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饼）破案高手与他的宠妻狂魔》柳清黛

5、第 5 章

　　“崔妞是不？”李饼弯腰拾起地上的剑，递给孙豹。小声警告，“再看不住自己的剑，就去兵器库当门卫。”
　　孙豹接过剑，看着上面的凹痕，看看地上的石子，又看看旁边楼上的柱子，心里惊叹，少卿大人的指法是有多高。
　　“小女..小女是崔妞。”崔妞生死一遭，早没了刚刚的勇气，低着头颤颤发抖。
　　“你很勇敢，但有些莽撞了，要爱惜生命。”说着李饼越过他，走到崔老太面前。“冯勇这人，我是认识的，我是绝对相信他的人品，请老太不要再为难他们。难道冯张氏的死，还不能让老太愧疚吗？”
　　被李饼这么一说，崔老太心虚地缩起脖子，低头抬眼看了看他，见他面目和善，胆子大了想，“你算老几，别诬陷别人，那冯张氏...”
　　老太刚要使出她在村里撒泼无赖的本事，一股劲风凭空而来，硬生生把一百多斤的她吹倒在地。
　　周围的人也被波及地后退数步。
　　“哎呦，这哪来的妖风啊？”崔老太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屁股蹲，手扶着腰，看向风的来源。只见在一堆大包小包的包裹堆里，站着一个高大雄伟的男人，那男人身着重紫色长袍，满身的杀气可比那杀人如麻的罗刹。吓得崔老太直接瞪直了眼睛。
　　李饼看了看邱庆之，送他一个蹙眉。
　　对付老人，还是要和气一点。
　　邱庆之淡淡地扭过头去，不看他。
　　“崔老太，这位是金吾卫将军，就是他引荐冯勇进金吾卫，您觉得他会看走眼吗？”李饼蹲下来，亲切地靠近崔老太。
　　崔老太看向邱庆之，正看见他冷峻的眼睛，吓得立马收回眼睛，疯狂摇头。
　　李饼站起身，“好了解决了，一场误会，各自散去吧。今天的事，大家就不要再议论了。”崔妞是个好姑娘，以后还要嫁人。
　　众人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从邱庆之身边溜过。
　　“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也留不住。”
　　崔老太扶着腰，揪着崔妞的耳朵要走。
　　今天又没成功，她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敢撒，只能把气都洒在唯一一个可以出气的人身上。
　　“等一下。”李饼突然说道，“大理寺里缺个厨娘，不知崔妞是否愿意去大理寺。”
　　“我愿意。”崔妞暗淡下来的目光，似乎找到了太阳，挣开奶奶跪在李饼面前，“我愿意，大人，我什么都会干。”
　　“小蹄子，干什么干？地里的活谁干？回家！”崔老太不敢骂别人，只能辱骂崔妞。
　　“不，我不回去。”崔妞一下子抱住了李饼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松开。
　　邱庆之周围的气场一下子冷了好几分。
　　“死妮子，老婆子我辛辛苦苦拉扯你这么大，还没见回报，就想跑。就是闹到圣人那里，老婆子也有理，回去，地里一大堆活要干。”说着她又要去揪崔妞的耳朵。
　　“等等。”李饼喝止住她，手掏进怀里拿钱袋，却没摸到钱袋。
　　阿里巴巴一见，赶紧掏钱，却被王七按下了手。
　　他正纳闷，只见李饼很自然地把手伸向邱庆之，对方走过来，毫不犹豫把一个蓝色的钱袋放进他手里。
　　李饼接过来掂了掂，“怎么就剩这点了，花了这么多。”提起袋子底部，只倒出了一些碎银子，“这些还有有三十两，你拿去，崔妞留下。再胡搅蛮缠，就去大理寺说话。”
　　崔老太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双指捧着连连点头，“好好好，这崔妞能干的很，不听话你就拿鞭子抽她就行。”
　　崔老太嬉笑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生怕对方反悔，把银两踹进口袋，匆匆跑了。
　　“什么时候撒开？”众人还在看着老太远去，一个冷到冻死人的声音，从李饼身后响起。
　　崔妞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搂着李饼，赶紧要跪下谢再生之恩。
　　李饼见状要去扶她，被邱庆之半路抓住了手腕。
　　“崔倍王七，带着她回家取自己东西，再在大理寺给她找间住处后，交给蔡叔。”邱庆之很理所当然地命令着明镜堂的人。
　　“是，走。”王七点点头，拉着崔倍就要走。
　　崔倍看了看李饼，收到一个同意的眼神后，领着崔妞就要离开。
　　“不必回家了，家里从没有属于我的东西。”
　　“那直接去大理寺，我给你说，我们大厨蔡叔啊，那做饭可是一绝...”处于愧疚，王七表现地很积极热情。
