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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风雨欲来 ...

  •   胖子还了皮带走了过来,一手搭在解雨臣肩膀另一只手拍了拍吴邪肩膀说:“天真,这下你真的要叫吴杰超了。”
      吴邪撇了撇嘴笑了下,拍掉胖子的手,换了副表情就走到刚借他皮带的一哥么面前,他倒是挺想去和张起灵表白的,活这么小半辈子也就和那个人表白过,不过要这样过去,那么多双眼睛,不是给张起灵找茬么?
      挠了挠头笑了笑,阿宁又在那边叫:“表白,表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了游戏规则,喜欢热闹的人都喊了起来,不喜欢热闹的人就放下筷子笑眯眯的看着,这样一来还真有点要当众告白的意思,站到人面前的时候两人脸都红了红,吴邪挠了挠头,还没开口那男生就站了起来。
      这样一来呼声就更猛烈了……
      “super吴,要深情款款地看着对方表白。”
      吴邪只觉得脑门上的汗就像那表情图“瀑布汗”。
      “那个……这个游戏很损,先谢谢你借我皮带。”眼神又瞥了眼张起灵那桌,他没有回过头还在那聊着。
      男生比吴邪要矮一些,戴了副眼睛,黑框的,脸很红,微微笑了下,很腼腆说:“没……没事,就当娱乐大众了。”
      这哥们儿倒是好说话吴邪也就不含糊说:“我喜欢你。”
      全场安静……
      过了会又鼓起掌来,吴邪都要以为自己真的是在真情告白了,尼玛可惜主角正在那边聊得嗨。
      那哥们儿也没含糊点了点头说:“那我也喜欢你。”
      这事算成了,可这气氛烘托着就感觉接下来应该是把人领进洞房去,两个红着脸还站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好了好了,进去吧,不好意思啊,打扰大家吃饭了。”解围的是解雨臣,然后拉着吴邪进了包间。
      胖子他们一边笑着一边也进来,老痒还在琢磨着还能玩什么,吴邪赶紧说:“祖宗我求你了。”
      老痒就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说:“这不是花儿爷在,今天又是个特别的日子,大家开心开心嘛。”
      “得,就是拿我寻开心呢么,别想有的没的,我们聊聊天。”转头拉了拉解雨臣那凳子让他坐下来。
      气氛还是闹哄哄的,这下门也没关,类似那种里外是一家的感觉,这么一来还真有点是一家的感觉,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他只知道身边的这个人变得安静了。
      吴邪看的出他眼里的失落,配搭着古朴又不搭调的热闹装饰,烘托着外面里面闹哄哄的话语,灯光挺好的,亮堂而又不失气氛,其实什么都挺好的,就是莫名的心疼。
      有些路必须自己走,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没法回头,可即使错过情分就在那里你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其实他明白,解雨臣是极有分寸的人,不然他们不会到如今也只是各自明白却怎么也不说破的份上。
      这些他们都懂,如果非得说命运怎么样,其实也只能说他们都不够勇敢。在以前吴邪也会想,要是就这么说破了,或许是两个人都痛苦的境地,构造出来的后续就不会那么简单,世俗的压力,家族的压力,这些吴邪不想让他承受。而他解雨臣也明白,要真那样了大不了豁出去,可自己背负的东西同时也会实实在在的压在对方身上,他不想那样。
      所以是个死循环。
      所以一个人担当就够了。
      这些他都明白。

      胖子他们又开始轮番开始“通关”,北方爷们儿就是容易越喝越勇,最好喝到都钻到桌子底下喝不了为止。
      最后七七八八的时候还是云彩拉了拉喝的有点进入状态的胖子说:“行了,你少喝点。”
      胖子还真消停了,有些人就说着“你TM的就是妻管严” ,到真遇到那个人的时候才觉悟到“有妻会管你是件多幸福的事”。
