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舍里的“姑凉”》潮沐

45、坦言

　　古凉一大早才知道了古溪云已经醒来了的事，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秦舒急忙跟在他身后，路上有点紧张，他不知道古溪云会不会同意他跟凉凉在一起，毕竟凉凉看起来很在意古溪云。
　　古凉到的时候，启寒正在喂古溪云喝粥。虽然没什么大事，但古溪云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古溪云看到古凉进来了，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凉凉……”
　　出乎启寒的意料，古凉没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很沉着地走到古溪云旁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紧张地看着古溪云，“爸爸。”
　　古溪云眼眶微红，颤抖着手，抚上古凉的脸庞，声音微颤，“凉凉长大了呢。对不起，爸爸没陪在你身边……”
　　“爸爸，我……很想你。我不是在做梦吧？”古凉小心翼翼地问。古溪云能醒来，是古凉做梦也想不到的。
　　好几次他都梦到了古溪云醒来，可是一醒来，却发现那只是一个梦，他很害怕，这又是一个梦境，美好而残忍的梦。
　　“这不是梦。”古溪云将古凉拉进怀里，心疼地抱着他，“这不是梦 对不起凉凉，爸爸……”
　　“不是梦就好，不是梦就好。”
　　放开l古溪云，古凉已经满脸是泪水，他笑了笑，“爸爸，我有男朋友了，他叫秦舒，我……嗝……我很喜欢他。”
　　“我知道，我都听寒说了。”
　　正说着，秦舒就进来了。
　　古溪云抬头看着秦舒。
　　“……”秦舒脑袋里闪过无数个称呼，叔叔，爸爸，伯伯……
　　“爸，你醒了……”
　　古溪云：“……”
　　古凉：“……”
　　启寒郁闷，这家伙也太自来熟了吧？
　　“咳，你就是秦舒？”古溪云虽然有点惊讶秦舒居然会叫他爸，但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毕竟他是古凉看中的人，叫他爸爸也不为过。
　　“是的。”秦舒在他面前站定，回答得一本正经，只不过视线总是忍不住瞟向古凉。
　　古凉看秦舒这么依赖？他，心里很是受用，他自然而然地走到秦舒身边，牵住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爸爸，我喜欢他。”
　　古溪云微笑着：“我又没有反对你们，你们不用这么紧张。”说着他看向秦舒：“凉凉自小就比较任性淘气，性子也柔软了些，希望你能迁就一些。”
　　秦舒像学生跟老师打报告一样，认真地说：“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凉凉的。”
　　“我也是在意您的看法。”古凉小声嘀咕着。
　　古溪云看着他，眼中满是柔意，古凉眼眶红了红，才依依不舍地说：“爸爸，我先去洗脸了。”
　　他这时候才发现他没洗脸，满脸的泪，一定很不好看。
　　“好，去吧。”古溪云声音如他的人，也是柔柔的，很温暖。
　　“那我走了。”
　　两人回去的路上，秦舒忍不住感叹，“你爸爸可真温柔。”
　　“是吧！他很少发脾气。”古凉似乎陷入美好的回忆，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
　　秦舒看着他，轻笑着：“凉凉很幸福。”
　　“那是自然。”
　　屋里只剩下古溪云和启寒，安静得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云。”启寒突然出声。
　　古溪云从发愣中回过神，抬头看着他：“嗯？”
　　“我听说……”启寒犹豫了一会，才问：“听凉说你出事前，是要找我？”
　　“是……是啊！”古溪云有点紧张地拽紧被子，假装不在意地问：“怎么了？”
　　启寒：“我还没有结婚。”
　　古溪云心里猛地一抽，“是吗？那……恭喜你。”他低头看着被子，不敢去看启寒的眼睛，启寒照顾了自己这么久，他也该满足了。他眼神黯淡了下来，心里一阵阵地抽痛，眼眶也忍不住发酸。
　　正当他暗自神伤的时候，启寒突然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他惊了一下，看着启寒真挚的双眸，他手微微一颤，“你这是做什么？”
　　“这一刻，我等了很久。”启寒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虔诚而专注地看着古溪云，“溪云，你愿和我结婚吗？”
　　古溪云眨眨眼，突然被启寒打了个措手不及，古溪云眼睛忍不住酸涩，心跳更是扑通扑通地持续加速，心里复杂的情绪翻涌而出，似乎这一刻，他等待了好几辈子一样。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戴上了那白金钻戒，而他眼眶已经湿了一片。
　　那白金戒指刻着他们的名字，还有一个日期。古溪云擦了下眼泪，抬头看着启寒，“这是……”这日期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启寒的生日。
