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得见》季来

38、救火队员

　　这个小插曲让七班也多少有点始料不及，可是二班的快速处理反应也是让七班队员心生佩服。
　　无论场上对手是谁，怎么变化，比赛该怎么进行还是怎么进行，不会因为谁上谁下，谁强谁弱，而让对手出现丝毫的差别对待。

　　杨康刚才被众人围观的时候，文钰和林悠然就想上前看看具体情况，可奈何他们场上人实在太多，余雨还让同学来提醒，不要乱跑，让班干部维持好秩序。
　　两人坐在座位上，看着场上的动静。直到最后李越上场，杨康被带到校医室去了，两人才反应过来，杨康的伤势应该不容乐观。

　　文钰对着林悠然开口，“一会比完赛，我们去校医室看看杨康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林悠然冲着文钰点头，姜瑗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着急地开口道，“我也去。”
　　这种情况下，文钰和林悠然也没有心思去想她为什么要去？只有旁边的刘倩但笑不语。

　　李越固然也跟着他们几个一起训练，但一个从来没接触过篮球的人，成长起来的时间也是缓慢的。
　　损失一员大将，对决双方的比分开始呈现出了差距。虽说比分开始走低，可是场上的热情并未减退，二班的女孩子们引吭大叫地队员们的名字，一遍遍喊着“加油”，而那些加油声中被提及次数最多的名字就是“李越”。

　　李越平时除了收作业，要么就是和篮球队这几个出去练球的时候，能稍微活跃那么一点。基本上就是坐在座位上，写作业看书，也很少跟班里其他同学有过多的交集。
　　然而，现在即使那些平时跟自己联系不太紧密的同学也开口叫着自己的名字。喊着加油。李越的心情有点复杂，本来作为没有机会上场的替补队员，意外拥有了上场机会。自己的技术水平跟其他队员的差距那么大，可是现在大家喊的“加油”，却几乎都是给他的。

　　李越想着，心里和手里都充满了力量一样，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运球往前小跑几步，用了杨康之前交他的假动作，拿球在对方面前一晃，将球运至身后传给了左侧的齐哲，齐哲上前扣篮，二班的计分板上又多了两分。

　　不同于之前的欢呼声，以前更多的时候赢球的激动，现在欢呼更多是对场上队员的鼓励。
　　幸运之神并没有得到降临，大家对于意料之内的结果并未表现出过多的难以释怀，而紧要关头二班队员还是出色的完成了整场比赛。

　　七班的人群开始欢呼雀跃起来，队员离场的时候跟着二班的队员一一碰拳，眼神中多少带了点惋惜。
　　还是苏易先开口，“一个个的赢了比赛还不高兴，不行分数牌换换，那一分积给我们二班。”

　　此时沉闷的气氛被打破，众人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吴昊又恢复往常的神色，“凭什么，怎么输了还不想认？”

　　于研也补充道，“现在可算是高下立分了。”
　　苏易，“少在那咬文嚼字的，一场比赛算什么，后面再来几场，哥们我拿出看家绝活，亮瞎你们的眼睛。”

　　几番打趣下来，大家的表情都轻松起来。七班其他的队员收拾回教室了，吴昊跟着二班的同学一起往校医室去看杨康的情况。

　　众人推门进去，杨康靠在床边休息，脚踝处医生已经处理过了。余雨拿着电话站在窗边，面色凝重嘴里还在回应着，“好好，已经预先处理了。好，我还在。好我在这等你们来。”

　　开门声响起，杨康下意识把头抬起来看向门口处。所有人都进来后，杨康一眼就看见落在后面的姜瑗，扯着嘴角对着她笑了笑，眼神中还带着些安慰的意味。

　　余雨挂完电话站在床边，对着进来的同学开口，“踝关节扭伤，还好不是很严重。医生已经帮忙处理过了，”扭头看向床上坐着的杨康，“刚联系你父母了，他们一会来学校接你。这会怎么样，脚还疼吗？”

　　杨康摇了摇头，带着点询问的意味望向余雨，“余老师，明天还有一场比赛？”
　　众人听完杨康的话，目光全部转向余雨，等着班主任此刻拿主意。余雨继续看着杨康，“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回家养伤，至于比赛大家今天表现这么好，”转头看向前排站着的五个还没来得及换比赛队服的男孩子，“当然是你们五个明天继续上场比赛。难不成这关键时候有人还想撂挑子？”

　　五个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不就行了，享受比赛过程。既然参加了，那就一定要有始有终，输赢抛开，尽力而为。”听完余雨的话，站着的同学都不自觉地跟着点头。

　　余雨想着他们还有话对杨康说，开口交代了几句，“你们在这跟杨康聊聊天，我去看看医生还有什么叮嘱的。差不多时间了就收拾早点回家，我在这陪他等他父母来。”准备转身离开，又想起什么开口道，“杨康这几天回家休息，落下的功课你们几个把笔记整理好，到时候他回学校的时候，把落下的课程帮着补补。”

　　几人异口同声地答应着，“嗯嗯，好。”余雨走到门口，站着的同学一股脑在床边围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开口询问道。
　　余雨抓着门把手回头看了一眼，笑着点点头，便推门出去了。

　　余雨一走，治疗室的分贝明显上去了。刚才老师还在，大家都不敢肆意开口说话，苏易先开口说，“啧，我发现余老师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平时虽然老说我们，可你躺地下的时候，余老师发现的最快了。”