　　崔妞回头看了一眼冯勇，眼睛里再无波澜，之后挺起胸膛跟着王七离开。
　　李饼看着事情完美地解决，挑挑眉，冲着陈拾一笑，指着刚刚邱庆之身边的一堆包裹，“好啦，完美解决，正好我也找你们，把那些东西都搬到李府。”
　　“是，少卿大人，饼爷。”
　　几人抱起地上东西，身体一坠。
　　妈呀，这啥呀这么沉！
　　天香坊的酥鱼，大兴楼的鲈鱼...这么多鱼！
　　少卿是真爱吃鱼！
　　“冯勇也去帮忙。”
　　“是，将军。”
　　看着冯勇有些笨拙地跟在几人后面，李饼忍不住问邱庆之，“冯勇看起来不太机灵，你怎么会让他做你的跟从。”
　　“从来仲书之后，金吾卫的人我一个也不信任，冯勇背景简单，无牵无挂，最适合。”
　　李饼点点头，同意他的观点。
　　金吾卫虽然辛苦，俸禄却比布店伙计高很多，对冯勇来说，是件好事。
　　“刚刚谢谢你救了崔妞。”两人边走边聊，肩并肩慢慢地向着李府走去。
　　秋后的阳光，带着金色，洒在两人身上，赋予了岁月的幸福。
　　“不客气。”邱庆之说的淡然。
　　“谁教你的指法？我记得父亲不会指法，听他说武功里面，暗器指法最难练，他曾经拜师鬼谷，练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得要领。”
　　李饼歪着头，眼睛灼灼地看着邱庆之，几年不见，他的身上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邱庆之微微蹙起眉头，一股不想再回忆的过去涌进大脑，到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尸体，箭已经全部用完，他绝望地捡起地上的石子...
　　“没有谁，自己瞎练的。”
　　“那你教教我。”
　　“好。”
　　...
　　李府
　　“哎呦妈呀，累死俺了。饼爷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陈拾揉着发酸的后腰，看着满地的包裹。
　　“不是少卿大人，是我们将军。”冯勇小心翼翼地摆正地上的包裹，这里面有汤类，不能撒了。
　　“你们将军？”孙豹忍不住问。
　　“是啊，你们少卿大人哪样东西多看一眼，将军二话不说，立即就买下来，尤其是一个双鱼玉佩，非要挂在少卿大人的腰上。”
　　孙豹听到这里不自觉看向陈拾。
　　陈拾眨巴眨巴圆圆地眼睛，一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的表情。
　　“听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邱将军曾是少卿大人家的家臣。”阿里巴巴说着，突然噗嗤笑起来。
　　“你笑什么？”三人纳闷地看向他。
　　“你说邱将军顶着那张冷峻的脸，挎着这么多东西，走在人来人往的平康大街上，这场景，你们想想...”
　　陈拾一想，和阿里巴巴一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准笑我们家将军。”冯勇不高兴地呵斥。
　　阿里巴巴拍着他的肩，忍着笑意，“你刚来不知道，别看你们将军在别处是一只老虎，在我们少卿面前，就是一只猫而已，前段时间我们少卿大人不理他，他...他就差给我们少卿跪下了。”
　　说着王七看了陈拾一眼，笑的更大劲了。
　　而孙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大理寺官服的人，领着一个县衙衙役打扮的人，气喘吁吁跑进来，“少卿大人在哪里？”
　　几人速速整理表情，看向来人。“什么事？”
　　“南平县玉溪村发生命案，县令派人来请大理寺李少卿去一趟。”
　　来人说话气喘吁吁，听起来事情非常紧急。
　　“少卿大人在平康坊，咱们路上说。”
　　几人说着离开李府，去找李饼。
　　此时，李饼邱庆之正在大街上玩套圈的游戏，听到有案情，命阿里巴巴回大理寺取腰牌和官服。他和邱庆之，带着剩下的几人，直接在就近城门守卫营里，借了几匹马向玉溪村方向赶去。
　　几人赶到玉溪村时候，当地的衙役已在村口等候，问明情况后，领着几人到达案发地点。
　　案发现场在村的正中，是家看起来比其他几家宅院稍好的房子，看起来这家的经济条件比较好。
　　院子外面支了一个小篷子，棚子里一个身着九品官服之人，坐在哪里写着什么，写得出神，没有注意几人的到来。
　　引路衙役见状赶紧通报提醒王县令。
　　县令一惊，看向李饼几人，眉头微蹙，略带疑惑。
　　“县令大人，这位就是李少卿，小人去大理寺时，少卿休沐外出游玩，没有来得及取腰牌和官服，直接就来了。稍后有人送来。”去求助的衙役赶紧解释。
　　虽然如此，县令站起身，有些怀疑地上下打量李饼“久闻李少卿断案如神，慧眼如炬，这...”
