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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殇 ...

  •   来来去去,或许是刚还热闹着,现在却只剩下自己一个,之间的落差叫人有些措手不及,却也无能为力,路灯下,草丛里,光亮的地方还是围着许多虫子,地上一滩尸体。
      走出宿舍大门正要往马路走去,打算打车的时候,手上被人拉住,是熟悉的气味。
      “小哥。”
      张起灵靠在门口墙边,是个阴影的角落,灯光从他肩膀划过斜斜的打在他脚边,一半在光下一般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看到微微泛着亮光的眼睛,伸手摸了摸吴邪嘴角。
      “看到了?”
      “嗯。”
      吴邪看了眼张起灵眼睛,也看不见什么表情,就笑了笑说:“怎么每次做错事,都能被你逮到。”
      “不算做错事。” 张起灵动了动,拉起吴邪的手朝车子走去。
      吴邪看了看前面的张起灵,回头又看了看这个待了三年的地方。
      看着眼前变得有些模糊的宿舍大门,空旷的没有了人烟,上面的大灯还是照样刺眼却也照不到这片阴影里,很多蛾都疯狂的转着,撞着,直到被烫到了或者没有了前进的力气掉落在地上,没有给自己退路,只有奋不顾身。
      蝉鸣还在低低泣着,太多的离别。
      “你早就知道?”
      张起灵没有吱声,到了车前就拿出钥匙按了解锁,车子灯亮了亮,隐约看到表情,没什么表情,转过头看着吴邪说:“嗯。”
      “阿宁明天也要走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说:“看到她就像看到自己。”
      “嗯?”
      对方笑了笑,适应了黑暗的视线,看到张起灵脸上略带了些苦涩的味道,心里不由的紧了紧。
      为了挥去心里奇怪不想正视的情绪,吴邪也大大咧咧的笑了笑,推了推张起灵说:“你又和老子打哑谜。好好说话。”
      出了一身汗,粘腻的很,可却隐隐泛着凉意,有些事情或许说出来问清楚更好,可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他不知道这种事情要怎么说,问出口,可能关系就不一样了,已经不打算离弃了,怎么开始的又有什么要紧?
      张起灵开了车门让吴邪坐进去,自己绕到驾驶坐开了空调,车子凉下来了才关上门,一边去捞安全带一边说:“深藏在心中的爱恋,其实有点苦涩的含义吧。”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我心理知觉;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但并不是没有幸福——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
      扣上安全带吴邪抬头看了看张起灵,说:“说什么呢。”
      张起灵发动车子,看着前方说:“小雏菊的花语。”
      吴邪看着张起灵,是了,这种心情张起灵最清楚。
      途中两个人都没说话,回到家,在玄关换了鞋子就朝里走,张起灵去拉吴邪,拉住了,吴邪却抬了抬被抓的手臂示意他放开。
      “累了,洗涮下早点休息吧。”说完又动了动被抓着的手臂。
      张起灵也不说话,手上用了劲把人往自己身边拉,对方却僵持着不肯动。
      “我今天很累。”半侧着身却没有看向张起灵,说完又低了低头叹了口气说,“我去洗澡。”这事刚开始的时候就存在,现在拿出来说未免就矫情了,或许是离别太多,或许……曾经只认为那人是张起灵曾经很爱的一个人,而现在自己只不过是张起灵寻找的替身,他不怀疑张起灵对他的感情,可开始是这般的不堪,不介意也不可能。
      花洒冒着热气喷下来,闷热的快要窒息。或许是想的太投入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移开移门走了进来。
      只看到张起灵嘴巴动了动,水声盖过了他的说话声,吴邪满头满脑都是水就眯了眼睛看张起灵。
      关了开关又抹了把脸,说:“刚才说什么?”
      张起灵跨了进来站在吴邪面前,说:“出什么事了?”
      吴邪愣了愣,把眼神别开,看着浴室瓷砖的花纹,等了会说:“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别乱想。”
      张起灵看了会然后点了点头,伸手抹了抹吴邪脸上的水珠说:“都会有这么一天,你也别想太多,以后总归还会见面的。”
      没有太多花哨的东西,其实也仅仅是这么几句而已,简单直白,吴邪知道这是张起灵的安慰,就对他扯了扯嘴,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对方点点头靠了过来亲了亲,吴邪也走了半步抱住张起灵脖子蹭了蹭,明明是这么温暖的一个人。

