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固执少年不会爱上排球竞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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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漱雨只在东京呆了一天搭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就搭上电车回宫城去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继续请假，翘掉又一次排球训练，毕竟白石对排球本就没有那般赤忱的爱意，用不着逼迫自己坚持什么。
但这样的话，送他离开的白石雾玉都没有说过，彼时他已经开始了排球训练，自然明白有些时候，某些事情并非热爱与否能够总结的。
队友的支持与信赖，比赛的成功失败，教练的期望与认可——都是构成一个运动员，哪怕是业余的运动员坚持下去的动力。
对此，责任感非同一般的白石漱雨，在连请四天假（非病假），还专程跑回东京一趟的情况之下，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请假了。
再这样下去，别说进入了正选队伍的队员了，怕是首发正选继续逃训都要被狠狠批斗一番。
（虽然前文提过白石曾当上首发正选，但及川到底不是吃素的，所以他很多时候还是坐在替补席当救场发球员。）
回到宫城的白石马不停蹄收拾好带回的东西，将运动背包挎上就往北一跑，并且在迟到之前赶上了北一训练的签到。
教练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来，可能前一天有嘱咐及川岩泉些什么，总之白石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场上进行队内练习赛了。
及川彻在场上领着替补球员和首发正选们打比赛，而岩泉则站在场边观察。
（要是这两个在同一队伍里还打什么？幼驯染组合并虐菜吗？）
白石和岩泉打过招呼，走到另一边自主训练，托球垫球交替进行，永远不会是无用功。
及川自然发觉了场外有人来了，抽神看了白石一眼，又在岩泉陡然暴躁起来的目光里将注意放回了球场上。
iwa酱的眼神像是要砂人，好恐怖！
岩泉忍了又忍，终究是看在及川还在练习赛，没一个暴起把手上用来记录的钢笔甩到及川的头上教他如何好好集中注意力。
白石注意到了他们那边的动静，但是目光都没从手上的球上移开半分。
老实说，和还不认识的兵库县那边的不知名双胞胎兄弟一样，这对幼驯染的日常相处也暗流涌动鸡飞狗跳的，（当然是及川单方面被打），如果没有战地记者的职业素养，随随便便被吸引注意甚至横插一脚，别说安心训练了，可能连排球馆都踏不进来。（容易被误伤）
白石深谙其道，所以他沉默不语专注眼前。
就这样，北川第一中学的每日训练在吵闹的少年音色里如日落夕阳流星过天般迅速奔过了。
傍晚回家的时候，及川得请队友吃拉面（因为这家伙跳发失败打到人后脑勺了），岩泉翻翻自己的备忘录，发现及川还欠他三次，就也跟着去，白石则婉拒了及川的邀请，理由是他母亲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给他布置了小提琴作业，他得赶回去完成。
实际上，并没有这件事，被布置课业的是雾玉，和漱雨其实没有关系，但白石漱雨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做，而非心安理得地让身体学到的技能渐渐被淡忘。
白石时常觉得自己固执己见，明明在音乐上一窍不通，却硬是要学习提琴，明明是雾玉被母亲寄予重望，他却偏偏要去学习尝试。
这是不对的，白石漱雨很清楚，这只会让母亲更厌烦他，对他的期望进一步下降。
但他是人，不是人偶，他有欲望，有思想，会不甘，会努力追寻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这才是人会做的事情。
他渴望得到母亲的视线，就像乔治·艾略特所说的，“我的生命是从睁开眼睛，爱上我母亲的面孔开始的。”白石像鱼渴求水那般渴求着母亲对他的爱。
有时他甚至唾弃这种所谓的爱，白石不觉得这是爱，没有一种爱如此固执自我，如此疯狂。
这只是执念与贪婪的结果——白石如此相信着。
于是他在完成这些所谓的课业以后，白石又换上运动服出门跑步。
自虐般越跑越快，严格制定的体能训练让他可以榨干最后一点体力，也能让他心无旁骛，不再思考父亲母亲和雾玉之间那些来自家庭的弯绕，把它们全部丢进垃圾桶里。
也许他继续打排球，也有这个原因。
在排球的领域里，他能忘记一切场外的事情，单单专注眼前那个简单而又不简单的球。
多么轻松，又多么快乐。
也许在他不知道的哪一瞬，他也真真正正地全心全意地，殉道者般爱上过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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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推算的路线，白石漱雨跑回家时，不多不少，刚好力竭。
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白石还没来得及开院门就感觉腿突然一软，卸了力，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在他那张光滑的脸上留下男人的证明了。
‘应该是刚才弯道冲的太快了。’快要倒地的时候，白石满脑子都是这些。
但显然，按照某些少女漫的情节发展（bushi），一般这个时候，会有人架着七彩祥云（bushi）来将人扶起，避免不必要的伤痛。
吃完拉面一起回家的两位学长刚好走回家门口，一人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扶住了差点一头栽在地上的白石。
“及川前辈，岩泉前辈。”白石乖乖问好，“好巧。”他平静的声音里带着点加练被发现的紧张心虚和不知所措的尴尬与羞怯。
“是很巧哦，没想到能抓到一只加练过度的boke。”及川栗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开口说出的玩笑没有让气氛有半分缓和，反而越发紧张了起来，这很少见。
可能是及川的脸色并没有玩笑的意味，岩泉并没有对他话语里的用词发表看法，靠谱的未成年人问道：“你跑了多远？如果我们没来，你会好好拉伸吗？”
白石肯定地点头，几乎没有犹豫，他现在累的连话都不想说了，刚才问好都是一字一句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谁知道他刚才花费了多大力气令声音平稳且正常。（心理包袱很重呢）