　　这面前之人长的白白净净地，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样子，说他是公主府里的男宠倒是挺像。
　　邱庆之见他那带着鄙视的眼神，脸色瞬间阴沉，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举到县令面前。
　　“看！”
　　县令被他的气势冻的瑟缩了一下，不自觉听话地双手接过玉佩。
　　等他定睛看清玉佩的纹样时，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这竟是双龙转心玉佩，世上只有一人配得上这枚玉佩，就是圣人，是圣人最喜欢的玉佩，没有之一。
　　而这枚玉佩，在一次圣人遭遇大难之时，赐予如神兵天降的金吾卫将军，邱庆之。
　　赐予邱将军时，还把玉佩中心镂空雕出“卍”形，取音“万”。意味“吉祥万德之所集”。
　　这，这，这...
　　“下官拜见圣人，拜见邱将军！”
　　县令吓得连忙行礼，双手捧着玉佩，举过头顶。
　　众人见状，纷纷跟着下跪行礼。
　　“小人拜见圣人，拜见邱将军。”
　　邱庆之收回玉佩，不再说话。
　　李饼挑了挑眉，扶起县令，并命令孙豹先去勘测现场，开辟一条通路出来。
　　等待之时，李饼悄悄凑近邱庆之，低声说道：“原来你这玉佩你带在身上啊，那上次来仲书捉拿你时，你咋不拿出来？”
　　“不需要。”
　　“霸气，不愧是邱将军！”
　　李饼暗暗竖起大拇指。
　　邱庆之眉尾抽了抽，极力压制了上扬的嘴角。
　　“没事就要多笑笑，从战场回来就没见你笑过，以前你一笑，府里的丫鬟们能议论一整天。”
　　“你喜欢我笑。”
　　“那当然。”
　　“好。”
　　谈话间，孙豹完成了任务，拍了拍身上的白灰，请李饼进去。
　　这是一座普通的一进院落，进门就是敞亮的小院，门西侧种了些蔬菜，再往西围着一块鸡圈，里面养着几只鸡。
　　门东侧是种着一棵柳树，看样子树龄不小了，那树干一个成年人抱不过来，树下面有一张长方形的木桌，桌上一把棕红色古琴。
　　看来这家的女主人很有雅性，养鸡同时不忘抚琴。
　　院子的北面是六间正屋，中间两间客厅，西面两间是卧房，东面两间和四间不相通，是杂货间。
　　两名死者都死在客厅里，其中母亲死在一张小塌边，是仰躺的姿势，头朝着西边的方向，儿子死在地上，是趴着的姿势，头朝着门口的方向。
　　“现场被凶手清理过。”李饼一进客厅便说道。
　　两名死者身中数刀，必定流血很多，而地面的血迹却很少，那只有是被清理了。
　　这地面是石头做的，经年踩踏，表面已经光滑无比，很容易清理。
　　屋内没有血足迹，院子里十分干净，也没有留下尘足迹，也没留下凶器。
　　他思索着走到刘宛如身边蹲下身子，看了看她被束在裤子里面的裙角。
　　这个人反侦察意识很强。知道消除一切查到自己的可能性。
　　那他，要么读过书，要么有犯罪前科，要么心思极其缜密。
　　“下官也觉得是，房间里没有乱翻的现象，可以排除抢劫杀人，院子的门锁没有非正常打开的痕迹，院墙上也没有爬过的脚印。”县令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下官怀疑凶手是她的丈夫。”
　　“真要是这么简单，你就不会叫来了。”李饼挑了挑眉，继续查看。
　　“是，李少卿真是聪明。”这县令突然觉得，这少卿看着年轻，好像有点本事。
　　“刚才看你在专注地写东西，说说这个案件吧。”
　　“是，大人。”王县令清了清嗓子，把整个案件从头讲述起来。
　　此家主人叫牛文正，一家人以前在隔壁的青田镇上住。
　　祖上有点小基业，到了他这一代就剩下一间米铺和几十亩田地了。虽不及曾经辉煌，倒也过得比小老百姓强。
　　牛文正读过几年书，屡试不第之后，就开始酗酒，他的媳妇刘宛如受不了他的酒后发疯，也担心他教坏了儿子，就带着儿子搬到了这个老宅来。
　　今日破晓时分，邻居见她家的大门虚掩，敲门数次无人应答，出于好奇，就进去瞧了瞧。
　　刘氏也是文人世家出身，爱惜名声，从没有如此不闭门过。
　　邻居进去以后，正看见倒在地上的刘氏和她儿子，吓得赶紧报了官，早上人少，衙役很快赶到，很好地保护了现场。
　　仵作当时做了初步尸检，死者死于昨夜戌时（7点到9点），也就是天黑时刻，刘氏死于心脏破裂。儿子牛子山死于失血过多。
　　刘氏死后有被侵犯的迹象。在她的大腿上有男子的遗留物。
　　“死者死于夜里，在乡下，女人基本上床睡觉了，除非熟人，不会给任何人开门，因为没有撬门的痕迹，所以你们怀疑是他的丈夫，只有他有钥匙。”李饼顺着县令的话，推出了他们推出的结论。
　　他丈夫读过书，这有点符合上面的推理。
　　“但是，你又觉得，虎毒不食子，牛文正好歹读过几年书，再有怒气不至于杀了自己的儿子，和侮辱妻子的尸体，是不是？”李饼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