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两巾

45、卧虎藏龙

　　陌不归忍着眼泪离开铁匠铺来到无念哥这里。
　　“你都知道了？”
　　“是的，师兄。”
　　“我不是你师兄。不归，你是师祖唯一的徒弟。师祖不收我是怕我天赋不够，为了四年之后的争斗背负太沉重的压力而走火入魔。现在无念哥也告诉你，提升实力报仇固然重要，保住自己的命才更重要，明白吗？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有你外公和我们在呢，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还有这个，拿着师祖的珠串，少林不敢为难你，必要时还可以从他们那获得助力。”
　　“这是师父留给你的东西，无念哥，我不能要。”
　　“等你回来了还我就是，我在山上能陪在师祖旁边，拿着它作甚，要你拿就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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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七日醉，这是半步颠，这是……都带上，时刻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能下毒就别动手，能跑就别正面打。我这些年让你吃了我培育的不少奇药，外面的毒药迷药能影响你的不多。要记住不要随便喝外面的酒水，吃的东西别过外人之手。大部分的毒药只要高温就能破坏，所以生凉的东西你碰都不许碰，记住了吗？颜色，气味，味道有问题的东西绝对不能吃。还有女人的胭脂水粉，还有花草，有些香味浓郁的会盖住毒药本身的味道，你母亲也中过招儿。如果小心谨慎之下还是不慎中了毒，这是牛黄丸，这是上清丹，……全带上。”
　　“舅舅，我一定努力提高境界增强实力，到时候能帮上忙！”
　　“那是大人的事儿，你首要的就是好好活着，我再跟你说啊，给别人下毒就算得手也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先远远用石头打断四肢再凑近……”
　　“舅舅，我全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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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云看着背着剑的不归在泥土上没有踩出脚印露出欣慰的笑。这小子从小最恨的就是自己，小时候被自己放狗追着跑，背石头跑，再大些有力量之后自己又要求他跑起来不能踩出脚印，这就是练惊鸿步的外功，也是最好踏入第二境的方法，掌控身体，举重若轻。他们一个个都蔫坏的把这个事情推给自己，不过好在自己也真的狠下了心，体质强健后练其他的武学也事半功倍。踏入二境使不归本来看起来十分健壮的躯体慢慢变的匀称削瘦起来，看起来有股轻盈出尘之气，挺好，比自己长得好，比大哥长得也好。
　　“怪叔不？”
　　“不怪，谢谢云叔狠得下心，不然我这会儿只能捶胸顿足恨自己连下山的资格都没有。”
　　“好小子，长大了。可武道境界强求不来，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那样反倒适得其反。下山之后保命第一，你实力已经够了，差的只是年龄阅历，多看看花花世界磨练心境有助你突破。你母亲知道这一点才狠心让你下山历练，你可别怨她。”
　　“放心吧云叔，母亲和你们都是为我好，我知道的。再说了，我很强的！”
　　“真遇到危险别管你那破剑，直接跑。万事有我们，你保住小命最重要，记住没有？”
　　“好的叔。”
　　“记好这段剑诀，看完烧了。不是绝对的生死危机十死无生不许尝试，就算用，也不许用十成力。一辈子，总有要拼命的时候，不管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都要有掀桌子的勇气和能力。”
　　“父亲就是……”
　　“对。”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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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那块木板给我递上来，对，就那块儿。”
　　“王爷爷，书院以后会有人吗？”
　　“不知道，不过我就是个木匠，不想那么多以后的事儿，这书院是十几年前大家一点点盖出来的，我还活着就不能让它塌喽。”
　　“外公说昆仑山一直没有人才好，我一直不懂是什么意思。”
　　“人饿极了会吃草根和树皮，但人是应该吃粮食的。吃草根树皮的人越多，说明能吃粮食的人越少。山外的生活但凡过得下去，没人愿意背井离乡到这里来。”
　　“你看这学堂还是原来的学堂吗？”
　　“应该是吧。”
　　“如果有一天，这些木板一块一块的全换成了新的，它还是吗？”
　　“是。栋梁不朽，房子就是原来的房子。龙骨不折，船也是原来的船。”
　　“所以，星火的栋梁已经去往了各个地方，他们在，星火就还是星火。你也要活着，昆仑山需要你继承，给我们这些没用的人划一处乐土，不归，你要记住，你就是昆仑的梁柱。只要你活着，昆仑就还在，你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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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不归怔怔的想着王爷爷跟他说的话，突然被一人拿石子砸了脑袋。
　　“过来，柒姨给你一个好东西。”
　　柒在陌不归的手腕上缠了一个红缕，边缠边念叨说：有一天，如果哪天被秦皇室追杀的入地无门就挥挥试试，握拳是攻，散掌是停，挥手是隐匿形迹。
　　“厉哥哥会对我们动手吗？”
　　“十二年前绝对不会，十年前应该不会，五年前有可能会，现在，不知道。”
　　“不怪他对吗？”
　　“对，那个位置都是孤家寡人，这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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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你衷哥和幽哥为什么不敢娶亲吗？”
　　“刚刚知道。”
　　“你还这么小，我不赞成你去天京城，你衷哥和幽哥此番去皇宫，一是为了我们花费十多年心血育的粮种能惠及天下，二是为了看天京城是不是十二年前的天京城，迟厉还是不是迟厉，是不是君王。他们不一定能回来，我不想你跟着冒险。”
　　“厉哥哥不会。”
　　“他可能不会，但会有人会借他的名义做，他不用暗示谁去做，他只要显露一点犹豫，你们就是九死一生。”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是老师您教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是您和父亲的志向。我需要走这一遭，不然以后没脸见父亲。”
　　“皇宫一共有十二条密道，这是图纸。红线标的那条无人知晓，事不可为，别的都不重要，保住命。你学问没学到家，等你回来，我继续教你。”
　　“明月姨等你回来，那瓣花该用就用，别觉得可惜。”
　　“您相信我，我们会赢的。”
　　“凌霜姨最没出息，只给你们做些吃的，路上别饿着自己。”
　　“萧姨烙的饼我向来是最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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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我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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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你确定是这儿？”
　　“那么大一块金子啊，我能记错吗？再往下挖两尺，这可是我最后的家底儿了，总不能让不归带着我们一路打猎挖野菜吧。”
　　“你真没记错？”
　　“你再往旁边挖挖。”
　　“我总感觉你在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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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不语站在山巅看着一座座坟茔，喝了一口酒道：故人陆续凋零，好似风中落叶。老和尚，又两年了，那层窗户纸还是没破。不过陌峥那一剑我倒是有十成把握了，到那一天，我为你们报仇，不惜代价。毕竟，我妻子也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