　　“这是上帝将你送到我身边的日子。”启寒似乎想起什么事，眼里也带着笑意，如同寒冬里的暖阳，温暖如春。
　　“可是，我记得我们是在情人节认识的啊？”古溪云疑惑，难道是他记忆出问题了？
　　“是，但我们相遇是在情人节的前夕相遇的。不过，你没看见我。”
　　情人节前夕？记忆太久远，古溪云实在想不起，心里更是好奇。
　　“你忘了吗？我们大学是同学。”启寒缓缓说道：“可惜，认识你的时候我已经大四了，你才大二。”
　　“那时候不是有个活动？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云云，你弹钢琴的样子真好看。”说着，启寒忍不住将古溪云搂进怀里，“我当时真想把你拐走。”
　　他低笑一声，胸膛微震，古溪云感受着忍不住红了耳朵。
　　“不过，我怕吓到你，只能放弃了，本来还想，等散场的时候，把你给拐走。可惜你消散在人海。”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但之后你却消失了。我动用我所有的势力，居然找不到你？”一想到这个启寒脸色一沉。
　　“再见到你的时候，是遇到凉凉，他走失了，他很聪明，记着你的号码，让我找到了你。我当时很庆幸，我终于找到你了，但又失望，你已经有了孩子，我以为你结婚了。”
　　“其实我没有结婚。”古溪云说。
　　启寒嘴角微扬，“我知道。”
　　古溪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
　　启寒松开他，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眼神温柔似水，“对不起。”他执起古溪云一只手，垂头虔诚地亲吻了一下他白皙瘦削的手背，声音带着歉意，“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调查你，但是，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做。”
　　古溪云并不在意这个，他自觉，自己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也能理解启寒，他在意的是古凉知不知道这件事。
　　“那凉凉他？”
　　“你放心，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古溪云微微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笑来，“谢谢你，把凉凉照顾得那么好。”
　　“他是个好孩子。”启寒一点也不讨厌古凉，甚至已经把古凉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宠着，当初古凉要回国，他其实也是很担心的，还特意派人去保护，无奈古凉这机灵鬼，居然被他发现了，还打电话来把他臭骂了一顿，对此启寒很是委屈。
　　他忍不住跟古溪云打了小报告，古溪云忍不住笑，但还是好声安慰他，“凉凉小时候就这样，不服管教，你又不是不知道。”
　　跟古溪云聊了一会，看古溪云累了，启寒便让他躺下休息。
　　窗外撒进来的阳光照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两只白金戒指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暖的光芒。
　　“这不是梦了。”启寒轻笑。
　　古凉本来想再陪陪古溪云，但古溪云一直被启寒霸占着，对此他很不爽。
　　到了下午，他看着古溪云和启两人手指上的戒指，了然一笑。
　　古溪云有些紧张，休息了一阵，他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看着爸爸有生气的脸，古凉说不出的开心。晚上便缠着要跟古溪云睡。
　　古溪云在启寒哀怨中的眼神中点头答应。
　　启寒跟秦舒离开房间，两个男人站在走廊上。启寒拿出一根香烟递给秦舒，秦舒接过道谢，随手就拿出一张帕子包起来，然后放到衣袋里。
　　启寒无语地看着他。
　　秦舒微笑着回望着，“凉凉不喜欢烟味。”
　　“小子，你很不错。”
　　秦舒不卑不亢地看着启寒：“启寒叔叔中文很不错。”
　　启寒低笑一声，“自然，为了幸福。”想着古溪云，启寒眼里的笑意，仿佛夜晚天上的繁星，璀璨夺目。
　　秦舒很是赞同他的话，为了爱人，确实需要更加努力学习。
　　启寒背靠着墙，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然后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两人对站着，气氛略有些尴尬。
　　啪嗒——
　　房门打开，古凉一脸兴奋地跑出来，朝启寒眨眼，“谷寒叔叔，我可把我爸爸交给你了，你要是不好好对他，我可不会放过你！”
　　谷寒一愣，“你不是要跟你爸爸睡？”
　　“我毕竟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古凉笑着拉过秦舒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古凉抬眼看着秦舒，两人相视而笑，他也有自己的生活，爸爸也有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