幼驯染们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同发力架起白石，像运送火刑犯人似的把他抬进及川家里。
被抬着的白石这会不用进行机械地运动了，脑洞开始发散。
他有些奇怪地想：你们妈妈桑原来还会批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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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漱雨被安置在及川家的客厅，被迫听两位前辈的絮絮叨叨。
“什么叫做计划就是跑到家门口刚好到达极限啊？连站稳的力气都没了，这就是你的分寸？！”岩泉一的拳头死死攥紧，看着似乎想要给白石来上一拳清醒清醒。
这该死的既视感，不就是当初白石刚加入正选队伍并且代替及川当了一次首发之后及川的状态吗？硬了，拳头硬了。
及川感受到了杀气，四面张望了一会才开口，“虽然我知道你想追上我啦，但也不用这么拼吧？”他这会的画风回归了正常，话语间的自卖自夸让岩泉的拳头更紧了些。
及川的张望起了作用，他看到了岩泉攥紧的拳，喏喏了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理直气壮地插着腰超大声地说：“我第一次知道你是这样训练的哎！就像iwa酱说的那样，哒咩哦！”边说着，他边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
虽然语气温和，动作也亲切，但白石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及川身上一闪而逝的纠结与后怕。
看来他也没有忘记 ，曾经他自己也这样不管不顾地练习过，恍若陷入绝境的人挣扎地抓住了最后一根杂草，殊不知是抓住了将他不断拖入水中，意图将他溺毙的水草。
看出及川彻的真情外露，白石思考了好一会才开口：“我知道了。”他眨眨眼，气息还有些不稳，但胜在坚定，“我不会再勉强自己了。”
幼驯染组又展现出了他们优良的默契，怀疑的语气如出一辙，“那我会监督你的。”
白石沉默了，他依稀记得许久以前似乎在哪里看过这样的场景。
虽然研磨那个时候没有说话，但是他赞同的眼神表明他也会介入这件事情。
犹记当初《白石漱雨健康生活手册》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孤爪研磨一手撰写的。
白石：感受到了，大家沉重的爱意。
“吃晚饭了吗？”岩泉看着白石拉伸完，并且贴上及川倾情赠送的肌肉贴才开口问他。
白石愣愣地老实回答，“没有，但是家里有面包和甜点，只吃一餐不会有问题。”
及川否定了这个想法，完全忘记了自己因为母亲不常在家所以他每天中午都在抢牛奶面包这回事，言辞凿凿地拒绝了这个提议，然后给白石煮了碗泡面。
吃着泡面的白石：有区别吗？……算了，及川前辈这么做应该有他的理由。
可以说是在他心里及川的形象足够高大了，高大的不像及川本人。
总之，这个夜晚白石被迫留在及川家过夜，因为他认为白石家里就有排球场，可能还会加练，于是一个冲刺去了白石家把白石的睡衣校服一股脑全部拿回家，勒令白石留下。
无论过程如何，三个人晚上睡了个好觉。
（顺带一提，白石第二天早上顺手给可怜的及川做了便当，并且慷慨地把自家父亲找高级营养师配搭配的食谱分享给了两位前辈（目的是为了让及川好好吃饭，研磨和黑尾也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研磨没什么用））
（其实对白石本人似乎也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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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之后，排球部的教练就开始为部员们寻觅用于交流学习的学校来打练习赛了。
成绩出来的那周，教练就已经找到了千鸟山的教练交涉，并且定下了前来比赛的时间。
万能的日曜日，北川第一排球馆
正选队员们正在热火朝天地训练，整个排球馆都洋溢着少年们热爱的青春气息。
“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跟我一起抄作业，分数比我高出三十分啊喂！”
“你少来了，你英语作文没写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数学为什么考那么高！”
是的，月考成绩刚刚公布，现在还挂在公告牌上没有撤下来。
白石漱雨在哀鸿遍野，怒发冲冠的一众部员里显得格外淡定，他依旧在按部就班地基础训练，似乎我去不在意考的怎么样。
实际上……‘为什么数学最后一大题扣了五分，过程有问题吗？还是结果错了……’
偌大一个排球馆居然三个一门心思在乎练习赛的人都没有，真可悲。
及川插着腰站在球场的旁边，目光炯炯地望着球场上静静躺着的排球，像是御驾亲征的皇帝打量自己最趁手的兵器。
然后被岩泉拉去热身了。
好吧，及川彻先生似乎并不在乎成绩的问题，他的分数算不上最好，但也名列前茅，比起这些，他更愿意一门心思扎在排球上。
而岩泉一，这位的分数就不必多说了，性格比及川靠谱不知道多少倍的岩泉连笔记都比及川要工整漂亮，更不用说他平时还会认真复习。
前段时间及川状态不好，学习不知道落了几丈远，全靠岩泉以一己之力将他落掉的知识全部暴力塞进及川的脑袋里。
快和我一起念，谢谢岩泉妈妈（bushi）
不是主将胜似主将的岩泉安慰了没考好的前辈，把后辈的注意吸引回练习赛上，又马不停蹄地提醒正选去热身。（自己热完身还不够，还专门跑去把及川拎起来让他热身）
他真的，我哭死。
教练没对一群经历过每个人少年时都经历过的恐怖故事发表什么评价，他告诉过魂游天外的白石，让他去热身今天他要首发，之后就溜达去了不知道哪个角落指导部员。
徒留原地瞳孔地震的白石和在白石附近脸色忽明忽暗的及川，好吧果然说不在乎肯定是假的，不在乎就不是及川彻了。
千鸟山的一众球员们走进排球馆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两个穿着北一队服的池面，一个面色难看，一个满脸纠结，气氛简直让人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肥皂剧三角恋关系。
千鸟山排球部众人：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固执少年不会爱上排球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