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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找个保镖玩玩 ...

  •   言贺回到言家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暗了,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言家大院每隔一段距离设有一盏照明灯,淡黄色的光将雪花晕染的格外好看。

      言贺手上提着几盒草莓,步伐轻快。想起老爷子几天前在书房里为他和郝芸的事几个小时的说教,言贺这几天想了很多,他和郝芸到底是怎么走到了相看两厌这个地步,十七年的婚姻异地占了十三年,言贺觉得悲哀,人生也不过短短几十年。

      既然做不到相濡以沫起码可以相敬如宾。言贺当即买了几盒郝芸喜欢吃的草莓回了言家,但愿新一年的第一场雪,是个好兆头。

      到东楼院落时,言贺看到刘婆在玄门前来回踱步,不时抓着李行絮叨着些什么话。

      言贺奇怪,李行是郝芸的司机,他这个时间站在玄门前干什么。

      走近了,言贺听到刘婆急着在嘴里念叨着:“少爷,少爷……”

      言贺蹩眉,走上前一把抓住刘婆,李行早先看到了言贺,躬身喊了声:“医师。”

      刘婆被抓得惊了一下,转头看到言贺先问了一句:“医师,怎么回来了?”

      反应过来后,大概是真急了,不顾身份抓着言贺的直说:“快看看少爷,快看看少爷。”

      言贺以为言辞又生病了,赶忙开门进去,客厅里空空的不见一人。

      刘婆这时候也不管郝芸的嘱咐,跑进客厅抓起茶几上的一瓶药就往楼上跑,言贺也紧随着往上跑。

      却看到刘婆跑到书房前拍门,边拍边喊:“夫人,开开门吧!”

      言贺见此情景觉着不对劲,上前去拉书房的门,竟然反锁着。言贺几步跑到自己的房间抓起书房钥匙,开了门。

      书房里郝芸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怀里抱着猫,右手轻柔的抚摸着猫身,冷眼看着前面痛苦倒地的言辞,看到书房门被打开不满的说:“不是说好十分钟再进来。”

      言贺脸彻底黑了,怒吼:“你个疯子!不知道阿不对猫毛过敏?!”

      大概被言贺的某个字眼刺激到了,郝芸腾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猫受了惊吓“喵呜”叫了一声从书房跑走了。

      言贺扶起言辞,拿过刘婆手里的药放到言辞嘴鼻上:“阿不,这是药,用鼻子吸。”

      言辞整张脸憋的通红,嘴唇泛紫,眼睛不受控制的翻着白眼,两只手攥成拳头有气无力的不时捶着胸口,已经失了意识,还何谈自主吃药。

      一贯在治病救人时镇定自若的言医师慌了神,颤着嗓子喊:“叫救护车!”

      刘婆在旁边急得快哭了,一遍遍的说:“叫了,叫了……”

      郝芸也慌了,身子止不住的打颤以至于一步也迈不出来,两眼无神,喃喃自语:“我不想这样的……”

      言老爷子从北楼赶到东楼时,只见玄门大开,郝芸瘫坐在客厅,盯着满地的草莓发呆,言老爷子没管只问刘婆:“阿不呢?”

      刘婆说:“刚被救护车拉走,在第一医院。”

      言老爷子一刻不停转头就走,吩咐身边助理及司机黄填:“走,去医院。”

      李行在十几分钟前给黄填打过电话,他说:“夫人犯病了。”

      在国外时,有一次李行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瞒着郝芸也是给黄填打的电话,说的也是这句话:“夫人,犯病了。”

      而后言老爷子便安排他们回来了,没想到回家不足半月时间,郝芸又犯了病,李行看着满地狼籍不由叹了口气。

      救护车警报器鸣得人心悸。
      汪渊止看到有人被抬上担架,然后极速推进大厅,身后竟然跟着满脸焦急的言贺,让汪渊止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担架上的人。

      在看到是言辞时,汪渊止呼吸滞了一瞬,拿在手里的缴费单抖了抖。

      后面有人提醒他:“小伙子,往前走走。”

      汪渊止转头看见前面排的人已经和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哦哦”应了两声,便几步跟上去了。

      脑海里满是言辞刚刚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的样子,蹩了蹩眉头,心想:言家少爷身体这么弱吗?

      言辞在一圈人的包围下被推进了医院的VIP病房。

      彼时,汪渊止提着一壶刚打满的热水从水房出来,楼道里几乎没什么人,浩浩汤汤的一群人在楼道里却显得拥挤,其中不乏医院各科有名的医师,一路跟着病床走,并小心翼翼的恭维着。

      言老爷子和言贺分别守在病床两侧,视线始终集中在病床上的人身上,满心满眼都只有言辞。

      郝芸跟在床头,面朝着言辞倒退着往前走,踏着的高跟鞋歪了两次,她仿佛不知痛,一心扑在言辞身上,嘴里痛惜的念着:“妈妈的宝贝啊……”

      病床上,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言家小少爷。

      汪渊止回到病房,病房很安静,床头上仪器的声音提醒着病床上的那个人还活着。

      汪渊止给盆里倒了水,湿了毛巾,然后给病床上的女子擦脸、擦手……

      机械地做着十几年如一日的工作。

      一切做完,汪渊止颓坐在椅子上,脑子里空白的厉害,耳边只余仪器的声音。

      突然,汪渊止向前趴倒在床延边,声音极低的说:“姐姐,你只有我啊。”

      “我也只有你了。”余下这句卡在嗓子眼里,少年执拗的不说,他怕说了之后到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时他该怎么办。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日天气大好。

      言辞在昨日半夜醒的,在言贺的哄睡下加上本就虚弱,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今日少爷呆着实在无聊,闹着要出去。言贺怕着了风,一直不答应。

      言老爷子回家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大清早的赶过来,给少爷带了游戏机缓解无聊,少爷也不想玩游戏机,突发奇想的说:“爷爷,要不给我找个保镖玩玩吧!”