      吴邪给自己倒了酒,又给解雨臣倒上,拿着酒杯就碰了下,然后一口喝掉。
      心里有愧疚,对解雨臣的也有对张起灵的,其实自己是个活得很任性的人,这点吴邪承认,张起灵说他聪明,也许他真说对了。
      他总是在挑着不怎么难走的路走,离开也好,逃避也罢,为的是让自己好过,他甚至在确定张起灵对他是认真的时候诱逼过张起灵让他不要去选择,为什么不要让他选择,因为他怕,他既怕失去解雨臣,又怕失去张起灵。
      说穿了,对谁都不公平。
      本来觉得自己挺能的,现在才感觉出来有点难过。

      酒是来着不拒,后来究竟还做了什么就没什么印象了,没有喝醉只是有点恍惚,更重要的是心思不在那儿。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酒吧了,订的是最中间的圆形大卡座,眼前一个大蛋糕点着蜡烛,身边人都围着他唱着生日歌。
      大理石台面上都是酒,红的白的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其实他真的比别人都幸福了,解雨臣在烛光和酒吧乱七八糟镭射灯的照射下,又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那是他希望看到的,也是当初想极力保护的。
      吹了蜡烛,就开始分蛋糕,周围桌的都分了过去,吴邪看了看周围,没看到又站了起来看,灯光下实在分不清楚那个身影在哪里。
      然后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起先是以为酒吧的低音炮给震出来的错觉,后来才觉悟过来有可能是张起灵发的就拿了出来看,还真是张起灵。
      “转身一点钟方向。”
      吴邪笑了笑,被自己喜欢的人时刻注意着,说实话还真觉得挺幸福的,自己要比以前更好地对待这个人才对,不管是喜欢还是那份永远都无法平衡的愧疚。
      端着两块蛋糕过去,他们在一个角落里,不太起眼,两个人的位置,小圆桌中间放了个蜡烛,基本就属于陷入黑暗里了,也是给那些喜欢相对安静的客人准备的吧。
      放下蛋糕的时候张起灵动了动嘴,吴邪没听清楚,就弯下腰耳朵贴了过去。
      张起灵摸了摸吴邪的背在他耳边说:“生日快乐。”
      是耳边,低低的略带沙哑的声音,熟悉的也是安心的,吴邪侧了侧头,迅速在张起灵唇上亲了下,看着似乎就是转过头不小心擦到的,不过双方知道就行。
      吴邪看着张起灵眸子说了声“谢谢”。
      谢谢他的无条件宽容,谢谢他对他的忍让,谢谢他对他百般照顾,更谢谢他,给了他似乎可以落脚的地方。
      在阿飞正传里,有一句话吴邪一只记得:“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鸟没有脚的?他的一生只能在天上飞来飞去。一辈子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他死的时候。”
      配合着电影,就这么一句就把那一生给概括了。
      是真的没有脚还是没有可以停靠的地方,谁也说不清,也许两者皆有。
      谢谢,真心的。

      方形大理石台子上面忽明忽暗,胖子、老痒、楚光头、齐羽四个人在玩骰子,常说的吹牛玩法,解雨臣坐在老痒边上在看他的骰子时不时还说几句,云彩在胖子边上两个人贴在一起看骰子,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也许胖子快成功了也说不定。
      再看旁边的霍玲和阿宁,基本没有对话,因为在这种场合里对话要么是咬耳朵,要么就是用吼的,显然两位女士是比较优雅,用手势在比划着吹牛这个伟大的事业。
      吴邪坐了过去,伸手在解雨臣面前挥了挥,意思让他看过来,解雨臣会意看了过去对上眸子的时候就笑了笑。
      吴邪愣了愣,感觉似乎看到小时候的解雨臣,笑的单纯而又美好,不由的也笑了起来,然后把骰子给他,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虽然知道对方听不到不过吴邪继续说着:“小花,我和你来。”
