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俱乐部》码字的羊

17、第 17 章

　　张丞因为想蹭吴虞和姜早的热度，马不停蹄的把最新录制的视频给赶了出来，替换掉原本要上的那一期。
　　从录制到剪辑不过短短一周，便在线上播出了。
　　一如张丞所料，虽然节目没有提前预热宣传，但播出当天，因为周聿凡的高人气，和吴虞、姜早自带的话题度，《为你而歌》也体验到了在热搜买房的效果。
　　#10.周聿凡不吐不快
　　#9.吴虞姜早同台PK
　　#8.姜早：我并不觉得自己像谁
　　#6.吴虞摇滚烟熏妆
　　#5.周聿凡陪吴虞练习到凌晨3点
　　#3.姜早输给了吴虞
　　#1.为你而歌吴虞获胜
　　......
　　【姜早是块狗皮膏药吗？哪里有吴虞，她就去哪里？】
　　【用脚指头想她都赢不了啊，简直是送上门给吴虞虐。】
　　【吴虞摇滚天后！情歌摇滚，可盐可甜！】
　　【她哪来的脸和Claire相提并论？还把她们分开看待，Claire根本不想和她沾上一点关系好吗？】
　　【还好意思说并不觉得自己像谁，心机女。】
　　【姜早这是女的蹭吴虞，男的蹭周聿凡吗？就逮这两人薅是吧？】
　　【楼上吴粉别装，穿上自己的衣服随便骂，非凡粉从没说过姜早蹭热度的话。】
　　【对呀，姜和周就合作过两次，还赶不上周聿凡和苏羡的同台频率。】
　　【就是，吴虞粉丝说话要不要这么难听啊？昨晚姜周的表演和吴虞就差了20票，赢很大吗？】
　　【我看了节目，更喜欢姜周的表演，真的好好哭，be美学天花板。】
　　【姜早粉丝输不起吗？现在开始要脸了？上这节目之前没想过自己会输吗？】
　　【有一说一，吴虞这次的造型真的不好看，和她以前的风格差太多。】
　　【没想到姜早还挺美的，我不觉得她像吴虞啊，到底谁在说她俩长得像啊？】
　　【好像一直都是吴粉在说姜早像吴虞吧？现在骂姜早的也是你们，这么怕姜早红过吴虞啊，对自己姐姐这么没信心？】
　　【热搜上混进了什么鬼东西？】
　　【哈哈哈我也是看到陪练到凌晨3点进来的。】
　　【周聿凡你小子对人家是不是有想法啊？】
　　【今天姜早和周聿凡在一起了吗：只要我活得久，总有梦想成真的一天。】
　　【楼上磕的什么邪门CP？】
　　【朋友们，楼上ID瞩目，点进去看看吧，你会回来谢我的。】
　　有网友好奇心盛点进“今天姜早和周聿凡在一起了吗”的主页，这个博主的最新动态是姜早二人在《为你而歌》上的采访。
　　【今天姜早和周聿凡在一起了吗：继上次DM合唱之后，江帆再次合作《不吐不快》，《City Of Stars》的甜蜜，《不吐不快》的悲伤，我们江帆都能轻松拿捏，开场前两人的采访更是狠狠撒糖，大周和小姜，我先磕为敬了。】
　　下面贴了一条视频链接，视频内容经过博主的二次加工，开篇是姜周二人在节目上的采访，互相对彼此的评价，到大周老师和小姜老师的称呼，《不吐不快》的合作，最后是《City Of Stars》的对望。
　　周聿凡唱歌时笑看着姜早的模样，更是让人忍不住露出姨母笑看完全程。
　　【我回来了，谢谢你好心人，这CP我磕了。】
　　【周聿凡出道5年，从来没有和哪个女明星这么有CP感。】
　　【这个视频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他看她的眼神不清白。】
　　【大周和小姜背对背唱歌的时候，真的很像分手情侣，DM对唱的时候，又完全是热恋中的感觉。在be和he之间反复拉扯。】
　　【周聿凡不是有新女友了吗？这样磕真人不好吧。】
　　【就是，姜早模仿吴虞出道，哪里配得上周聿凡了？】
　　【你们磕疯了吧？周聿凡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姜早吧？磕cp别上升真人。】
　　【周公子真恋爱了会承认的，都被拍到了，没认一概是假的。】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大胆一点，上次的绯闻女主角说不定就是姜早本人。】
　　舆论的风向，逐渐从“吴虞姜早”转为了“周聿凡姜早”，江帆后援会也在一天内涌入大批CP粉。
　　没有人想到，《为你而歌》节目播出后，除了吴虞姜早自带的话题外，最出圈的不是吴虞首次尝试的摇滚造型，也不是周聿凡时隔半年的舞台献唱，而是周聿凡和姜早的CP话题讨论。
　　......