　　文钰说道，“其实余老师平时也就是学习上说说大家，其他的也没怎么说过。”
　　杨康心里还是记挂着比赛的事情，便直接开口询问，“比赛怎么样？”
　　众人相互交换了眼神，这动作不用回答，杨康也知道今天的比赛结果了。纵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失落感还是从胸腔席卷而来。

　　自己受伤是意料之外的意外，杨康转念调整好了情绪，轻笑一声开口道，“没关系，等哥们脚好了，绝对把吴昊他们班给打的落荒而逃。”
　　吴昊推开苏易，往杨康面前一站。他们刚比完赛就过来了，脸颊还带着点没擦干的汗水，“哎哎，你们也太不尊重人了吧。好歹七班的队长还在这，你们当着我的面大声密谋。”

　　苏易反唇相讥，“谁密谋了，就是说给你听的。”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吴昊哼笑一声，冲着杨康，“我也就是看在你是个伤员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计较。”

　　姜瑗从进来就站在人群里没有开口，默默盯着杨康。杨康注意到了姜瑗盯着他脚踝处的视线，冷不丁地开口，“就是扭伤，不严重。这会都没什么感觉了。”
　　苏易跟刘家阳坐在床边，以为这话是给他俩说的，“啊，哦。知道了，不用强调。”
　　姜瑗看着床头方向，轻笑一声，杨康冲着她扬扬头。他们俩之间的小动作被旁边的人尽收眼底，刘倩默默低下头会心一笑。

　　余雨说着是让他们聊会天，都赶紧回家。可等余雨再次进来，治疗室还是挤得满满的，不知道谁刚说了什么，大家都是眉开眼笑的样子。

　　杨康的父母跟在余雨身后，杨康看见自己父母，立马挺直身体，开口喊道，“爸，妈。”
　　刚还在笑着的众人，转头看向杨康父母，异口同声地说道，“叔叔阿姨好！”

　　杨康爸爸笑了笑算是回应，妈妈也是一脸笑意对着余雨说，“余老师不好意思，真是麻烦您了，等这么长时间。”说完叹了一口气，“杨康一直好动，大伤小情的接连不断，时间久了我们也就习惯了。这次也是要感谢您及时带他来处理。”

　　余雨看着杨康妈妈的神情，自己也放松下来。现在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磕了碰了的难免家长心疼。但凡碰到那一两个较真的，这班主任的工作也不好开展。

　　杨康父母自始至终也没有责难的意思，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余雨陪笑道，“没什么，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伸手把医生开的药和化验单子递给杨康妈妈，“这是医生给的药，医嘱注意事项我都给您夹在化验单里。扭伤可大可小，回去还是要多注意，这两天好好休息，尽量就不要有过多运动了。还有杨康落的功课，我让学生等他返校的时候给他辅导补上，高二的课程也到了关键时候，不能跟别的同学拉开差距。”

　　妈妈和余雨又相互叮嘱几句，杨康爸爸站在一旁没有吭声。毕竟是女老师，让他妈妈去交涉也是自在一些。爸爸看到两人说的差不多了，就开口提醒道，“那我先去把车开过来，你们俩到门口等我。”

　　杨康单手撑拐，妈妈在一旁扶着他，回头冲着余雨说，“余老师您不用送了，这两步路就到了。”
　　医疗室还有这么些同学，余雨也没有再客套，开口说，“好，那有问题您随时联系我。天色也晚了，我把这些小孩安排一下。”

　　杨康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还不忘回过头冲着大家再见，眼神扫到姜瑗的时候，姜瑗笑着冲他挥挥手。
　　杨康妈妈看到这情形，轻笑一声，扶着杨康边走边说，“在学校学习不知道怎么样，人缘倒还不错！”

　　余雨对剩下来的学生说，“你们家都在哪，有点晚了，我把你们送回去。”每个人都报了地方，余雨这才发现还有三个不是自己班的，也开口问了，“你们三个住哪，我也一起送了。”
　　文钰指了自己和刘倩，“她家在五林巷那边，我在德林路。我们俩可以一路。”
　　秦扬听闻也开口，“”我去南巷也走那边，我跟她们俩一起吧。
　　余雨转头问林悠然，“你呐？”

　　林悠然，“我跟姜瑗家就在学校附近的小区，很近的。”
　　吴昊，“我去中南路，跟她们俩一路的。”

　　余雨看着大家都有各自的伴，就放下心来，“那行，你们都一起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然后看着刘家阳、苏易、齐哲和李越，“行了，你们四个就跟我走吧，去教室把你们东西一收拾，咱们就走。”

　　姜瑗听到吴昊说中南路就觉得是不是巧合，一问果然吴昊和杨康是在一个小区的。
　　吴昊对此提出了自己的困惑，“姜瑗你怎么知道杨康家在那？”林悠然探究的目光也投向姜瑗。
　　“之前回家路上碰到过。”

　　吴昊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咱们怎么都没碰到过？”
　　“同班这么久，我才知道你家在中南路好吧。”
　　吴昊咬牙摇摇头，“我可算看出来了你一点也不关心同学，淡了淡了。”
　　林悠然对于吴昊的小行为已经习以为常，看着他们俩开始互呛，不由得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