      解雨臣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听到他说的话了还是明白了他的手势,其实他们原本就不需要有太多的语言就能懂得彼此,如同世界上另一个自己。
      可是,似乎这种默契在“吹牛”上并没有显现出来,解雨臣接二连三的输,接二连三的罚酒,吴邪看不下去,从最开始输了喝一杯到最后的只喝一口,自己几乎没怎么输,这种东西开始入门靠的是运气,可他们都不是刚开始玩。
      玩过的人都知道,过了入门那一坎后,玩“吹牛”是靠技术的,而技术在于你从刚开始的几盘里了解对方的套路然后再修改自己的套路,也就是说你得了解你对面的那个人。
      对面的人继续喝着,脸色也开始变的不太好看,这是吴邪自己想的,因为对面灯光并不明显。
      又一盘结束后,解雨臣端起酒杯喝了口,很浅,不像之前那样豪爽的喝法,眼睛直直的看着吴邪,放下酒杯,各自又摇了摇。
      吴邪心里说不上来,其实他想说要不别玩了或者我们玩点别的,可他又能明显的感受到对面解雨臣不肯就这么结束的态度。
      小花这是有点类似自虐的行径,吴邪知道他急了,急切得想找到彼此之间的默契,可却又一次一次失败。
      小花点了支烟吸了口,不是寿百年。
      吐出的白烟混着无五颜六色打过来的灯光,变得色彩斑斓,如同这个世界,却又觉得那样艳丽的色彩有着剧毒,像是条毒蛇吐着信子。
      吴邪心里一紧手撑着大理石台面身子探了过去,夺走解雨臣嘴里的烟,动作不算大,却也惊到了在玩的几个。
      吴邪对他们笑了笑,也没多解释就把烟按在烟灰缸里。抬眼看了眼解雨臣,对方没有看他,这种时候的心情是复杂的,很显然自己跳出来了,而对方却还沉溺在里面,当初明明无声无息的情愫却牵扯到了对方心底最深的那根神经。
      他当然懂,他们的花儿爷也并非刀枪不入,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会刀枪不入。
      掏了掏手机,拿出来就发了条信息过去:“你嗓子不要了?!”
      解雨臣原本不想去掏手机,可看到对面吴邪的动作就急忙去掏裤子口袋,拿出来看了又在上面拨弄了几下,然后吴邪手机就在手上震动起来。
      “寿百年刚好没了。”
      刚想回过去又进了条短信,还是解雨臣的,“最后一盘。”
      吴邪收起手机,对解雨臣点了点头就拿着骰子摇了摇,停下来等着解雨臣的第一回。
      那边也摇了摇,看了眼,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头微微侧着,光亮的时候能看到他好看的侧脸。伸出两个手指,然后改成一个手指,指着的人自然是吴邪。
      他的意思是两个一,去掉了“吹牛”里变化最多的一部分,就像要掀掉彼此之间种种刻意的伪装。
      最后花儿爷赢了,吴邪喝掉了一杯酒,又收到解雨臣消息:“去聊聊天”发完也没等他就站了起来是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吴邪后脚也跟了过去。

      洗手间的灯光要比外面好很多,虽然谈不上有多亮堂,洗手台一圈是在中间位置,旁边靠墙的是一排台子和镜子,或许是给女人化妆用的吧,也有可能是给男人化妆用的,吴邪看到几个明显比较C的男人对着镜子抓头发,补粉抹口红之类的。
      在这里,没有人觉得这是件非常唐突的事情,也许是环境特殊,也许是人的思想已经变了。
      “先放放水,等下我。”
      这才看清解雨臣脸颊已经泛红,是喝多了,看着他走进门的身影吴邪有些恍惚,他喝的不算太多,顶多就有些晕乎,算不上醉,心里憋着一肚子的话,不能和任何人说,如果说,也只是如果说,能告诉他们自己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也许就不需要这样躲躲藏藏自己的想法,他会告诉小花,然后哪怕被骂也总比被认为疏远要好。希望小花祝福他,就像每一个孩子拥有自己爱人的时候需要最亲的人给予肯定和祝福。
      那不是残忍,反而,都会好过些。
      可事实不能,自己没有其他顾虑,唯一的顾虑就是张起灵。
      是悲哀么?是自己想多了!