      是被一个响雷惊醒过来,不知道是梦境的关系还是突然被吓醒,心脏跳的很快,很重,微微泛着疼。
      胸膛起伏着喘着气,侧了侧头看向窗外,闪电一下一下的打在窗户上,瞬间白亮的空白世界让心里莫名的慌乱,是还没从噩梦的情绪里出来。
      又打了几声响雷,看着窗外一阵明一阵暗,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旁边,看到了心里才没那么慌乱,还好,张起灵还在。
      慢慢坐了起来,身边的人动了动,绕在腰上的手紧了紧,吴邪轻轻把他挪开,没有开灯,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没有摸到,就去翻抽屉,动作很轻不过身边的人明显感觉到了,又动了动。
      感觉到自己的心和手都是颤抖的,急需用什么东西来赶紧平复,烟或者什么,心里越急就越摸不到,这样一来动作就有些大。
      “呯!”
      只感觉到身体一晃跌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张起灵是半跪着,一手搂着吴邪肩膀,一手揽住他的头抱在怀里。
      都能清晰的听到张起灵快速而又力的心跳声。
      张起灵动了动喉结显然也是被惊醒的,或许思维还没运作的时候身体先做出了反应。
      “没事吧,怎么了?”
      吴邪先是愣了会,然后双手抱住张起灵在他背后摸了摸,说:“没事没事,找东西抽屉不小心抽出来了。”
      张起灵抱了会才松开吴邪,黑暗里看不清彼此表情,又一道闪电打了下来,更看不清表情,只觉得双方脸色都是惨白。
      雷声又骤然响起,吴邪一个激灵,拉了拉张起灵说:“睡吧。”
      张起灵“嗯”了声打算躺下,黑暗里看到吴邪还坐在那,就又坐了起来说:“吓到了?”
      似乎是转头看着他,吴邪摸了摸张起灵的脸,从眉毛到眼睛,鼻子嘴巴,都摸了遍,说:“小哥。”
      张起灵抬手抓住吴邪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说:“怎么了?”
      吴邪也不说话,身子却靠了上去,侧了侧头吻上对方的唇,手探入衣服上下摸着,张起灵愣了愣,也只是愣了愣,没问什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的火很快就点着了,吴邪压了上去,张起灵也没反抗慢慢的倒在床上,一边吻着一边脱着吴邪的睡衣,腿曲了起来张了张,方便吴邪进一步动作。

      是学校,胖子老痒王萌,还有小花,阿宁,连讨厌的秦海婷都在,不知道是在玩什么游戏,总之很开心,每个人都笑的灿烂。
      应该是夏天了,吴邪讨厌夏天,这种气候,甚至还能清楚的听到耳边的蝉鸣,这种在地底多年,终于有一日破土而出,打开蜕变完成的虚壳,飞向了天空,那种欢欣到歇斯底里的鸣叫。
      殊不知他们只有短短一个夏期的生命。
      是分离,是死亡的前奏。
      他们,每个人手上拿了张登机牌,直直的一排站在不同的登机口,每个人的手边都放了个盒子,用黑色的布包裹着,没有拆开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每个人手上的登机牌地址都是不同的,同一个起点,不同的目的地,盒子里是未知的未来,他们脸上带着自信。
      似乎对彼此都毫无留恋,昂着头拿着登机牌,背上黑色的包裹,走向那个未知的通道。
      一个个都走了进去,吴邪心里突然有点着急,有被遗忘的痛,也有不被留恋的酸,可心里有股更烦躁的情绪在慢慢形成,不知道,感觉不出来。
      出了登机口,又是一片天地,里面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背着那黑色包裹的盒子,手上拿着登机牌。

      吴邪使劲吻着,身上动作也急促了起来。
      两个人呼吸都很重。

      吴邪其实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做,张起灵的每一个步骤都在脑子里,可放在现在,身体的火热微微颤抖着,手摸着对方下面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不是激动,不是紧张。

      看着人来人往的空间,目光开始在人群里搜索,不是胖子老痒小花,更不是王萌阿宁,是谁?到底是谁?
      莫名的悲伤就涌了上来,就像有人在梦里和一个并不认识的人相爱了,过程很凄美,其实梦也就那么点时间,可在醒来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失落和悲伤。
      吴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悲伤,在寻找什么人,他知道那人对自己来说,无比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比自己都重要。

