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扬眉（科举）》奶昔可颂

29、备考院试

　　屋外不知何时雨水间歇，一身湿透的周斌冻得脸色发白的回到了周家。

　　“老天爷，你怎么这个样子回来，不知道避避雨啊？”

　　贾英手忙脚乱的找来干袍子上去给他围着。

　　“不用，我走的快看着冷，身体不是很冷，去烧水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周斌着急回来就没有再等下去，况且开始有挡雨蓑衣，只是雨实在太大身上才都湿了的。

　　“那你赶紧进屋，把湿衣脱了。”

　　周斌拧了拧湿透的衣物点头，脱了布鞋赤足进里屋。

　　周瑾听到外面的声响，丢下书本从屋里出来。

　　“爹，您去屋里擦擦，我给你煮姜汤。”

　　周斌听了笑了笑：“好小子，去吧，爹没事。”然后转身回了房，一边走还一边开始脱衣服。

　　周瑾心里松了口气，安全回来了就好。

　　周瑾进了灶房，见贾英正在生火烧水，他便去找了些生姜洗净剁碎放进锅里。

　　“娘这生姜水给爹喝一碗，剩下的洗澡也可以。”

　　“晓得的，瑾儿，你看你爹这样是有事还是没事呢？”

　　周瑾想了下回道：“应该是没事的，爹藏不住事的人有事早就发作了。”

　　贾英也点头，要真是大事周斌不可能这么平静。

　　“还好，你朱林叔肯定是没事的。”

　　等周斌收拾好，三人一起坐在了饭厅里。

　　“你朱林叔说他也不清楚镖局那趟镖是怎么回事，不过眼下他们在狱中都还算安全，没有被动大刑，就是我看着他身上有些皮外伤挺难受的。”

　　周瑾没说话，听着他说，贾英啧了一句：“你也别太难受，进了牢狱哪有不受点皮外伤的。只要人没事，能放出来就是好的。”

　　周斌叹气：“可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这事总悬在那里，我着实也不安的紧。”

　　周瑾端起茶壶给周瑾倒了杯茶递给他：“爹，朱林叔会没事的，你安心等消息就是。”

　　他总不能告诉周斌，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官府一直扣押着说明这事没那么简单么。

　　·

　　周瑾这一个月来越发的拼命念书了，每天不到深夜不会休息，早上更是天还没亮就起来了，雷打不动的晨练都暂停了，他准备的其实还算充分，只是自知自己并不是什么天才，读书科考不得不慎之又慎。

　　这日早起读书正准备出门，周玟拎着包袱回来了。

　　好几天没见，周玟好似又长高了，满脸笑容的瞧着他笑。

　　“瑾弟，这么早就去书院啊，吃了吗？”

　　周瑾也从脑海里背书的世界脱离出来：“哥，我吃过了，你吃了吗？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周玟丢下包袱，笑道：“你不记得了？我明天得陪姐夫赴京赶考。还有吃食吗？我还没吃呢。”

　　周瑾指了指后院饭厅，“还有呢，爹娘还在吃。那我先去书院了，你晚上记得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成，我等你回来，晚点去姐夫那里。”

　　周玟晚上直接过去苏牧那里，明天两人直接从西市出发。

　　周瑾听到他答应就背着书篓出门了，他心底对于苏牧周玟赴京赶考还是有很多想法的，既要提醒周玟一些，又得准备些东西，他还打算让周玟帮忙给韩灵送封信，冬去春来，韩灵都离开大半年了。

　　也不知道他在京城怎么样，虽然他家世显赫，但他不会忘这个朋友的。

　　书院里，天宝和林安对于他参加院试是鼎力支持的，平时有些书院要办的琐事天宝会帮忙处理了。

　　有件喜事，那就是天宝也升到乙字班了，他们又在一间教室上课了。

　　天宝时常抱怨：“你这样进步的太快了，我怎么追得上，本来我还比你先入学呢。”

　　周瑾笑了笑逗他：“那你跑快点呗，我到时候停下来等等你。”

　　天宝翻了个白眼：“你就骗我吧，你这考完秀才接下来两年时间就是准备乡试，然后就是会试和殿试，一路狂奔了。”

　　周瑾摇了摇头：“那是理想设定，很有可能我乡试就失利然后一等又是三年，那你不就追上来了。”

　　周瑾没有跟自己的朋友解释自己为何突然这么急着考秀才考科举，但他知道他们会支持他的。

　　周瑾散学没有再陪天宝林安锻炼或者玩了，他急匆匆回到家里，放好东西就去了周玟房间。

　　周玟正在屋里收拾行囊，这次去京城短则三月，长则半年，需要准备的东西就多些了。

　　“娘给你带了换洗的袜子吗？”周瑾翻了翻周玟的东西，周玟最不爱的就是换袜子，一双袜子能穿一个月，还不嫌弃。

　　周玟笑道：“带了，还特意叮嘱了跟姐夫住时候不要轻易脱下鞋子。”