      吴邪坐在台子上眯了眯眼睛,伸手也去掏口袋,没有烟,放在里面了。叹了口气低头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却看到有一支烟出现在自己眼前,抬眼看去是齐羽。
      吴邪接过来后对方又打起了火,吴邪吸了口,看到齐羽转了个身也坐在台子上说:“吴邪,你这个人也挺奇怪的。”
      和齐羽已经挺熟悉的了,虽然在人前他们基本不怎么讲话,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亲切,也许是同类,又或许只有他和胖子知道他的事情,更或许,和张起灵的事只能和他说。
      吴邪笑了笑说:“别这么含蓄,说人话。”
      齐羽扯了扯帽檐,难得的是扯到了后脑勺,露出了整张脸给吴邪,笑着说:“有没有人说过,和你接触的人都想对你好?”
      “胖子说过,说到哪里都有人对我好,他很嫉妒,哈哈。”
      “哈,你还真得瑟上了,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吴邪还真认真的想了想,突然又笑了起来说:“小爷的人格魅力比较强大吧,哈哈。”
      齐羽还想说话,眼睛瞥了眼洗手间方向,吴邪也看了过去,是小花过来了,他也不介意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题,就推了推齐羽:“继续说。”
      “算了下次再和你聊,我先过去,光头一个人抗不过来。”
      站起来要走,却被吴邪拉住衣服,他坐着自己站着,这样看去对方眯着眼睛大大咧咧地笑着,袖子还被扯着,对方又扯了扯说:“男子汉大豆腐,有什么话现在说。”
      齐羽抓了抓脑袋,对待醉汉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只能说:“你魅力大呗,好了我得过去了,光头被你两兄弟要整趴下了。”
      说完解雨臣也已经走到边上了,扶着台子也坐下来说:“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说完还冲齐羽笑了笑,是礼貌性质的问也是礼貌性质的笑。
      “呵呵,没什么,光头被你们兄弟整的好惨,估计晚上我得背他回去了。”说完又看了看吴邪也看了看解雨臣,最后笑着说:“还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呐。”
      吴邪看着齐羽挤进人群的身影总觉得他似乎有话没说出来,等下去找他说说话。
      肩膀上跨过来一只手让吴邪拉回注意力,他说:“想什么呢。”说完就顺手揉了揉吴邪头发然后又放下,手就那样挂在吴邪脖子上。
      吴邪侧了侧头,看向解雨臣说了句没想什么,想了想又说:“花,你不开心。”
      “呵呵,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
      原本是句扯皮的话,可吴邪并不想接,就那么看着解雨臣,有些东西你不得不承认,那就是命,他解雨臣的命,由不得他,幸好秀秀也是一起长大至少是知根知底,没有爱情还有份亲情,算不上糟糕。
      解雨臣也不说话,把眼神别开看着地面,脚在湿漉漉的瓷砖上蹭着,吴邪见他这样就站了起来,站在他前面,用手拉了拉对方手臂说:“花,我们说说话,你总是这样,那些不顺心的也不和我们说说,哥几个知道帮不上忙,至少能让你倒到苦水。”说完就把半支烟给掐了扔进旁边垃圾桶,再回头的时候解雨臣已经看着他了,继续说:“你看啊,以前我在那儿,你怕会让我困扰也就不说,现在我都不在那儿了,你就说呗。嗯,你看啊,霍老太那样,皮肤白的跟个面团似的,头发也是白的,像极了传说中的雪妖啊,还有你那大堂哥,整天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是练了葵花宝典还是出门总忘记吃药……”
      “噗!哈哈哈。”解雨臣笑了,“我回去一定要告诉他们,在吴邪眼里,他们是怎么样的。”
      吴邪松了口气,看到对方笑的灿烂就去推了推他肩膀说:“不带你这样的,我怕霍老太会在家里用拖鞋打小人啊,我想想看啊,呵呵,打你个吴邪小人头,打你个吴邪小人手……哈哈。”
      “哈哈哈,你个吴邪。”
      笑了会,解雨臣似乎也开心了点,说:“刚才是我妈给我打的电话,呵呵,我和你说,我还真的是偷偷跑出来的。”
      吴邪愣了愣,这点他还真没想到,说小花嚣张,他确实嚣张,可再对待正事上从来都冷静。
      “这样不好吧?会不会有事儿?”