      他急需用一种方式,一种最原始的本能去占有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可对方僵硬的身体,似乎都能想到对方皱起了眉头,他是情愿的,从来只做TOP的张起灵,心甘情愿地躺在自己身下,哪怕是被自己上。
      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被上,无可厚非的都带上了耻辱二字,虽然对于零来说是一种被插。入的心理需要,可他明白,自己不是零,张起灵更不是。
      吴邪抬了抬身子,看向身下的人,外面下起了雨乒乒乓乓地砸在玻璃上,空调原本刚好的温度显得有丝凉意。
      身下人眼睛微微泛着点光,显然也在看着自己,身子就微微往旁边倾了倾说:“算了,睡吧。”
      张起灵手摸了摸吴邪手臂,因为冷泛起了些疙瘩。
      “我教你。”
      吴邪闭了闭眼睛,又摇了摇头说:“不了,你会不舒服。”是会不舒服,不说张起灵没被人这样对待过,TOP的心理不喜上的。
      张起灵动了动,抬手往床头柜摸去,没一会吴邪手里被塞了样东西,他知道,是润滑剂。
      “试试看,我心里喜欢。”对方是吴邪的话,心里的愉悦会比身体强烈,占有和被占有同样喜欢。
      吴邪一直没有动,过了会动了动喉结压低身体抱住张起灵,嘴唇覆了上去,亲了会,在耳边说:“抱我。”
      张起灵顿了顿,也只是顿了顿,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身下。

      四处寻找,他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只知道看到肯定能认出来,跑遍了每个角落,没有,似乎是哭了,心里又急又难受,窒息的感觉充斥四肢百骸,心里突然就知道了,这人,再也找不到了,已经不在自己的世界了。
      于是眼泪就真的流了下来,滚烫的烙进骨子里,吴邪知道了,他害怕,他害怕失去,从林子那里知道自己和张起灵缘从何起,到老爷子的极力反对,再到今天一个个的告别,张起灵诠释的小雏菊,那些只不过是药引,而自己心里的那个小人,破土而出,开始歇斯底里地叫嚣着。
      吴邪睁开眼睛,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眼前这个男人,不行。
      侧着脑袋胡乱在对方脸上嘴上亲着,说:“抱我。”

      省略不可描述部分。。。

      急切地想证明些什么却始终觉得语言的乏力,只能身体力行。
      感情里,生命里,张起灵趴在他身上,脸埋在肩窝里蹭了蹭:“只有你。”
      有些事就像古代坐过牢的人,出来的时候会在脸颊上烫个印子,在监狱里的时候还没什么,人人都一样,可放出来了才知道,那些痕迹磨灭不掉,被人看到特别是眼前这个人看到,只觉得自己不够干净。
      对吴邪的窥视,发展到后来却是去寻找他的替身,张起灵自己现在已经分不清楚这种事情是侮辱了那些替身还是侮辱了眼前这个人,要是可以不说,他真的宁愿一辈子都不让他知道。
      吴邪抱着张起灵肩膀紧了紧手臂,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就你能,心情不好的时候非得扯上身边的人,真不是个东西。
      身上的人好像想到了什么动了动,撑起身子看着吴邪,说:“明天上班?”
      “嗯?”不太明白张起灵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不顺路,公交几站路就到了。”吴邪垂了垂眼帘,又抬眼看张起灵。
      “没事,又不远,吃中饭去找你。”

      “你最近挺忙的,我公司餐吃吃就好了,不要来回跑了。”
      张起灵叹了口气看了看侧面的床单:“你是不是又要像上次那样,就不见了?”
      吴邪明显愣了愣,直直看向张起灵眼底,藏的很深可还是看到了,有痛楚和委屈,可映射出来的却是份坚持。
      怎么可能看不到,所以才不想伤害,或许明天,或许后天,自己也就平静了,或许那种梦,过几天也就忘记了。如果是现在的心情,他真的不能保证不去说些伤害人的话,还是静一静比较好,静一静。
      “怎么会。”吴邪拉下张起灵的脖子搂紧了他的肩膀,外面似乎是起风了,夹着雨水打在玻璃上,像有人在推窗户,可怎么也推不开,不是有人堵着,是人为的坚固的碶在那,不打开永远进不来。
      “心里有些不舒坦,一个人呆着可能会好些。”
      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坦诚布公,如果不是那么在乎,或许也就不会这么在意那些了。
      “……好。”
      “睡吧。”