　　姜早坐在录音室外的沙发上翻看着手机，徐回舟正在里面录歌，由于他们两个会在明年各自推出首张个人专辑，所以在没有通告的日子里，两个人白天在训练室跟着老师学声乐，晚上泡在录音室里熬大夜。
　　他们互相给对方提建议，却又常常因为某一个音乐上的观点，出现分歧，意见相左。
　　姜早是典型的学院派，徐回舟却是个体验派。
　　一个认为对方非专业出身质疑自己的理论，冥顽不灵；一个认为对方空谈理论不顾实践，固执己见。
　　两人就像是彼此的对照组一般，徐回舟思维跳跃、姜早大大咧咧，也不把争论后的负面情绪放在心上，两人总是在争论过后又立马投身进录音室，如此你来我往，循环往复。
　　手机被人从掌心抽走，姜早一抬头就看见梁今川左手提着宵夜，右手把手机递给站在他身后的楚绵，然后对着姜早摇了摇头，带着倦怠的声音开口道：“Eliza说过，让你最近都不要看网上的评论。”
　　楚绵接过手机，低头一看，屏幕上果然都是姜早的黑评，她按下触控键，把黑屏的手机放在桌上，接着说：“没错，你最好把WT删了，最近的宣传都由公司来发。”
　　爱久弥新这部电影马上要上映了，到时候网上的恶评只会更多。
　　姜早勉强地笑了笑，对梁今川的出现难掩的惊讶，徐回舟透过玻璃窗看见他来，更是马上取下耳机，拉开门走了出来。
　　“你不是在拍戏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姜早接过他手里的饭盒，放在桌上，和楚绵坐在一起一个个拆开。
　　“后天不是要去参加金曲奖的颁奖典礼吗？我的戏都赶在这几天拍完了，所以提前回来了。”
　　梁今川穿了一件普通的黑色羽绒服，他取下头上的鸭舌帽，姜早这才看清他眼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青，脸颊也比上次见他时更加消瘦，原本清风朗月的高大形象变得消瘦憔悴起来。
　　只见他上前揽住徐回舟的肩膀，带着他在姜早和楚绵的对面坐下来。
　　刚坐下，他就捧起面前的饭盒，一口炒饭一口肉串地吃起来。
　　“哇，你是刚逃难回来吗？”
　　徐回舟被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惊讶道。
　　刚拿到烤串的姜早，一时不知该不该下嘴，她怕一会不够梁大吃。
　　楚绵怕他噎着，赶紧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你们是不知道这两个月我过得多惨。”他接过水：“谢谢......”
　　梁今川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口楚绵递过来的水，接着说：“一进组，导演就说‘你这个角色后期都要病死了，你这体重肯定不行，边演边减吧，这样真实一点’。”
　　“20斤啊！我瘦了整整20斤呐！每天只能吃草，有天我去问放饭的小哥，能不能给我匀块肉，他说：导演放话了，我涨一斤扣他500块！”
　　姜早和徐回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情之色，并且心里快速的回想了一下这个导演的名字，然后拉进自己的黑名单里。
　　“张导可是出了名的严厉，他的剧就是收视的保证，你能在他的电视剧里演男二号，等剧一播，你马上就火了。”楚绵作为媒体人，和他们的视角当然不一样。在她看来，梁今川如今吃的苦都值得。
　　“但愿吧。”
　　梁今川当然也明白演员靠近角色状态是基本的素养，只是身为新人的他，一来就进了张导这样强度的剧组拍摄，是需要一点心理建设，来慢慢适应的。
　　“对了，后天晚上的礼服你们选好了吗？”
　　楚绵的问题让姜早愣了一下，手里肉串一下子就变得沉重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把还没吃过的烤串放回去，再从饭盒里重新挑了一串小白菜。
　　“随便穿吧，我现在没钱没赞助，买得起的礼服就那么两件。”
　　环球是不会给新人提供免费服装的，生活类的综艺，姜早还可以穿自己的衣服，但像《为你而歌》和颁奖典礼这样的通告，如果没有品牌方赞助，这笔置装费就会从艺人的收入里扣。
　　稍有名气的品牌，一件礼服都是上万块，更别说姜早买不起的国际大牌。
　　上DM的时候，她还没有收入，也多亏DM是一档户外综艺，最后她花光了存款买了件4位数的衣服，才勉强入了Eliza的眼。