      “能有什么事,瞎白赖的又不是没人,还不是怕我出去乱来让霍老太有意见么?”
      这事吴邪帮不了,也只能劝着,往旁边的墙靠了靠觉得不舒服,又蹲了下来这才舒服,头有点晕,刚还觉得自己没有醉呢,估计是后劲上来了。
      蹲下手拖着腮说:“再熬一熬,等自立门户了就好了,再说秀秀丫头不是无理取闹的主,成家了会知道要护着自己男人的。”
      解雨臣不说话了,应该是在思考或者在平复心里某些气愤,过了会就弯下腰来,和吴邪面对面说:“你都不知道,没有你们的北京有多无聊。”
      吴邪就冲他笑笑,说:“敢情花儿是想我们了啊,呵呵。”
      那头愣了下,随即笑了笑着说:“吴邪,你喝多了。”
      吴邪还在笑着,可解雨臣表情却认真了起来,过了会听到对方叹了口气说:“吴邪,你知道的对不对。”
      说不上来是自己借酒装疯还是什么,这种事情不能谈只能避着,可一旦碰触到又会替小花难过。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小花就是那个最孤独的战士。亲人不可靠,所谓的一些朋友不可依,那些对你百般讨好的人笑容背后藏着的心思,想想就够累。更何况他还得在里面摸打滚爬,他比自己小一岁,虚岁也就20,却已经要在那种地方生存。听着似乎挺好听,小九爷,确实是小九爷,实实在在的实力在那里,不像自己小三爷的名号。
      他也知道小花话里的意思,自从去了解家,回回生日那个人从没有缺过场,是亲情或者是其他感情,却绝不是同情,是真心实意的珍惜。
      来杭州后,他和他的联系已经很少了,他明白,他也明白,渐渐地就淡去了,就像寿百年,抽着总觉得淡,不是那个味了。
      正如花说的,等有了孩子就会像家了,他再清楚不过自己该走什么路,过什么生活,未来是怎么样的,大家都知道花儿爷的性子,所以当初自己来杭州,胖子老痒就自然而然的选择比较需要人照应的自己,于是花儿爷就真的没有说话的人了。
      他懂的,他也知道的。
      却觉得自己不应该插手了,能做的,也只是做好自己,他知道解雨臣只是酒多了,心里的不痛快总想倒一倒,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爷么一样。
      正想着,解雨臣又开口说:“你在杭州过的挺好,我看到了,适应新的坏境认识新的朋友,都挺好,真的替你开心。吴邪,事情怎么会这样,你看,胖子老痒,还有你都走的远远的了,是不是解家那些破玩意,就真的不会有真心实意的朋友了?”
      “呵,最后还有谁会把解雨臣放心里?”