      老爷子一口应下:“阿不想要什么样的保镖,爷爷给你找。”

      少爷眨巴眨巴大眼睛说:“汪渊止不错。”

      老爷子大手一挥,身后的黄填意会,点点头出去了。

      言贺无奈:“爸,要被宠坏了。”

      老爷子哼哼,拐杖柱在地上“匡匡”响,撇了一眼言贺说:“宠?放在国外十几年刚刚回来,几时宠过。”

      言贺摸了摸鼻子,起身讪讪道:“我去工作了。”

      老爷子哼声:“就忙你的工作吧!”

      言贺定了定,无奈说:“有好些病人得去看看。”然后转身走了。

      言辞始终没说话,盯着门口直发愣。门开了关了,他的父亲走了。门又开了关了,黄填进来了,身后跟着言辞想要的少年。

      汪渊止听到小孩声音带着雀跃,喊他的名字:“汪渊止。”

      汪渊止没看言辞,对上了老爷子的眼神,只一瞬便低下头,敛了目光。

      老爷子起身站在汪渊止一步之外,定了定问:“你姐姐情况怎么样?”

      汪渊止答:“一直就那样,没什么起色。”

      老爷子点头,突然转了话题:“十八岁了?”

      汪渊止点头。

      老爷子轻笑了声,然后说着言辞听不懂的话:“你倒是个遵守约定的孩子。”

      汪渊止只答:“欠债还钱,很正常。”

      老爷子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黄填跟在身后。

      病房里只剩言辞和汪渊止。

      “汪渊止,陪我玩游戏。”言辞手里摇着游戏机示意。

      汪渊止答应:“好啊。”

      在等待打开游戏的过程言辞仿若不经意的问:“汪渊止,刚刚的对话什么意思啊?”

      汪渊止立在床边,手里无意摆弄着游戏机按键,不答反问:“什么对话?”

      言辞觉着好笑:“你再装。”

      隔了几秒,传来了游戏打开的声音,混着汪渊止淡淡的的回答:“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

      言辞闷着声不说话了,打了几把游戏还次次被汪渊止压着排在第二,少爷有脾气了,把游戏机甩在了床头柜上。

      “不玩了。”

      汪渊止笑出了声。

      言辞气急:“汪渊止,你笑屁啊!”

      汪渊止听了更笑得厉害,笑出了右边的小虎牙。

      言辞反应过来自己骂了自己,脸拉了下来,原本勾着的猫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汪渊止,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打人。

      但言辞的那双大眼睛太过可爱,实在没有一点威胁力。

      汪渊止笑够了,舌尖顶了顶虎牙尖收了笑说:“果然小孩最可爱了。”

      言辞彻底暴躁了:“汪渊止,老子13岁了。”

      汪渊止答:“嗯,刚小学毕业。”

      “汪渊止,我讨厌你。”然后小孩自闭了,闷头钻进被子里。

      年龄歧视什么的真的很讨厌。

      隔了一会小孩觉着闷,从被子里探头出来,侧着身不看他,盯着窗外眨巴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

      黑发乱糟糟的贴在额间遮了眼,大概刺的眼睛痒了,小孩伸出手扒拉开碎发,又迅速钻进被窝。

      “言辞。”汪渊止叫他。

      小孩好似没听见,一动不动。

      汪渊止叹气:“小孩子脾气。”

      言辞动了动,没转头,声音闷闷的隔着被子传出来:“你也就只比我大五岁。”

      继而转头,盯着汪渊止又强调:“你也才十八岁而已。”然后又小孩子气似的加了句:“十八岁的大孩子而已。”

      汪渊止没有反驳,隔了一会儿答了两个字:“也是。”

      “所以你不是大人,你的事情我能知道。”小孩认真说。

      汪渊止隔了一会才反应过他说的意思,原来小孩还在纠结他和言老爷子的对话啊。

      “也没什么。”言辞听见汪渊止说:“就是你爷爷一个月给我三万块钱,雇我给你当保镖玩。”

      最后一个“玩”字,汪渊止说的很轻。

      “哦。”言辞不懂汪渊止突然变轻的字音是什么意思,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还小。

      小孩说:“汪渊止,我饿了。”

      正说着,房门被推开,郝芸站在门口,手里提着饭缸,午时的阳光撒在她背后,阴影落在她脸上,叫人看不真切。

      她对着汪渊止说:“出去。”嗓音很夹着冷。

      身后言辞的声音传来:“你来干什么?”语气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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