　　这半年来的收入，扣掉和公司的分成，甚至不够姜早平时的置装费。
　　要不是姜妈有时会偷偷给姜早打钱，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也幸好接了《为你而歌》这档节目，姜早现在才有钱买得起新礼服去金曲奖。
　　相较于姜早的拮据，身为富二代的徐回舟显然不会缺少一件礼服。
　　“我西装很多，到时候挑一件不会出错的就行了。”徐回舟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梁今川喝过的水，不满地瞪着楚绵。
　　楚绵拿出一瓶水，拧开，然后在徐回舟的注视下，挑衅地挑了挑眉，递给了姜早。
　　姜早不想成为他们两斗气的一环，转手就把水给了徐回舟，转头问梁今川：“你呢？你后天穿什么去？”
　　“我从剧组借了套西服，后天穿完洗了给人家快递回去。”
　　他的话让姜早后悔没去混个龙套，说不定还能省几万块钱。
　　“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后天的造型。”梁今川看着姜早，认真地说。
　　后天姜早穿什么，对Eliza来说应该不太重要，因为吴虞是不会穿这些便宜货，穿不了同一品牌，就算Eliza想写捆绑的新闻也没理由。
　　她担心的是，Eliza会在发型和妆容上下功夫。
　　梁今川的话让室内氛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听说了Eliza在背后的动作，但公司对自己的安排他们都没有话语权，更别说其他人。
　　而楚绵因为上次在Eliza面前帮姜早说了话，导致后来她被赶出了一切与姜早有关的工作，所以她也不知道Eliza在金曲奖上的安排。
　　“实在不行，你去换个发型吧。”徐回舟提议说。
　　按理说，艺人造型上的改变是要经过经纪人的同意的，但姜早如果想打消Eliza让自己模仿吴虞的想法，换个和吴虞天差地别的造型，确实能够一劳永逸。
　　“姜姜，明天我陪你去。”
　　网上吴虞粉丝对姜早的恶评也让楚绵耿耿于怀。
　　姜早和公司属于共同利益链，所以她不可能出面揭露公司的不是，Eliza也绝不会允许手下的艺人抹黑公司形象。
　　但如果放任Eliza继续炒作下去，姜早名气提升的同时，黑粉和恶评只会越来越多，黑红的路，楚绵不想自己的朋友走。
　　“好。”
　　姜早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她不想大家跟着一起担心，转移起了话题：“梁大，那你不打算出专辑了吗？”
　　开春后，徐回舟和姜早的个人专辑就会上线，但梁今川因为拍戏的原因专辑筹备就搁置了。
　　现在看来，他后面的戏约好像排满了，个专更是遥遥无期。
　　“我只是个新人，如果现在拒绝了现在的演戏邀约，那后面这些导演就不会再找我了。”
　　梁今川知道，在唱歌上，自己技巧比不上姜二，天赋赶不上徐三。
　　环球愿意签下他，多半也是为了他这张脸。
　　所以他只能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让环球看到自己的价值。
　　“至于专辑的事，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徐回舟拿起自己的水瓶碰了碰梁今川的水瓶，懒洋洋地说：“没事，我俩的歌也是你的歌，你以后随便唱，我不收你版权。”
　　“没错，等你拿了视帝影帝，记得请我俩去你的电视电影里唱主题曲啊。”姜早立马跟着点了点头，试图用调侃的方式化解他的失落。
　　水瓶的震动让梁今川下意识地扶住瓶身，心底的空虚感随着手掌的触感一下子被填满。
　　姜早看见他释然地一笑，随后重新搭上徐回舟的肩膀，说：“没问题，以后我当男主角，你俩一个唱片尾一个唱片头。”
　　“我要片头。”
　　“片头是我的，徐回舟，你自己唱片尾去。”
　　“姜二，你唱歌这么烂，就别和我争了。”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次！”
　　......
　　深夜的录音室，在黑夜中明亮耀眼，四个人的笑声从录音室一直传到走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