      “那些人,就知道抢,争,家都不要了,他妈的。”
      是酒精的缘故,铁打的花儿爷出现了裂缝,一丝丝的情绪往外漏着,那种称之为寂寞的东西,是啊,突然几个死党都离开了。突然,吴邪也离开了。
      吴邪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凭着感觉或者是本能,站起来抱住这个人,抱住了手还紧了紧,无论小花是怎么样的心情他都能知道,真的,他都知道。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那么就是酒精的缘故好了,都没关系,吴邪哑了喉咙,此时此刻感受到的是小花难过的情绪,这个为了不缺席自己生日而跑出来的花儿爷。
      “花,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是胖子,老痒,不管在哪里,你都是他们心里最重要的人,更是我吴邪心里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不难过。”不难过。
      感觉到解雨臣动了动,伸手也抱住吴邪肩膀,还拍了拍像似安慰,说:“怎么搞的你比我还难过,呵呵,就是发泄下,没事了。”
      吴邪抬了抬眼,看到镜子里的人,那个站在角落直直看着这里的人,吴邪这下真的觉得自己可能喝多了,甩了甩头,张开眼再看去,哪里有什么人。
      “回去吧,我也有点喝多了,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又恢复了有自信有魅力的花儿爷了,他知道解雨臣的情绪是需要发泄,只是发泄,然后按着自己的步伐继续往前走着,有时候吴邪觉得,自己一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的那个,看着他们进步,看着他们成长,替他们开心,也看到了彼此的差异。
      落差自然是有的,今后走进社会后会更明显,他也明白,等他成家后,事业有成后,或者被世事磨的更为圆滑的时候,对自己的依赖就会慢慢减少,那种暧昧的情绪失去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看着小花为自己开道的背影,吴邪想,大概就真的可以做好兄弟好哥么了。
      刚坐下位置,回头扫了一眼,原本的位置张起灵和陈墨已经不在了,莫名的一阵失落,又去掏手机,没有短信或者电话,自然是,如果有他也能发现。

      音乐更为劲爆地直穿人心脏,四周舞台上的人摇摆的更为疯狂,灯光摇曳的比之前更为卖力,整个空间都是躁动的,是努力昭示着暴风雨来临时的力量,还是末日前的狂欢?
      吴邪抓起手机往外面挤,是个技术活,挤着了,踩着了,打着了,没办法顾及,背景音乐轰鸣着,而他无声的往外挤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挤着,只为打一通电话,更不知道心头这份隐约的痛和重重的不安是怎么来的。
      到了外面已经三月的天,算不上冷,身上只穿了件衬衫,趁着酒劲其实不冷,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拨了那串早就按好的号码,听着“嘟嘟”的声音,心里却是莫名的慌。
      似乎是冷了,是从心底里冒出来的,一丝一丝,张起灵从来不会这样,至少在认识的这么多日子里,是个有交代的人,有事起码会给他发个消息,吴邪深吸了口气,似乎最后的热量都化为吐出去的那一口气,消失殆尽,只觉得冷。
      对方终于接了起来,可并没有说话,连“喂”都没有。似乎是等着自己说点什么,或者是解释点什么。
      可他不懂,为什么就沉默了,只是离开了一会。
      “小哥,你在哪?”
      “车上,去老头子那里。”
      “嗯。”
      “那挂了。”
      “路上小心。”
      简单的交代,简短的交谈,平淡的语气,说实话现在的情绪他不知道要怎么反应,看着暗下去的屏幕身体和心都使不上力。
      回到酒吧里面,还是灯红酒绿,还是夜宴如歌,还是那能震的你心底发麻的DJ音乐,男人女人都扭做了一团,灯一下一下的打下来,所有人都在扭动,群魔乱舞着,只有自己是安静的,音乐也被过滤,传到了这里唱起来的却是《白毛女》或者《小白菜》。就像自己是非典时期那一例疑似病例,被隔离了,不能与其他人接触,还不知道是否会被确诊。
      心里已经被冻的麻木了,所以还感受不到那丝悲伤。也许是被判了死刑后的犯人,枪子还没顶到脑门上,总觉得死亡离自己是很遥远的,麻木的没有那种自觉,可偏偏又会那样不安。
      最后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和他们碰着杯,喝着酒,笑着喝着,这种灯光下隐藏的很好,以至于醉了,也不知道后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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