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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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脑几乎无法思考。
但是我又清楚的明白，这绝对是余琛的生日愿望。
我怎么会突然能够听见余琛的心声？
是我刚刚听错了吗？
余琛已经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室内归于一片黑寂。
黑暗中手电筒的光突然开启。
余琛握着自己的手机，站起身来去开灯。
他许愿许的很快，周翊辰没反应过来。
余琛眼底的红已经褪去，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片沉静。
丝毫没有刚刚情绪失控过的样子。
但是谁又能判断，这是他真实的情绪，还是他已经习惯了的面具伪装呢？
他问周翊辰：“我可以切蛋糕吗？”
周翊辰如梦初醒，答道：“当然可以。”
余琛拿过刀和盘子，轻轻切开蛋糕，小心着避开画郁金香的奶油，尽量不破坏它们。
我又听到那个声音：“好漂亮的蛋糕，可惜了。”
我呼吸一滞，视线凝在余琛身上，他并没有张口，正在专心致志切蛋糕。
第二次了。
这不是我的错觉。
我莫名其妙能听到余琛的心声。
余琛切好蛋糕，拿下了正中间那个小猫，轻轻放在切块上，把它递给了周翊辰。
周翊辰接过，看着余琛的眼睛，认真又郑重地再次说：“同桌，生日快乐。”
停顿了几秒后，又道：“我很高兴……不是。”他像是败下了阵，扶了扶额，重新组织语言，“你能在我面前说这些，我很高兴。你很成功，骗过了我，应该说骗过了我们所有人。但是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说明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他放轻声音，一句一句诱导：“那之后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像今天这样，告诉我好吗？”
余琛眼里似有挣扎，最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周翊辰拨开他攥紧刀的手指，轻轻接过，给余琛切了一块大蛋糕，递到他的面前：“一切都好好起来的，今天你一定不会只收到两句生日快乐。”
然后笑着歪了一下头：“直觉。”
余琛定定地看着他，接过了蛋糕：“好。”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鼓。
我突然联想到下午的猜想。
一切都明朗了起来，就像是脑中遮挡的乌云被挥去，所有谜团的结果都指向了一个。
从来悸动的都不是我的心跳，是余琛不自知的心动。
从他们突破安全距离的不自然开始，到身体接触的过电，到看见情书莫名其妙的沉重……所有所有的不正常，全都不是我本来的心情。
是另一个人的情绪主导了我的心脏。
还有我活动范围的增加，我身体慢慢变成实体的进度，是不是和余琛也有关系？
我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关联？
难道说余琛的每一次动心，可以让我离自由更进一步？能让我慢慢变回正常人？
这太荒诞了，浮现到我脑海的一瞬间就被我否决了。
否则我又算什么呢？一个测试他俩感情的人型进度条？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余琛和周翊辰已经慢慢吃完了蛋糕。
余琛放下叉子，问周翊辰：“要给韦奕凡和钟远送一份吗？”
周翊辰笑着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的蛋糕，你做主。”
余琛吃痛揉了揉额头，嘟哝道：“知道了。”
我听到他内心可不是这样说的：这是你买的蛋糕啊。
结果就是，余琛切完最后两块蛋糕，周翊辰帮他敲开了隔壁的房门。
韦奕凡来开的门，看到他俩并没有很惊讶。
他朝余琛笑了一下，说道：“生日快乐。”
余琛脸红了一下，小声说：“谢谢。”
周翊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看我说的吧，绝对不止一句祝福。”
余琛脸上的红云去而又返。
韦奕凡看上去有些疑惑，但是很识趣地没有问。
钟远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到蛋糕眼睛亮了一下，却也是丝毫不惊讶，他大声说道：“余琛，生日快乐！”
余琛脸红得像是要滴血，道了声谢。
周翊辰白了他一眼：“小声点，我们先走了。”
回了房间，余琛拽了拽周翊辰的衣服，问：“蛋糕多少钱，我转你，谢谢你今天陪我过生日。”
周翊辰做要弹他额头的样子，余琛下意识地捂着额头退后一步。
