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荣幸》程野

6、第 6 章

　　当然走，程风了解行价。

　　摩托坐落位置是程风在里面，他很直白的说他害怕，他说：“萧安索你比我大，你坐外面，方便保护你我。”

　　萧止有些无语，从某天起，程风就那样堂而皇之的，叫他以前的名字萧安索了。

　　程风坐车不带口罩，至于黑摩托敢带两个人已经不可思议了，根本也没有头盔给他带，他柔顺的发丝有时候会吹到萧止脸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

　　有时候闻到，萧止都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

　　他的手自然一直只抓在摩托车后的栏杆，程风还笑他“贪生怕死”。

　　总不能抱前面的人......

　　他看着前面的人，程风是每天都会洗头，洗澡，换衣服的，永远都清清爽爽在人眼前，衣服也几乎不带重样，而且衣服买的都挺有眼光，每一件在他身上，都异常养眼，怪不得老师说他天天耍帅，也怪不得传言家中有钱。

　　也是和程风做了一些日子同桌后，萧止发现了，程风是真的不学习，除了睡觉，就是躲后排刷剧。

　　爱看动漫，爱看老剧，看剧的时候似乎还有点强迫症，一定要桌面整洁，然后不管教室安静与否，耳机音量调到第三格。

　　这个学校萧止看得出来带手机是很平常的事，不平常的是，没人敢拿到老师面前说“我带了手机”。

　　更别提在课堂上摆着看剧，即便连了耳机没打扰到其他同学，但老师看到了，竟然也不管程风......

　　萧止叹口气，老师管他倒是管的很紧，就怕程风影响他。

　　程风的确影响他，程风除了睡觉追剧打扮自己，还爱......有事没事，找他。

　　比如今天到了学校，程风刷了一天tvb老剧，晚自习前休息时间又喊了他。

　　“萧安索，陪我去趟食堂呗。”

　　“我作业还没......”

　　“去了再写，”程风看着他，“我请。”

　　萧止：“......”

　　-

　　学校食堂有几处，种类最多最齐还卖饼卖肠的在操场。

　　当然，里面也很挤，程风裹的全副武装，连帽衫盖的死紧。

　　很像一个特务。

　　好在这学校不穿校服，穿什么的都有，戴口罩的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是以，许多人看到了程风的装扮，也在猜是不是程风，但也只是猜猜，没有跑来求证。

　　等黑衣特务好不容易抢了俩“奥运火炬”雪糕，一个递给萧止，一个自己拿着，艰难的挤在人群里问食堂阿姨多少钱，他饭卡都伸到阿姨脸前了，说到第七遍：“阿姨，刷下卡。”

　　阿姨很忙，照旧没理，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其实刷卡区的人并没那么多，至少没有拿货区多。

　　程风第八遍道：“两个奥运火炬，刷......一下......”

　　他话音未完，叹息一声，回头扯过萧止：“走，不刷了。”

　　萧止怔了一怔，程风有些火大的道：“热死了。”

　　阿姨还是没理。

　　白捡了两个火炬，萧止很错愕，然后和程风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他许多年没见过这种“奥运火炬”冰淇淋了，吃的也较为忐忑，好歹没给钱，程风就较为怡然自得了。

　　操场人少起来，他们散了半圈步，走到了撑高杆那，程风咬着雪糕边角，一翻身，轻盈坐在了上面。

　　萧止靠在杆那，还是忐忑的吃着。

　　吃着吃着，操场对面观众席上，有一伙人朝他们吹起了口哨。

　　男男女女都有，男生居多，大都挑染了头发，穿的比较成熟。

　　这就肯定不是学生了，青云高中只是不穿校服，还是没多少人染头发。

　　程风啃完最后一口火炬，拍了拍手，淡淡道：“竟然跑学校来了。”

　　“他们是谁？”萧止问。

　　程风道：“天佑会的，一帮疯子。”

　　萧止不太理解什么是“天佑会”。

　　这下程风从撑高架上低头看着他，笑嘻嘻解释道：“我们县上一个组织，集结了这个县城的烂人。”

　　萧止顿了顿，归纳道：“社会闲散人士？”

　　“差不多，”程风笑，“也有学生参与，比如扁你的冯建刚。”