      第二天设计院领导找吴邪谈话,其实吴邪大致知道是什么事了,一大早过来看到师父那老头对着他眯着眼笑就知道了。
      “吴邪是吧,坐。”部门领导其实常见,可大领导却没怎么见过,往大街上一扔,这大领导绝对是减肥产品小姐着重培养的对象。
      “是。”吴邪坐了下来,不似平常的随意,背挺的直直的,其实这几年下来,吴邪脸上也已经褪去了些稚气,眉宇间多了几份英挺,或许他自己都不觉得,他很吸引人。
      “呵呵,不用拘谨,以后是一家了。”对于养眼的人,男女似乎都会偏袒些,自然而然的会带上好口气。
      吴邪笑了笑,有些不太好意思,倒不是紧张,大领导嘛又不是真的熟成一家人,这样一说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大领导毕竟是大领导,这些小尴尬很快就过去了。
      “签了这份合同,就正式入用了,虽然也算的上老员工不过还是得按规矩来,试用期两个月,然后转正,呵呵,小吴有没有意见?”
      吴邪拿过合同看了看,又拿过笔签了名字,第一份正式工作,心里其实还是有点高兴的,就对着大领导爽朗的笑了笑说:“我师父……他递了辞呈了是不是?”
      “是啊是啊,以后你就要接老李的班了,哈哈,老李教出来到的徒弟我放心。”然后叹了口气,拿着茶杯醒了醒茶,喝了口继续说,“他也确实应该休息了,在公司那么多年,说实话还挺舍不得的,小吴你也要好好干,没问题的。”
      “嗯。”吴邪点了点头,眼睛看着桌面,然后抬起头看着大领导说:“那,应该等试用期满再走的吧?”
      其实师父要是不在公司了自己也大可以跑去他家看他,毕竟也不是很远,一辆公交车就能到,可人就是有这么个特性,固有的圈子,环境,突然改变,心里就会莫名的不安,其实真改变了,也不见的自己有多适应不了,可事前想想,确实还是挺难过的。
      就像一个随叫随到的朋友,开心难过都可以找他,可突然有那么一天,他拒绝了,并且说以后可能不能随意出去了,和你说不好意思,是适应不过来。
      “今天就走了,你跟着他那么久反正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交接的。”
      “今天?”
      “是啊,行了,一式三份,你自己留一份,年轻人好好干。”
      吴邪说了声谢谢,就出了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师父背对着他在整理东西,头发花白,身上套了件简单的短袖衬衫,背有些佝偻了,是个瘦小的老头。
      旁边放了几个纸箱,有开着的还有封好的,仔仔细细的归着类,转身拿东西的时候看到吴邪站在门口,就对他招了招手说:“过来过来,这两箱是留给你的,放着肯定用的上,其他我就带走了,说来也是最后一天班了,挺舍不得的。”
      虽然说着舍不得,脸上倒是一种放下的释然,是该好好享受天伦和晚年了。
      “下班我送你回去,这么多东西你也不好拿。”
      “臭小子,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说完还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说:“好好干,不懂的来问师父。”
      吴邪点了点头,嗯了声,也不知道说什么,新老交替,自然法则,连植物也这么个规律更何况是人。
      下班的时候给张起灵发了个短信,说:“今天师父离开公司,我送送他,晚上会晚点回去。”
      对方回了个“嗯”。
      在师父家吃了晚饭,师母依然是很热情,家里就两老,孩子都成家了,偶尔回家坐坐,看到有孩子来,最开心的就属这个师母了。
      吃饭完,路过一酒吧,叫“黑根”,大门是扇木头,上面涂鸦了些东西,有几个老外在门口,也有几个在等烧烤。
      吴邪想了想,就叫司机停了下来,晚上还是一样的闷热,下了车就出了汗,杭州夏天就像蒸炉又闷又热。
      拿出手机翻了翻,以前可以经常混的人都不在杭州了,突然就不知道应该叫谁,这种失落要是没察觉还好,可一旦发现就无法遏制。
      这种心情反射到脑海里,心里的时候,出现的却是张起灵,很想,可却不太想面对,他怕自己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或者说些伤人的话,或者自己还会情不自禁的去问:张起灵,你是不是现在还在把我当谁的替身?
      他知道张起灵是真的,可那种念头就是无法遏制,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感觉到受到危险了第一反应是伸出爪子,把对方给抓伤。
      现在还不适合回去,调整好了才行吧,再等等。
      可,那张脸就在脑子里晃,更多时候是心底的一种感觉,是寄托更是方向。
      吴邪划了几下手机,停留在“闷油瓶”这一栏里,他知道自己依赖张起灵,比任何时候都清楚的感受到,心里那份沉甸甸的感情。
      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你思念的方向是哪里,那里就是你的归宿,他的方向是张起灵,归宿自然还是张起灵。
      想着就叹了口气,翻了翻手机,拨了出去,是给齐羽的。
      “喂,吴邪。”
      “有空么?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嗯?真难得,你在哪边我过去。”
      吴邪抬眼看了看,杭州马路就是有个好处,上方的牌示过一段路就会有一块,就说:“学院路的‘黑根’。”
      “你还挺会跑的,等着,一刻钟的样子。”
      有些事情其实挺奇怪的,就像咒语一样,想起齐羽,吴邪印象最深的倒不是打架那阵子,而是对方和他说他们可以是朋友,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说说。
      想想也是,还能找谁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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