周翊辰收回手，无奈回他：“这样吧，下下周是我的生日，你也给我买个蛋糕，陪我过生日，和今天一样，可以吗？”
余琛傻站在原地。
周翊辰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不会忘了我的生日吧？”
余琛急忙摇头：“不是。”
周翊辰勾起嘴角，一锤定音：“那就这样决定了。”
圆桌上散着包装盒和其他一些垃圾。
周翊辰让余琛先去洗澡，自己来收拾东西。
桌上一部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余琛的手机。
周翊辰的目光被自然而然吸引过去，收拾东西的手顿住了。
我看见锁屏界面出现了几条微信消息。
勉强看清群名叫家。
下面发消息的人备注是妈妈。
我想移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消息映入我的眼帘。
小琛生日快乐！今天玩的开心吗？……
后面看不见了，但是也能猜到是一些祝福类的话语。
接着几条消息接着顶了上来，我分辨出来是爸爸和一些别的消息。
从昨天等到今天的消息终于出现了。
余琛的父母或许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好在现在距离零点两个小时，现在还是余琛的生日。
他们送上了对儿子最诚挚的生日祝福。
浴室里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周翊辰慌忙按下锁屏键，抽了张餐巾纸简单擦了一下桌子，转到窗户那，轻轻揭下气球。
过了一会，吹风机的声音停止了。
周翊辰正好收拾完，脊背一僵。
余琛从浴室里走出来，周翊辰立马抱着衣物进了浴室。
他不等热气散一下吗？
余琛疑惑地看着他冲进浴室。
心里冒出其他人的声音和不属于自己的念头太怪异了，我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但是无力阻止。
余琛没放在心上，朝我这里走来。
他抓起手机，躺到床上。
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他看到消息。
“小琛生日快乐！今天玩的开心吗？这是你第一次不在我们身边过生日，爸爸妈妈因为外公的事情回你外婆家了，就算没有研学游可能也无法赶回你身边。这几天太忙了，现在才给你发消息，你早点睡，等我们回来给你带生日礼物！”
余琛在心中无意识地念着消息，这一听就是余琛妈妈发的。
“生日快乐，你又长大了一岁，在家要听爷爷奶奶的话，好好学习，研学游好好玩。”
略带正式的话语，爸爸的话语简短又饱含了期望和无声的爱。
我能读出来，余琛更能。
他心里压倒性的情绪也无声地宣告着，但是脸上却又什么神色都不显。
一如既往的，淡淡的。
如果我没有能听到他的心声，我一定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原来一个人真的能做到即使内心疼得要死，却面不改色，看起来完全没有情绪波动一样。
还是刚刚只有十六岁的高中生。
周翊辰出来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余琛的表情。
他看不出什么的。
但是他看起来也没完全放松下来。
经历过余琛近乎是□□坦白的心声，他又怎么会不怀疑一切表情都是面具呢？
更何况这是余琛这两天纠结的问题所在。
但是周翊辰没有办法问出口。
他是无意间看到的消息，他又有什么立场问呢？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周翊辰小心翼翼问道：“时间不早了，我关灯了？”
余琛惊醒一样，抬起头，点了点头，还朝周翊辰笑了一下。
可是我怀疑他压根没听清周翊辰说了什么。
房间一下变得漆黑。
我听到周翊辰低声道：“同桌，晚安。”
余琛回了一句晚安，床响了几下，应该是躺下了。
我心中不属于自己的酸涩始终没有褪去。
我也丝毫没有困意。
我呆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翊辰的呼吸已经渐渐平稳。
余琛的被子突然漏了几缕微光。
我看见他的头钻出被子，头发凌乱，脸上闷出不自然的红晕，还有几道泪痕。白皙的手去够床头桌子上的纸巾。
抽动纸巾有声音，他怕吵醒周翊辰，抽张纸几乎用了快一分钟。
然后就又钻回了被窝，那几缕光也消失在了被子中。
我似乎又回到了刚到这里的时候，闭上眼睛想强迫自己睡但又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真正失去意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Chapter.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