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两巾

29、似是故人来

　　风旷在边关被救下后根据神秘人的指示星夜前往天京城外的军营里，将有人配合帮自己快速掌控局势，说是宫内有变，需要自己领军静待变数。
　　但此时的风旷悔的想以头抢地。好歹自己当了这么久的将军，没防备军营里也有乱党。表明身份后直接被抓了吊起来打，也没见有自己人配合，也可能他们已经配合了自己才没死。
　　如果不是让自己来配合挨打，而且军中真有自己人，那就是在等变数。自己被擒，说明军中乱党势大，所以需要一个变数能越过乱党直接指挥军队。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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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命我来问众位将军想好了没有。”迟衷想来想去只能说出这句话。
　　这样回答不管是乱党还是丞相安排的亲信都不会对自己动手，自己也好分辨哪些人是乱党，哪些人是亲信。
　　自己没法回答自己是谁，就先把问题抛给别人，你们头疼去吧。
　　果然大小将领三五成群窃窃私语起来，有人高声道：我们只受皇命，丞相虽然位高权重也不会命人来传这种话，把这人抓了严刑拷打，前阵子不就抓来一个自称是有重大军情的，天京城哪里来的重大军情。
　　其他将领纷纷附和，只有居与帐中首位的那几人一言不发。迟衷懂了，大军未班师，留军里大部分忠于皇室，但位高权重的知道的多，心思就多，其中可能还有逆党。之前被抓的那人，怕就是风旷了，没死就行，自己可不懂打仗攻城。他能活下来应该就是丞相的亲信从中斡旋，自己就是他们要等的变数。
　　没办法，只能赌一把了。他散开头发，抄起旁边桌案上的水壶朝自己脸上浇去，待揉完脸道：可认得孤是谁？
　　“见过三殿下！”有人高声喊道。
　　“哪里来的三殿下？真是三殿下怎么会藏头露尾！定是奸细，绑起来，带下去！”首座那人厉声道。
　　但这次可不像上次绑了风旷那么简单，毕竟很多人见过三殿下。果然有人发出疑问：天京城外军营里谁人敢冒充三殿下？上次那自称是风旷将军的人，将军说是冒充的暂时羁押。现在三殿下如假包换在此，你却还说是奸细？将军怕是忘了自己该忠于谁吧。
　　“我自然忠于陛下！这位如果真的是三殿下，怎会易容至此？若有殿下来军中视察，应先有兵部文书先行至此，可来人什么都没有！不管他是不是三殿下，先带下去。等我们禀明朝廷，若真是三殿下，我亲自负荆请罪。”
　　“有理，该当如此，……”
　　“孤来，是调兵遣将的！”说罢迟衷举起藏于怀中的兵符与圣旨，众将立刻单膝跪地准备听令，现在兵符和圣旨都拿出来了，再敢装糊涂就自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守军主将不得不拿出另一半虎符，验看之下：“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天京。”
　　“符合！”
　　“请三殿下下令，无有不从！”
　　“速整军！先把主将给孤绑了。再带风旷将军来见孤。”
　　“得令”
　　迟衷总算是松了口气，好家伙，父皇，母亲，和脑子缺弦的兄弟们总算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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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旷听着许多人脚步急促朝自己奔来。心道：刑讯逼供也得跑着来，这么着急？
　　“快给风将军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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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衷看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风旷咬着牙穿好甲胄，心里暗赞好汉子的同时，不免动摇了自己刚才一定要练武的念头。
　　“逆党作乱，将军子时之前一定要攻入皇宫，营救陛下。孤亦可为马前卒子，为风将军驱使！”
　　“殿下，这自然没问题，末将担忧的是我们一旦贸然攻城，皇宫内的陛下会不会更危险。”
　　迟衷其实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禁军分布城内八处营地，非父皇与禁军统领（三千人）无人可以擅自调动。之所以冒险出城就是因为城内八处军营不知有多少反叛的豪门大族盯着，更有可能有几处的将领已经是乱党了，就算自己活着到一处营地，并且里面的禁军忠于父皇，那又怎么样？催着王间杀父皇罢了，再或者我被诬陷成乱党，在天京城内一旦事败毫无翻身余地。
　　“殿下带的诏书在天京城局势未明时不能动用，不然就是陛下与城中百姓的催命符。”
　　“计将安出？”迟衷边问边期待的看着风旷。迟衷知道父皇，丞相，包括王钰儿和李长青两个未来姑姑都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只是他们都避而不谈，他们都知道就算带兵成功攻进来，皇宫里的人很大可能成为垫背的劫灰。父皇那么骄傲的人绝对不会逃，但他逃出来却不是胆怯，因为只有他的身份，他的份量足够带着虎符代替父皇领军。他心里存着希望，希望父皇隐藏的实力能撑住等他来救！希望这个丞相苦心安排的人能有奇策！
　　“不知道。”
　　不知道？迟衷怒了，自己千辛万苦逃到这里，以为丞相给自己安排了什么能人异士，结果除了忠心耿耿就是一个夯货。他又叹了一口气，父皇早就想好了当下是死局，已经打算好了由自己平乱后继位。父皇你自己不愿意抛妻弃子，就让我苟活着做选择！他看到黄治出逃的时候就更确定了，父皇是怀着必死之心以身为饵钓出所有逆党，等自己率军扫平。这老狐狸也看出来了，所以早早的先离开天京城。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
　　“愁人！”
　　风旷也附和道：真是愁人。
　　迟衷气笑了问道：不是，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回殿下的话，末将打仗就往前冲啊，元帅让怎么冲我就怎么冲，就干到千夫长了啊。”
　　迟衷头更疼了，事到如今再犹豫自己爹娘兄弟恐怕尸体都凉了，不管了，莽就莽，现下只能希望他们能多撑一会。
　　“风旷！”
　　“末将在！”
　　“攻城会不会？”
　　“这个我真会！”
　　“整军！攻城！”
　　“遵命！”
　　天已经完全黑了。
　　天京城有十二门，有十门用于百姓行商通行之用，高且窄不可并车而入，有验传便可通行，不过这个时辰也早早关闭了。有顺南，应北两门宽且阔需皇帝首肯之后，由城门司与京尹对勘合符后才能开门，是为军用。
　　此时迟衷和风旷带着守军潜行至应北门，正欲趁夜色以钩索夺城门，却看一人自北驭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