　　萧止没再开口了。

　　-

　　程风这边却皱起了眉头。

　　天佑会这群二货来学校，干嘛？

　　再怎么闲散，他们也没来过学校找茬，况且都说了，青云高中，不允许任何人打架。

　　到底干嘛——

　　他正这么想着，对面那伙人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瞬间操场上仅剩的人头眼睛都盯了过来，程风有点悔今日吃雪糕，露脸了，他默默伸手把连帽衫放了下来。

　　他真不想招惹天佑会。

　　烦。

　　-

　　而萧止其实不是没听过天佑会，毕竟八班日常有几个强烈表示想要加入天佑会的男生，他只是不知道天佑会到底是什么。

　　如今看着操场上人人都瞧过来，还有人从教学楼跑过来参观的情势，大概知道是个令学生“向往”的神秘组织了。

　　带头走在前头的是一个高个男生，和一个红头发女生。

　　天气还是有些微凉了，红发女生穿了个超短裤，蹬了双高跟亮片拖鞋，走过来直直朝着程风。

　　那高个男生也瞅着程风，程风朝二位摊摊手：“找我？”

　　红发女生先开的口，语气有些不好，更多是不满的道：“程风，别老给脸不要脸好吧。”

　　片刻，程风只淡淡笑答道：“凌姐，别老霸王硬上弓好吧。”

　　闻言，凌姐默了默，语气缓了下来，道：“这周末来我家，我生日。”

　　“别了，”程风道，“您生日派对请的大神多，冯建刚看到我还不得......”

　　程风扬起一个手势：“灭口。”

　　“他敢！”

　　没人接话，凌姐又道：“我跟他都分手半年了。”

　　程风这下“哦”了一声。

　　凌姐又补充道：“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为了气你才跟他在一起。”

　　这下程风不笑了，而是淡声道：“所以关我——什么事啊。”

　　他说完侧头看着萧止：“走，回教室。”

　　作为吃瓜群众的萧止，大概看清了局势，冯建刚前女友喜欢程风，冯建刚现在喜欢的女生林灵也喜欢程风。

　　难怪他要打程风。

　　他点点头，跟在翻身下栏的程风身后，是得赶紧回教室了，不料程风刚下来，就被凌姐一把扯住了，程风回头看着她。

　　凌姐道：“程风你他妈是真给脸不要脸是吗，我他妈追你多久了，一年了，你是真没数是吧！”

　　坦白讲，凌姐长得不错，但以萧止的视角来看，程风身边如果要站一位女生，他目前认识的，可能只有林灵。

　　不仅仅因为什么长相，是因为林灵和程风之间的感情，更甚于青梅竹马。

　　萧止仅有那些和程风接触的儿时岁月，程风极其依赖林灵。

　　说话间，凌姐身边那个高个男生也扯住了程风：“程风，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走。”

　　“说什么，”程风问，“你们听得进去吗？”

　　他被两只手扯着，走都走不了。

　　等他这话一脱口，猛地被高个男生推了个趔趄，好歹能走了，萧止刚要上前，程风却道：“萧安索你先回教室，晚自习别迟到了。”

　　“你——”

　　“我没事，”程风看着他，摇头道，“这种事......小场面，你先回。”

　　于是萧止在程风再三挥手下自己先离开了。

　　也快上课了，操场上的人也都匆匆赶回了教室，萧止坐立难安了半节晚自习。

　　而程风是在晚自习上到最后一节的时候回的教室，科老师骂了他两句放行了。

　　程风一落座，萧止忙问：“怎么收场的。”

　　看程风，至少表皮没有什么伤痕抓痕。

　　程风道：“还能怎么解决。”

　　他转头看着萧止：“答应她生日那天去一趟呗，能怎么办。”

　　他有些无奈的怂了怂肩。

　　萧止怔了片刻：“你要去？”

　　程风点点头。

　　“你知道她喜欢你，你还要去？”

　　程风点点头。

　　那你女朋友呢，没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萧止有些气恼，又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程风和别人的事，他根本也管不着，他用力翻开了书本。

　　程风在旁边完全感受到他的怒气了，有些疑惑道：“你生什么气？”

　　“没什么。”

　　“萧安索？”程风叫他，萧止没理他。

　　程风这下无语了：“......我被人威胁哎！你生气？”

　　萧止道：“在自习。”

　　“什么？”

　　“麻烦你声音小点，谢谢。”

　　这下程风好笑的看着他，半晌也回过了头，自己拿出手机，开始看卡通。