　　周瑾没忍住笑了，周玟这脚是真有味道的，轻易不能见人。

　　“笑什么？男子汉有点味道怎么了？都像你一样天天换洗衣裳鞋袜，像个姑娘似的。”

　　周瑾无法反驳，这爱干净这点确实被家里诟病，因为常换洗衣裳容易洗破，破了就得补，补多了吧就得更换，谁家都是紧着钱过日子，何况他们家。

　　但让他不换洗真做不到，所以他几乎都是用冷水仔细搓洗，还好他读书没有下田种地，洗起来也简单。

　　“哥，你别埋汰我，穿着干净舒服。我找你提醒些事情，怕你忘了。”

　　周玟放下手里东西，坐在床沿边看着他：“那你说吧，什么事这么严肃？”

　　周瑾拉开凳子坐下：“没有严肃，就是觉得挺重要的，你跟姐夫路上应该没多少问题，到了京城我就比较担心了。”

　　周玟不解：“路途这么远你不担心，到了京城你担心什么呢？”

　　周瑾皱了皱眉头：“京城随便一个匾额砸下来都是一个官，你说我能不担心吗？你性子直怕你得罪人。”

　　周玟笑道：“我虽然性子直，但我为人友善乐于助人，还很热情见过我的都喜欢我。”

　　周瑾扶额，“可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这样的性格，你遇到某些心思邪恶的人，他就看不惯你个穷小子当好人，伺机整你呢？”

　　周玟捧胸惊道：“瑾弟，你别故意吓我，哪有人这么不讲道理的，我路上遇到的人最多嘴巴坏点，没人会针对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

　　周瑾觉得很有必要吓一吓，毕竟从小镇出去的周玟性子欢脱还有武力值爆满，虽然脾气很好，但他还是担心他惹到不该惹的人受欺负。

　　“你就当我吓你，但你得放在心上，轻易不要动武，保住自己最重要。”

　　周玟：“放心，我不是冲动的人。还有什么吗？”

　　“有，你多关注点苏牧，如果他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记得告诉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真到了仕途和家庭二选一的时候，他希望苏牧不要放弃周秀珠，再等等他们总会有出头之日的。

　　当然如果他实在等不得，那周家也不会拖累他，但该他承受的他也别觉得委屈。

　　“这又啥意思啊？瑾弟我咋觉得你想的有点多了啊，是不是最近读书读傻了？”

　　周瑾挥开周玟摸他额头的手，“你听着就是了，反正自己在外多长个心眼，我相信姐夫不坏，但有时候他也会身不由己，你得顾好自己人。”

　　他说完掏出厚厚一封信。

　　“你们安定下来有空了，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送给京城左相府，韩灵手里。”

　　周玟接过放进包袱收好，“小事情，肯定帮你弄好，你别操心太多，我们肯定没事，姐夫也肯定能高中回来。到时候我们家可就有做官的亲戚了。”

　　行吧，说再多，事情没发生前都是白搭，一切还是往好看吧。

　　当晚，周玟吃过晚饭便跟爹娘辞行去了苏牧家，而苏家也一早就准备了行囊，就等着他来了第二日一早出门。

　　·

　　“你哥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我这心里着实是不安的很。”

　　儿行千里母担忧，贾英实在是深深体会到了。

　　周瑾握着她的手臂笑道：“等哥哥回来，肯定见识不凡了，娘凡事往好处想，往坏了准备。”

　　周斌看了小儿子一眼，摸了摸胡子：“二小子，是真长进了，好好努力以后跟你姐夫一样考个进士出来。”

　　周瑾点头，心道还不止呢，他还要做官造福百姓呢。

　　“娘你们忙，我进去看书了，马上就得院试了，我得争分夺秒力争一次考上。”

　　夫妻俩看着两个儿子各有所忙，心中也欣慰，相携着也回了屋。

　　贾英拆了发髻，坐在周斌身侧，推了推他。

　　“你最近总是有些闷闷不乐，是怎么了？”

　　周斌不认，翻了身，“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

　　贾英放下篦梳，凑近看着他有些说不出啥滋味的背影，总觉得这人有心事。

　　明明不是有心事的人。

　　她爬上床，伸手从后背抱着他。

　　“你不想说就算了，但是别总想着，事情一步一步来，总会解决。”

　　周斌握着她的手，沉默着，隔了一会又低声问道：“英娘，你觉得我这样一贫如洗的是不是对不起你们。”

　　贾英笑着轻声安慰道：“这有什么对不起的，种地的农户还没我们手上阔，等地里不忙了，你不是还要上山打猎吗？到时候一卖钱就回来了，足够我们吃喝了。再要更多，我们就多努力多存点，普通人家不都这样吗？等以后学武的人多了，你还可以拿起老本行，是不是？”

　　周斌听了沉默的听着，渐渐只剩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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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瑾快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