你差太远了，没法排位。”
　　“那我把我小号借你，你玩什么英雄我晚上回去买”
　　听到这里柳沉梦急忙摆摆手“不行不行，万一我害得你掉星了怎么办，你再把段位打上去要花很多时间的。”
　　“哎呀没事的没事的小号而已，我技术这么好轻轻松松打回去，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我带着你不可能输。”
　　下课铃突然响了，柳沉梦准备收拾东西回她的教室，程祁晏抬头看了眼课表，“下节课语文，你把课本拿了就过来，趁还没上课多聊会。”
　　柳沉梦不知怎么地，平时做什么事都不紧不慢地，竟小跑回了教室拿了课本又跑了回来。
　　“这是我的□□号，你回去加一下。”程祁晏把一张纸推到柳沉梦面前。柳沉梦刚准备收下，李三霖看到这一幕又开始起哄了：“哟哟哟，这就加上联系方式啦。柳沉梦你平时可没这么主动哦～”柳沉梦不想理他，收下了纸条。倒是程祁晏说话了：“好了，李三霖你别说了。”
　　“不说就不说，说一下你还急了。程祁晏你怕不怕我把那件事告诉她。”
　　“你们认识？”柳沉梦冷冷地问道。
　　“额，算是认识吧，但是没有很熟，只是认识而已 。”程祁晏紧张地摸了摸后脑勺，向李三霖递了个颜色，这一幕没有被埋头恼羞成怒的柳沉梦看在眼里。
　　因为李三霖的起哄，整节语文课上柳沉梦没有和程祁晏说过一句话，虽然她的心思也并没有放在课上 。
　　一直到下课，柳沉梦收拾好东西准备起身回教室，程祁晏不知为何不是很想让她走，伸手扯住了她外套的袖口，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回去记得加我啊”
　　“好”柳沉梦淡淡地回道，然后回到班上去上下一节历史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